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贤

    《所有内容纯属虚构》

    后面可能会出现的后宫宫允,位份从高到低(即宁稹的侧君)

    黎靖宣——靖安公,太傅黎郦商二公子,其兄乃陛下正君但已病逝

    白诚——信阳公,前太常白醴裳之子

    顿尚——上郡公,甘宁国(文国附属国)王子

    张忠行——常乐公

    其他人物:

    郭昭珩——太安候,先帝正君帝后,宁稹身生父亲,朔平王宁桓的养父

    余盛鸢——先帝的信阳公,宁晔,宁赞,宁稹的养父

    宁衍——庄王,宁稹姑姑,先帝的姐姐

    宁稹一行人骑马来到益州城外八里坡的竹林,把马拴在竹林入口处,然后徒步进入。地面铺着厚软干燥的竹叶,竹距离并不紧密,有单支独立,有有连片成茬,茎直翠绿,苍劲挺拔,叶尖细长,纤纤柔柔,竹子都在十尺以上的高度,有些甚至接近百尺高。清风在竹林穿梭,走过的地方,连片竹叶形成微微的波浪,‘沙沙’作响。阳光点点斑驳落在地上,竹林内明亮清透。

    在竹林深处,有一小木屋屹立其中,小小前院竹栅栏围着,院里放着几个木架挂满了竹筒做成的一个个小花盆,前院竹门虚掩着。阳光透过竹叶间隙在木屋四周撒下点点斑驳,随风而动的阳光影子显得慵懒自在。一里处,透过竹子的交错间隙,宁稹已经看到木屋的样子,宁稹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的护卫接收到示意停在原地。

    宁稹独自来到虚掩的竹门前,轻轻推开,穿过花架,在木屋的台阶前停下,行了一个拱手礼。

    “老师,晚辈特前来拜访”久久没有人回应,倘若不是算了解萧杭沉的脾性,宁稹大概也会觉得他不在家。

    “鄙人,并不曾开课授业,何以称得上老师二字”一阵雄厚有力的男声从木屋传出,即使此地如此空旷也丝毫不影响音量,似乎从腹腔共鸣出来的声音,有着岁月留下的沉淀和自在。

    “老师虽不曾授课,但晚辈相信老师定能解惑”

    “看来女公子有备而来”

    “老师腹载五车,辩才无碍,为何不用在实处呢?”

    “女公子谬赞,不过是世人抬举,鄙人已避世空谷竹林,从不想参与俗务”

    “老师要想真的避世,又为何屡屡帮助益州城州府建纲立项”

    “此地乃益州城地界,倘若民不能安,鄙人久居此地又何以能安。竹中空,生而有节,弯而不折,遗世独君子,想来女公子也能猜到鄙人选此地居住的意图”萧杭沉暗示他为人高风亮节,正直不阿,但淡泊名利,竹子的特点就代表了他待人处事。

    “竹子根茎深可下达百尺,广可达数里,须根密实,挤占周遭绿植生存空间,使其缺水消亡,能独颗成林,如此‘盛气凌人’,又何来君子和淡迫名利”

    骤然沉寂,萧杭沉也没料到会有人解读出他的真正意图,便没有开始时的凌厉,才缓缓说道:“女公子,你并非是鄙人要等的人”

    “我曾听闻,八年前先帝曾派人造访老师,老师婉拒了,倘若连天子盛意都无法动摇老师,不知什么样的人能让老师为其效劳”

    “女公子听过‘永人渡江’的典故,永人想要渡江,一叶扁舟停留,永人没有搭乘,因为话不投机;艨艟停靠,永人避让,因为锋芒过露,咄咄逼人。永人的目的地从来不是江河对岸,而是‘扬舲万里,舟车同渡,扣舷高歌’”言下之意,他并非故作清高,只是良禽择木而栖。

    “既然老师心中已有要等之人,那为何觉得我不会是老师所等之人”

    “从女公子的谈吐和足音便知家世不凡,但鄙人要等的人,乃天之骄子,断不会只身前来”

    宁稹微微一笑,似乎已意料到他等的人是谁,八年前先帝排派她前来求贤萧杭沉拒绝了,萧杭沉曾说过,‘倘若有朝一日尔能继承大典,才是吾出山之日’,稍稍沉静了一会才说:“老师还是没变,八年前输给了我,八年后还是输给了我”

    几乎是一瞬间,木门突然‘唰’的一下被打开了,门内的人一脸错愕,:“殿—,陛下”萧杭沉思绪慌乱中还是记起八年前的七殿下,如今已经是皇帝,及时改了称呼。

    萧杭沉右手撩起衣摆走下门廊台阶,然后双膝跪地跪拜宁稹:“鄙人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鄙人未能及时察觉,还请陛下恕罪”

    “老师请起”宁稹轻轻半蹲双手微微地扶在萧杭沉的双臂。

    萧杭沉抬头正要起来,看到宁稹的左手包裹着纱布,有点点血色点缀着,问道:“陛下的手伤,是来的路上弄的吗?”

