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

    乔晚深默认了他给找的这个理由。

    阿东说:“一看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就知道不行,我一个能顶你仨!”

    乔晚深心道,看你洗衣服那样,也不太行啊。

    阿东看着粗枝大叶的,房间里也不是很干净,但小院却打理的很整齐。

    乔晚深在这里安心的住了几日,果然没有人来打扰。阿东喜欢钓鱼,要么就是给院子里种的菜浇水,拔草。

    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多了,只是偶尔想起今后怕是都不能再见到白宋了,乔晚深心里会有些落寞。

    阿东对以后没有打算,过一天算一天,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伺候乔晚深来抵房钱。

    乔晚深却不打算一直住在这里,他总还是要去找回家的路的。或许他失手杀了“丞相”,便是命运对他发出的警告。

    离开,或者死。

    阿东一句话说了几遍,也没有听到回音,他放下水桶,回头一看,乔晚深正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他把水桶放在一边,走过来,“我说,你想什么呢?被家主赶出来,怕自己活不了?”

    阿东捡起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手说:“砍柴、钓鱼,种菜,你有功夫在这发愁,不如帮我干点活。”

    “今天中午吃鱼汤,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乔晚深从小木凳上站起来,像是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似的蹲在菜畦旁说,“阿东,这菜是叫擎菜吗?”

    阿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说:“不然呢?”

    “可是,我平日里在集市上看到的擎菜是绿色的,这怎么是紫色的?”

    阿东拔起一根菜,一边扒叶子,一边说:“因为集市上卖的都是把外面的硬邦邦的叶子给剥掉的。这菜还嫩,再长大一些,外面的皮就没这么紫了。”

    乔晚深就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原来如此。”

    如果重伤时候的梦对他是一种启示,那么一切都到了该印证的时候了。

    “阿东,你去买一些粮食,不要剥壳打好的,我要从地里刚弄出来的那种。什么种类都要,越多越好。”

    阿东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傻子,是看疯子。

    “咋,你要连壳吃啊?”

    “不是,你去办就行了。”

    阿东手一张,“钱。”

    乔晚深从怀里掏出银两,重重的放在他的手里。

    从乔晚深开窍以后,如有神助,他用纸张记录着每一个试验的过程和结果。

    成功了,原来真的可以。

    他培育出了新的蔬菜,新的粮食,成熟的时间很快,而且数量可喜。

    一个月后阿东看着满院子的各色蔬菜瓜果和粮食,笑的看不见眼睛。

    阿东粗声粗气地说:“真是太好了,阿深,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咱们以后就算是没钱,也不愁没有吃喝啦!”

    乔晚深笑骂道:“看你这点出息。”

    丞相府。

    连春单膝跪地,道:“回禀丞相,有消息了。小人已经确认乔晚深就在福来村。”

    看宋白语没有什么反应,她又说:“小人这就把他带回来。”

    她起身要走,宋白语忽然翻身起来,说:“慢着,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亲自去一趟。”

    “小人这就去安排。”

    “不,我一个人去。”

    连春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敢开口,妄自揣测丞相的意图本就是错的,丞相已经发话,她再提意见也未免太没有分寸了。

    宋白语中途中休息了一次,一刻不停的赶往福来村。她心里有点乱,但有一点却很清晰,她想见一见乔晚深,他始终欠她一个解释。

    ……

    在福来村村尾的小院子里,乔晚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生怕以后看到他这本子的人看不懂,从前期的准备、过程到最后呈现出来的成果,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阿东照常帮忙种菜浇水,每天还出去钓鱼,偶尔抓到一条大鱼,两个人还改善一下,做顿好的。

    阿东眼尖的看到菜叶子上的菜青虫,大喇喇的用手给捏下来,说:“阿深啊,你说,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研究研究怎么养家畜,咱们手上还有点小钱,去集市上买点鸡鸭,到时候啥时候想开荤都可以。”

    阿东这倒是提醒他了。

    乔晚深用毛笔的尾端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成的,而且你我都没养过鸡鸭。别说培养新品种了,就说前些日子,你买来的小鸭子,没出三天就死了。你还说养鸭下蛋,鸭子死的时候,还没拳头大,下次干脆直接买鸭蛋吧啊。”

    “嘿,那是太冷了,小鸭子晚上的时候着凉了。”

    乔晚深抬头,眯着眼睛瞧瞧天上的日头,“凉?”

