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十鸢本来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说不定就能让自己,把想要说出的话透露出去。没想到重头戏,自己已经出来了。

    程时晏放下正喝的冰饮,语气凝重的问:“为什么恒亲王会,在这个时侯去前线?”这个时间节点,不由得让人觉得不对劲。

    江少卿摇摇头:“是圣上的旨意,又是在前线。恒亲王应该不会整出什么乱子,至于为何?确实不知道,父亲也不曾在书信里说明。”

    十鸢闻言也思索了一番,恒亲王是代表皇帝去前线,应该不会做这么明显?那么除了他还有谁?谁是那条暗线?或者说恒亲王想去联系谁?难道这条暗线只能是皇亲贵胄才能联系到?不知不觉十鸢脸上的轻柔凝结住,眉眼冷了几分,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凝重。

    洁白无瑕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有节奏的点着桌子。但凡是亲近的人都知道,程十鸢思考的时侯下意识的动作。这个动作也是因为,程十鸢四岁便启蒙练筝,导致手指总是不自觉的打节拍。

    江少卿和程时晏见到程十鸢的样子,相互对视,内心狐疑,很少见程十鸢这个样子。她成天一副及时享乐的游乐人间的态度,一反常态必定有古怪。

    十鸢思索一番能明白,恒亲王是挡箭牌,是迷惑的幌子,让皇帝能藏好狐狸尾巴。惊讶的是,要派亲王上前线才能动用的棋子。而且不是勇毅侯身边的副将,那么就成功排除,暗线是副将的可能性。也是要是副将那么必定会暴露,勇毅侯的部下如何不拥兵造反?

    “十鸢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吗?”江少卿让身子微微靠向程十鸢的方向,轻声问道。

    “暂时没有想到,只是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少卿伯父此次出征,有带着我备着的药吗?”程十鸢表情的认真,让人感受到事情不同寻常。

    “带着的,母亲特地把你的给的药,让父亲带上了。”江少卿心下一沉,面上不显而已。事关自己父亲,战场上瞬息变化难保不出事。

    程十鸢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原剧本是大女主的剧,对于江少卿的家庭变故,是在后面作为男配的少卿和女主谈心透露出来的。并没有细说,皇帝究竟是怎么下毒算计的。

    “那就好,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感觉不太对呢?”程十鸢自己是在是想不出来,只能点着江少卿让他自己留意,毕竟朝堂上的事情他们更敏锐。

    程时晏知道自己妹妹,不是无事起风的性子,而且这件事本身就透露着古怪。“十鸢,你是觉得伯父有危险,甚至是危及性命吗?”

    程时晏不着痕迹的,将程十鸢面前的冷饮,推的远一点,怕程十鸢贪凉喝下晚些肠胃该不适了。

    “是,我感觉上很不好。”程十鸢果断承认,毕竟第六感这个存在谁也说不清楚,让江少卿能明确提醒自己父亲也好。

    江少卿听到这,便起身想要写家书。假如没有发生,多让父亲小心也是没有错的。

    就在这时若白闯进来,一脸急急忙忙的样子。若白是江少卿一起长大的小厮,平时也是十分沉稳的,很少见到他这么莽撞,这个样子一看便知道出事了。

    “世子,侯爷要回来了但是好像受了重伤。”若白急忙的,朝着自家公子说明情况。刚才勇毅侯府的下人,向若白说明情况。若白在门口听到脸色大变,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程十鸢心道还是没有防住,希望情况不是不可控才好。“少卿你先回家听一下,是什么情况?哥哥你也一并过去吧。”

    程十鸢看向程时晏点点头,程时晏接收到程十鸢的眼神,即使十鸢不说他也会跟去看看,两家比邻多年哪能袖手旁观呢?

    两个人带着小厮火速离开,走向勇毅侯府了解情况。程十鸢则是去见自己的父亲,这两个人虽然年轻有为但是比起永安侯还是嫩很多,说不准永安侯知道的更多。

    勇毅侯府正厅,勇毅侯夫人阴氏正枯坐在正堂。手里攥着信纸人,仿佛被抽掉了灵魂。看到江少卿和程时晏正快步走向她,连忙将书信藏起来。

    “母亲,父亲到底如何?”江少卿走上前询问道。

    阴氏收拾好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是开心的样子:“你父亲此次受伤,是小伤无碍。是我太过忧心,让身边的人小题大做了。过不了多久侯爷就会回京,接连打了胜战是好事呢。”

