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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远山远山见我

    千年前,鬼头国深山避水,得天独厚的封闭环境,让后来的鬼头国轻轻松松断绝与外界的来往。

    好处在于,可以完全的不受外界文化入侵,又有断头王后掌权坐镇,无人敢来侵略,文明才得以延续至今。

    坏处在于,外界风雨变更,或多或少,早已物是人非才,沧海桑田。文化交融互利互惠,而他们只能缓慢发展,落后与先进的文化并存,可也能创出新的文化来。

    然而,鬼头国还真能创出其他国家都不敢的文化来,可谓是“别具一格”。

    两辆轿子停下,夫郎先是下了,很自觉又娴熟地抬起自己的手,让天怜衣搀扶而下。

    还会细心叮嘱:“路不平,小心。”

    天怜衣一笑:“好。”

    后面,良人也如同一出,甚至还一直盯着阿善那被长裙盖住的左脚踝看。

    天怜衣也询问一声:“阿善可还好?”

    阿善温柔一笑,说:“娘娘放心,阿善目前很好。这坏骨毒很奇怪,有时疼痛难忍,有时却毫无知觉。”

    经阿善这么一说,又想起那诡绿色的小头颅。

    疼时大概是因为它在伤口内苏醒活动,吸收营养。不疼,大概是它也需要休息。

    就是如此。

    它方才吸收完营养,现在又舒舒服服地休息,不折腾阿善了。

    天怜衣又说:“这鬼头国路途崎岖不平,又恐有意外发生,我与夫郎在前探路,还麻烦良公子照看阿善了。”

    她觉得自己真愧疚于良人,明明不过是在断头岭救下阿善,本是举手之劳罢了。应该救完报答一番后就该让人家返回自身道,可偏偏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一直跟到现在。

    实属歉意。

    良人却说:“本是良人疏忽大意,才让阿善姑娘受伤,理应是良人照顾,娘娘不必为此感到歉意。”

    天怜衣:“总之,多谢了。”

    之后,客套话说完,他们便徒步进入鬼头国境内。

    我见远山,远山见我。

    这是一群很原始的深山,悬崖峭壁,刀片断崖,露出的石壁上,会有几棵古老上百年的树于石缝中生长。

    清晰的空气令人身心舒适惬意,偶尔传来一阵阵淡淡的梅花香。

    鬼头国还有梅花?

    但联想到断头王后乃梅花国公主,梅花国本就因山川梅花景色出名。远嫁和亲鬼头国带来几棵梅花小树苗,也并非无可能。

    只是不知,是这些梅花不适应鬼头国的生存环境,嫌弃这里的土壤太过于贫瘠,还是太过于山高水远,年代久远,寿命将尽,长得极为不好。

    天怜衣也说:“这里的梅花树,怎么给人一种生病了的错觉?”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生病了的梅花树?

    夫郎:“是,生病了。”

    天怜衣:“生病一两棵,倒是不觉得蹊跷,可怎么看来,是每一棵都生病了?”

    夫郎:“就是每一棵树都生病了。”

    阿善:“这是为何?”

    良人解释:“在外有两美谈,有两丑谈,其中有一个就是关于断头王后的丑谈。”

    丑谈曰:病梅,病梅,简单明了,生病的梅花。她种下的每一棵梅花树,都如她这般苟延残喘地病着,活着。花不幸,生于她手中。人不幸,一生爱梅花,盼望花开四季梅花香,却只能种下棵棵生病的梅花树。

    都说这是一种暗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可从未见过有人会将自身状态,种给一棵棵原本健康的梅花树,而且这还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影响力。

    她本尊苟延残喘地病了很久,但她又爱梅之极,经常种下梅花树。在外传闻想必是她过于“凶”,人又带病,梅花树都因她病了。

    阿善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说法。”

    天怜衣:“那剩下的两美谈,和一丑谈呢?”

    大抵还是跟那三界五代表有关。

    良人顿顿,想好了再说:“那丑谈,不知可否在这里谈起。”

    阿善:“可是有什么禁忌?”

    良人摇头,说:“对外界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禁忌。但这里毕竟是鬼头国境内,而那个丑谈又是关乎无相国某一战士的。在这里说来,大概是不妥。”

    那还是先不要说了吧,毕竟是要来求人治病,可不能让人家还没见到就扫兴。

    天怜衣看向一棵棵生病的梅花树,问:“那美谈呢?”

    良人:“美谈嘛,天上人间各一个。天上嘛,自然是跟天上最厉害的那位有关咯。至于人间,娘娘身边那位最为清楚不过了。”

    天怜衣看眼一直很沉默的夫郎:“啊?”

