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吗

    “我不能看着她死。”苏澜声有些虚弱,“你俩怎么来了?星阅那边没事吧?”

    “梨彩给批了旅游假,慕教官传的密信,让我们来路国帮忙。”梁若天埋怨道,“真服了,你割这一块肉简直要了命了,赶紧养好,不想伺候你!”

    苏澜声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后脑勺抵在护拦上,“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梁若天悠闲地说:“我可没有情人,也没有Omega 。真想不到,你这只吃窝边草的兔子还挺痴情的。爷爷我阅o无数,从不相信什么爱情,这次,在下佩服佩服!”

    “你们说什么呢?”南羚走进病房,“什么兔子?”

    苏澜声:“……”

    梁若天:“……”

    “兔肉。”

    梁若天反应极快,“你还记得你在荒野吃的那块肉吗?就是澜声给你打的!”

    他顶着拙劣的演技继续抱怨,语气充满了可惜和嫌弃,说:“我都跟他说了,兔子也是生命啊,他非不听,简直禽兽!”

    南羚笑笑:“若天,这几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澜声这儿有我呢。”

    “你?”梁若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瞄了下苏澜声,挠头道:“你自己怎么样了啊,别回头他好了,你又躺下了,那我这专职护工可熬不到头了。”

    “放心,我没事了。”

    梁若天拿起外套搭在肩上,说:“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拜拜。”

    南羚做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发现苏澜声眉宇间很是憔悴,脸色白得吓人,她实在心疼,忍不住想摸摸他。结果,听到了苏澜声气若游丝的病态音。

    “干嘛!”

    南羚一怔,心想自己才刚抬起手,还没有碰到,就被苏澜声握住手腕,一副警惕且防止她近身的样子。

    “……”南羚说,“怎么啦,不喜欢吗?”

    苏澜声有点不知所措,顿了片刻,只好尴尬地说:“没有,你别碰我,不太舒服。”

    南羚瘪瘪嘴,嘟囔道:“梁若天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我一来就这样……”

    南羚不开心了。

    什么人啊,说两句好听的很难吗,能少块肉还是怎么?

    少女试图去拉苏澜声的手,见他没有拒绝,笑脸便露了出来,摇摇晃晃道:“这才对嘛,干嘛不让我碰,我偏要碰,哼!”说完,紧接着趴到苏澜声腹部,脸贴在那里,渴求跟他离得近些。

    苏澜声右臂悬在空中顿了几秒,最终没勇气去抚摸她的头,真怕她一激动,狠狠地拽一下。这只手臂可已是千疮百孔,藏在病号服里缠满了绷带,要是真来那么一下,可就有的受了。

    “我给你倒点水吧。”南羚起身去饮水机旁。

    苏澜声悬在天上的心终于落下了,默念着,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澜声?”

    “……”

    “你什么时候抓的兔子啊?”

    苏澜声把手指捏得发白,说:“不是我抓的,是它自己跑进来的。”

    南羚拿水杯的手稳住了,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所以你给我喝了兔子的血?”

    苏澜声顿了几秒,道:“不是吧!这你也要怪我?我们当时什么条件,还讲究那么多?真搞不懂,你这一身公主病的,在星阅这些年怎么没被教官打死呢。”

    “……”南羚说,“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说什么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苏澜声呼了口气:“我渴了,水给我。”

    笃笃——

    周甜甜拎着食品袋进来,“哎呀你们饿不饿呀,看我多贴心,喏,给你们带了饭。”

    “确实挺香的。”南羚把食品袋放在桌子上,一打开,闻到浓浓的汤汁味,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点心“这是什么?”

    “米线和鲜花饼。”

    苏澜声被南羚喂了口汤,苍白的脸瞬间红润了许多。

    周甜甜嘿嘿笑:“好喝吧,路国的好吃的多着呢,这都不算什么,你要是喜欢,明天我再给你订。”

    “南羚,我刚才路过产房,看到两个Omega在生孩子,别提多遭罪了,其中有一个阿姨,她的Alpha都不太身边陪她!真是渣啊,还好你当初没生。 ”

    苏澜声打趣道:“甜妹儿,你还说别人渣?”

    “我怎么了,我跟他们都是你情我愿,再说了,我每次都戴雨伞的。”

    苏澜声一口气吃了两碗米线五个鲜花饼,吃完了还要让南羚用面巾纸给他擦嘴,跟小孩儿似的。

    “吃饱了?”

    “嗯。”苏澜声看着南羚的眼睛,朝她伸出手,“来,抱抱。”

    南羚依偎过去,坐在他腿上,又搂住他的脖子,“和你在一起,真是多灾多难啊。”

    苏澜声笑了一下,摩挲着她的下巴,说:“是我们本就多灾多难。”

    “姐姐,我们现在,是上岸了吗?”

    不等南羚回话,苏澜声就按住她的头亲了下去。

    身体刚好手就不老实,又开始往南羚衣服里摸。

    南羚沉浸在苏澜声温柔的信息素乐园里,还怕弄到他的伤,搞得自己活像个半推半就的模样。

    咚!

    门又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南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干嘛还给他生孩子,简直犯贱!”

