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下药

    这日的晚餐还挺丰富,紫衣甚至还拿来了一壶酒,说下人连着肉菜一起送来的,我看看这壶酒,和上次与修瑾喝的是同一种,难道是修瑾让送来的?哎呀,我最近这待遇是越来越好了。于是我美滋滋的一杯一杯喝起来。

    彬义近几日有些沉默,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瑾回来了,他这几日也不爬我的床了,我竟然开始有点不习惯,这是个可怕的不习惯,我丫的竟然习惯了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你说可怕不可怕,我想着这事就悄咪咪的看了彬义一眼,只是他不知在想什么,没注意到我,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又放下,安静的吃菜,竟然显得这么高冷,哎,不是平日里可爱的小奶狗了,我看了一眼脚下趴在我脚上睡觉的小红帽,这多乖。

    又或者彬义还是过于受到修瑾的压制?彬义在殷宁的后院里没有什么立身之本,导致他没办法挺直腰杆,所以之前他才会那般卑微。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事情让彬义去做,让他能够有自己的立身之本呢。

    “彬义,你喜欢做什么啊?”我问道。

    “嗯?”彬义询问的看向我。

    “我在想你喜欢做什么,要不要做点喜欢的事情?”我认真的说道。“读书、当官、从商之类的。”突然一想,呀,他会不会担心殷府又不要他了,我又添了一句:“万一我护不住你的时候,你总要有所倚靠。”

    “为什么你护不住我?”他微微蹙眉。

    “额…….你看我一直是个纨绔,一旦现在殷府对我有所不满,就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还不是就任人欺凌。”我要是直接说修瑾欺负他,他应该会挂不住面子的吧,我这样说我自己,他应该不会觉得难堪吧。我抓住他的手:“所以呀,谁都是靠不住的,想要活得舒坦,还是要自己有所倚靠,无论是有钱财还是有权利,总归就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所以我想要你也出去做点什么,最好是你喜欢的,同时还能够让你往后都能不用像我这般受人控制却无能为力。”

    彬义神色极为复杂的看向我,沉默良久,就在我反思自己刚才到底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慢慢开口道:“妻主,你不要担心,你不会这般一直受人控制的。”

    额……我要说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好吧。”我无奈的收回了手。“我们还是吃饭吧。”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哎呀,我实在是不会说话,怎么我说出来,他理解的就不是我想要表达的呢,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再说吧,不然晚点我仔细想想,帮他想个啥营生。

    彬义看了我好一会,再次低头沉默着吃饭。

    饭后,紫衣去厨房收拾。我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修瑾安静的坐在一边,他这两天确实沉默了好多,之前这总时候肯定赖在我身边没有骨头似的撒娇或者和我聊天了,现在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他简直是一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擅长跳舞唱歌,十分擅长看人颜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其实想来也合理,能够成为京都的花魁,怎么可能普通呢。这样一想,我勒个去,可以开春楼,当老鸨,青楼那种地方可是情报收集的好地方,还有酒楼,开得全国都是,慢慢的就能铺设出一张巨大的情报网啊.......算了,我可真是想的简单了,而且,他就从青楼出来,想来对那地方排斥得狠,我这般还建议他去.....似乎有点过分。再不行办学堂?他这么多才多艺,办学堂招平民弟子,说不准这些弟子以后入朝有所作为就都是自己的势力啊……额,读书人最是自以为是和虚假清高,恐怕会瞧不上他,而且这种属于长线,短期内没有任何收益。酒楼和青楼就不一样了,那钱财哗哗的来……

    想当初,我第一次在青楼见到彬义的时候,我记得他额头系着一条长长的嵌着银饰的红色抹额,身穿一件鲜红的长袍,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条银腰带,垂着的银饰随着动作钉钉作响,赤着一双脚,肤白若雪,美得妖艳又懒散,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邪魅……回忆里的画面不禁让我咽了咽口水,我看向不远处的彬义,他依旧穿着红色的长袍,他是极喜欢红色的,只是现在没有再带着闪亮亮的银饰了,也没有红色的抹额,但他雪白的皮肤在红色的长袍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白皙细腻,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显得沉静又美好,他的侧脸轮廓十分清晰,唇的颜色也十分鲜艳,与红色长袍相呼应,看起来软软的……我竟然感觉心里有点痒痒的,身体也冒出莫名的些许燥热,我勒个去,冷静,冷静,虽然彬义真心是个超级大帅哥。

    我忙站起身来,“我先睡了,你先回?”