    阿东不服气道:“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就去买,我一定能够养活!”

    乔晚深摇着头笑笑,继续记录,忽然发现一个错字,他表情纠结的几乎要把脸皱成一团,然后把那字圈出来,画了一条长线引到下面,再在下面写了正确的字。他把本子拉开些距离看了看,勉强算是满意。

    “阿东,你去买鸡鸭的时候,再给我买两个本子回来。这次记得买厚一点的,这没几页就没了。”

    阿东用鼻子哼哼两声,“你知道线缝好的本子有多贵?够我买两只小鸭子了。我给你买点纸来,你爱要不要。”

    “喂,银子可是我出的!”

    阿东全然不理他,跟没听到一样。

    福来村偏僻,有它的好处,自然也有它的不好。比如,这里若是死了一个人,外面很久都未必能够有人知道。

    阿东出去买东西了,小院子里只剩下乔晚深一个人,他拔了拔院子里刚长出来的小草,累了,敲了敲腿站起来,回到屋子里继续看着纸张研究怎么描述通俗易懂又足够细致。

    他专心而投入,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不多时,身体本能的对危险的预知惊醒了一般,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他放下笔,一动不动,安静的听着周围是否有不寻常的动静。

    没有人的脚步声,也没有其他的声响,可好像什么东西就是和平时不一样。

    没有鸟叫了……

    这间小屋子空空荡荡,从里到外一共两间,阿东在外间搭了一个木床,一眼能看到边,如果外面真有人埋伏,他继续呆在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而且阿东只是去集市上买东西,虽然距离村子远一些,但是他钱少通常不会多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

    得在阿东回来之前,将外面的人引走。

    他赶忙把本子和一些已经记录种植方法的纸张都收在一起,没有时间去认真排序,也没有空隙去看是否有拿错的纸张了。

    他慌张的扯了一件旁边的衣服,把这些包起来,塞在床下面。

    乔晚深轻快的从房间里跑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像只小麻雀一样,雀跃的语调说:“躲躲藏藏多没意思,有本事出来,小爷我陪你们玩玩!”

    一旁的树梢被压的弯了腰,站在树上的人也就露了面。

    姜滕立在树梢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晚深,负手而立,“晚深啊,师父可是很想念你,既然你没死,那再好不过了。你这一身内力,本就该属于我。”

    乔晚深呵笑一声,似乎很不在意,“师傅,你口口声声说把我们当做是你的亲生孩子养,难道你自己的孩子,你也为了提高自己的功力,说杀就杀吗?”

    姜滕语气慈祥,如同一位仁爱的长辈,她说:“傻孩子,别怕,师傅怎么舍得杀你呢。你这条命,是师傅帮你捡回来的,自然是师傅的,师傅当年受了重伤,如果不用你来温养心脉的话,是会死的。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为了救师傅,该在所不辞才是!”

    吸光内力,确实不是直接杀掉他,那只会生不如死,在经历过漫长的痛苦时光后,艰难的熬死。

    乔晚深收敛起嬉笑的表情,道:“师傅,你看错人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能够在这里停留这么长时间,我当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呀,五里之内,我都已经事先下好了毒,无色无味,随风飘散,到处都是,你躲不开的。师傅,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是不信,你运功试一下。”

    他得意又张扬,眼神锐利,还有一种得逞的感觉。

    姜滕眯了眼睛,骂道:“奸诈的杂种!”

    她运气试探。

    就是现在!

    乔晚深趁机赶紧提步用轻功飞身而去,身后是姜滕的怒吼。

    “你敢骗我,我要扒了你的皮!”

    乔晚深的轻功很好,面对姜滕,他可能什么优势都没有,但轻功,他还是能胜一筹的。如姜滕所说,她年轻时受了一次重创,再加上,她年纪始终还是大了,脚上没有年轻时轻盈。

    而乔晚深在她教授的轻功之上又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创了一套新的步法。

    饶是如此,乔晚深依旧不敢懈怠,一直轻功飞奔到脚下疲惫快要飞不动了,还不敢停下。

    如果硬碰硬,他绝对不是姜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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