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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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赫敏说。她的声音轻快悦耳,还没走完最后几级台阶就向他伸出手来。

    哈尔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接了她一下。她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这在练舞时是没有的,但正式场合里舞伴们挽着胳膊也很常见。橙花香气幽幽地缠了上来,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坦然自若地笑了笑。

    直到这会儿赫敏站在眼前,哈利和罗恩才认出了她,一副大梦初醒的神情。他们看着她挽着哈尔的那只手,眼珠子似乎要瞪出来了。帕德玛的脸色一沉,只有帕瓦蒂不怎么受影响,仅仅是怀疑地看了一眼赫敏,催促大家快点下楼,离八点还有不到十分钟,他们必须赶快到礼堂去。

    “你们怎么回事?连我们都瞒着?搞小团体,是不是?”

    他们匆忙动身前往礼堂的路上,罗恩嚷嚷道。他不敢细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成为舞伴的,还互相给对方打掩护,话都不肯说清楚,让他们以为两人各自有舞伴——那岂不是说他病急乱投医邀请赫敏时,他们两个其实就在边上看笑话?这种巨大的尴尬迫使罗恩先发制人,摆脱窘迫的处境。

    “我本来想告诉你们。但赫敏认为还是先别走漏风声,那样来得更有趣。”

    哈尔耸了下肩膀。尤其是赫敏被罗恩邀请之后,她憋着一口气,打算到时候好好吓他们一跳——现在她的确做到了。

    “没错,”赫敏的笑容甜蜜又带着讥诮,“罗恩,你看仔细了吗?我的鼻子歪不歪?”

    “呃……”罗恩脸红了。

    “像不像个正常人?”她往罗恩那侧凑了一点,“或者说,是个姑娘?”

    仿佛她下一刻会给他一个恶咒似的,罗恩往后一躲,险些踩到哈利的脚,闹了个人仰马翻。赫敏咯咯笑了起来。

    他们来到一楼,门厅里挤满了学生,都在等着八点礼堂的大门打开。橡木的前门也打开了,一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他的舞伴是一个挺漂亮的德姆斯特朗女生,但他还是那一副阴沉,索然无味的样子。

    “请勇士们到这边来!”麦格教授说。

    “待会儿见。”哈利说。帕瓦蒂抓住他,人群纷纷给他们让路,引起了克鲁姆的注意。哈尔确信他已经看到了他们,因为他突然像猎犬发现兔子似的,精神一振。

    赫敏也往门边看,她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对勇士的组合上:“快瞧啊,那是谁来了?”

    芙蓉.德拉库尔穿着银灰缎子长袍,真是美艳动人,她的舞伴也英俊非凡,一头红发长发潇洒地披在脑后,戴着个性十足的龙牙耳坠。

    “比尔?”哈尔说。看来德拉库尔如愿以偿了,双胞胎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什么?”再一次的,罗恩遭受了严厉打击。今天有好几对舞伴搭配都让他大跌眼镜。

    “他们原来认识吗?”赫敏好奇地问。

    “这我知道一点,”哈尔说,减去双胞胎和芙蓉交易的一节,简略地讲了讲内幕,“你们还记得魁地奇世界杯那晚遇到的说法语的小女孩吗?她是芙蓉的妹妹,是比尔把她送回去的。我听弗雷德说她在找比尔,想正式道谢。”

    “天哪。”罗恩虚弱地呻.吟道。他本以为不会有比鬼迷心窍邀请芙蓉或者当着哈尔的面邀请赫敏(还把她惹毛了)更尴尬的事了,他衷心地希望芙蓉已经忘了他。

    沉浸于这种低落的心情中,连穿得像教区牧师的马尔福和他那两块绿得像青苔似的跟班都没能激起罗恩的吐槽欲,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狠狠嘲笑他们的。

    麦格教授一宣布进场,他就拖着帕德玛窜进礼堂,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他们只看到他的背影和帕德玛一瞬间因惊讶而快从脸上飞出去的眉毛。要不是她的鞋子质量好,说不定还要掉一只在原地呢。

    “我们也走吧。”赫敏说。

    礼堂今晚装饰得很美。隔着一段距离,哈尔就看见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

    当他们走近时,门口的四对迎宾雕像也都做出了各自的反应:比尔笑着打了声招呼,顺便给芙蓉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塞德里克微笑着;哈利本来满脸不情愿,发现是他们,便悄悄眨了眨眼,只有克鲁姆低着眉头盯着他们,主要是赫敏,很勉强点了点头,挤出“呃”的一声,听起来是浓缩成一个音节的“你好”。

