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

    《所有内容纯属虚构》

    “请问义士你伤在何处”宁稹看着对方咬牙痛苦的表情,略感愧疚。

    只见男子脱掉脚上的草履,显露出脚踝处的红肿,宁稹见状在自身外衣下摆处撕下两根布条,随手选取地上的两节木头放在男子脚踝的两边,然后用布条把木棍和脚踝绑紧。

    “也不知道你伤在哪里,避免二次伤害只能先固定住之后再处理”

    “谢谢女公子”男子见女子衣着虽有破损和污迹,但是能看出质地和做工,断不可能是平民。

    “对不住,是我导致你受伤了。”宁稹诚恳地表达歉意。

    “我知道追你的人是山贼,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谢谢,不知如何称呼义士”

    “我叫张忠行”

    “姓宁,名稹,字之猷”宁稹两手前后交叠作揖。

    张忠行愣了一下,马上有样学样地赶紧回了一个作揖礼,心想,果然家族不平凡的人涵养都不一样。

    “女公子,你的手还在流血,方便我看看吗”张忠行见宁稹的左手绑着的布条渗出鲜血。

    宁稹把布条解开,张开手掌,张忠行在满是野草的井壁上,精准地摘取了刺儿菜,然后在手掌间用力揉搓,直到略微搓处汁液时,才把刺儿菜敷在宁稹左手的患处,再把布条绑上。

    “血应该能止住,但是伤口有点深,稍后你可能会出现发热的情况”

    “多谢了”

    “也不用客气,其实,我应该说声对不住才是”张忠行有点无措地挠了挠后劲,说:“这个陷阱,是我挖的,用来铺抓野猪的,只不过村子迁移到山的另一边,我不常在这边打猎了,就弃用了。不过,幸亏,我怕有人误入,就预先把井底布置的木刺回收了,不然,刚刚我们掉下来,可能就...”

    “那我们真是好运”宁稹觉得此人颇为有趣,嘴角弯弯地轻启朱唇。

    当日早上,那人在汲水时放出消息后,争一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人的身上。因为,争一不知道那人和外面的人会有一个怎样里应外合的计划,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其实,争一实在是太想要获得自由,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只见那人接下来两天的时间都一直死死地盯着喂养乌鸦的饲养木桶,争一大概能猜到他是想在饲料里做手脚。今日,争一觉得那人没表情的脸上能感到隐隐要喷涌而出的兴奋,看来极有可能他会在今日动手,虽然不过是眼前数丈的距离但流寇们防奴隶防得特别紧,奴隶是不太可能接触到流寇的生活区。

    下午,流寇把馕饼扔地上,奴隶一拥而上去争抢,争一给那人打了个眼色之后,便只身冲进奴隶群里瞄准了奴隶里打架一直都是非常凶狠且让其他人惧怕的‘领头’,抢了他手中的饼。只见‘领头’眼露凶光,一手把争一提起来从奴隶圈里扔了出去,争一被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从草地上爬起来,装作很愤怒地挑衅‘领头’,拿起馕饼扔进旁边的给牲畜喝的脏水池里,还捡起地上的碎石扔向圈,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一时间,失去食物的愤怒蒙蔽了所有奴隶的理智,大家都冲出圈和争一扭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十几个流寇赶来阻止拳打每一个奴隶。而这个时候,有人悄悄地把药粉撒进饲料桶里。

    动乱很快就平息了,奴隶身上和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挂彩了,最严重的竟然不是争一,而是那个‘领头’,因为对方当时失去理智,所以流寇的武力都用在了他身上,现在整个人满脸淤肿直躺在地上。争一伤得也不轻,左脸肿了,其他伤都是被衣服覆盖的地方,特别是被人在胸口锤了一拳,现在用力吸口气都疼,但争一的内心却依然雀跃,期待着什么就要发生了,根本没有疲惫的感觉。

    接近午夜,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落在棚顶和树叶发出‘沙沙’的噪音,除了雨声,便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此时,在大雨和黑夜的掩护之下,泥泞的山林里,数量之多,动作迅速,身型矫健的人影,手提长刀,快速而有序地在林中穿梭,脚印飞快地在地上交叠,‘嗒嗒嗒’的快步声中夹杂着唯一的一匹马的踏步声,林中的星点是他们前进的火把。

    在营地四角的檐棚下站岗的流寇,被突然窜到眼前的护军一刀砍杀,几乎来不及反应,但仍然让某个生还的流寇吹响了警示哨子,营地瞬间变成了战场,大雨和火把映照出刀光剑影,厮杀声混合刀剑相击,迸发出热血。

