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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呆了。”哈利绝望地想。
知道哈尔会缺席下午的魔药课，他其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万圣节后的魔药课几乎是波特批判大会，少了哈尔帮他分担火力，上课的待遇可想而知。他打定主意绝不屈服，但和马尔福打的第一个照面就险些破功。
马尔福一见他便掏出一个徽章，上面写着“支持霍格沃茨的勇士，塞德里克.迪戈里”。接着，他又在上面按了两下，徽章变得绿油油的，映出哈利的头像，字体也变成荧光闪闪的绿色：“波特臭大粪”。
马尔福早些时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看见了哈尔递交的假条，这也是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喜欢吗？波特！”他怪叫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哈哈大笑，他们有模有样地摆弄着徽章，很快，地牢里到处是一片绿光。
“真是非常有趣，机智过人。”赫敏讽刺地说。她朝马尔福举起手，几乎是马上使后者回忆起她是怎么大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这屈辱的历史让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恶狠狠地说：
“闭嘴，我可没跟你说话。把你的手拿开，我不想叫一个泥巴种弄脏我的徽章！”
“你说什么？”罗恩勃然大怒。他和哈利同时抽出魔杖，高尔，克拉布，诺特等人紧跟着上前一步，将马尔福簇拥在中间。
“勇士波特给你多少钱，让你当一只忠心护主的红毛狗？”马尔福讥笑道。在斯莱特林的地牢，身边有这么多斯莱特林，他的胆气无疑得到了指数级增长。
“别！”赫敏压下罗恩的手，急切地小声说，“马上就要上课了，教授随时都会过来。别上马尔福的当，他故意要惹怒你们！”
哈利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他完全明白马尔福的意图，只要他敢动手，他今天必定吃一个禁.闭，或许是一周，或许一个月，或许整个学期——斯内普很愿意有机会折磨他，让他也去杀几大桶癞蛤蟆，从十一月杀到明年六月。他应该置之不理，但另一种翻涌的情绪促使他握紧手中的魔杖。这该死的勇士名头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他真的快受够了。
马尔福轻慢地笑着，继续火上浇油：“是啊，我知道，离了你那个哥哥，你就什么也不是，波特。他用了什么方法把你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还是说他靠着和邓布利多的关系？他想尽办法让教授们都喜欢他，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了！你有一个教父——布莱克，他买通了多少评委让你获得参赛资格？你为了参加三强争霸赛，真是费尽苦心，还有韦斯莱，他恨不得舔你的鞋子了，有这么多人给你铺路……”
罗恩喘了口粗气。“就一下，赫敏。”他低声恳求道。
“不行！”赫敏的声音打着颤。
“你瞧，多漂亮。”马尔福拎着自己的衣襟晃了晃，“真遗憾你哥哥没来上课，我本来也想给他看看呢。”
“得了吧，你在他面前可不会这么嚣张。”哈利一边拨开赫敏抓住他衣袖的手，一边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怕他？！”马尔福的笑容褪色了，“别开玩笑了，我猜有许多人愿意戴上这东西，既支持了塞德里克，又抨击了可耻的作弊者——他今晚就会看到的——”他降低了音量，“听着，波特，我知道他今天干什么去了，他想毕业后加入炼金术协会，对吗？不然邓布利多不会特意把他叫去。我爸爸恰好认识里面的某几个人……他们不会喜欢一个投机取巧，沽名钓誉的学生……你的父母如果还活着，他们会以你们为耻。”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天分，轻易找到别人心中代表疯子的那个按钮，狠狠地按下去并以此为乐。
哈利感到自己的理智正极速流失，与之相反，他憋了许多天的火气向他的右手集中，汇聚成一种冲动——闪电般的一拳——迅猛，强硬，正中红心。
砰！
“你怎么敢？“马尔福捂住鼻子，他的指缝里露出一道细细的红色，像开闸了的水龙头。
哈利充耳不闻，将魔杖往口袋一塞，挥出了第二拳。
一时间，场面变得十分混乱，高尔和克拉布抓住哈利，罗恩赶紧去帮忙；马尔福胡乱挥舞着魔杖，一道门牙赛大棒击中了赫敏。她的牙齿嗖嗖变长了，越过下嘴唇向下巴延伸。
这就是斯内普进门时所看到的场面。他用力一挥魔杖，把所有纠缠在一起的人分开。
“打架斗殴，”斯内普用软绵绵的声音说，“格兰芬多扣五十分，还有关禁.闭，我的课上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没有提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呢？他们公然侮辱——”罗恩说。
斯内普转过身，表情高深莫测：“我没有让你解释，韦斯莱。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哦……马尔福，高尔，你们两个可以去校医室。”