    “母亲,你这样子何苦瞒我?父亲伤势到底如何?”江少卿握住阴氏的手,“就算母亲此时不说,等日后父亲回来我依旧会知晓,母亲你就说吧。”

    阴氏如何不想告诉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江少卿。只能挑着家书的一半说“你父亲手受伤,怕是以后都提不了重物,也上不了前线了。对以后生活可能有影响。”

    阴氏忍不住垂泪,她与勇毅侯少年相识相知相恋。夫妻情谊深厚!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想问皇帝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自己与江少卿都在京城,被皇帝控制,为什么还要自己夫君的命。

    程时晏一直没有出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阴氏强忍着带着哭腔的声音。看着江少卿紧皱的眉头,一直没开口默默听着。

    只是这样其实对勇毅侯是好事,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意,正好让勇毅侯有借口退下来,而且这次打完少说未来五年边境应该不会有他国来犯。

    江少卿直觉上感觉,父亲的伤不这么简单。只是这样母亲不至于是这副样子,而且十鸢这次也多番提醒父亲。在宽慰母亲的时侯,眼神看向程时晏,程时晏立马领悟到,他们有体己话需要说识趣的请辞。

    江少卿让府上的人,送程时晏出府。自己扶着阴氏回房,关上门想问阴氏,到底伤势如何是危机性命了吗?

    阴氏只垂泪不发一言,她如何说?其实自己的丈夫被皇帝忌惮,早在七年前就被下了慢性毒药。要不是此次受伤,让早前在西北的相熟的医师,恰巧认识这种宫廷秘药诊断出来。可能到侯爷过世都不知道,即便如此此时诊断出来又如何已经药石无医了,毒已经深入血脉直至五脏。

    勇毅侯府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永安侯府这边也忙着帮忙打探消息。

    程十鸢靠着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想套点消息忙活半天才发现,这事永安侯也不知情。只得回自己院子再做打算,正打算坐下就看到,自己兄长朝自己走来。

    程时晏将在勇毅侯府听到的消息,跟程十鸢细细说来。同时点出来自己怀疑:“若只是手臂受伤,伯母应该不会如此担心才是?此番受伤也正好让伯父交出另一半虎符,免得陛下怀疑。伯母的样子好似,勇毅侯不仅手臂受伤很可能危机性命?”

    程十鸢暗道不好,自己大意了!剧情怕是阻止不了,剧中的勇毅侯活不过今年,紧接着勇毅侯夫人也要殉情,距离江少卿变成小苦瓜的时间只剩下半年了。

    程十鸢这会儿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好一个狗屁皇权!气的程十鸢不停在心里咒骂。看着自家哥哥这正直的小白杨,不由得一起担心。自家哥哥别愚忠的,也搭上自己的命了。

    “我们在这猜测,也只是猜测。还是等到勇毅侯班师回朝,就知道情况了。”程十鸢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不是按着自己已知的发展,实在是不忍心啊。

    如今这情况除了等,也没有可以做的事。兄妹俩对眼了半天,还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就繁星满天。十鸢知道隔壁肯定像油锅里,滴了水一样炸开锅了!江少卿应该比她更觉得无力,想想这些事就难以入睡啊!

    “海棠把安息香点上,”十鸢从木匣子里拿出义甲带上,准备坐下弹琴静静心,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弹什么曲。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放在琴弦上,一直没有动作。

    突然十鸢开始抬手起势,随即拨弄琴弦,琴声叮叮咚咚的婉转吟唱如溪水潺潺,营造出竹林疏影。泉石相映的空灵意境,偶尔有几声短促的音阶,像空山鸟语。使得曲子气韵更加柔和飘逸,更添几分禅意,听此曲人心不由得安宁下来。

    江少卿在自己的居所,烦躁的在来回踱步。毫无思绪,无能为力,被迫接受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结局,少年意气不由得在此时受挫气馁。

    就在此时他听到古筝的声音,就知道这是程十鸢在安慰他,从认识程十鸢开始,她总是在逗弄他一副大人看小孩热闹的样子。他们在你来我往中渐渐熟悉,以后凡是江少卿不舒心,程十鸢就奏曲安抚他,让他及时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江少卿走出门,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半晌,转头看向程十鸢住所的方向,心中渐渐有了底气。晚风吹过,院子里的树枝被吹动,枝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月光下少年的身姿更显挺拔孤寂,黑暗渐渐笼罩着江少卿。他不知明天,不知前路但是路上有人相伴共行其他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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