    “遇到了些山贼,出了点意外,但并无大碍”

    “陛下竟如此看重鄙人,鄙人承蒙陛下如此恩宠,定当一生铭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国之君能亲身前来,还因此受伤,此等行径是多么皇恩浩荡,萧杭沉伏地行大礼,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一身穿宫人服饰的身影步履急速地走进‘六鸣宫’,前方花架凉亭下,有一身穿锦衣华服,脸上不施粉黛但略显浓颜的俊美男子,脸型瘦削带些许纸醉金迷的慵懒,悠然自得地斜靠在躺椅上,逗弄着怀里的黑猫,跪地上的宫人正为男子沏茶,布置点心。

    宫人来到跟前行了礼:“奴,拜见信阳公”

    “说”男子抬眸,明白自己的近侍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陛下回宫了,还带回来一名男子,奴听到宫人们称呼其为,常乐公”

    ‘咣当’一声,白诚手上的茶杯被径直地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嗤之以鼻的气音从白诚的鼻腔中响起,他并没有恼怒的表情,只是听到一件平常事而已,因为他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宁稹下了朝,换上常服,在祝容的领路下,来到‘临华宫’。一进门,就看到完全和其他宫殿不一样的装潢,就像是把乡间的一处民房搬了进来,主殿前搭建了一间红瓦泥墙的土房子,花园被改造成了大片农田,某个身影还在‘田间’劳作。祝容唤宫人搬来靠椅和华盖,宁稹坐在靠椅上一边享用茶点,一边欣赏某人的劳作。

    烈日当空,张忠行这才知道已是响午,擦一擦额头的汗,直起身子,眼角瞥见宁稹的身影。张忠行慌张地擦擦手,手脚无措地来到宁稹跟前跪下行礼:“陛,陛下,万福,吾,吾,不,是,臣下”

    “起来吧”宁稹忍不住笑了。

    “谢陛下”张忠行就木木地站一边。

    “坐下”宁稹示意他坐旁边的椅子。

    “诺”张忠行规规矩矩地坐正。

    “你不用那么拘谨,朕说过,你可以不守这些繁文缛节”宁稹把另一个杯子递给他。

    张忠行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我,我就是,担心丢陛下的脸”

    “倒还不至于。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多谢陛下体恤,特意让人打造一处和我以前住的一模一样的地方,我还能和以前一样劳作,吃穿用都能按照我以前的习惯,我真的很喜欢”张忠行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境遇,他不会去问,陛下的用意,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陛下对他很好,他和陛下是夫妻,他会为陛下付出一切。

    “你喜欢就好,朕也很开心,看到一个人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后面这一句,似乎带着感叹。

    “提醒两位亲王准时出席晚膳”宁稹在回寝宫的路上对祝容说。

    “诺”

    宫人们有序地提着食盒进入‘长阖殿’,有别于一贯的分食制各自一矮桌不同,食物被布置在一张能坐十人的长方形矮桌上,只有一头放置了四张软垫,一张在主位,主位左边一张,右边两张。

    宁晔,宁赞,宁稹三人走进殿内,宫人们都退下了,只见一黑色华服金色边的男子站于主殿前厅中,略白的发丝,板正的身形,不苟言笑的表情。

    “儿臣,向父后请安”宁晔,宁赞,宁稹三人同时微微躬身双手上下交叠置于胸前行礼。

    “孩儿,向父后请安”宁稹身为陛下自称是不一样的。

    太安候眼眸都不曾动一下,自行转身走向矮桌入座,似乎对于这‘预设’好的相处时刻并不期待。宁稹三人无奈地相视一眼便也跟着入座。

    席间,只有箸碗轻微相碰发出的声音,连咀嚼声都听不到,四人都安安静静地用着膳,可以说是目无表情,正如过往一样。太安候坐主位,宁晔和宁赞坐右边,宁稹一人坐左边。宁晔把宁赞喜欢吃的夹到她碗里,因为所谓的‘吃不过三’的规矩,对于再喜欢的菜肴,也只能夹三次,不然坏了皇家脸面,宁赞也给宁晔夹菜,两人默默地搞怪对看一笑。