    来者脑袋冒着烟,却没什么味道,估计是个Beta,下一秒,一阵尖叫打破了他们亲昵的氛围。

    二人衣冠不整地分开,看到一个炸毛少年。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走错屋了!”

    接着鞠躬致歉,退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南羚笑道,随即目光扫到苏澜声这里,见他有些蹙眉,而且盯着少年的身影久久不移开,问:“怎么了?”

    “……”

    没有反应。

    “澜声?”

    “啊……”苏澜声将思绪拉回来,说:“没事。甜妹儿给了两张票,晚上要不要去酒吧玩?”

    南羚一惊:“酒吧?我也可以去……玩?”

    “难道特工只配去酒吧抓人,不能消遣?”

    ***

    犹如染坊的花灯骤然亮起,各种鸡尾酒恰似调色盘,五彩琉璃珠灯吊在天花板上,台下群魔乱舞,嘶吼震天。

    南羚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只是曾经光顾后双手都是沾满血腥,她从未认真享受过,这种由灵魂深处爆发的释放。

    一杯杯酒喝下去,多想就这样告别过去的生活,可以安安稳稳的,但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索性什么都部长,让自己彻底醉一次。

    酒吧里充斥着各种Alpha的信息素,南羚虽然不太适应,不过她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些不是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

    进来时有服务生给Omega发护颈贴和防狼喷雾,而且每个Alpha都是出示健康证的,避免身体不好造成信息素杂质多或者含有害物质,这样的规定是为了保护Omega 。

    南羚有些惊讶,“澜声,路国这么尊重Omega吗?”

    “你从哪看出来的?”

    “不然为什么……”南羚指了指服务生。

    “是这样,”苏澜声点点头,“但,也不全是这样。”

    “什么意思?”

    突然,音乐闪灯停了。

    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喊道:“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歌手,给大家带来一首歌,送给他最爱的Omega,掌声欢迎!”

    观众们手舞足蹈。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景音乐瞬间换成:将故事写成我们.bgm 』

    一瞬间,苏澜声和南羚都惊呆了。

    “他怎么回事?”

    只见梁若天坐上主唱的自动长椅,正了正话筒,怀里抱着吉他轻轻弹奏。

    [这最美的秘密,是我们都在制造巧遇,谁说幸福,只是一种,远方的消息]

    南羚握紧苏澜声的手,沉浸在温馨的旋律中,这一刻,仿佛世界都是带了美化滤镜,外加粉红泡泡特效的。

    [思念持续着浓郁,梦甘甜下去,誓言继续,陪你累积所有回忆]

    想起曾经苏澜声带她去羊场,满屏的游离态星星,独角兽和可爱的羊驼,他们在人工造雪场打雪仗,摄像头收录每一个细节,镜头咔咔咔拍下他们快乐的笑脸。还有苏澜声仰面躺底,摸着南羚的头发说:“还温柔吗?”

    [暖手的是热茶,暖心的是你一句话]

    脑海中浮现沦落荒野时的画面,苏澜声给她披上佣兵外衣,“喝了吧,热的。”

    “还有营养液吗?”

    “最后一瓶了。”

    [许给你一个家,再围上我的牵挂]

    “泡澡泡太久了对身体不好,把换气打开吧,洗手台有新的牙具,还有我的洗头膏,你记得用昂。”

    “我的睡衣小,你还不信。”

    “没关系,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故事开始一个人,我认真写成了我们,走段缘分没有人转身。你也开始修改剧本,加重我的戏份,初心单纯,给了你的吻]

    [这一生原本一个人,你坚持厮守成我们,所有未来说好了一起等]

    “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将来给姐姐买更大的房子,漂亮的汽车,有吃不完的糖果。”

    “要是失败了,我就抱着你从楼上跳下去。你不是想死吗,我陪你一起!”

    “南羚,我带你走,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青春的誓言扎了根,愿望比谁都深]

    [过了门,永远是一家人]

    [这故事开始一个人,我认真写成了我们,走过红尘再也不怕冷]

    南羚目光转向苏澜声,他的弟弟长大了,不管是骨骼还是身量,都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某天离开这一座城,我去哪你都跟]

    [微笑的说,你是我的人]

    ……

    “怎么样南羚,好听吗?”

    梁若天走下台,抄起酒瓶就开始吹。

    他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犹如他的嗓音,也十分清澈。路国语咬字清晰,将主歌氛围把握地恰到好处,副歌和高能切换自如,尾音完全释放后竟夹杂了些许无奈感,暖色系灯光投射在台上,悠扬的旋律随着海风流向远方。

    最后收尾,灯光熄灭了。

    周甜甜喝了口酒,声音哑得有几分醉意:“小梁子手段高啊,这能勾搭多少小o,我得好好学学。”

    苏澜声斜了她一眼,深紫色瞳孔微微晦暗。

    不知是舞台的灯光太耀眼了,还是环境太闷,南羚全程失神,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很短很温馨,又好不真实,她突然感觉嘴角咸咸的,摸了摸脸,是泪。

    夜晚,南羚回到医院收拾东西,叫住了路过的护士:“您好,这个床位病人的病历单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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