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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越太子

    回去的路上,司萱竹见街边有很多小吃摊,便要下马车步行,可又转头犹豫地看了看君月姝:“小四,你……”

    “没事,我也下马车,不然总是坐着对身体也不好。”君月姝微微笑道。

    “嗯。”司萱竹欢快地点点头,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买了一笼水晶虾饺,便坐在摊子里吃了起来,君月姝刚吃了一个,边听见三声略弱的乌鸦啼,一会儿便皱起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咳了起来,司萱竹有些慌乱,站起来抚了抚她的后背:“小四,你,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旁边的摊店老板也赶紧走过来,脸上有些发汗,有点不知所措。

    阿碧扶着君月姝起身,君月姝道:“竹儿,我有些不适,要先回去了。”

    司萱竹忙道:“好,我跟你一起回去。”说着,便挽着君月姝一起上了马车。

    君月姝微微皱眉,阿碧对车夫道:“我来驾车。”

    马车一路稳稳地回了相府,可是车速却并不慢。君月姝下了车,司萱竹还是很担忧:“那你要记得吃药。”

    “知道啦,你先回去吧。”君月姝笑了笑,看着马车离开,沉下了眉眼,立刻进了门,阿碧逮住守卫嘱咐了一句,迅速牵了两匹马出了后门,快马而去。

    君月姝皱着眉头,眼中一片暗沉,刚才在街上忽闻三声轻微的鸦啼,若非听力极好,只怕要被身边的喧闹声隐去,抬眼一看,果然是一只尾巴带金色的乌鸦,这是骁越国特有的警戒声,只有皇室才有这种乌鸦,看来上官桀找到他们了。老东西,命真硬。

    此时,竹林间一座雅宅中,明明风景极好,花香肆意,现在却充斥着血腥味,院中一身白衣的楼骁护着身后的岳思娌和岳轩清,警惕浮表,恨意心起。

    “楼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心规劝你不听,那好,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杀,一个不留!”黑衣人瞬间群攻而上,黑金绣服的宫卫挡在前面,银刃泛着冷光,腥味越发浓郁。

    黑金使人数不多,也已处于劣势,渐渐招架不住。楼骁阴沉地看着黑衣人,握紧了拳头,只听得骨头相撞之声。岳思娌也是充满恨意,紧紧搂着岳轩清。

    突然,一柄短剑破空而来,一名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转身看看是谁便已倒地死亡。君月姝一身白衣,嘴边嗪着冷冷的笑。

    黑衣人首领大怒,迎上前来。君月姝轻笑,不等他至跟前,又是一柄短匕划破咽喉,鲜血淋漓。楼骁站在君月姝前面,阴冷至极,黑衣人退后两步,紧盯着两人。岳思娌护着岳轩清,紧握着拳,若非要保护弟弟,她也想与他们一起。

    君月姝勾了勾唇,垂着眉眼,歪了歪头,看似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可却让黑衣人打着寒颤。

    “几年不杀人了吧,不如练练手?”君月姝看向楼骁。

    “好啊,就拿这群人试试手,热热身。”

    寒光,刀剑碰撞,发出刺啦阵阵难听之声,君月姝招招致命,手法果断狠绝,楼骁杀人无形,步步夺人性命,剑上的血注注下流,嗜血的笑容让剩下的黑衣人慌了。

    “你,你不是被废了武功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呵,废武功?我的确是被废了武功,可惜,接回来了。”楼骁目光阴寒,两年前,上官桀叛国,逼宫将他武功废除,本将他关在殿中日日折磨,后来,君月姝派人找到他,找了个好时机救他出来,老胡费尽心思将他废了的脉重新连接起来,来了银尧国后,有琳琅和药老胡老先生帮着调理,再加他勤习练武,这才没有真正的成了废人。

    君月姝见黑衣人眼睛一眯,卸了他的下巴,冷笑一声:“还想死,梦还没醒呢吧?关起来,好好审一审。”看向黑金使,黑金使心中一阵冷意,他们可是见过这位主审罪人的,手段可谓让人不寒而栗,连他们都觉得残忍。

    几名黑衣人被提下去后,岳轩清扑进君月姝怀里:“皇阿姊!”

    君月姝摸了摸他的小脸,难得露了暖笑:“清儿有没有害怕?”

    “没有,清儿不怕。”

    “好,清儿很勇敢。”

    “夭儿,”岳思娌端了茶水来,笑道:“清儿可是小男子汉了。”

    君月姝噗嗤一笑,岳轩清脸色泛红,有些羞赧。

    “你们先聊,我去收拾一下。”岳思娌牵起岳轩清的手,“清儿,走,我们去收拾东西。”

    君月姝和楼骁坐在窗边喝茶。

    “上官桀这老东西,有几分脑子。”君月姝喝了口茶,轻哼一声。

    “上官桀……我迟早会用他的头颅与鲜血献祭给我父皇母后,这笔笔账我给他算着呢。”楼骁森冷的目光看着窗外,勾唇嘲讽道。

    君月姝看了看这个院子,其实倒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但言道:“准备回去了?”

