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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随遇(?)

    最近一段时间,我为了找回手感,整天把自己和钢琴绑在一块奋发图强地练习。虽然有刻意隐瞒过于技巧性的部分,免得突然进步显得太奇怪,但凭我表现出来的部分,连爸爸都觉得我的琴技脱胎换骨了。

    考试那天,爸爸开车把我和哥哥送到了越途门口,就赶往W城。作为这几年在圈内混得小有名气的音乐评论家,最近各种冬季音乐会让他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不同于梵黎女子音乐学院注重于钢琴系和小提琴系,越途音乐学院更像是一个音乐大熔炉,开设了多个乐器系,音乐文化更加多元。每年全校只招收不到300个的学生,更保证了生源的优秀。

    学校门口雾茫茫的一片,几百来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密密麻麻地聚在这里,由家长陪同来参加考试。

    越途在未来几年里为音乐界输送的人才数不胜数,比如办了两轮世界巡演的小提琴家顾霜,比如炙手可热的指挥家谌星辞。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说了谌星辞?

    算起来他跟我应该也是同一年入学。我突然意识到在未来的三年多里我有可能和他天天打照面。

    不过今天是看不到他了,指挥系和音乐理论类的考试早就过了。

    我和哥哥拿着报名表,等在教室外面。

    “手僵了没?”哥哥紧张地往手里哈了几口气来捂我的手,“我帮你搓搓,别等会儿弹琴弹错音。”

    明明这边是不允许陪同人员进来的,他硬生生地把我描述成了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少女。在众多对我同情的目光注视下,他总算混了进来,我也只有无奈地任他去。

    “考试看的主要是乐感和天赋,还有一些基本功,弹错一两个没什么的。”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从考室里传出来的钢琴声。

    明明考试的是我,他比我还兴奋,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六点半就想方设法把我弄醒,我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压下我的起床气。

    “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你看这里谁不是拿了几个奖的?谁没天赋没乐感啊。”他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爆栗,随后又说,“我知道你可以通过,但是今天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每年考试的时候,主考官都是本系的教授或者副教授,他们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物色培训课学员。不是每一个学生都可以上培训课。不同的培训课老师会给你带来不同的学习体验,演出、历练的机会也不同。你给我好好表现,争取赢在起跑线上。”

    “我当然会好好表现的,你有上培训课吗?”我问他。

    “那当然!你哥我当然考试的时候就被老师相中了。”

    我开始后悔我问了这个问题,因为我貌似打开了他某个可以滔滔不绝的开关。

    “20250742隋玉!”助教的声音打断了夏常安的自我阐述。

    在我前面的一个裹成大粽子的少年推开门进去了。我盯着他头上的发旋,觉得有点可爱。

    我站在门口等待。考试项目除了一些关于基本功的考核,还包括一首自备曲和一首固定的展现钢琴技巧的练习曲。自备曲环节他选的是萧邦的《幻想即兴曲》。

    我不是没有听过灵动的钢琴,但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随意自由的钢琴,他的每一个音符都跳的飞快,调皮极了。他体现出来的自由度和速度,让听完一曲的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天才。

    随遇?随预?隋遇?我在我记忆里九年后的钢琴家名单中竭力搜索着这个音节的名字,却没有一点印象。

    以他钢琴的天赋和水准,怎么可能一点名气也没有呢?

    “嘿!你好厉害!”见他弹奏结束从考室出来,我忍不住跟他搭话。

    “你在跟我说话吗?”他愣了一下。他长得唇红齿白,温暖无害,冲我笑的时候年纪又往下减了几岁。“谢谢。”

    “20250743夏昀筝!”助教叫我。

    我搓搓手掌:“我要进去了。”

    “祝你好运,加油!”随遇(?)在旁边说。

    “别紧张啊,记得我的话,正常发挥就行了。”我哥朝我扬了扬下巴。

    我进了考室。三个评委坐成一排。我把这三个评委悄悄打量了一番,按照夏常安给我的情报一一对号入座。

    最吸引眼球的是一位棕发碧眼的外国帅哥。按照夏常安给我的情报,他就是布兰德·温切斯特。他是我们学校几大管弦乐队的主管,不仅在钢琴系担任副教授,也在其他音乐系,比如指挥系担任副教授。那位有点沧桑感的帅大叔应该是郑栖原,受女学生欢迎排行榜前几位,因为有过演艺方面的经验所以偏爱通俗乐。他曾经担任过哥哥的老师,哥哥倒是很喜欢他,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自由艺术家。最后那位应该就是宋檀了,她是在场唯一一位女考官。她的样貌举止都温文尔雅,是一个风评很好的老师。她出生在货真价实的钢琴世家,祖父也曾是这个学校的教授。她对双钢琴演奏比较有兴趣,近几年一直在培养相关的学生。

    基本功的考核对我来说不在话下。而自备曲环节,我选的是我这几天一直练习的萧邦的《革命练习曲》。从容地结束了弹奏,我起身鞠躬,三位评委都赞许地点点头,简短地进行了评论。

    我走出考场,哥哥就跟手术室外的准爸爸一样急切地走过来,揉乱了我的头发:“老师怎么说?”

