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开始,求法诸天正文卷第章墨宫东海龙宫内,敖广迅速做出决断,他首先斩断了那节被污染的大道之树,防止灾劫之力顺着大道之树继续蔓延。
但这也意味着他和叶家的因果隔绝,无法像刚刚一样,一个念头涌动,就能够支援叶盛。
然后他取出一柄混罗天盖伞,伞上有七十二枚舍利,如同珍珠点缀,伞面之上,还垂下缕缕玄黄功德之气。
虽然这玄黄功德之气不如林默生的造化玉碟,但也是龙族这几万年来,在诸天收集到的珍贵之物,经过这么久的培养,这柄混罗天盖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道宝,和茅山道脉的真灵位业图一样,虽然还没有结成完整的道果,但是已经具备道宝的威能。
敖广将这柄随身的护体灵宝,向着博海城的方向一扔,虽然他因为重瞳,不敢继续支援叶家,但也不能够让林默生出手。
混罗天盖伞巨大的玄色伞面如同夜幕般直接将整个博海城上方的时空遮蔽住,遮天蔽日,化作新的天穹,一枚枚舍利上佛光大涨,一片伞中琉璃佛国即将降临。
小渔村中的林默生笑了笑,他眉心之上五色莲花绽放,一条青龙衔着一枚五色道果飞出,青龙手中,还抓着一枚接近破碎的夔龙道果。
青龙飞出之后,立马发出一声畅快的龙吟声,人道气运自然聚集,在半空中化作金色的祥云,托着青龙直接飞向时光长河,无视时空之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混罗天高伞即将盖住博海城的瞬间。
五色道果在青龙口中大放光辉,化作五位身着衮服的帝君形象,从五方落下,落入琉璃佛国之中。
一道道刀光交错,带着由盛往衰的五运变化,让琉璃佛国出现恐怖裂缝,让灿然的舍利黯淡无光。
这个时候,混罗天盖伞内也发生不同的变化,只见那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玄黄之气垂下,修补佛国裂缝,恢复舍利光辉,不涨不落,不生不灭。
虽然没有凝聚完整的道果,但是凭借足够多的玄黄功德之气,混元天盖伞也能够与道宝争锋,这就是玄黄功德之气的妙用。
两人隔空相斗的时候,博海城内的战斗也进入最后阶段。
“小子,那条泥鳅主动斩断了道脉,你身后那人也出手了。”
项羽的声音浮现在魏松脑海中,让魏松神色大喜。
他一开始之所以这么拖拉,就是要等林默生和敖广互相牵制,不然敖广若真的下定决心承担灾劫之力,那是真的能够瞬杀自己的。
“真小气,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开放善功兑换呢。”
魏松内心嘀咕了一声,他等敖广支援叶盛,还存了一个小心思,那就是林默生这位主神为了应对,很有可能给自己‘打赏’一大笔善功,并且开放临时提升机制,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赚麻了。
只不过没想到林默生不见兔子不撒鹰,顶多帮助自己挡住敖广,并没有像敖广一样,一出手就打赏不朽金性。
项羽知道魏松的小心思,戏谑地笑道,“如果你再慢一点,说不定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
魏松对面的叶盛,虽然敖广没有继续支持叶盛,但是那不朽金性已经在叶盛体内开始完成转变。
首先抵挡住魏松模拟的物化神通,让自身血肉维持现状,然后一些不朽金性开始和体内的福地结合,那五条白浪般的地仙五气不再虚浮,变得厚重沉稳,有了根基,能够抵御时光的侵蚀。
一座蔚然的火焰神宫在五气之中显现,火焰神宫之中,心神太一神,肾神玄冥肾,一阴一阳,在下丹田精关处交汇。
那三昧真火也有凝聚唯一,生生不息地趋势。