    “嗯,再这么躲着,只怕那老东西会觉得我懦弱不堪,为了生存绞尽脑汁活着。既然他这么想要得到报应,那我自然要好好满足他。”

    “好。”君月姝点点头,随后拿出了一块令牌,上面金身赋字“沧浪”,“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楼骁看着它问道。

    “骁越官道尽头有一家酒楼,名为沧浪楼,掌事的名为丛鹰,是个不错的才人,武功也不错,在楼下还有一处密道,直通城外二里地处,丛鹰手下有骁越近年来安插的暗桩和眼线,你可以去找他帮忙。”

    楼骁皱眉:“你何时安插的?监视多久了?”

    “放心,都是自我来银尧后才有的。”君月姝轻哼,斜了一眼。

    “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毕竟是你的人手,落在我手里你不怕被我大换血了?”

    君月姝笑了,山花烂漫也不及这轻轻一笑:“这可不是给你的,岳家家破人亡,你回骁越便是太子,想娶娌娌为太子妃,自然要让群臣服从,这沧浪楼是我给娌娌的,做她新婚之礼,也帮了你,一举两得。”

    楼骁看着她,默了一会儿,忽而勾唇笑了:“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愧有人说,月华君氏月姝,天下第一公主,智能制敌,貌能杀人,一身风华,无人可比。”

    君月姝终是笑出了声,轻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没一会儿,岳轩清从另一边的房间探出一个头,君月姝瞄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清儿,怎么了?”

    “皇阿姊,姐姐说我们要走了,以后再见到就难了,清儿舍不得你。”岳轩清走出来,难过地扒了扒手指头。

    “没事,清儿,等我以后有时间一定去看你,好不好。回去之后,你一定要乖乖的,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姐姐知道吗?”

    “嗯,好,我一定听姐姐和骁哥哥的话,保护姐姐。”岳轩清定定地点头。

    “好。”君月姝转头看向两人,“那我只能祝你们谋事必成了。”

    “多谢。”楼骁点头。

    “夭儿,你……还要留这儿吗?”岳思娌皱了皱眉,看着她。

    “要,我自然要待在这儿等他亲自来找我,这样的戏开场才有意思。”君月姝漫不经心地笑着,毫无感情。

    “罢了,我知道你心中有主意,但是你自己要小心,特别是你的身体。”岳思娌担忧地看着她,这皱着的眉头就没松下过。

    “知道了,不用担心。”君月姝无奈,握着岳思娌的手,摇了摇头。

    黑金使走进来,抱拳道:“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走出屋子,要带的衣物已经搬进了马车,岳思娌拉着岳轩清进了马车,楼骁也坐了进去,两名黑金使穿上便衣驾马车。车帘撩起,楼骁看着君月姝,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若有需要,尽管提,只要我楼骁办得到,当然,卖国之事不做。”

    君月姝轻笑,点头。岳思娌始终放不下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哪怕世人皆说她无人可敌,可她知道她的性格,对自己更狠,可她却帮不了什么,只能道:“夭儿,你要保护好自己。”

    “好。”

    “皇阿姊,清儿会想你的。”岳轩清微微红了耳朵,扭捏了一下。

    “知道了,赶快走吧,这儿可留不得你们了。”君月姝笑道。

    黑金使收到命令,挥着缰绳,马车渐行渐远。

    君月姝站着看了一会儿,回头看向这间宅子,琳琅从屋后提出了几桶油,倒在了四周,一把火扔了进去,瞬间火光漫天,君月姝看着这场大火,呆了片刻。

    四年前那场大火可比这要大,芭蕉林遮住了她的身形,桃花眼里全是火光,夭华殿的牌匾落下,砸在了大火中,所有人都在救火,她看见容肃撕心裂肺地吼叫,不顾一切地想冲进火中救她,可是多讽刺啊,他爱她,却将她的家毁了,令人作呕。

    君月姝转身,不再看身后的火,那种热气似乎要把她的眼泪熏出来。她闭上了眼,不说话。

    竹林里,沈弋看着这一切,他见过骁越国前太子楼骁,说过虽没两句话,但对他印象很深,自然认了出来,可他没想到温凉也认得,沈弋皱眉,看着火光映着的那个女子,看不清脸,虽然听不见几人交谈的内容,可是他看到了一股悲凉。

