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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杀前夕

    穿过了崎岖的道路,度过了生死一线的雨夜,站在紫云岭外,姬酒酒的心比昨夜更加冰冷。

    姬酒酒踉跄了一下,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紫云岭外怎么会是不世峰啊……”“不世峰……”澎菀目发异光,扑过来抓住姬酒酒:“怎么会是不世峰?怎么会是不世峰?”澎菀抓紧姬酒酒,姬酒酒不能控制地倒在地上,抬头道:“我来过这里。”“来过这里?来过这里你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我们……还要走到这里!”澎菀无望地质问。

    姬酒酒望向山弯下的芦花,向河流一样的一大片芦花,一个弯儿一个弯地连接着,无法接受这里就是不世峰外。

    突然姬酒酒的视线模糊了,整个人歪在地上。

    意识不受控制地远去,姬酒酒艰难开口:“你不要去……不要去……”身体扑摔下来,一会儿竟失去意识。

    姬酒酒和阿长被雨水淋醒,那时候距澎菀走后已过去一天。

    阿长不见了母亲,慌了神:“阿姐,母亲哪里去了,母亲哪里去了?”姬酒酒比阿长更慌,说道:“阿长,别怕,你的母亲……我们现在就去找……”阿长点头。二人做好火把,雨夜里阿长一面哭一面叫着母亲。

    姬酒酒抱着阿洋,看着阿长,眼眶红了。

    姬酒酒打灭阿长的火把,阿长哭着跪在草滩里。姬酒酒走近阿长,哄劝道:“阿姐带你们躲起来,阿姐答应你,会帮阿长找到母亲。”阿长摇头:“我不要躲起来,不要躲起来!母亲就是这样走的,阿姐也会这样消失不见的!”姬酒酒静静地听着,凄然道:“阿长会死,不怕吗?”“不怕!”一道惊雷猛响,照亮了两双哭泣的眼睛。

    姬酒酒欺骗了阿长,临行前把她给阿长做的纸人拿出来,放到他手里,阿长哭着喊:“阿姐,阿长要跟你一起啊!”姬酒酒伸手点在阿长喉间,狠下心道:“跟着我!跟着只会拖累我!知不知道!”说着狠绝的话,却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姬酒酒转过身,听见阿长被术法压住的哭腔,吸一口气,绝然地走出洞外。

    外面雨势正急。

    先前的火把和呼喊声惊动了一些人,他们寻了过来。

    雨很大,似有埋怨。

    “真是孽龙,你说都这样了还不肯出来受死,牵累我们!”

    “应该快了吧,仙王抓住了那个澎湖龙女,想来孽龙不会不出来!”

    “也真是的,你说孽龙怎么还有脸活着。昨夜打伤我们多少同仁,这且不算,我听说它躲在颖川,纪长公子夫妇可是因为藏匿它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听说孽龙还喊纪长公子的夫人为姑姑呢!旁人若害死自己的姑姑早自戕了,这孽龙果然不要脸!”

    “听说十几年前,有个叫华莲的人,也是因它走上了不归路!”

    “这孽龙会什么蛊惑之术吗?我倒想看看它什么样?”

    “看它什么样?多想想昨夜的弟兄吧!”

    “怕什么,仙王和大明王布下天罗地网,一个苍蝇都跑不掉,孽龙要敢出来,正好我们可以在人前露脸!”

    姬酒酒静静听着,听到她的姑姑,华莲,心内一片痛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害死了他们。

    姬酒酒像逃一样逃离那个地方……

    “谁!”目力好的人看见树丛雨雾里的一角白衣,登时惊恐一片,大声道:“是孽龙,是孽龙,快!快传报仙王和大明王!”

    信号被发出,姬酒酒抬起头,又慢慢放下。目眦尽裂,只见姬酒酒面目苍白,肩膀不由颤抖。‘快传报仙王和大明王。’许是这句话刺痛了她,使她觉得他们像狗一样。

    那些人见姬酒酒如此,将撑着的伞恐慌地抛下,纷纷拔出剑,你看我我看你,恨不得马上有双翅膀飞走。

    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那些人终于不怕了,举剑杀上来。

    姬酒酒的脸仿似被白雾笼罩的寒冰,极力压制地举袖挥出,霎时这些人毫无预兆地摔在地上,哇哇一片。

    姬酒酒抓起一人,问道:“抓住的龙女在哪?”姬酒酒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有理智的压抑。“在,在大明王的行帐前……”说完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话音刚落,抓着的人头一歪,从姬酒酒手中滑了下去,只见一柄亮晃晃的长剑扎进了他的咽喉!姬酒酒脱开手,黑夜中她的背不可遏制地颤抖。江宗菩的声音传来:“不必费心了,我把澎湖龙女给你带来了。”姬酒酒迟钝地转过脸,只见她已叫他们团团围住。

    天上地下无不是刀兵和旌旗。高空四大神将以风雷开路,厉问道:“孽龙,还不束手就擒!交出应龙之后!”姬酒酒抬眼望云中的四极战神,王凤,江宗菩等人,忽然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可笑,觉得她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滑稽:“阿洋有什么错,阿长又有什么错?为了她身上的金丹,他们当真……当真……”

    姬酒酒道:“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金丹或力量吗?想要就下来取吧!”姬酒酒的目光痛恨而清亮,缓缓举起剑。

