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卫蘅觉得自己整日走狗屎运,随意出个门都能碰上一些和秦桢有关系的人。

    他不过是闲着无事来这边转转,想着去前面的玉记买些糕点,竟然看见了秦桢的外室!

    虽然蒙着面纱,但那个身形卫蘅死都忘不了,秦桢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画面瞬间他的脑海浮现,那必然是秦桢的外室。

    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那外室看起来倒是机灵,许是发现了自己,转身便要离去。

    卫蘅哪能真的让他离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跟着那外室步伐向前走。

    邓善见七拐八拐的将卫蘅绕道死胡同去,拿起墙边摆着的木棍,在手里颠了颠,感觉还挺趁手,指着墙后躲着的人,“大胆贼人,竟敢跟踪你爷爷,给小爷我滚出来!”

    卫蘅被邓善见的话气的脑发蒙,握住腰间的鞭子,不由自主的提步向前,他爹的,谁是贼人!

    男子?

    邓善见上下打量着卫蘅,衣着打扮确实像男子,但身量比自己高出许多,握紧手中的木棍,邓善见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问他,“你跟着我作何?”

    “谁跟着你了?我路过不行吗?”卫蘅也装出强硬的姿态,这路上又没刻了他的名字,凭什么不能让他走。

    这外室也太蛮横了,不知道秦桢怎么看上他的,眼光真差劲 。

    邓善见看了看他的衣着,又看了看他腰间挂的腰牌,突然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公子就先请吧。”

    这还差不多,卫蘅收起鞭子冷哼一声,路过邓善见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小门小户的真上不了台面。

    邓善见看着他往死胡同走,也不提醒,扭头就走出了这乱糟糟的胡同,这人腰间挂的玉能买下他一整间铺子,他自己又从不与人冲突,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的跟踪,这人八成是冲着殿下来的。

    也不敢带着阿隐在外面溜达了,回到阿隐身边,将他劝回家之后,邓善见喊上车婆,马不停蹄的朝着邓慈的方向赶去。

    邓慈也急着找他,半路上看见他的马车跑的飞快,也吓得不行,这边全是大家子弟出行,娇贵得很生怕有什么意外,便写了戒律不让当街纵马。

    “善见,善见!”邓慈跑起来追他,她也是久不运动,跑起来喘地像个风箱,“停下来,停下来!”

    “阿姐?”邓善见听到她的声音,一掀帘子看见他姐跑的面色煞白,忙喊道,“车婆停车。”

    邓慈见他终于停下来,跑着向前扶住车辕,嗓子哑的好像灌了几斤风沙,“不让,不让纵马!”

    邓善见听罢也有些如坐针毡,也不顾什么男子礼仪,直接跳下马车,装作与马车毫不相熟的模样,还把他阿姐从车辕处拽了起来,“真是的,怎么会有人当街纵马,也太没素质了!”

    邓慈被自家弟弟的变脸速度惊了一瞬,连忙抬头看看周边有没有人瞧见这一幕,嗬,人还不少!她邓慈现在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邓善见那副闯了祸还不知的模样,恨不得把他脸上的面纱揪下来蒙自家脸上。

    邓善见看出来邓慈的所思所想,毫不犹豫的扔开邓慈的衣衫,迅速离她几步,举起袖摆捂住脸颊,这样就没有人看清自己的脸了。

    瞪大眼睛看完这一幕,邓慈气的差点摔倒,伸出手指他,“你,你真的是好得很!”

    “这位大姐,你怎么了?”邓善见装作一副与她不相熟的神奇,靠近她几步要伸手扶她,“可要小民为您找为大夫?”

    看着周边聚集过来的人群,邓慈拽住邓善见的胳膊就上了马车,骂他,“捅到殿下那里看你怎么收场!”

    她一提殿下,邓善见也反应过来,挣开邓慈的手正色道,“今日有一富贵男子跟踪我,因为他是个蠢货,所以肯定是因为殿下才来的。”

    邓慈被他说的迷糊,什么是个蠢货,为什么又是殿下的原因?

