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裴玠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两人一眼,也未同秦桢行礼,转身便要离去。

    哎哎哎?

    卫蘅本来还瞪着前面两人,看见裴玠走的毫不拖泥带水也蒙住了,怎么就像没看见一样?果然阿羡还是看错了,裴哥怎么可能喜欢秦桢,若是喜欢看到她把外室明目张胆的带进来高低也是要醋两口的。

    邓善见和秦桢正说着布庄的事情,抬眼一看发现那跟踪自己的不就是前面那个吗?

    伸手拽了拽秦桢的衣袖,“是他跟踪我。”

    邓善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桢抬头便看见了卫蘅瞪着眼睛,定定看了卫蘅几眼,善见没必要说谎,他好端端地跟踪人做什么?

    卫蘅听到邓善见恶人先告状,也咬牙切齿道,“那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凭什么不能走!你也忒无理些,空口便要说人跟踪你。”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秦桢立马明白了什么回事,下意识将邓善见护在身后,卫蘅此人无理也要占三分,许是被善见看到后恼羞成怒了。

    卫蘅被秦桢那绝对相信外室的模样气红了眼,她好似笃定自己就在无理取闹,他的怨气挡也挡不住,话也开始口无遮拦,“你养外室你还有理了你!”

    秦桢目光也冷了下来,善见说今日与阿隐出门遇到了他,他许是知道了阿隐的事情,阿隐之前便是还泪阁的人,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我可管过你与陈礼?”

    秦桢声音冷淡,满脸的不耐烦。

    卫蘅被秦桢说的呼吸一窒,眼泪险些掉下来,那怎么能一样。

    *

    裴玠刚回到院里便被寒噤请去了秦桢的书房,进去后一看邓慈也在,趁着邓慈行礼的空档,裴玠细细端详了她,她倒是同那个与秦桢说话的男子模样相似。

    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裴玠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邓山长是自己来的么?”

    “是同家弟一起来的。”抬眼看清了裴玠的神情,邓慈又补了一句,“家弟与殿下有些事情要谈,便与在下分开了。”

    裴玠微微一笑,好似并不在意邓慈弟弟如何,话题一转又谈到了公务上。

    秦桢要留下邓慈姐弟留下用餐,裴玠也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邓善见在秦桢身后看了裴玠好几眼,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真是心口不一。

    裴玠捕捉到邓善见的目光,冲着他莞尔一笑,邓善见也回以微笑,他受不了这种纡尊降贵的神态,好像与她们吃饭是自己求着来的。

    寻鹿拿着小碟要给秦桢布菜,秦桢默了一会才同意,这倒是让邓善见心里有了数。

    他不装了,如同往常在家一般,吃的大快朵颐。

    与裴玠那种贵族子弟不同,他邓善见就一普通百姓,没什么多大的抱负,与殿下合作赚些银钱他就知足。

    邓慈一看善见放开了吃,也不再拘束,如同往常一般狼吞虎咽,她一女子要什么脸面。

    秦桢好似被她们的氛围感染,也跟着用了不少。

    唯一与她们格格不入的便是裴玠,他依旧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剑书站在他身后给他布菜,不明白公子还在这里呆着的想法。

    邓善见一眼就看穿了裴玠伪善下的虚假皮囊,里面的血肉也是被粉饰过得,他想不明白秦桢怎么受得了的,但是她俩一看就不是正常妻夫该有的恩爱,也心里有数。

    那种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秦桢竟然联了四个,邓善见晃晃脑袋,殿下也是个狠人。

    裴玠吃好后,说了一番托词,便向着众人告辞,见他离去,三个人话也多了起来。

    邓慈挪着板凳朝着秦桢靠过去,她喝了点酒,酒气喷在秦桢脸上,秦桢也没嫌她,只是默默的避开头。

    寻鹿被她赶到邓善见身边,邓善见头脑清醒的和寻鹿打太极,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什么殿下有个外室?谁说的,那都是没影的事情,殿下洁身自好的很。

    邓善见感觉出了阿隐的几分不对劲,但也不像喜欢殿下的模样,好在殿下依旧把阿隐当做朋友,殿下好像把每个人无论女男都当做朋友,到没出现过什么逾距的行为。

    用完膳,两人要离去,秦桢让寒噤搀扶着喝大了的邓慈,邓慈嘴里嘟囔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将人送到马车上,邓慈反握住秦桢的手,极其热情的挽留她,“你上次去瞎子那里,没和他说几句话,他以为惹你生气了,整日找善见,你快去再看一眼吧,我耳朵都要被磨出来膙子来。”

    秦桢听后愣了愣,任由邓慈抓着自己的手。

    她没出声,邓慈便以为她不愿意,张开嘴又开始学阿隐的话,“我真的觉得东家生我气了,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东家忙,不来也是正常的,东家还......”