“谢谢您，先生。”马尔福呻.吟道。他的脸肿成了猪头，哈利一点儿也没留手，根本不管扑上来的其他人，认准他一个使劲挥拳。高尔则中了一种魔咒，浑身长满火辣辣的痦子。
“打扰一下，”哈利顶着斯内普骇人的视线，“赫敏也被斯莱特林的学生攻击了。”
他指向角落里的赫敏，赫敏的牙长到了胸口，她的脸涨得通红，努力地弯下腰遮挡。
但斯内普冷漠地说：“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在他身后，潘西，米里森拍拍身上的灰，吃吃地大声笑了起来。赫敏哀叫一声，飞快地冲出了教室。
“什么？”哈利气愤地张开嘴巴，罗恩比他更快。
“什么？”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圣芒戈看看眼睛？它们显而易见的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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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天下午的故事了？”哈尔微微扬了下眉毛，“是的，这就解释了你们在外貌上的小小变化。”
在他眼前有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孩和一个给牙齿做了整形的女孩。毫无疑问他们都同他离开前长得不一样了。
赫敏抿了抿嘴巴，害羞地一笑。
“只是一点轻伤。“哈利说。
“明天就能好。“罗恩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的一侧脸颊泛着青色，”但马尔福的猪头可不会那么容易消下去。“
哈尔的视线落在哈利包着绷带的手指和肿起的额头上，嘴角掠过一丝微笑：“看得出来你下力气了，哈利。”
“是啊，你敢相信，我就是这样去接受比赛采访的？”哈利自嘲地指着自己的额头。
魔药课没上多久，科林.克里维带来了勇士们需要集中检查魔杖的消息，虽然把他从水深火热的魔药课堂拯救出来，但同时推向另一个“深渊”。奇奇怪怪的女记者丽塔.斯基特和她那不靠谱的羽毛笔于今日下午莅临霍格沃茨，把他抓去扫帚间进行了一通驴头不对马嘴的采访。
她的眼睛几乎不能从他的脸上移开，玩味地盯着他的伤痕看，还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看到这篇报道和他的这副尊容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了，真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灾难。
哈尔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几乎不忍心告诉他比赛项目里使用的转播设备能把他每个表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和它相比，丽塔.斯基特的几张照片似乎不算什么。但他最后还是告诉他了，好让哈利有个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训练表情管理，如果他的确在乎自己的形象的话。
“谢谢你，这样我就知道我会进一步丢人现眼了。”哈利咬着牙说。
“高兴点，你至少能上一次报纸。我一定买二十份，寄给我所有认识的人，再把你的照片剪下来收藏。”哈尔承诺道。
“我也得有一份呢。”罗恩坏笑着说，“还要请哈利签名，噢，金妮会把它裱在陋居的墙上的。”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是希望马尔福别获得更多素材。”他阴沉地回答，知道这愿望实现的几率渺茫。在他和马尔福打过一架后，马尔福绝不可能放过使他难堪的机会。他想象着自己灰头土脸，洋相百出的照片被印在“波特臭大粪”的徽章上，觉得那场景一定特别精彩。
“如果你不对马尔福动手，兴许不会这么糟糕呢。”赫敏说，这是她今晚第一次说话，好像不太习惯她的新牙齿，有点口齿不清，“当然，他的确令人生气。可要是为他关一个星期禁.闭，那就太不值当了。”
“或许对哈利来说并非如此，”哈尔替哈利说了句话，价值的标准因人而异，他清楚哈利的脾气，他最近忍得过头了，“禁.闭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得把魔咒训练的时间和它错开。”
“明天。”哈利说，“持续一个星期，晚上八点去地牢腌老鼠头。”
“我有一个月，因为我叫斯内普去圣芒戈挂眼科。”罗恩皱皱眉头，但他显然不为此事后悔。
“我欣赏你的幽默，罗恩。”哈尔嘲弄地说，“可我认为他去圣芒戈纯粹浪费时间。”
“不，还是应该去看看，”哈利建议，“好让治疗师们研究一个人的心脏究竟是偏到什么程度，竟然会压迫到眼神经。”
“说不定是脑神经？”
“说不定——打开他的胸膛，会看到一颗长满黑毛的心脏呢。”罗恩深沉地说。
比起刻薄的劲头儿，赫敏远不及她的三个朋友。她听着他们痛痛快快地批判斯内普，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在含着泪光的眼睛（笑出来的生理泪水），脸颊的红晕，和暖色烛光的衬托下，她的牙齿格外洁白小巧，而她也竟然有那么一刻看起来美丽非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