工作的第七十一天

    沈州母亲能被推出来做“发言人”可见她说的话在她们家是有人会听的。

    这样的人被捧惯了,一但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不顺她的心意她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这家子人本来是要走的,看势头不对,就没走成,都这种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想着扳回一城不但对向兰的问题避而不答,居然又开始指责她了。

    在这件事上到底是谁在说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都这样了,这人居然还说得出你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怎么心思这么恶毒的话来,这真是向兰没想到的。

    按说向兰是该生气的,可这人又夸她漂亮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夸她漂亮,她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更想气一气这一家子人了。

    所以她回了这人一句,您说我漂亮,我承认,您说我恶毒,这我可不认,明明是您先往我朋友脑袋上扣屎盆子,怎么就成了我恶毒了?

    您说您儿子受伤了,这事总不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同样的,我说我也受伤了,这事也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就是验个伤,我都敢,您儿子有什么不敢的呢?

    向兰主意是打定了的,这家人要么道歉,要么亲口承认她们说的受了伤的人根本没受伤,不然这家人别想出这间病房的门。

    向兰以为这病房里就算会有人帮腔这人也只会是陆远,没想到还真不是帮腔的人居然是围观的路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也不知道她们是因为站得太久不耐烦了,还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斗不过人家一家子人,居然帮她说上话了。

    有说这里就是医院,验个伤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就不能验呢。

    有的说,看来那人根本就没受伤,所以才不敢验,这家人就是要讹人家小姑娘,真是心思恶毒。

    心思恶毒这话本来是这家人评价向兰的,现在又被路人还给了这家人,说实话,向兰还挺高兴的。

    不过她又不傻,又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心里再高兴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所以她虽然心里高兴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儿都没变。

    向兰的脸色没变,这家人的脸色却变了,尤其是沈州母亲,这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吓人了。

    这人刚才还知道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这架该怎么吵,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气得狠了还是不想再商量了,想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你的工作不想要了。

    这话一出向兰就笑了,她威胁这人,这人也威胁她,这人在撒谎,所以她的威胁对这人有错,她在工作上可吗什么疏失,这人的威胁对她没用。

    向兰知道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不就是在告诉向兰,要是还不依不饶的,她是会到居委会去投诉的。

    要是投诉没用她就会到居委会去闹什么时候向兰的工作丢了,她什么时候就不闹了。

    居委会的确是什么人都能来不假,可这人要是真想在居委会闹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人要是真来闹,那不用她们居委会的人出手来办事的爷爷奶奶们就能把这人给撅回去。

    这些爷爷奶奶的年龄都能当沈州母亲的爸妈了,向兰就不信她在居委会还闹得起来。

    至于投诉,她又不是没被投诉过,但又不是只要有投诉她就得挨罚,总要弄清楚她为什么被投诉不是。

    到时候出丑的不会是她只会是沈州母亲,一次两次这人可能还会接着投诉,次数多了,这人应该也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不过沈州母亲这话一出今天围观的这些人肯定有好奇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她要守的秘密恐怕守不住了。

    但这能怪谁呢,她已经给了这家人这么多机会了,她们自己不珍惜,总不能怪她吧。

    这家人态度强硬,她就得比她们态度还强硬,不然这家人还真得以为她怕了。

    她想了想,最后回了那人一句,您要去投诉也好,要去闹有好,都是您的自由,但我还是那句话,今天您要么让您儿子去验伤要么给我朋友道歉,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沈州母亲看她一直揪着这事不放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开始撒泼,先是往地下一坐,然后把腿一盘,眼看就要开始哭天抹泪了,医院的保安来了。

    这下这家子人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不过走的不光这家子人还有向兰和陆远,因为这家人实在闹得太过,所以和这有关的人都被带去了保卫科。

