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

    她一睁眼,便看到梁青青头发散乱,竟已经未着寸缕,白花花的身子跪在她身侧,正动手解她衣衫。

    “你在做什么?”

    严肃的声音响起,梁青青吓了一咯噔,接着便动弹不得,已经被东方既白施了定身术。

    他默默垂泪,恳求道:“恩人,求求您给青青这个机会吧!”

    “我让你躺在身边,告诉你不准动歪心思,你就是这么答应我的?”

    “青青也不想忤逆恩人,可青青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求求恩人,就让青青服侍您吧!”

    东方既白颇感头疼,捏了捏额角:“即便我真的睡了你,可我就是不要你,你没名没分还失去贞洁,那不还是没用?你反而成了弃夫,宁可这样?可想好后果?”

    感觉看到希望,梁青青目光坚定:“青青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得到恩人的垂怜,至少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他们不敢太过欺压我,好歹我还能缩在自己的小地方住。要么,就只有被打发出去,便宜丢给什么人,也是一眼望得到的。”

    东方既白沉默良久,冷静地开口:“所以,你就是必须要这层关系?”

    “是!求恩人怜惜……”

    她放开了梁青青。

    他赶紧抹干眼泪,吸了吸鼻子:“恩人请躺下,让青青服侍您。”

    她躺下去,梁青青开始解她的下裳。

    “阿姐!”

    突兀的一声带着惊慌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扑通跪地声。

    东方既白坐起来,看到屋内跪着个人,东方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溜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

    东方殷整个人都在发抖,珍珠一颗接一颗掉落在地上,掉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对、对不起……小殷不是故意打搅阿姐的好事……”

    他一哭,又是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冷静一下,好好说。”

    “是……自打从水底出来,小殷心里其实还在后怕,只是不想阿姐本就劳累还分心,没有说,刚才就做噩梦了……不得不来找阿姐,想和以前一样求阿姐陪着睡……”

    被晾在一边的梁青青低着头,脸色死沉,偷偷瞥了他一眼。

    东方殷带着哭腔接着说:“小殷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打搅!都怪小殷太鲁莽了,太害怕了,一时什么也忘了,直接就过来了……小殷甘愿受罚!”

    东方既白随手把衣服穿好,说:“受什么罚,起来吧。”

    一直不动的梁青青心彻底凉了,比夜里光着身子更凉。

    “啊嚏!”

    他大大地打了个喷嚏,瑟缩着抱住自己。

    “你也把衣服穿上,回去吧。”

    他垂首流泪不止,给自己穿衣服的手抖个不停。

    东方殷把自己掉的珍珠都捡起来,膝行到床边:“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只能把这些都送给梁哥哥赔罪。”

    梁青青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珍珠。

    东方既白收过来塞给他:“都拿着,日后应当用得上。”

    穿好衣服的梁青青红着眼睛看她,依依不舍,心底还在期待最后一丝希望:“那,青青这便走了?”

    看到她点头,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夜里暗,不方便,我来送梁哥哥吧?”东方殷主动道。

    梁青青没说什么,率先走人,他和东方既白道别后便跟上去。

    走出房间,梁青青就再也装不了,狠狠白了东方殷一眼就快步走开,每一步都恨不得将地上踩出一个坑。

    东方殷一步一步紧紧跟随:“梁哥哥,别走那么快啊,我快跟不上了。”

    “你跟来干什么?”

    “我送你回去啊。”

    梁青青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安好心,我用不着你献殷勤。”

    东方殷受了教训,低着头:“梁哥哥是阿姐的人,我作为后辈自然要服侍。”

    若是之前听到这话,梁青青肯定高兴,觉得这是个识时务的,可现在,分明就是他故意搅乱他的好事!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警告你,这可是在我家,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别以为你装得很好,一看就不安分!只要我将恩人留下来,有的是办法再让她召宠我……”

    话音未落,梁青青突然被东方殷抓住,腾空而起,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东方殷右眼已经变成金色,倒映着他惊恐的脸。

    “我才要警告你,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他蔑视地上下扫了梁青青一眼,“就你这样的,阿姐见多了,吃了都嫌塞牙。拼家世、拼样貌、拼脾性、拼心计,你有什么是拼得过我的?”