    “好。”出乎意料,他站起身来乖顺的出去了。我看着那消失的飘荡的红色长袍,竟然有种遗憾的情绪升起。

    完了完了,这是中邪了,我飞快的吹熄了灯,跳上床,烦躁的拉过被子来猛地盖住头。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里,被子里,热热的呼气让被窝里显得闷热,脑海里竟是彬义修长手臂,雪白的皮肤,那样的手臂看起来很有力气,我突然很希望被那样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这个想法令我不自觉的抱紧自己,蜷缩起身体,将额头抵在蜷缩起的膝盖,双臂用力的保住小腿,可是无论如何用力,却也觉得空唠唠的……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却似乎看见修瑾修长的腰身,他长得很结实,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他的背上有很多伤痕,据说是这些年在北地受伤留下的......画面一转,我竟然似乎看到了那一晚马车里的风景......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抱自己太过用力了,竟然觉得手脚发软,身体疲软又空虚......不对,不正常,我猛地惊醒,难道今晚的饭菜,那酒…….难道是殷佐,彬义来了两三个月了,她没有耐心了?所以直接下药了?惨了……我用力扯开被子,这个时候要怎么办,找凉水……脑海里那些香艳的殷宁曾经经历过的画面争相冒出来,我极力的想要转移注意力,可是身体的热和脑海里的画面将我折磨得难受极了。突然我似乎听见了一声弱弱的哭泣般的声音从自己嘴里溢出,这声音传进我自己的耳朵里都不禁令自己的鸡皮疙瘩立起,甚至让我心底的欲望愈演愈烈,我的手甚至开始无意识的探进自己的衣领,这个发现吓了我一跳.......不能这么下去了,我得去找点凉水冷静一下。

    我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下床去,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觉一阵晕眩,我就摔下了床,头晕眼花的同时,地毯的摩擦竟然令我兴奋,我甚至想要不自觉的扭动身体,在粗糙的地毯上轻轻摩擦.......

    “妻主!”一声惊呼,一个红影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那被拥抱的满足,那冰凉的大手,我不禁哆哆嗦嗦伸出汗淋淋的似乎在冒着热气的手去捧住他的脸,然后就咬住了他鲜红的唇,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我的大脑轰的一下无声炸开,我着急的抱紧他,用力的吮吸他的甘甜与清凉.......

    “妻主……”他愣住了,很快反客为主,用力的拥抱我,亲吻我,那双手臂将我用力的禁锢,我们彼此用力拥抱,用力亲吻.......

    突然感觉怀里一空,迷迷糊糊的听见:“你干什么?修瑾。这不是你们下的药吗?难道这不是你们乐见的吗?”

    “是什么令你们要这般对待殷宁?”

    我晕乎乎的,只觉得有一把火烧得我浑身不适,烧得我浑身无力,我看着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不禁伸出手去用力的想要抓住一个......

    “出去!”

    “你想要对殷宁做什么?”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红色的身影似乎被踢飞了出去,门也应声倒下了,院子里出现了很多人,乱哄哄的一片,我听见修瑾怒吼一声:“都滚出去!”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修瑾......”一声呼唤,声音却似哭似泣......

    我感觉自己再次被抱住,我的双手争相钻进他的衣襟去,眼泪簌簌的落下,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只感觉抱住我的身体僵硬片刻,然后粗鲁的亲吻我,我用力的拥抱他,两个人的喘息声粗重的纠缠在一起,他报复一般撕咬我的脖颈和肩头,他粗大的手覆盖我的后背,“阿宁…….阿宁…….”他一声一声的呼唤,灼热的气息扑在我肩头……我高高的仰起头来,用力的拥抱他,想要极力的将自己贴近他的胸膛,“修瑾…….”我吐着炙热的气息呼唤着他,突然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住,动作停了下来,然后他慌乱的推开了我,然后粗鲁的抱起我来出门去……冰冷刺骨的水四面八方而来,将我吞噬进去……我被扔进了冰凉的水缸里......

