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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芦花

    姬酒酒的脸透着凄楚的痛恨,低头看穿过肩胛的金锥,伸手把它们拔了出来。

    树影婆娑,林声伴雨涛响,姬酒酒站了起来,反手把三枚金锥射向裴公旭。王凤,江宗菩见状,身子飘跃而起,一起使天雀和霸业打下来,姬酒酒举剑挡去,只见那剑和姬酒酒满生了黑气,“当”的一声响,三股仙力荡开。姬酒酒站稳身子,王凤一瞥裴公旭,道:“裴长公子还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吗?”裴公旭听言,思想片刻化出鸣道加入进来。

    四极战神在云端俯看,只见底下一片混杀,转眼已出岭到了不世峰前的一弯芦花地。

    天地一片昏暗,只见不世峰峰高入云,峰系灰蒙。不世峰后的归墟符光涌动,如一个漩涡般酝酿了。只听北极战神道:“应龙之后不再孽龙身边,定是被它藏了起来。大哥,我们办我们的事要紧!”东极战神点头,当下睁开目力在云中搜寻纪洋踪迹,一会驾云落下紫云岭的一个山头。

    天渐渐亮起,不世峰前芦花地的打斗渐停。一夜激战,王凤江宗菩裴公景受了轻伤,姬酒酒已站立得有些不稳。

    忽然云中传来了踢打和叫喊声,只见江杰北和江杰生从空中御剑下来,阿长赫然被江杰北抓在手上!“放开我,放开我!阿姐!”阿长看到姬酒酒一身伤痕,哭喊得更凶了。

    江宗菩高兴地提过阿长,道:“孽龙,看清楚了,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叫他死?”姬酒酒恨极,喊道:“你放开他,你放开他!”江宗菩抚腰带而动,这一点跟王凤十分像。江宗菩看着姬酒酒,又将目光移到她手中的剑上。姬酒酒弃了剑,慢慢朝江宗菩走来,江宗菩伸出手,电一般的链索即将姬酒酒捆起,江宗菩大笑一声,看空中姬酒酒一眼,又看王凤、裴公旭道:“烛龙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电一般地流光不住在姬酒酒身上闪烁,江宗菩伸手成爪,凌空取姬酒酒身上金丹,却怎样都取不出来。阿长喊着,姬酒酒沉涩的声音道:“放了他,我就把金丹奉上。”“不要,阿姐……”阿长哭着喊,张口咬在了江宗菩手臂上。江宗菩久居高位,不能痛一下,一把将阿长失手推出去。阿长的抹额和缁撮散在风里。姬酒酒看着,眼睛直了。

    手上没有了筹码,江宗菩莫名地慌,转身问江杰北道:“就抓到一个吗?”江杰北迟钝不已,像是被人抢去躯壳,眼里绿光一散清醒过来:“就,就一个,一个被四极战神抢走了。”

    在石头洞里,江杰北被鬼麒主夺了意识,也跟四极战神交了手,若不是鬼麒主灵力未复,只怕两个都抢来,看一出好戏了。

    风透传着,丝丝黑气近乎将姬酒酒吞噬了,“江宗菩,我杀了你!”姬酒酒周身弥漫了无比的杀意,赤金的光透体而出,一股力量喷发出来,流鞭被震碎!周围被恐怖的力量压着,众人感到一阵闷涩,喘不上气。王凤,江宗菩,裴公景站成一线,身后众弟子门人也紧张地把拔出剑。

    江宗菩怒喝道:“孽龙,你已被鬼麒主缠身,还不悔改!怎么,想跟整个仙门为敌吗?”姬酒酒抬眼望去,只见普陀,兰陵,姑臧诸人无不对她怒目横眉,拔剑相向,痛恨道:“好,我有罪,我也不认为你们清白,那便一起死了,死个干干净净!”

    天空低垂地似要掉下,乌云渐渐笼罩整个不世峰,风呼呼地刮着,草木在风里摇动。“噗,噗……”鲜血染上草茎,不知何时芦花已成一片红色。

    鬼車,鬼卒们出现在山岭边,身负寒铁链,凝望着底下的一片芦花地。

    天暗得不能辨物。

    裴公景,裴公逸,楚庄,楚瑜带入从一边跑过来,看到岭上怪物,心里咯噔一下,又看眼前,一阵发怵,到处都是仙门弟子的尸体和痛苦的救我之声。裴公景的心顿时揪紧,高声呼喊:“大哥!大哥!”一路沿着血红的芦花地找下去,渐渐来到不世峰正峰前,只见裴公旭就要死在姬酒酒手上!裴公景痛苦地急呼:“姬姑娘,手下留情!”姬酒酒听到声音,拍向裴公旭胸膛的手停下,拍在了裴公旭的腰下。“哇”的一声,裴公旭登登后退,吐出血,连带着金丹也吐出来。

    姬酒酒收金丹放在衣袖里。

    裴公景只瞧见姬酒酒的背影,他,看不清她,只不敢置信地瞧着。“姬姑娘,你,你要变成鬼麒主了吗?”姬酒酒身上的黑气刺痛裴公景的眼眸。

    江宗岱提剑从地上爬起,指着裴公景道:“裴二公子,你愣着做什么,带着你的人帮我们除孽龙啊!”裴公景哪能听得进他的话,扶住裴公旭,紧张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样?”裴公旭转眼看见裴公景和裴公逸,挣扎道:“谁叫你们来的……”一口气噎住,又猛吐血出来。“大哥,你别说话,别说话了。”还是楚瑜动作快,把一粒丹药送到裴公旭嘴中,叫吞下。只听楚瑜道:“利欲熏心,这回不死,算你命大。不过从今以后,也跟寻常人一般了。”“瑜儿……”楚庄止道。楚瑜摇摇扇子:“不说了。”