    在病房里闹,只要不被带走就算闹得再厉害这事也只是私事,只要往外传这事的人不多,这事就不会被太多人知道。

    被带去了保卫科就不一样了,这事恐怕立马就会被传开,那该出名的人可就真出名了。

    向兰猜这家人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们道歉了。

    她为什么说她们呢,因为这次一直跟在沈州母亲身后但没说过话的那几个人终于说话了。

    尽管她们只是在附和沈州母亲的话,除了对对对就只会说是是是,但她们的这个举动传递给了向兰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们急了。

    急了好啊,急了就容易把心里话说出来,她们急,向兰可不急,甚至有闲工夫去想陆远今天是哪跟神经搭错了,非要走在她后面。

    还好他知道要走慢些,不然他在后面走她就得在前面跑,那画面肯定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她可受不了。

    她刚把这副画面从她脑子里赶出去就听见沈州母亲给陆远道歉了。

    沈州母亲说自己不该因为看见过陆远跟自己儿媳妇说过几次话就觉得陆远是她儿媳妇有意思,要破坏她儿子的家庭。

    沈州母亲能给陆远道歉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既然要思想斗争就得费时间,她是在她们看见了保卫科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开的口,因为她知道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

    她说完这话之后就开始等着看陆远是什么反应,可陆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居然没什么反应。

    这两人一个在等,一个偏偏没反应,这下好了,沈州母亲本来还有话要说,这一耽搁就没说出口,等她再想说的时候已经是在保卫科里了。

    向兰以为都到了这儿了陆远应该不会再藏在她身后了,没想到人家一点儿都没有要往前站的意思,刚才在病房的时候是怎么藏在她身后的现在就还是怎么藏的。

    他不光藏,他还碎碎念,念得她差点分神,不过她知道陆远不是遇见事就往人身后藏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不光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反而把他挡得更严实了。

    沈州母亲以为自己都跟陆远道歉了陆远多少会说些什么,结果这人别说说些什么了,这人跟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她是真急了,也知道在向兰和陆远身上讹不到钱了,终于舍得继续往下说了。

    她说她儿子是被砸着了不假,不过没真被砸着要害,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自己在这件事上显得更占理,要是能借着这事讹陆远一笔钱就更好了。

    说完这话之后她立马就给陆远道了歉,说这事是她错了,请陆远原谅她。

    要不是她说什么陆远都没反应她是不会把自己的目的告诉陆远的,她是觉得在这里把这事说清楚总比到派出所去说这事要好这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这事向兰还真没想过要报警,她也没想过要真把这几人怎么样,只要有人站出来给陆远道歉,哪怕这人不是沈州的母亲也是可以的。

    不过被道歉的人到底是陆远,她可以跟这家子人吵架却不能连这事都替陆远做决定所以向后伸手戳了陆远一下,示意他该说话了。

    陆远长得高,她长得也不矮,这一下应该是刚好戳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她就发现他的肚子比她的硬得多,立马意识到陆远有肌肉。

    她一下手比脑子快,脑子里明明想的是不能再摸了,却已经戳了陆远第二下了。

    这一指头戳下去之后她脑子里开始警铃大作,她一边再跟自己说不能戳了,千万不能再戳了,一边又伸出了手,而且这次还打算把手再抬高一点看看上面的肌肉会不会更紧实。

    她的手是伸出去了,不过这次没那戳到陆远,因为陆远把她的手抓住了。

    刚才这家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她一点儿都没被吓着,现在就因为陆远把她的手抓这了她就被吓了一跳,立马就把手从陆远手里抽出来了。

    她把手从陆远手里抽出来的时候感觉手指好像被什么刮了一下,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想了想,觉得刮到她的应该是陆远手上的茧,然后她又想起来陆旎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陆旎说要不是家里人拦着,陆远恐怕是要走职业运动员这条路的。

    陆远跟她表白以前她想起这话的时候想到的是,陆远没当职业运动员真是可惜了。

    陆远跟她表白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现在她会想,要是陆远真成了职业运动员那自己是不是就遇不到他了,那也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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