    “好了,好了,先回去再说,不对,先去找殿下请罪再说。”邓慈躺在马车上,连灌了好几杯茶,在心里打着腹稿,一会儿看见秦桢该怎么说。

    与邓慈的焦急不同,秦桢倒是没什么表情,在她看来纵马便纵了,那见贤街的条文律例就像摆设一样,告到京兆尹那里也没什么风浪。

    倒是对邓善见说的被人跟踪起了几分兴趣,秦桢细细问了几句便让寒噤去查,邓善见还不能被陈家的人盯上。

    *

    卫蘅向前几步越过邓善见的时候还沾沾自喜,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堵死的胡同,好小子,怪不得刚才笑的渗人,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卫蘅气的七窍生烟,转过身来就要训斥这个恼人的外室,结果刚刚还站着人的地方变得空空如也,他被人耍了!

    气急败坏的抽出鞭子,挥舞了好一会儿,卫蘅才气冲冲的准备离去。

    可没走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原点,气的卫蘅跺脚,没有办法又按照之前的法子找了个孩童,舍了些银钱让她带自己出去。

    出来这晦气的巷子后,卫蘅才想起来自己来这边的目的,板着一张脸去了玉记,发现站在那外室身旁的呆傻男子也在这里,他冲着身边的人说,“东家喜欢吃玉蝶酥,多买些。”

    卫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着他仍是无知无觉的与身旁人说话,才看出来是个什么情况,原来他是个瞎子,那外室倒是心善,竟然还养着一个没有用处的瞎子。

    阿隐感受到被人盯着的目光,他早习以为常这种好奇的眼神,也不做搭理,专心听着温席说着玉记的糕点还有那些,玉记的人早已认识了这位眼瞎公子,也不催促,毕竟这是一来就会买许多糕点的大客户。

    “再要些咸口的。”阿隐记得秦桢不吃甜,或许喜欢吃些咸口的糕点,都备上些。

    算着日子,今日东家也该来了,阿隐说不出自己的心思,怕她来又怕她不来。

    轮到卫蘅,他照旧买了些自己爱吃的点心,看着阿隐拒绝了身旁人,自己拿着一根木棍摸索着前方的路况,又有些摸不准了,这八成是那外室的邻里。

    那外室怎么看都不像心善的人。

    提着糕点去还泪阁找画骨,画骨等他等的心焦,就差出门去寻他了。

    安抚了画骨,卫蘅把糕点往他怀里一塞便准备回府,今日与裴哥说好了,要同他一起回去。

    也不知道裴哥最近在做些什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到了约定地点,卫蘅闲着无聊掀开帘子四处看,周围全是拿着书册的男子,好像刚下学回来。

    真奇怪,这周边还有男子的学院?

    目光流转间,卫蘅便看到了裴玠,他穿着与平常不一样的朴素衣袍,挽着简单的发髻,咋一看好似宫中的男史官,但比那史官貌美的多。

    卫蘅很烦宫中的那群男史官,自以为学识丰富,整天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今日怎么不高兴?”裴玠今日没带剑书,周身轻便,上了马车看见卫蘅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只当他又与陈礼闹了脾气。

    “陈礼既然要同那赵大人的庶子成婚,你在这里难受也没什么用。”裴玠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他不太愿意管卫蘅的感情生活,他也不小了,主意头又大,谁都说不动他。

    “不是陈礼。”他现在懒得管陈礼如何,他被陈礼磨得性子都没了,陈礼爱如何便如何,他反正不管了。

    今日他是被秦桢的外室气的肚子疼,卫蘅想和裴玠说说,又忽然想起来阿羡说的,裴玠好像和秦桢有些关系,便又把话按回了肚里。

    这些日子裴哥好像确实和秦桢走的很近,两人也可能擦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万一那人不是秦桢的外室呢?

    卫蘅好不容易把话按到了肚子里,想着今晚去找阿羡说说,阿羡脑子好使,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外室竟然明目张胆的来了三皇女府!

    他跟在秦桢身后,秦桢低头和他说着什么,那副模样真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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