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青青

    石雨浓对众男的表现嗤之以鼻。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矜持,和花楼里的伎男们一样,把身为男子该有的姿态都丢尽了,真是没教养,这种男的,给少城主当外室都不够格,尝个鲜就丢到一边去了。

    东方殷落寞的眼神盯着那边,表面上看起来就是纯真无辜的模样,像默默等候家主归家的闲夫,实际上手里已经狠狠绞着袖子。

    白小溪背着温泉,等候中也没有放下,就怕另外两个抢功。

    看着这一切,他只是不屑地轻嗤一声。

    这些蠢男人的段位还是太低了,都不够看的,甚至最基本的容貌也不及他一分。

    最后东方既白还是选择了梁青青。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因为她就对他最有印象。

    落选的其他人嫉妒地瞪着梁青青,剜了他一眼,被他回以春风得意的表情。

    “啊呀,让各位哥哥久等了吧?”梁青青才发现他们似的,抱歉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和恩人说话入迷了些,竟给忘了……”

    石雨浓一向直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直截了当道:“既然知道时候不早,就别耽搁时间了,带路吧。”

    梁青青可不听他的指示,去询问东方既白的意见:“恩人可还有需要处理的事?若没有,我们便回家了?”

    东方既白点点头:“走吧,你说方向。”

    石雨浓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

    回家?回什么家?那是你家,又不是少城主的家,说得那么亲密,好像她和他才是一家人似的。

    祭出天星罗盘后,东方既白先上去,其他人紧接着上来。

    升空后,梁青青惊叹不已,紧紧挨着东方既白:“恩人神通广大,果真是仙者!”

    奉承话她听多了,早已习以为常,问:“你家在哪边?”

    梁青青向下方望去,看准一个方向,指着那边:“就在那儿呢,不远的,那处庭院。”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东方既白驱动罗盘飞向那方。

    然后她看向一边还背着人的白小溪:“你先把他放下吧。”

    他却不肯:“白姐姐,人家不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人家还没开始为白姐姐付出什么呢。”

    累他倒是不觉得累,只是背着这个累赘确实不舒服,跟身上爬满蚂蚁似的,要不是怕他们抢机会,真想丢下去。

    东方既白不知道他们的暗中争斗,不管他了。

    原本得了代王这么一个最强帮手,她还以为接下来肯定一路顺风,再加上最近的玄翎得来都挺容易的,已经开始期待归家,没想到临时又出事端。

    不过她实在太好奇了,自己是帝娲这件事,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总觉得一定是哪里对不上。

    可是女西神兽那么厉害也看不出来?究竟是看走眼了还是巧合?

    过了这么久,她才有空回想起母亲眼睛那件事。

    从没听过用玄翎治眼睛的,也没见过有记载,连代王也表示疑惑,不过她也说了情况不同处理方式不同,她没见过病患者本人,不好断定。

    此时梁青青甜腻腻地叫了一声“恩人”,听得另外三男硬生生忍住作呕的冲动。

    东方既白回过神来,看着他。

    “想必恩人事务繁忙,身子也疲了,我和我小爹学了一手按摩,斗胆请求给恩人按一按,放松一下。”

    反正也没事干,她就同意了,坐下来。

    梁青青喜滋滋地跪坐在她身后,力度适中地给她按起来,悄咪咪地和她贴得很近,整个人几乎快贴在她身上。

    “恩人,青青这个力道还可以吗?”梁青青故意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扑在上面,语气放柔得不行,听得人骨子都酥了。

    东方既白的确受用,不过她有点没法忍受他身上的脂粉味。

    这时候她才发现,东方殷、石雨浓、白小溪、温泉四个男子,虽各有特色,但都是天生丽质的,纯天然的美貌,不用后天修饰。

    而这些男子,虽然小有姿色,但满身俗气,脂粉味过重了。

    “可以。”

    梁青青受宠若惊:“那以后青青天天给恩人按!”

    以后?哪儿来的以后?她又不是要在这里定居。

    东方既白想着,没说话。

    另外三男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相处和谐,乖乖地待在一旁。

    “石哥哥出身世家,原来从未学过按摩?没有个小爹什么的教你这种服侍未来家主的?真是遗憾啊,这不,路边的野花野草都能把人勾住。”白小溪掩唇而笑道。

    石雨浓本就心情不好,听到他阴阳怪气的称呼只觉着可笑:“我哪儿来的一个妖怪弟弟?再说了,你一个老妖怪,真好意思叫得出这声哥哥,倚老卖老。”

    白小溪只是笑了几声,并未被他激怒:“哥哥弟弟的嘛,也就一个辈分,不过若是按照进门的规矩,这个哥哥我确实当定了。”