    “他们对我评价都挺不错的。”我把头发理回原位。

    “你的演奏也很精彩。”随遇(?)同学竟然还站在考场外面,他见我出来,兴奋地跟我打招呼。他的鼻子红通通的,可爱得不行。

    “谢谢。”对于来自我认定的天才的夸奖,我有点受宠若惊外加惭愧。他的演奏,比相对来说炫技成分多得多的我要精彩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交流。”

    “当然不介意了!啊,我妈妈在催我了,夏同学,咱们开学见!”他跟我告了别,急匆匆往门口那边走了。

    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具体怎么写呢。不过九月他就是我的同学了,想到这里我莫名期待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十七岁,我也找回了我对钢琴的兴趣和热忱。我有预感,未来在越途的生活一定会非常精彩。

    “别看了别看了,人早就走了。”哥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什么好看的,也没见他比你哥多几个眼睛几条腿啊。”

    我正欲回他,不远处匆匆走过的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来不及确定他的身份,等我刻意寻找他时他已经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哥,指挥系的考试不是在一周前吗?”

    “是啊,怎么了?”夏常安直接搂上了我的肩膀,“刚刚我打过电话了,老妈同意我们中午不回去吃饭。走,我请你吃大餐!”

    得到了哥哥的回答,我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谌星辞今天会出现在越途的考场?

    今天雾那么大,难道是我看错了?

    过完了年,我参加了一个钢琴小比赛,再之后2025年的寒假也基本上终结了。

    即使是第二次参加高考,完成了最后一门英语的考试过后,我也跟同学们一样,开心得快要发疯了。

    在毕业席上,大家回顾着高中的往事,诉说着自己的理想,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预知未来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发现了,从我回来开始,很多事情都和我记忆里的大相径庭。从家里买来不同的家具,到马路上不曾发生过的惨烈车祸。是本来事情就随机,还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蝴蝶效应?

    我和我身边的人呢?未来里的空缺我又怎么样去修补?没有办法得到解答,我只能把答案放进了啤酒里。

    最后我们一大波人挺进了KTV,班费还剩下不少,我们又阔气地开了个总统包间。

    唐诺泪眼婆娑地窝在角落喝啤酒,她今晚被她的小帅哥拒绝了。一旁的刘柘言小心翼翼递上一杯橙汁,“要不要喝点橙汁?别喝啤酒了。”

    “我早就应该知道那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有问题!”唐诺又妒又恨地盯着正在合唱《广岛之恋》的那对新情侣。

    “你马后炮可还行,昨天是哪个人还说他非她不娶呢。不过别担心,以后你还有更好的,相信我。”我拍拍一边表情苦逼的刘柘言的肩膀,“小伙子,你别伤心,你们今年十一月就会在一起了。”

    这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两位朋友,可惜他们大学都去了帝歌,不然他们俩可以闹腾我整个青春时代。

    “我以为你没喝酒,老实说,你们俩刚刚究竟喝了多少......”刘柘言依旧表情苦逼。

    “我还可以坚持,就是有点想睡。”我趴在茶几上物理降温。

    手机铃声在鬼哭狼嚎的包厢里显得分外温柔,是哥哥的电话。

    “还在同学聚会?现在快九点半了。”

    “我们在唱KTV,毕业聚会难得一次嘛。而且现在才九点半!”

    “最多再宽限一个小时,打电话让我来接你。你别跟他们一起喝酒啊,就你那个沾酒就睡的酒品,啤酒也不行!”

    “嗯。”不敢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附和。

    “是你哥吧。”我挂了电话,刘柘言肯定地说。

    “他打电话来叫我早点回家。”我继续脸贴茶几。

    “天天看你和你哥秀恩爱,尤其是这学期,天天打电话,你哥这关爱的程度也和男朋友没什么区别了。”

    “干什么,羡慕我啊?还是有区别的好吗,那是我哥。”

    “我不吃狗粮,我不听你的解释。”刘柘言捂住耳朵。

    唐诺站起来哭嚎:“什么?连你都有男朋友了?!”