    云中王凤和江宗菩相看一眼,只听王凤道:“动手!”一声令下,顷刻诸弟子挺剑杀过来,姬酒酒一跃而起,她的身体似乎成为了一把利刃,扇动声,剑断声,看不清姬酒酒是怎样出招的,只看到弟子滚落的身影,跌倒了,爬起冲杀过去,头又朝地地扑扎回来,一时跪下,一时站起,喘气,流血,握剑的手哗哗抖,也许是雨声的缘故。

    王灼,王焕,王献怒飞而起,把三把长剑驾在姬酒酒眼前,姬酒酒侧头避开,身子一翻踢在王献王焕肩头,诸弟子的剑压上来,姬酒酒一睁眼,只听一阵噼叭响,剑四散在各处。王灼王焕杀过来,剑影纷飞中只看到袖影,竟毫无还手般地退下来。江宗茂,江宗灏,江宗适挺刀剑向姬酒酒腰际劈来,姬酒酒身子凌空,踢飞攻近的弟子,两脚触地,已来到他们身后。三人摔在地上,踉跄站起,看姬酒酒如入无人之境般打倒王昭、王志、王序。

    越来越多的弟子倒飞过来,高牙,无贤,赵错伸手托住。白的影,紫的衣,霜松的衫,他们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眼前袖影转,“碰”的一声,诸弟子向四面跌飞下来。

    姬酒酒缓缓从满地的脑袋和□□里走出,江宗岱和江宗继不由后退,大喝道:“孽龙,你要干什么!”姬酒酒一抬眼,江宗岱和江宗继的身体便扑在她脚下,姬酒酒低垂了目光,痛恨而讽刺道:“我要做什么?你们也会怕。”

    姬酒酒像一只刺猬,又可怜又叫人可怕。

    两拨人,一对眼,尽释了前嫌,只听江宗灏怒喝一声:“孽龙!还不放我两位贤弟!”扑杀下来,青色的剑芒照亮姬酒酒的眼!身后有人跃起了,兵刃的破空声,姬酒酒的头发向后飘起!隐隐雷鸣,树头在风雨中剧烈摆动,似被人拿住头颅。

    ‘夺命索’索住了姬酒酒,只见松霜色的纹咒透过夺命索传进姬酒酒身体,如同归墟的符咒一样,姬酒酒如镰刀割破膝盖一样跪在地上。一只索勒住姬酒酒的脖颈,霎时姬酒酒发出了一声“啊”的凄叫。江宗菩一脸得意,只见姬酒酒的脖颈被纹咒绞破,血混着雨水淌下,姬酒酒半个肩膀都被血染红了。

    “阿酒……”谁的声音,很微弱,后来变成了一种撕裂的痛喊。雷电将姬酒酒的脸照亮,有人唤着阿酒扑过来。

    江卓见澎菀扑来,出于害怕或是立功,举剑刺进澎菀的后背,澎菀被刺中,扬面跌进夺命索的咒圈里。

    “阿酒。”轻柔的声音呼唤着,姬酒酒双目睁着,身体似再也感受不到痛,身体泛出黑气……

    黑气吞掉纹咒,姬酒酒终于得以朝那削瘦的肩膀伸出手。

    “阿酒,对不起,明明知道是虚幻之地,还要前往……”“我看到了我的父亲,阿酒,不要……”澎菀的话再没有说下去,静静地躺在了姬酒酒的手臂上。

    “她,她怎么到这里来的?谁救了她?”

    人群爆发了一阵骚动,他们警觉地盯着树丛。

    脚步声,从高处急急下来,一个凄痛的声音喊:“阿姐!”雨打湿了那人年轻的脸,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了紫薇台弟子出现在林中。

    闻人隐扑下来,从姬酒酒手上夺过澎菀,眼里恨极。江卓把自己挪在人影里,闻人隐转过头,厉问着:“是你们抓了我阿姐,是你们,你们谁刺的?”近乎咆哮。

    “阿隐,忘了太师公说的话了吗?”只听闻人止一声厉喝,闻人隐这才不问了,抱澎菀来到闻人止身边。

    闻人止道:“我紫薇台对烛龙不感兴趣,此次来只为找我家阿隐的亲人,各位继续!”闻人止说完抬步就走,江宗岱朗声道:“鬼麒主重现世间,你紫薇台也袖手旁观吗?”闻人止转过身,望一眼姬酒酒身上黑气,又望云中,道:“有仙王和大明王,何需我紫薇台?”话音陡落,只见三枚牡丹金锥射入姬酒酒肩胛!裴公旭从树林里走出,不急不慢道:“烛龙就交给我兰陵吧,诸位不必再费神费心!”说罢手上运转灵力,霎时姬酒酒身体朝裴公旭飞去!

    云中王凤和江宗菩眼一睁,顷刻现身于人群,只听江宗菩道:“裴长公子,真好意思!我等追击烛龙多日,您不出力,这会倒来分羹?”裴公旭哼道:“少费话,谁享金丹,全凭本事!”

    三道灵力,伴随着闪电轰隆一声剧响,众人只感一股惊天巨力涌过来,来不及自保已被震倒在地。

    如三道冲天的光墙,众人抬目而视,惊得不由张开嘴。云中四极战神举袖退避,也惊愕地说不出话。

    王凤、江宗菩、裴公旭、姬酒酒从空中落下来,不同的是他三人站着,姬酒酒却趴在地上。

    一片寂静,雨幕交织着。还有火,周围的树林烧起了,四面扩展,把人们的脸照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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