    “你让我成为今晚最受嫉妒的男孩了。”他们在一张离主席台有些距离的圆桌边落座时,哈尔对赫敏说。按照规定,勇士们要留到最后单独进礼堂,但显然克鲁姆的眼睛已经粘在他的后背上提前入场,他不必回头就能感受到这一点。

    “真的吗?”赫敏摇着头笑了笑,礼堂里还有那么多漂亮姑娘呢,他敢夸,她可不好意思认。

    哈尔的视线从下到上飞快地一扫,将她束紧的腰身和光洁的脸庞尽收眼底。

    “比珍珠还真。有人正瞪着我……我想一定是霍格沃茨里数一数二的姑娘就坐在我身边的缘故。”

    赫敏微微红了脸,环视四周,没看到有人对他表现出“妒忌”的瞪视,倒是隔壁几桌的女孩们忍不住往这边看。即使灯光昏暗,她那舞伴的美貌也没有受到什么妨害。她不禁为此感到一丝窃喜,就像兜里揣着金怀表的人,总会不自觉地产生点无伤大雅的优越感。

    “可能是瞪着我吧。”她打趣道。

    “很公平,正说明我们都打扮得非常出色。”哈尔毫不脸红地回答,他深知自己在镜子前花了多少时间,而当他看到赫敏的发髻时也不难猜出其中所经历的波折,这种努力当然应该取得一些效果。

    他语气里流露出那种亲切自然的愉快使赫敏加深了唇边的微笑。

    “谢谢,如果我今晚因此得意忘形,那就是你的错误了。”她转了转眼睛,假装高傲地说。

    “但我是不会为说出实情道歉的。”他立刻以同样的口吻回复,赢得了赫敏清脆的笑声。

    很快,勇士们开始排着队进来了,主席台前有一张留给他们的大桌子,五位裁判们将和勇士共同用餐。人们热烈地鼓着掌,直到所有人都坐在位子上。

    邓布利多教授拍了拍手,一份份金餐具凭空出现在空白的桌面上,底下压着宴会的菜单。

    “尽情享用吧,诸位,”他笑眯眯地举起菜单,用大家都能听清的音量说,“我迫不及待地想尝尝炸猪排了!”

    他话音刚落,盘子里就出现了猪排,人们也就自然明白该怎么点菜了。

    赫敏皱了下眉,这种新型的就餐方式意味着小精灵们需要付出更多劳动。

    “我希望他给了它们额外的奖励。”

    “或许你可以直接问他,并建议他这么做。”哈尔客观地说。

    “我会的,就在圣诞节后不久,是时候吸纳更多的人加入我们了,”她嘟囔道,但出乎哈尔意料的是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菜单,“小精灵们好像又学了不少新甜点,想尝尝吗?”

    菜单上的名字整齐地排列着:提供给未成年学生的饮料是黄油啤酒,一长串各类果汁和气泡水;前菜取材的范围之广,几乎跨越30个纬度;主食可从西班牙追溯到挪威,至于饭后甜点,则以司康,水果馅饼和冰激凌为主,辅以巧克力歌剧院,拿破仑,法式布蕾和舒芙蕾等。

    新型的点餐提供了充足的自由,在哈尔发现之前,他以一种荒诞的顺序完成了晚宴:甜品总是出现在任意的两道菜之间,前菜被扔到了最后。

    东西差不多吃完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一群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的女巫涌上舞台,伴随着缓慢,忧伤的曲子,勇士们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中跳第一支舞。

    “是古怪姐妹!”一个兴奋的声音说。

    哈尔转头,金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她和赫敏低声交谈着,金妮的舞伴迈克尔.科纳则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专注地看着金妮了。罗恩和帕德玛从不远处走来,帕德玛似乎还没完全原谅他拖着她的粗鲁行为,不怎么高兴地撅着嘴巴。

    “哈利真傻。”罗恩看了看舞池里的几对,不客气地嘲笑道。刚才,哈利险些被袍子绊了一跤。

    哈尔也咧了下嘴,但紧接着,另一道灼热的目光破坏了他轻松的心情——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又在看着他们。

    曲子进行到一半,附近的人们陆续地加入了。哈尔侧了下头,伸出手,赫敏微笑着拉住他,淡淡的玫瑰花香随着她的袖摆贴近。在他们滑向舞池的那一刻,他决定今晚不给克鲁姆留任何能邀请她共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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