    是跟夫郎有关???

    夫郎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天上的我也知道,但人间这桩美谈,实属不清楚了。”

    毋庸置疑,天上美谈就是关乎观君追师的一番壮举。

    听说一千年前,理想国有一位旧神驻居,名为追师,乃理想国国师。追师虽入世,但身不染半点纤尘,一心为理想国百姓呕心沥血。

    忙时与世人论谈国家长久于世的唯一方法:文武皆备、爱好和平、传承与弘扬国家文明。

    闲时则是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间,远离嚣尘,与自然共处。

    此人心系苍生、怜悯慈悲,乃旧神之榜样。不被人偷偷藏于心中,都说不过去。

    其中,有一个世人叫观。

    众所周知,单名一个观字,既无姓氏。无姓氏便无家世门第。无家世门第,乃无权无财之人。

    说得直白一点,就都是低贱之人。

    一个低贱之人,却敢将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追师偷偷藏在心中,是大胆之狂徒,是天底下最大胆的狂徒。

    可即使如此,这个再怎么大胆的狂徒,也有胆却之时。

    他自知自己一个低贱之人,够不上高高在上的神明。

    能做的,就是在背地里奋发图强,为了心爱之人成为更厉害的人,成为一个能配得上她,能保护她的人。

    于是,他飞升了。

    但他运气不好,天庭乌烟瘴气,旧神们整日酗酒玩乐,脱下裤子三界通吃,爽完后就提起裤子跑路,又继续换一个人暧昧不清,没有一个神官样。

    这跟他原本设想的天庭大有不同,可以说是沾不上边。本想就此下界不当神官,可又联想起藏于心中的心爱之人。

    脑海中浮现的是:这天庭是心爱之人的家,他要为心爱之人创建一个真正的家,她毕生都在追求的家。

    所以他坐上了没人愿意坐的帝君位上,一开始惹来了诸多神仙官的讥笑。但他不在乎,反而是给过诸多神仙官选择的机会。

    可那些诸多神仙官们早就沉迷在“逍遥”中,告诉他,这才是神仙该有的生活。

    观觉得他们亵渎了这世上珍贵难得的情爱,还不知廉耻。

    然后,天庭迎来了超大变革。

    观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个二个亲自踢下界,并且封了法力,让他们无相生活,让他们再也看不见这世上真正的美:“亵渎情爱,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要脸何用?

    被踢下界的烂神官心中不服,本想再回天界找观,可观设定了结界,他们没谁能进得来。

    后来的天庭,才逐渐变好。

    在人间,世人不知这世上真否有神仙官存在,于是将其传成美谈佳话。

    统统赞美观,说为爱成神,为心爱之人撑起一片天。为爱成为心爱之人,替心爱之人撑起动荡不安的人间。

    此若不为美谈,又何才算得上是美谈。

    不仅如此,在此美谈中,可是得知了好多杂裂的信息啊。

    天怜衣:“所以无相国的国民,都是被帝君观一脚踢下来的旧神们?”

    夫郎想了想:“之前是,但现在已经算不上了吧?天庭旧神们生活本就混乱,当神时都乱搞一通,那被踢下界后,自然就更不得了了。最开始可能还有人神共生的世人,后来的应该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了。”

    就算还有点神的血统在,也不过万分之一了。

    但不要小看这万分之一的神血统,无相国的百姓虽然无相,但也存到了现在,可能还会存下去很久很久。

    若是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没有脸,是因为天庭帝君观所作所为。有能力了,能上天,一定会掀起一波浪潮。

    可有没有能力上天讨伐帝君观,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们是没有能力的。

    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要不然就不会出现这一幕。

    在山与山之间连有一条粗大的铁链,寒风凛冽吹过时,会让铁链上下晃动,发出声音来。

    这种声音会在山谷之间反复响起,惹得人耳鸣,听得心慌慌,仿佛有什么被镇压在深不见底的鬼怪,在愤怒又无奈地咆哮如雷。

    但更让人毛骨悚然,全身不由自主发凉发冷的是,随着铁链晃动而摇摆不定的东西。

    远看,那的确是个东西。黑乎乎的,又灰沉沉的,还有点阴森森的怪诞之感。

    灰沉沉的上方,是许许多多跟像线一样地捆在铁链上,就是用来吊下面灰沉沉的东西的。

    以为是什么吉祥物,或者是镇压邪祟的宝物。

    然而,然而,夫郎告知他们,这是无相国战士被砍下来的人头。

    上面一坨黑的是头发,灰沉沉的是脸,没有五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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