    我头昏脑涨,鼻塞咽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我被修瑾扔到厨房的冷水缸里泡了几个时辰,成功的将药劲儿散了,也成功的感冒发烧昏睡了几天。这件事.....怎么说呢,首先是很愤怒,他竟然这么对我,其次是很尴尬,这就是投怀送抱被人家拒了,不但拒了还扔凉水里让我冷静了个透彻,真的是丢脸丢到家里了,再来继续愤怒,肯定是殷佐嫌弃我和彬义进度太慢,给我下药的,还是修瑾在府里的时候下的药,看起来殷佐还是希望生下的是修瑾的孩子,说不准下药这个事情修瑾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阻止.......没有阻止,最后又冒出来踢飞了彬义,还把我扔水缸里了。

    我不得不承认,在想通了这事后,我没骨气的躲在被子里掉了几滴廉价的眼泪。但是人家都这样对我了,我再怎么也不能输了傲气。投怀送抱怎么了,我是被下药了,是他们给我下药的,明明是他给我下药的,还把我扔冷水缸里......

    除了紫衣每日沉默的给我熬药喂药之外还有一个大夫隔两日就来诊脉开个方子。修瑾则变得更沉默了,他沉默的坐着陪我,紫衣似乎也消沉了许多。前两日的欢快消失殆尽。或许我们三个都突然意识到了,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殷佐看来是对我没什么耐心了,而修瑾看不得我占着殷宁的身体和彬义在一起,这本是个女尊男卑的事情,按理来说,彬义和殷宁早滚床单了,修瑾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这个事情,但是现在我不是殷宁,我毕竟是个阶下囚,而殷佐并不怎么在意彬义,此时我利用殷宁的身体生下修瑾的孩子是她唯一在意的事情,所以修瑾现在对我而言那真是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

    去他妈的,这憋屈的日子。修瑾再没有出现过,那只讨人厌的小红帽却总是爬上床来拱在我身边。

    我或许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二了,接下来我将要面对什么,殷佐没啥耐心了,已经不惜下药了,她能下一次就会下第二次第三次。这次趁着修瑾在京的时候下药本质上是给修瑾一剂猛药,要不他自己来,要不就不要拖拖拉拉犹豫不决了。修瑾走后,我估计就彻底沦为殷佐的生育工具了,甚至如果不是修瑾,她不会在意是任何人,或许也会考虑下优良基因……至于修瑾,他是怎么想的呢,他不想看着我用殷宁的身体和别人在一起,他自己却又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对殷宁的背叛,所以他陷入了这种纠结中…….我成了他们博弈的对象了。

    这天,我坐在床头用力擦拭流个不停地鼻涕的时候,彬义突然开口问我:“妻主,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嗯?”我鼻子嗡嗡的问他。

    “如果有机会,你会离开这里吗?”他看着我问道。“不管相爷如何生气,不管是否可能被殷府放弃,不管修瑾什么想法,只是为了脱离现在的困境。”

    我愣了愣,殷佐会不会生气?如果我走了她应该是会生气的,她怕我做出什么不利于殷府的事情,因此可能会追杀我;至于会不会被殷府放弃,殷宁应该是不会被放弃,但是我应该早就被放弃了吧;至于修瑾怎么想,修瑾怎么想呢,修瑾恐怕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我毕竟用着殷宁的身体,他应该是无法忍受殷宁的身体离开他的掌控,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一走,殷府恐怕会立刻派人出去找我,殷佐肯定是去追杀我,宁可杀了我也不会放我出去,修瑾恐怕也会千方百计的把我抓回来……..我深深的叹一口气,但是如果不走,我就会在这里沦为生育工具,而且估计十个月之后生下女孩就会被殷佐杀掉......去他妹的,我不是这么委曲求全的人,修瑾就算这段时间再护着我,他丫的竟然将我扔我到冷水里,冻得我在这里生病快两周了。

    我抬头认真的看向彬义,压低声音:“如果有机会,咱们就跑。”我在这里被他们囚禁快一年了,我一惊尽量释放了自己的善意,但是他们明显没有尝试信任我的打算,那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委屈自己了,“但是需要好好想一想,想个好办法,安全的离开,还要想清楚,出去后我们怎么生活。这两天咱们好好想想,还要带上紫衣呢。”

    我看见彬义的眼睛亮了亮,他点点头。握住我的手,“好,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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