    沈弋本来与君月姝分别后,准备进宫,想起母妃爱吃雪酥,便绕道去另一条街买,刚买好,便见君月姝骑着马带着琳琅向城外而去,看起来很急切,他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做了件君子不耻的事——尾随她们来了城郊,竟发现楼骁居于此处,而温凉应当与他们熟识,可楼骁在两年前上官桀逼宫,上官桀做了皇帝后便失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温凉基本不出门,又怎么会认得骁越国太子,这让人匪夷所思,他本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担心被发现,只能隐在这儿。见君月姝和琳琅也走了,他才走出竹林,看着面前完全毁了的宅子,他皱眉,看来温凉身上的秘密不止一个。

    “看来宸王殿下还有跟踪和偷听的爱好。”

    沈弋转身,便见君月姝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本来想去买些雪酥带进宫给母妃,看你骑着马着急出城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便跟踪了你,我道歉,但我什么都没听到。”沈弋看着她,也并不扭捏。

    君月姝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雪酥,默然:“骁越太子一事,宸王殿下可否保密?”

    沈弋点头:“自然,楼骁太子算是我旧识,他的事我自然保密。”

    “宸王殿下不问问我为何认得他?”君月姝挑眉看他。

    “我若问了,你会说?”沈弋笑着看着她。

    君月姝轻笑一声,带上面纱,转身上马:“殿下,臣女先回了。”说完便夹紧马腹,飞快离开。

    沈弋一声口哨,一匹黑马飞快地跑来,停在他身前,沈弋看了一眼烧着的木屋。

    “郁塘,让人盯着这里,别让人顺藤摸瓜。”

    “是。”

    几日后,温府照常例要去杨青山祈福祷告,黎潇潇半月前便挑了好几匹素锦交给绣坊做祈福的衣裳,做好了君月姝便让琳琅去取。

    傍晚时,琳琅回来了,便见到院里站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一身黑衣,面色沉郁。

    “莫白?”琳琅端着衣盘走进来,看见他一脸惊诧,莫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琳琅皱眉,“不对,你是莫存。”

    莫存看着她:“我既然回来了,那便给我安排一个身份。”

    “好,我问问小姐。”琳琅想了想,答应了。莫存绕过她离开了。

    琳琅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莫白和莫存是双胞胎,莫白性子略沉稳,虽有时也不正经,但好在靠得住,而这莫存喜怒无常,尽做些疯狂无解的事,平时不会笑一样,除非见到小姐方才能笑笑,虽说是暗卫,但平常从不出现,出事了也只有云沉几个和青衣卫现身。

    这等不靠谱的,小姐却依旧任他为青衣卫领主,琳琅真是不明白,虽然武功高,但这行事作风没有莫白半分好,但她也不能说什么,熟悉君月姝的人都知道,君月姝不喜欢解释和多话,能让她解释几句就已经是上天恩赐,所以问了也没结果,索性就认命了。

    琳琅悻悻地叹了口气,放置好衣服后,转身去了管家那里。

    翌日,君月姝缓缓睁开眼,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唤了一声:“琳琅。”

    琳琅抱着物什进来,静静地为君月姝梳着长发。

    待琳琅出来时,便见到莫存立于台阶下,。莫存看向她,忽而一笑,可眼里毫无一丝感情:“多谢。”

    琳琅紧缩着眉头:“不过是因为你的武功比我们都好才给了你贴身侍卫的身份。你的行事风格虽说与往常无异,但你以为小姐看不出来吗?莫存,五年前先主给你改名为莫存,便是警戒你莫要存在别样的心思,别跟我装你听不懂。”

    “琳琅,我一直都是小姐的影子,一直都是。”莫存缓缓地说着,黑暗的眼睛只有提起君月姝时才会有一点光亮。“琳琅,我的事,不用你来说。”

    琳琅紧紧地皱着眉,不好再说什么。

    门开了,君月姝一身水墨丹青鹤绣银丝束腰裙,文质翩然,白莲玉簪挽起长发,如画中出尘,脱离世俗之美让人不可亵渎。君月姝看了一眼两人,抬步出门,琳琅紧紧跟上去,莫存在另一边随行。

    “凉儿。”一道声音从后传来,君月姝转身,看见了好几日不见的温祁,温祁一如既往一身白衣显得脸色苍白了些。

    “大哥。”君月姝颔首,“大哥保重些自己,莫要思虑太多,家安乃温府所望。”

    温祁顿了顿,勉强笑了笑:“……说的对,是我不定心了。”手紧紧攥了起来,他明白君月姝话里的意思,是别让他有别的心思,待在温府做个安宁的人最好。

    “凉儿。”温情和温泠也到了温情一身白金绣芙蓉长裙,确实温柔安静。温泠只是一身素衣,并无花式,也是对了她冷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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