    “什么叫做’连我’?”我从茶几上抬起头瞪她。

    “我失恋了,我要唱歌!麦呢?麦呢!”

    “麦啊,他们都唱着呢,你等一下啊,我去找服务员加一个。”我站起来,把唐诺按下去,生怕她冲上去难为那对小情侣。

    “还是我去吧,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怕你倒在外面。”刘柘言也打算起身。

    “我这是在给你们制造机会,怪不得追了三年才到手!我去去就回,你得把她稳住了啊,多说点情不自禁的话。”

    我出了包厢,摇摇晃晃地往前台那边走去,有点不清楚自己在干嘛。头好晕,困得不行,早知道坚守原则不要沾酒了。

    旁边的一扇门也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好巧,是你啊?”

    我扶着头,认出了他,他是我在考试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天才。

    “上次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夏昀筝。”

    “我叫隋玉,隋唐隋,玉石玉。很高兴认识你。”他的脸为了配合很高兴这三个字泛起红色。

    “你也喝了酒吗?你脸红了。”我指指脸颊。

    “酒,喝酒?”他惊慌地摸摸脸,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嗯!!”我大大地点头。脑子里花花绿绿地袭来一阵晕眩,我脚下一软。

    “小心!”在他的惊呼中,我很稳当地落在了一个有我很喜欢的味道的怀里。可是这个怀抱怎么那么僵硬,一点也不好抱。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猛地凑过去,认真地盯着他的脸。

    “我对你好好奇啊......”我能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滚烫的酒气呼呼往外涌。

    “你对我....好奇?”他像一只瞬间被煮熟的虾子。

    “嗯!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呢?我好像没有听过隋玉这个名字,也没有看过你的脸...你到底是谁?......啊,你的脸好红啊,你没事吧?”

    “对......对不起!”他一直往后缩,“我们离得太近了......”

    “太近了?那这样呢?”我放开他回到原位,晃晃脑袋强打精神,怎么越来越晕了?“咳,那个,咱们下次再聊啊,我去找前台拿麦。”我的脑子里某根神经在提醒我快被忘掉的正事。

    “好!”他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我大着舌头跟前台阐述了要求,拿了两个话筒回来。我打开包厢门,随手把话筒放到了茶几上,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

    我在摇摇晃晃中醒来,裤兜里的手机不断震动。我划开屏幕。

    “吵吵吵,吵死了!”我随手把电话挂了。

    ......诶?我怎么在不受控制的移动啊?我往身下看,我正伏在一个瘦弱的肩膀上。他是怎么背动我的?

    “夏同学,你醒了?”是隋玉。他偏头,额角挂着几颗汗珠。

    “你先把我放下来。”

    “不好意思...”他着急忙慌地把我放下来,我差点一趔趄摔倒。

    “啊!不好意思!”

    “我怎么老一醒一个地儿?”我环视周围。

    “我们刚刚从Ktv出来,我想把你带去这附近的车站送你回家。你一直没醒,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为什么是你啊?我们班的人呢?”我的头隐隐作痛。

    “你跑到我们班的包厢,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都醒不过来。我去隔壁的包厢找你的同学,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生把你托付给我.....”他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还没说上几句话,又脸红了。

    “那他还真是个可靠的朋友....”我无语。

    “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隋玉小声说。

    “回家?嗯,回家。”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边上,“你先别着急,容我想一想我家的地址。”

    “夏同学!地上凉,不能坐。”他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来拉我。

    “没关系,我累了,休息一会儿。”我把他也拉了下来。“你看,这栋百货大楼发展了十几年怎么还是老样子?”

    我指着马路对面最亮的一栋楼。

    “这栋百货大楼是去年才修的....”

    “不可能!修了起码十年了!居然还贴着十年前的海报,《音乐城》都出第四部了,换了一大波演员了!”

    “可是《音乐城》还没有上映......”

    “不可能!男主女主第一部结尾在爱尔兰结婚了,第四部讲的是他们孩子的事。当然,我最喜欢第一部的故事。你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吗?我个人还是推荐的,里面有我喜欢的配乐大师爱伦娜,可惜电影上映没多久她就去世了。”说到感兴趣的电影,我忍不住侃侃而谈。

    “我当然没有看过九月份才上映的电影....你这么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诅咒她?”他目瞪口呆。

    “我说错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耍酒疯的人....”他挠挠头小声嘀咕,“你想到你家在哪儿了吗?你得快点回去,不然你的家人要担心了。”

    “不会的,我一个人住。嗯...我想起来了!我住在伦敦牛津大街315号407。”我一拍大腿。

    “.....你平时都住在国外吗?你有在中国境内的住址吗?”他睁大了眼睛。

    “有啊,还就在这个城市。可是我七八年没有回去了。”

    “可是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家呀,我不能把你收留在我家。你有没有可以联系得上的人?”