    梁青青有苦说不出。

    风在身边呼啸而过,转眼间两人便来到荒郊野岭,梁青青被东方殷随手一丢扔在地上,爬着想逃跑却被逮住。

    “你、你果然是妖怪!你到底想做什么?”梁青青终于能说话了。

    一回想起刚才房间里的画面,东方殷就嫉妒得要疯了,若是他再来晚一步,就被这贱人得手了!

    “你凭什么能爬上阿姐的床?你有什么资格?也不看看自己,哪里配得上端菜倒水的?”

    梁青青虽惊恐,可不肯向他服输,尤其是这还涉及到留在恩人身边,他道:“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机会爬床才这么气急败坏吧?亏你白长了一张好皮相,原来是个不中用的。你再怎么嫉妒,我也差点就能服侍恩人了,要不是你……”

    “闭嘴!”东方殷怒极,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梁青青顿时嘴角流血,脸都肿了一半。

    “你、你竟敢打我?”

    东方殷冷笑:“打你怎么了?贱人就是欠收拾,有本事你敢打回来?”

    梁青青支支吾吾地“你”了半天,一句话说不上来,捂住肿了的脸又气又怕。

    “识相点,赶紧消失在阿姐面前,再搔首弄姿,费尽心思勾引她,下次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你……你给我等着!”

    梁青青放下狠话,低头就跑。

    也不只是放狠话,他坚信,如果恩人留下来,他就有办法再次爬床。同样的,只要还在自己的地盘,有的是机会报复这个妖怪。

    待梁青青走远,东方殷出了气,心里正爽快着,摸了摸柔顺的长发。

    这个贱人,普普通通,有什么好的?肯定是耍了下作的手段。

    但他也不禁思索起来,莫不是阿姐喜欢黑头发?看上了梁青青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白发,顿时有些烦躁。

    “原来平日里看起来柔弱无辜的兔子居然这么善妒狠毒。”

    慵懒的语气说出嘲讽的话语,声音从身后传来,东方殷眸光一狠,转身看去。

    白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一边看戏,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去了多少。

    他心里有些疑虑。

    “在阿姐面前,自然还是她的亲亲小白兔,若是有不长眼的想迷惑她,兔子急了就会咬死人。”

    白小溪嬉皮笑脸:“哈哈,好虚伪,真恶心。”

    “没有你这浑身散发骚味的公狐狸恶心。”

    白小溪悠闲地靠着树,把玩自己的头发:“喂,鲛人,说真的,你那么气急败坏,不会是真的嫉妒他爬床,而自己一次也没有吧?”

    爬床自然是有的,次数也不少,可真的做到那一步,那是一次也没有的,所以东方殷才气到要炸了。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快成功了,就他还在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难道是还不够柔弱惹人心疼?

    东方殷试探道:“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成了。”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问白姐姐不就知道了?”白小溪把问题抛给他,“不过我好心劝你还是别自取其辱的好。”

    东方殷眸中一寒。

    “你如此虚伪,看你能装到几时?你这副毒夫样被白姐姐瞧了去,别说她,哪个女人会喜欢?用一张假面应付她,你自己觉得对得起她?”

    “不是假的,柔弱的我和善妒的我,都是真的我。人是多面的,你没当过人,你不知道。”

    白小溪不关心他的事,只是想套话,套出他的真实面目,套出他的弱点。

    今天开心,他想继续刺激东方殷,让自己再开心些:“我看你嫉妒得快发狂了,再忍下去说不定就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惹白姐姐不高兴。这样吧,要不我教教你怎么才能获得白姐姐的欢心,让她也临幸你?”

    “贱畜,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东方殷突然发作,出手狠厉,白小溪堪堪躲过,心中不免一惊,还是低估了这个鲛人。

    “你不会真的打算杀了我吧?我可是真正得了白姐姐的临幸,怎么都比你们这些后来的位分高。”

    “什么先后,我才是第一个,你们根本就不懂,我和她前世就在一起,你们凭什么插手!”

    白小溪又躲过致命一击,坐在树上:“你可别忘了,那梁青青受了这屈辱,肯定会去和白姐姐告状,正巧,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百口莫辩。”

    东方殷停住。

    “哎呀……到时若是白姐姐问起来,我可抵挡不住,会忍不住告诉她的。万一我身上也带了伤,我也是受害者,她会不会心疼我,亲自给剥光了的我上药?”

    “你想怎么样?”东方殷收手冷静下来。

    “我想你滚,立刻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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