叶盛被各种秘法干扰的情绪在此时也逐渐平复,他长满鳞片,原本丑恶的脸竟然在这种无悲无喜的神色中有几分神圣之感,就像是庙堂中塑造的龙首人身的神像。
不仅是情绪上的变化,更大的变化来源于叶盛自身的‘位置’,在福地抬升为洞天的过程中,叶盛即使不用狴犴通明刀开路,也能够在一两息之间跃出大阵封锁,甚至飞升天庭。
但也就在此时,他内心中的危机感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魏松就吐出一枚珠子,重瞳倒映的景象不再是博海城的大战,而是虚空之中,根本界两千年前,项羽和墨子之间的切磋。
“墨宫,降临。”
隔着茫茫虚空,一座巨大的机关城不惧虚空乱流的侵蚀,环绕着各个大千世界运转,定时传播自己的学识。
这座机关城在现代人眼中,有点像蜀山和星际战舰的结合体。
一枚枚巨大的山体并非是用金属结构支撑,而是用各种有形的光,木,液体,化作繁复曲折的回廊,山体之上搭建着不同的学宫,这些山体有的都占据几百里,学宫之间,有木马,机械飞鸟,甚至是喷气单人载具往来。
更加奇特的是,这些器械的使用者,看上去都不过是一二十岁的学生。
而机关城的上方,同样有日月晶核制造的天体,模拟根本界九大星辰,周而复始,运行不怠。
与之相比,就算是妈祖那座能够周游虚空的战舰神宫,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而此时,巨大的墨宫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地震,普通学生们自然注意不到,只是以为这是虚空乱流导致的正常地震。
但是墨宫的主人,麒麟殿中的墨子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面前坐着听道的一位徒弟,“听说你两年前收了一位域外之徒,留在宫中学习,然后又在一次辩经中将其逐出师门。”
因为时光流速的不同,魏松在墨宫学习的时候确实是两三年前。
听到老师的询问,孔非诚惶诚恐,“是老师,当初对方以虚空之法降临,我细细勘察之后,发现是那位茅山道子的手笔,因此将其留在宫中观察。”
“而此人也甚是好学,其还带来了根本界的各种学科,因此我起了收徒的心思,但哪想到对方只学了术,而不学道,认为我墨家墨守成规,因此才拖累了根本界的华夏道统,于是我将这不尊师父教诲的家伙给逐出师门。”() ()
墨子微微摇头,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黑色胡须,略带回忆地说道,“当年我求学儒家,也是觉得儒家克己复礼之说只体谅士大夫,不体谅普通百姓,因此被逐了出来,没想到今日我门下也发生此事。”
孔非越发惶恐,赶忙说道,“那小子怎么能够和老师您比?”
墨子再次叹息一声,“传我口谕,墨宫之中,凡是学术讨论,即使是批判我兼爱非攻之说,只要有理有据,也不为过。”
魏松吐出的那枚珠子一条条墨线延伸,瞬间就侵染了大半的天空,在空中勾勒出一副墨宫的草图,然后劫气蜂拥而至,填充草图,让其从图纸化为真实。
而用劫气填充而来的墨宫,第一时间就落到叶盛想要飞升的火焰神宫之上,恐怖的重量从空中坠下,压得整个火焰神宫咔嚓作响,五色白浪从中间被分割开来,叶盛魁梧的龙人之躯就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你的力量怎么强了这么多?”
叶盛不敢置信,刚刚魏松借用那恐怖的物化神通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么强。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这么强,自己早就支撑不了了。
“蠢货!重瞳的威能是以大劫的凶猛程度提升的!”