    秦桢不知是听不下去,还是嫌她聒噪,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把话说下去。

    秦桢虽然捂住了她的嘴,可还是感觉邓慈的话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响起,“他那个朋友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你不会问吗?嘴长脸上是因为好看吗唔?”邓慈刚挣开她,又被捂上了嘴,她真的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多扭捏,不会张嘴问吗?

    “他为什么对着你的时候自称我,而不是奴。”秦桢思索着邓慈的一番话,将目光转向邓善见,虽是询问,眼里却没多少疑惑。邓善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思考了一会儿给秦桢出主意,“或许,您可以尝试纠正他。”

    反正他也是纠正了好多次,阿隐才对着他改了自称。

    秦桢听罢推了推邓慈,让她向里一些,邓慈刚挪完,秦桢直接翻身上车,把一旁的寒噤寻鹿看的都蒙了一会儿。

    “今晚我不回来了。”

    秦桢的声音从马车里响起,打散两人的疑惑。

    寻鹿听的目光犹如一把冰锥,实质性一般透过马车的侧壁,邓善见不是说没有外室吗?还是说这外室是他自己?

    寒噤看着寻鹿公公久违的目光,忍不住抖了两下,为了那位外室的安全,寒噤选择三缄其口。

    现在她们并不完全信任寻鹿公公,寒蝉都比寻鹿可信。

    “外面的人不一定有里面的可信。”寻鹿看着马车疾驰而去,转身向着寒噤说道,外面的为了上位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肠子,殿下又心性单纯。

    寒噤摸了摸鼻子,避过寻鹿的目光,这天怪冷的,她到不觉得后院的人可信,有些人连装都不装,还不如那个外室呢。

    寻鹿又说了什么,寒噤也没在意,让人将他送回了院子。

    看着寻鹿的身影逐渐消失,寒噤立马折返,看着门口花丛里的人影,冷着一张脸,“卫公子要何时出来,可要小的派人将您请出来?”

    主子下了命令,将之前从卫蘅身边撤回来的影卫在放回去,也不知道这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主子狠了心。

    这几个被放了影卫的,也就那叫阿隐身边的没被监视吧,寒噤盘算了一遍,看向卫蘅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若是不够听话,她们暗卫手里可有千百种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法子,主子心善,那她们这群手下就要担负起狠毒的责任。

    “卫公子若是掉了什么东西,派些奴仆就行,倒不用您自己亲自来寻。”

    卫蘅就是想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被寒噤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他也有些不满,怎么说他也是侧君,怎么能让一个侍卫爬到头上!

    这侍卫又来的无名无分,谁家的皇女侍卫不是大家姊妹,就秦桢瞧得起这种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泥腿子。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卫蘅发现自己没法子和这种人硬碰硬,决定与寒噤进行软斗争。

    他脸上扯出来一个虚假的笑,也不顺着寒噤说,“这不是怕殿下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勾走心神,影响殿下的英明形象吗。”

    寒噤本不明朗的神色又暗了几分,这话还真是戳她心窝子,但还是冷着声音说,“主子如何自然容不了我等置喙。”

    “自然是管不了殿下的,若是让朝中那些人知道......”

    卫蘅说话引诱性极强,若是寒栖定然置之不理,可她是寒噤。

    寒噤必然要平衡寒栖与寒蝉的职责,为主子谋个周全。

    “陈小姐定然不想婚事出现什么差池吧。”寒噤不想同卫蘅纠缠,他如此威胁无非是要些好处,“若您安分些,陈小姐也能安分些。”

    卫蘅的笑容骤然消失,拿陈礼压他算什么好汉,他本来就没想把秦桢养外室这件事说出去,她非要逼得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恕臣多嘴,您的母亲也养了几房外室。”

    “啪。”

    卫蘅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的心思,反手抽了她一巴掌,颤声骂她,“你算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什么?”

    “臣自然算不上什么东西。”寒噤依旧弯着腰,一副恭敬地模样,“臣只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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