    说话间,赵错被打出来,嘴角殷红,跪在地上吐血,一边高牙无贤踉跄扑过来,连问大哥你怎样。赵错擦掉嘴边血迹,道:“没事,被夺了金丹而已。”

    “金银台要袖手旁观吗?”赵错不痛不痒地问了句,楚瑜听了,好笑道:“你们自己惹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拉我金银台下水干什么!”“你简直是非不分!你瞧清楚,现在它可剑走偏锋,一朝不慎,怕要拉整个三界陪葬!”楚庄看得明白,知道赵错所说不假,想了想,带弟子去阻止姬酒酒。闻人止想其中利害,也带紫薇台弟子相阻。

    仙门求助的信号震响不世峰上空,一时间刀剑的扑杀声响彻云霄。

    王凤大声道:“江宗菩,将孽龙往归墟引!”江宗菩听了,啐骂道:“好你个王凤!你想让我死吗?它对我穷追烂打还不够吗!”王凤气笑了:“蠢货!它对你穷追烂打还不是因为你杀了那个小儿,还有你身上的金丹,算一算,你吃了几颗?现在不把它往归墟引,我们都得死!”江宗菩脸一白,似明白过来,道:“好,仙王,你可得帮我拦些它,不要让我送了命!”王凤道:“这个自然,还不快走!”江宗菩即拽开步,往归墟大壑里走。

    果然姬酒酒掠过人群追江宗菩去。江宗灏见了,踉跄从尸堆里扶起江宗继,指剑道:“仙王真是好计谋,你置我姑臧于绝境,不怕有一日你王家得报应吗!”说罢,领余下百十弟子追进归墟去。王凤咬紧了后槽牙,闭目又睁开,转过身道:“仙家一体,我们也进去。”说罢率领王灼,王献,王昭,王焕,赵错三兄弟和余下三百弟子也进归墟去。归墟上空响起无数电闪,隆隆声中,大雨兜头抛下。

    归墟的符文彻底苏醒了,姬酒酒右臂处的龙爪再隐不住,直直地在地上拖曳。纹咒爬满姬酒酒的身体,在脖颈生出一道细细的金线,突然断崖式的斜下,锁骨,心脏。血顺着金线流出,平铺面地淌进洁白的衣衫。姬酒酒一步步走,江宗菩一步步退,符文在一点一点地绞杀她,可她全然不顾,一点一点地蹲下来,拾起地上的天雀,亲手向江宗菩的脖颈一寸一寸压去。

    姬酒酒的眼似盛满血水,一道惊雷劈下,照亮姬酒酒的脸和衣衫,那张脸孔慢慢地转过去,破碎而撕裂。

    姬酒酒扶着天雀,一点一点地站起,江宗灏看见躺在血泊里的江宗菩,叫骂道:“孽龙,你好狠毒竟为区区小儿杀我宗主,戮我仙门!今日我江宗灏必借归墟符印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仙门之灵!”江宗灏话音一落,手上噬魂剑猛然刺向姬酒酒,姬酒酒提天雀格去,原本锐意磅礴的噬魂剑如废铁般插在地上。江宗灏目里一惊,口中念动咒诀,顷刻姬酒酒被归墟纹咒绞杀得不能站立,身体晃动了一下,豆大的汗珠在姬酒酒额头生着,雨顺着姬酒酒的鼻尖滑过下颌滴下,百十弟子围住了姬酒酒,江氏的擒龙诀还有归墟的符咒,简直要把姬酒酒裂成肉块!

    姬酒酒嘴角溢出血,手腕上的铁链被她拽的“铃铃”响,紧接着,一声扑响,东南角的弟子仰面摔进来,摔在姬酒酒脚下。那弟子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满是惊恐,姬酒酒抬眼望,下一秒已挣开束缚。江宗灏,江宗继等弟子重重砸在地上,姬酒酒也喷出一道血柱,双腿跪地,身体前倾,似已不能。江宗灏满嘴鲜血地怒叫道:“阿生,快!快!杀了它!”一口气上不来,痛得翻眼。江杰生迅疾爬起,捡起地上长剑,看姬酒酒双手不住打颤,迟迟不能刺下。

    雨哗哗下,两方僵持着,并慢慢地挣扎站起。少年已回到自己的阵营,普陀,兰陵,金银台的人也赶来了,几仙门的人站在一起,仇恨,害怕,失望的目光都化作烈焰,谁都不能容她了,归墟就是她的坟墓!

    剑影和刀光潮水般地向姬酒酒劈下,就是耗也要把姬酒酒耗竭,也不管死多少,你刺一剑,我砍一刀。“杀了它,埋进归墟,不让孽龙再现!”这样叫着,谁都失去了理智,鲜血溅上归墟幽暗的花。王凤,王灼,赵错,江宗灏周身仙芒涌动,齐向姬酒酒劈下!

    姬酒酒举天雀抵挡,霸业,照胆,紫焰,噬魂一点一点地逼近,雨滴在刀刃与剑刃上欢快地舞蹈。姬酒酒的手腕碎裂了,“铿”的一声,天雀剑飞出去,四脚齐出,踢在姬酒酒胸口,“通”,姬酒酒狠狠地砸在地面。

    江宗灏大步向前,又补一脚,姬酒酒撞上树木,又重重摔下,雨水不住下,姬酒酒几乎成了泥人,血从她的身上流出,伴着雨水在低洼处形成水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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