    奴隶圈的人早就被吵醒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者不善还是善也不清楚,怕伤及自身便都很安静地静观其变。而那个人的脸上则是再也掩饰不了的开心,好像全身充满力量似得,径直冲了出去,顺手捡起地上的刀对骑马的人影拱了一下手,便立刻加入了战斗,果不其然,其人的身手确实厉害,运刀,力度,闪躲速度和技巧,简直是让争一目瞪口呆。同时,争一从星星点点的光线中注意到,来者中有男有女。

    雨早已停歇,战斗也在破晓时停止了,晨光刺破薄雾,穿过层层树叶,洒在林间草地上,叶子上的露珠闪闪发光。

    投降的流寇被男护军押着走在前头,流寇们拷着手的大链条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声音,护军整夜被雨淋透的全身,发丝和衣服仍然透着湿气,但是护军的却丝毫不见疲惫。争一和其他奴隶第一次没被绑着手一个跟一个轻松地跟随其后,草履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在队伍最后面,是整齐划一的女娘护军,倘若不是还能在面容上辨别出女子的模样,她们的外型和精气神完全和男子护军无异,而走在前头此次任务唯一一个骑马的,应该就是将军之类的。争一没敢抬头仔细瞧瞧,毕竟也不是很熟悉这里的民情,不想又一不小心蹲牢里去了,即使这样,争一还是能从此人的马踏声和窥见的骑马的装束,感受到其散发出来久经战场的压迫感和对战况胜利在握的悠然自得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将军。

    一行人终于回到边境护军营地,争一和其他人被带下去梳洗更换了干净的衣物,脚也换上了崭新结实的草履。之后,一名护军把争一单独带走,说大将军要接见他。

    争一被领着走进一个看着就比其他营帐的肃静厚重而高耸的营帐里,争一低着头站在指定的案台前方位置,然后照着刚刚的护军提醒双膝跪下,双手伏地行礼,:“草民赵争一,叩见大将军”

    “起来吧”声调带着女子的柔慈,但音色底蕴沉稳有力,此刻却有一丝闲暇,:“抬起头”

    争一缓缓而谨慎地抬起头,映入眼眸的是主位上年纪和争一差不多的男子,男子的外貌就像小说里描绘的身长玉立,眉目俊朗,身穿劲装软甲却有一种清风徐来掀起大侠衣袂的感觉,眼神和气质透出的涵养,家族基因应该非常好,绝非普通人能比。

    主位的稍左前方的矮榻上坐着的应该就是大将军,脱去一身盔甲,换上了类似魏晋简单的交颈制式服饰,舒适自在。大将军-连清懿,斜靠在矮榻扶手处,虽已过不惑但身上还带着将领的强盛之气,眼里透着平和,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此乃我们文国的朔平王”连清懿向争一示意主位上的人的身份。

    争一大惊,焦急就要下跪,就被叫住了。

    “无需行礼了,请入座”宁桓的嘴角带着善意的笑意,示意争一坐在其右手边的位置。

    “谢,谢,朔平王”争一紧张得有点口吃,手足无措地坐在矮榻上。

    “本王听连将军说,是你在仰州城设计拖住了流寇的进犯,让连将军能及时赶到歼灭流寇,也是你和我们的细作相互配合让我军成功击溃流寇巢穴,果然民间自有才人出”

    “草民不敢当,只是小聪明罢了”

    “确实只是小聪明”连清懿不善的话语一出,把争一吓一哆嗦,:“你的计划,连自身的安危都保证不了”

    “连将军这是说笑了,连将军镇守悬牧关二十余年,战役大大小小不下百场,论作战经验和运筹帷幄的能力,谁能和连将军相比”宁桓知连将军是玩笑话,打个圆场,让气氛轻松一点。

    “王爷过誉了”连清懿回了个交叠手礼,表示感谢夸奖,然后对争一说:“开个玩笑,不用在意”

    争一僵硬地扯动嘴角礼貌地笑笑。

    “不知,赵氏郎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草民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想安稳平静地在这片土地生活,但由于草民乃外域人士,恳请朔平王能解决草民的户籍问题”户籍才是头等大事,毕竟争一是意义上的‘黑户’,既然穿越来到这里已成为事实,那就只能好好地想办法生存下去。

    “哦,你不想留在军中就职,平步青云吗?”