    石雨浓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可是,目前看来好像是那位哥哥最会讨阿姐欢心,他可能就是未来的大哥吧。”东方殷弱弱地出声。

    他引导他们共同敌视梁青青的目的他们自然明白,不过这个碍眼的路边野花确实应该先除掉。

    石雨浓愤恨地盯着梁青青的背影:“少城主应当不至于将一朵野花带回家,否则就凭他,身无长物,途中自己就受不了了。”

    很快便来到梁家,一落在门口,看家护院见了失踪归家的梁青青,转头禀报去了。

    梁家主原本听说儿子回来,觉着失踪了这么久,估计也没了清白,名声丢了,正在烦扰,但一听到是仙人送来的,不打算去看也得去好好谢谢人家。

    此时打扮妖艳的侧夫向梁家主进言:“家主,您想想,反正那臭小子名节也没了,以后嫁不出去,可这来了个仙人,是个好机会啊!若那小子得了仙人欢心,哪怕做个外室,也是天赐的福气!”

    听了侧夫的谗言,梁家主也觉得机不可失,赶紧命人去布下好酒好菜,又命侧夫去叫梁青青,趁机好好教教。

    “仙人驾到,真是有失远迎!”

    梁家主满脸喜气地迎上来时,东方既白忽然后悔来到这里,应该低调点,在远处落地再走过来。

    她一副想请自己吃席的阵仗,让她想起远方的惊明谷。

    还不如待在罗盘上。

    还没醒的温泉被带去客房,另外三男肯定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被带去了别处小桌,东方既白被梁家主逮住吃席。

    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地吃饭,梁家的饭菜也十分丰盛,她就好好享受了。

    在梁家主不记得第几次给她灌酒时,精心打扮过的梁青青被带来,站在桌边伺候。

    “恩人救命之恩,青青感激不尽,一生不敢忘,只是不知如何回报恩人?”梁青青一边说,手上一边给东方既白斟酒。

    “不必多礼,不用报答,顺手而已。”

    梁家主乐呵呵地笑了几声:“仙人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自然看不上这些俗物。”

    东方既白可没这个意思。

    她看了儿子一眼,继续说:“不过我看仙人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肯定是需要有人伺候的。正好我儿青青年方二八,尚未婚嫁,虽比不得天仙,可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

    梁青青羞得低头不敢看。

    怎么这就安排上了?

    东方既白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想又带个拖油瓶。

    “梁家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并非出门游玩,而是有要事在身,不好耽搁,也不考虑儿女情长的事。”

    梁家主不以为意,自顾自道:“我明白,我都了解的!我这孩子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肯定会当好仙人的贤内助,不会碍事。仙人尽管把他带走,高兴了就逗着玩,不高兴丢在一边。”

    看她努力推销自己儿子,东方既白知道她是听不进去的,打算明天就走人,也不多费口舌。

    被母子俩有意灌酒,东方既白也悟了,后半场装醉,终于能离席回屋。

    到了门口,扶着她回屋的梁青青被她挡在门外,突然向她跪下,听那声音就是好膝盖。

    “恩人!求求你不要赶青青走!”

    怎么又这么说?

    这些日子,东方既白真是听够了这句话。

    “如果恩人不要青青,青青就会被所有人笑话的,说是嫁不出去的脏男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哪怕做个外室……不,青青不求名分,只求能一辈子服侍在恩人身边!”

    她不明白,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梁青青梨花带雨,抹眼泪继续道:“哪怕恩人不临幸青青,也求恩人让青青留在这里,就一晚上,好吗?让青青给恩人守夜。就这么被赶出去,青青……还不如去跳井自证清白!”

    这一个两个,都这么极端。

    东方既白不明白这些男人的弯弯道道,叹了口气,开门让人进屋。

    梁青青立刻主动麻利地收拾床铺,同时吸了吸鼻子,像被丢弃的小孩刚被捡回来,非常不安,努力讨好着怕被丢走。

    “恩人,床铺好了,可以歇息了。”他乖顺地站在床边。

    东方既白走过去坐下,他立刻给她脱下鞋袜,把水端来服侍她洗漱。

    最后,她躺下去,他问:“恩人,可需要醒酒汤?”

    “不用。”

    “那……恩人好好歇息,有事请随时吩咐青青。”

    东方既白扫了一眼屋内,竟没有负责服侍的人躺的小床。

    而梁青青跪坐在床边,脸都哭花了。

    “去洗一下。”

    他赶紧爬起来,很快就收拾干净回来。

    “躺里边吧,不许动歪心思。”

    他是人,需要睡,可她不需要。

    梁青青千恩万谢地缩在被窝里。

    这么忙碌的一天过去,早就有些累了,东方既白躺着,神游天外。

    深夜,她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没理,可没想到,那人竟大胆地动她身上衣服,尝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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