混罗天盖伞中,敖广的声音传出,提醒叶盛。
还没有完成蜕变的叶盛当机立断,召回狴犴通明刀,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意,斩向魏松,如果任由这位重瞳之人不断借取各种大劫的力量,他早晚都会被消磨死。
只有斩杀对方,才真正有机会活下来。
魏松轻笑一声,叶盛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对方一开始逃跑的反应确实是老持稳重,但那个时候也是自己‘最弱’的时候,他偏偏错失了出手最好的时机。
重瞳,又被称之为劫源之眼,能够驱使劫气。
自然大劫越凶猛,重瞳的威能也就越强,一开始只有自己和叶盛,两位地仙搅动劫气,但现在……
魏松另外一只瞳孔中倒映着此时博海城的劫气,林默生和敖广这两位金仙中佼佼者以道宝相互厮杀,所席卷而来的劫气,从他们身后,诸天道脉中涌来,让此地的劫气瞬间提升了百倍千倍。
当叶盛手中的狴犴通明刀斩中魏松的时候,魏松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包围他的墨宫。
人骨为山,人肉为城,人血为河,一道道劫气汇聚成为黑色的流光箭矢,一缕缕兵煞之气化作威武的人形兵器,从四面八方杀向叶盛。
叶盛只能够举起狴犴通明刀不断反抗,刀气纵横,想要利用这件洞天之宝此地破开此处的时空之基,让自己能够逃出去。
但可惜的是,和之前的大战相比,此时魏松以自身身体化作的墨宫借用了原本墨宫的威能,而墨宫这座道宝塑造的时空之基,根本不是狴犴通明刀能够打破的。
当魏松化身墨宫,笼罩叶盛的时候,敖广就明白对方这次突袭战局已定,他不再犹豫,想要撤回混罗天盖伞,不和林默生纠缠。
但林默生怎么可能轻易放敖广的灵宝逃走。
一般人确实无法拿混元天盖伞这柄有玄黄功德之气护持的灵宝怎么办,但自己可不同。
他脑后飞出一枚玉碟,玉碟玄黄之气交织,不断演化出各种形象,各种道文,仿佛诸天所有隐秘都在玉碟之中可以展现。
玄黄功德之气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其诞生于天地开辟,轮转之时,处于有无之间,所以不生不灭,变化万千,是最好的防御灵材。
想要对付玄黄功德之气,首先就要定住其变化,让其确定下来。
造化玉碟中的玄黄之气主动飞出,像一只手一样,想要抓住混罗天盖伞垂下的玄黄之气。
敖广立马心生警觉,林默生炼制的造化玉碟,在诸天之中不是秘密,之前大家还惊诧这位茅山道子财大气粗,将那么珍贵的玄黄之气凝练一尊只能够推演的道宝雏形,但谁又能够保证其只有推演功能呢,说不定这正是林默生展现的迷雾之一,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小觑造化玉碟真正的威能。
至少现在,敖广就看出了造化玉碟的一个功能,那就是克制玄黄功德之气。
玄黄功德之气变化万千,所以即使大罗金仙,也无法抓住具体的变化,但是造化玉碟也是玄黄功德演化而来,甚至花费的玄黄功德比普通的玄黄之宝要多得多。
其推演之能就可以把握住玄黄之气每个变化,而玄黄功德之气一旦没有了变化之能,就像是泥鳅不再滑手,只能够成为案板上的菜。
在造化玉碟的玄黄之气即将抓住混罗天盖伞之前,敖广就主动舍弃了那即将被抓住的一部分,使用一个障眼法让混罗天盖伞脱身。
“可惜,跑得真快。”
林默生看向空中,被造化玉碟困住的那部分玄黄功德之气,这几乎相当于自己当初弥补地精世界所得的玄黄功德。
虽然对于混罗天盖伞不算是重创,但也足以让敖广心疼良久,日积月累下,这柄玄黄功德之宝还真有可能被自己一点点给偷干净。
墨宫之中,因为墨宫的镇压,叶盛不仅要承受近乎无穷无尽的攻击,而且体内的不朽金性始终无法和福地最终融合,让福地抬升为洞天。
最终,他只能够尝试以自身龙人滴血重生之能配合不完整的三昧真火,和魏松比谁更能抗。
但可惜的是,魏松从一开始,就借助造化玉碟推演出叶盛的逆鳞,在叶盛第一次以滴血重生之法想要复苏的时候,兵煞之气就形成一柄法剑,只见贯穿叶盛的肚脐下一寸处。
咔嚓一声崩裂的响声之后,叶盛体内,那座代表福地的火焰神宫轰然倒塌,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