    “草民自知资质平庸,胸无志向,之前的事不过是取巧罢了,并非真正的能人异士”现代做官尚且水深,这古代的种种都还没弄清,都不知道哪天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命都要丢了。

    “好吧,本王也不强求”宁桓执笔蘸墨,在空白的混麻纸浆锦帛上快速书写,末尾处盖上朔平王玉印,并从案台上抽出一个筷子长度手指粗度的卷轴,走到争一的跟前,争一起身迎接。

    “这是户籍简书,你想要在文国的哪座州城定居下来,便把此书交于州城的州府户部办理身份户籍书,这是通关文书,方便你暂时进出州城”

    “草民叩谢朔平王”争一立马伏地叩谢。

    宁桓,连清懿骑马护送争一离开营地,在数十里的地方,三人停了下来。

    “本王和将军只能送赵氏郎到此处,此去离下一个州城路途遥远,祝赵氏郎一路顺风,他日有缘定会相见。至于马匹,你交还给州城的官驿士兵即可”

    “草民先谢过朔平王,只是草民对文国不熟悉,朔平王能否赠与地形图方便草民行走”

    连清懿‘噗呲’笑了出声,宁桓也笑了笑,在争一一脸疑惑的时候,解释道:“地形图乃军机密要,只有掌管边防兵布的军中人士能够使用,平民是决不能私下绘制和使用,如果你想问路,你可以前往官驿,他们会指示你想去的路线”

    “草民鲁莽,多谢王爷提醒”争一松了口气,这古代生活真是处处是坑啊。

    “文国山清水秀,底蕴深厚,祝赵氏郎能找到落地生根的理想之处”

    “一路顺风”宁桓和连将军拱手相送。

    争一也回以拱手礼,便骑着马踏步前进,因为第一次骑马,这还是军马,争一骑得战战兢兢的。

    宁桓和连清懿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这小小的插曲就此落下帷幕。

    “王爷,这是想平都了”连清懿能看出,朔平王每次望向北方的方向,眼里的忧愁和落寞都掩盖不住,羁绊并没有因为远离平都而减弱,只不过鉴于君臣有别,连清懿也无意过多打探。

    “是啊”宁桓像是回答连清懿,但更多的是回答自己的内心,他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敢,每每回想当日那双充满愤恨和悲痛的眼睛,愧疚就淹没了宁桓,他不敢请求回都。

    陈令山和娄雁带领着一众手下,在树林里快速搜查,循着宁稹在树干上留下的划痕一直往前追踪,但是痕迹去到山坳边就没有的,陈令山和娄雁相视一眼便快速像左右分开,兵分两路进行巡查。

    陷阱井壁野草茂密,陷阱的井口也被野草掩盖大部分,能照射进陷阱内的阳光非常少,万物寂静,看着映照在井壁上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变换角度和亮度。已经过去一天了,张忠行觉得身体的力气在不断流失,他转头看了看宁稹,宁稹闭着双眼靠在井壁上,嘴唇变得干燥发白,额头冒着冷汗,鬓边的碎发都变得一缕一缕,这个状态应该是手上的伤口引起的发热。

    “女公子,女公子”张忠行轻轻叫唤

    宁稹其实没有真的睡着,只是闭眼休息一下,她知道张忠行是怕她昏睡过去,宁稹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唇说:“谢谢关心,我没事”

    “不知张氏郎对此处可熟悉”宁稹想着这样相顾不言,干坐着等待时间很难熬,不如聊聊天。

    “我是猎户,本来我经常在这一片山头打猎,后来,村子搬迁到山的另一边,我就不在这一片打猎了,我今天来这边是为了把我之前设下陷阱的工具拿掉,免得伤及路人。不过,说实在,这里几乎一年到头不会有一个人经过,要走也是走大路,不会走不熟悉的山,除了山贼之外,所以,如果我们大声呼救,引来的多半是山贼。再说了,这里过于空旷,呼救声也不一定能听到”张忠行明白宁稹想要知道他们得救的机率有多大,便把情况娓娓道来:“要是我们其中一人没受伤,还有可能出去,但是,你伤了手,我伤了脚”

    “这附近没有其他猎户?”由于缺水和体力消耗,宁稹声音变得低沉和嘶哑,语速缓慢,但仍保持着冷静,因为她知道陈令山和娄雁绝对能找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毕竟记号没做全。

    “方圆几十里就只有我一个猎户,这里是两座山之间,日照时间很少,不利于作物和动物生长,村子向州府申请,搬迁到了山的另一边,风和日暖作物都收成很好,动物都长得非常肥硕”张忠行说着说着整个人都有了气血,沉浸在美好里,零零碎碎地继续说着:“,官家会派人查看我们的种植情况,免钱给予种子,提醒种植的情况,现在家家户户每年的粮食产量非常可观,除去上交给官家的粮食税赋,剩余的也足够我们一年的食用,终于不用一年到头只能啃地瓜和馕饼,现在也能偶尔吃上白米饭”

    “可以再多说说”

    “我母父在世时,就时常在我耳边唠叨我们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如何如何好,每逢初一十五上香祭祀,除了感谢祖先保佑,还要感谢应庆帝”

    “感谢先帝?为什么”宁稹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因为应庆帝三个字,对于宁稹来说,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号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因为她从来不会如此称呼自己的母皇,她也很好奇在这荒郊野外,一个乡村野夫的嘴里听到,会是怎样的形容。