    “联系得上的人?除了我爸就是诈骗电话了。”

    我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你看,诈骗电话又来了。今天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次了,装成是我哥,我哥已经不在了...”我低下了头。

    隋玉捂着嘴,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没事,我是一个很乐观的人。让我来会一会他。”我吸了吸鼻子,接了电话,“喂?”

    “夏昀筝!!”中气十足的吼声。

    “那个人好凶,要不要我帮你报警?”隋玉一脸担忧。

    “现在的骗子真是......夏....常安?哥哥?”

    他这一吼比什么解酒药都管用,我一下就给震醒了。

    “能耐了你,不接电话!挂电话!我打电话给你同学,都说聚会结束了你早走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要把我急死?!”

    “我这里有一点意外,脱离了大部队。”我看了隋玉一眼,好尴尬,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我几分钟前有没有跟他说奇怪的话?

    “我以为你遇到了危险!我在这附近找了几个来回了,差点跑去立案!老爸老妈知道了你看他们怎么收拾你!你现在在哪儿?”他压下怒火,沉声问道,“我来找你。”

    “我......我在KTV外面的车站。”

    他挂了电话。我在风中拿着手机,尴尬地转向隋玉:“我哥来接我了,谢谢你啊。”

    “你哥不是.....不客气。”他欲言又止。

    我哥已经在离我十米远的时候就让我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怒气:

    “夏昀筝!”

    “别叫我全名嘛。”我讨好地笑笑。

    哥哥对隋玉审视个不停,隋玉对哥哥也一脸“竟然不是骗子确有此人”。

    “哥,这是隋玉,今天我喝醉了,是他把我送到车站的。”我调节气氛,又向隋玉介绍,“这是我哥,夏常安。”

    “谢.....”还差一个字没说出口,哥哥跟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你喝酒?!你知道你喝了酒什么样吗?!”

    隋玉好像在憋笑,就差说个我知道了。

    我无法直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回家。”他拉起我的手,“这位同学,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没关系。夏同学,你好好休息,我们越途再见。”隋玉笑得很温柔。

    “嗯嗯,再见,今天谢谢了。”我连忙告别,头都不敢抬。

    我被哥哥拉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路沉默。我知道哥哥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等他开口。

    他忍不住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不生你气了。”见我没搭理他,他如我意料之中慌了:“好吧,我勉强也有错,刚刚不该凶你。”

    对付夏常安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说话,不理他,苦肉计,每一个都能让他瞬间败火,服服贴贴,认错认得可快了。

    “这还差不多。”我又一次胜利了。

    “看在你今天高考结束想要放松,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以后别在外面喝酒,我妹这么可爱,有人打歪主意怎么办?”

    “打歪主意的人从小到大不都被你用各种整蛊给弄跑了吗?你妹这么可爱,到现在都没有谈恋爱。你不感到愧疚吗?”我想就地提一下小时候他冒充我回情书的故事。

    “你才多大就想着谈恋爱?怎么也得等你哥谈了恋爱再说!你还是跟钢琴谈谈得了。”

    “就你那个油盐不进的感情状态,你倒是谈啊!”我和他又开始斗嘴。

    说到这个,我想到了单西然,我在葬礼上看到的那个人,她和哥哥是什么样的关系?

    “咱俩未来都是音乐圈的人,找到灵魂伴侣太难了,不如相约孤独终老吧。”

    “那我去找灵魂伴侣,你孤独终老吧。”

    “喂,这么大风还没把你的酒劲吹醒?”他说着就作势要来打我。

    我笑嘻嘻地躲过了他形式上的比划,我现在乐于跟他斗嘴,耍嘴皮子的功夫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妈妈还在医院吗?”

    “对啊,今天毕业聚会很多喝到医院的,晚上估计不能回来。”

    “真好。有你在身边,家里有爸爸妈妈。”

    在国外学钢琴的几年,我一个人住在租的小公寓里。我宁愿一个人在琴房里练琴到深夜,也不想回到空荡荡的房间。

    他站住了,路过的大货车也没能盖掉他爽朗得意的笑声。

    “哦,要不要给你个机会收回刚才的话啊?”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跟他说这种温情的话,我也基本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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