    宁稹还记得当时六岁时,宁稹,宁晔,宁赞第一次与母皇,父君一起用膳时的情景,宫侍在内室站了一圈等候,五人吃不言,场面安静压抑而不自在。宁赞看到自己喜欢的酱鸭,第四次伸出箸的时候,跪在母皇身后的内务总管轻咳了一下以示提醒,其他四人的视线也无意地瞟了过去,宁赞一时间僵在了那里。宁晔毫不在意地把酱鸭夹进宁赞的碗里,宁赞没心眼地对宁晔笑笑此事便过去了

    太安候抬眸,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宁稹的视线在太安候和宁晔宁赞间游离了一会。

    从宁稹六岁开始,每月十五,她们三人就要来‘长阖殿’陪父后共食晚膳,这是母皇给她们三人定的规矩。也是那个时候,信阳公告知宁稹,自己并不是她的生身父君,帝后才是。当时,令宁稹诧异的是,她出生不足两个月便过到信阳公膝下,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君可以理解,但当时宁晔和宁赞早已是记事的年纪,也是那时一同被过到信阳公膝下,之后却从不曾听她们提起,也更像不想提起。

    父后与她们三人相处,谨遵‘亦父亦臣’,界限明确,没有旁人的‘一家人’之说。

    “听说,陛下封了新的宫允”太安候似乎很随意地提起。

    “是的”

    “乡野莽夫”太安候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明显对于常乐公的出身很是鄙视,但为了维持自身的气度并没有再评价下去。

    “只要朕喜欢,就够了”宁稹径直回答不带一丝情绪。

    “那陈国质子,怕是够时日了,是否应该送回去了”

    宁晔和宁赞听到这个问题手中的箸都慢了下来,一个大家最避讳的问题,没人敢当着宁稹的面直接问锦仲尧以后的去处。

    “朝堂之事,不劳父后费心”宁稹放下箸碗,摆放规整,暗示不想继续此话题。

    “那家事呢?”太安候接过跪在一旁的宫人递过来的温热手帕,也抹干净手,用递过来的盐水含漱了一下,接着说:“宁桓留守边境已经六年了,本侯想他了,是不是该把他调回来了”

    “事关边境安危,岂能轻易变动”此时的宁稹,语言中已略带点不悦,不悦的是太安候对宁桓的态度,宁桓的生身父君意外身亡,在宁稹三人被过到信阳公膝下两年后,宁桓却被过到帝后膝下。太安候对宁桓犹如亲生般,但是对宁稹三人却形同陌人。

    “朝中武将众多,难道就非宁桓不可吗”

    “当日宁桓为何要走,如今也不自请回都,其中的缘由,父后,不是最清楚吗?朕还有公务处理,先行告退”宁稹起身,宫人们都伏地,宁稹向太安候行了叠手礼便自行离席。

    宁稹尽量压抑自己维持‘慈孝’的状态,皆因对方是自己的生身父君,不然,八年前的事,宁稹就可以手刃他和宁桓。

    宁晔和宁赞见状也同样速速离开。

    三人前后离开‘长阖殿’,宁稹在前方走,祝容在旁伴着,宁晔和宁赞在后头两人四手玩互搏。宁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宁晔和宁赞瞬间恢复谦恭有礼的姿态。

    “又到惊蛰了,下个月,你们和朕一起去霄辞山探望庄王,会经过渠州城”言下之意,你们两人可以稍稍游玩一下。

    宁晔和宁赞脸上压抑不住的欢喜。

    傍晚时分,入眼都是深橙色的霞光,宁稹和平遥王站在亭台阁上远眺。

    “听闻,陛下昨日和太安候一同晚膳,并不愉快”

    “何曾愉快过,要么没话说,要么说出的话,朕不爱听”

    “太安候又提起宁桓”平遥王的语气不是疑问句。

    “朕以为,天下的父亲和子女的相处都一样,结果,并不是”

    “那个时候,我虽然已记事,但与太安候并不亲近,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母皇下旨,说太安候患有头痛症,不宜再抚养皇嗣,然后陛下和两位亲王就被过到信阳公膝下,其中发生什么事,我也是毫无头绪。但我想,宁晔和宁赞极有可能是知道的,陛下可曾问过”

    “这件事她们二人要是会说,想必也不会对钦天司之事闭口不提,朕很清楚她二人对于不好的经历会选择性避讳,朕也不想让她二人再想起。朕自小就听到,母皇和父后间的相敬如宾其实都是假的,可能剑拔弩张才是真的,但这是上一辈的事,朕其实不想知道”

    “陛下,放不下的,是前信阳公的事?”

    宁稹没有回答,因为她其实很清楚,她早就原谅宁桓的,但心里还是横着一根刺,有点如鲠在噎。宁稹明白宁桓是被人唆摆,但父后的有意驱使,两人共同造成的结果,宁稹的内心无法就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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