    “我们平民百姓女子有姓无名,男子无氏无名只有一个代称,在大街上喊一声,十之八九都有人应答,只有贵族和做官的才会有姓,有氏,有名。后来,先皇帝登基改律法,平民百姓女子有姓有名,男子可以有氏有名不再是一个代称了”真心的敬重在张忠行的脸上油然升起。

    “嗯”宁稹内心一直十分认同母皇在位时的举措。

    “先皇帝还开设‘义学堂’,满六周岁的孩童都必须入学堂,完成四年的读书识字。平民百姓也能看得懂买卖的杆秤,买卖不会被骗,看得懂官府发出来的公文,也能知道官家下达的利民政策或改革。我母父说,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能读书识字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即使平民百姓能读书识字,那也是先紧着女娘”

    “是啊,先帝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皇帝”宁稹记忆中的母皇,一直是让她既崇拜又望而生畏的存在,在母皇面前,宁稹似乎永远都能被看穿,何时都是‘计’高一筹,宁稹就从来没赢过。

    眼前的男子原本只是一个山村野夫,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粗鄙,能有今日的谈吐,这就是明君者的眼界高远之举。

    “哈哈,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张忠行挠了挠耳朵。

    “没事,我也想听,你可以继续说”

    “那我就再说说,以前土地,房子,牛羊财产只能女娘继承,倘若家中女娘都逝世了,宗族就会收回所有财产,氏郎只能等候宗族分配劳作来换取粮食。现在氏郎有使用权,即使家中没有女娘,也能分配到财产使用直到死去,宗族才会回收... ...”

    已经两天过去了,张忠行显得很疲惫和脱水的状态,眼睛的焦距都感觉有点散乱,仰着头看着井外的天。

    “如果,我们真的死在这里,是不是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我母亲说过,没结亲的人,死后会在人间游荡,无法安息”张忠行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但其实他真的害怕死后无氏无名,无法入土为安,变成鬼都是孤零零的,悲戚涌上心头:“变成鬼还要孤零零的,没人拜祭,做鬼都要挨饿”

    宁稹其实想告诉他无需担忧,陈令山他们应该就要找来了,只是看着他如此有趣,便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不知女公子可否结亲了”

    宁稹点点头。

    “真好,起码不用做孤魂野鬼。也不对,女公子肯定是大族世家,本来也不可能被忘记”张忠行喃喃自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瞳孔骤然变大,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像‘起死回生’般,对宁稹说:“女公子,虽然我这样说会很不自量力,但是,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你就当做是施舍给我的救命之恩”

    ‘?’宁稹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想请求女公子在此处,和我拜天地结亲,这样我也就不用做孤魂野鬼了,我们做鬼了,还能有个伴,不过,我,可能,会入你族的祖坟”张忠行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来越红,耳根都红透了,整个人怯怯的,好像为自己的无理请求感到抱歉。

    宁稹禁不住咧嘴笑了,此人能纯粹到这个程度让人忍不住逗弄。

    “你想清楚了?”宁稹倒觉得无所谓,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担心他以后可能没有现在那么自在了。

    张忠行用力点点头。

    “我答应你”

    宁稹站起来,张忠行直起身子,双膝跪着,两人面向同一处,神色专注认真。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花鸟为媒,今吾——宁稹,与张忠行氏郎,在此结亲,日后望能携手共苦甜,一生吉祥顺遂”张忠行看着宁稹说结亲词,结亲的仪式感和庄重感异常强烈,好像他们真的在进行宾客满座的结亲仪式,语毕,两人对天地三拜,即礼成 。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再此坐回地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宁稹立马双手交握呈埙状,拇指处有一开口,宁稹把嘴唇放在开口处用力一吹,一阵‘呜——!’的淳厚空明的声音传出。

    陈令山和娄雁作为训练有数的护卫立刻判断出声音的具体方位,陛下应该是掉进陷阱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员分散,围着这一片茂密的草地往里搜寻,逐渐收窄范围,终于看到一个没有完全被草覆盖的空间。

    陈令山抽剑再收剑,井口的草已全被削平,陈令山单膝下跪扶着井边往里看:“陛,主上”看到井内还有一名陌生男子,陈令山立刻改口。

    宁稹和张忠行顺利被救出陷阱,娄雁立刻为宁稹清洗手上伤口,并撒上药粉重新包扎好。在娄雁包扎伤口的同时,陈令山递给宁稹药丸和水。

    “主上,属下救护来迟,请主上恕罪”陈令山等一众护卫单膝下跪。

    “意外无需在意,起来吧”

    “谢主上”

    宁稹想起此行的目的,便转身对还处于不明状况的张忠行说:“我会派人先行送你回平都官驿,待我办完事之后,我会去接你回家”

    “好”张忠明呆愣地只能回一个好字。

    宁稹翻身上马,带着陈令山和娄雁等其他护卫策马离去,留了两名护卫在张忠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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