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丞相

    乔晚深随着她用轻功跑远了一些,才将手臂抽出来。

    宋白语停下,看着他,“怎么?”

    乔晚深说:“相府都是好手,我们出来的太容易了。”

    宋白语不可置否,“连春是我的人。”

    这几个字瞬间让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这样一来,你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变成逃犯?”

    “丞相被刺杀,是大事,女皇陛下一直都在封锁消息。说不定,这件事可能过几年,就没人记得了。”宋白语随口胡诌,却连个结巴都不打。

    乔晚深没有怀疑,只是心里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可……”

    宋白语打断他,说:“你之前不就想让我离开丞相府,和你一起去过平淡日子吗。”

    乔晚深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握在手里,按捺住内心的慌乱,乖乖的点了下头。

    宋白语带着他,暂时住在一户农家小屋,那家人正好要出远门,拿着宋白语给他们的钱,笑的合不拢嘴。

    乔晚深用手拍拍这里,按按那里,明明是第一次来的陌生地方,却恍惚觉得有点熟悉,他在大脑里搜寻了好一会儿,灵光一闪,他睁大了眼睛。

    宋白语见他这副模样,将手背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

    乔晚深往后撤了半步,握住她的手说:“我想起来了,梦里。”

    “什么?”

    “梦里的场景和这里一样。”

    看着宋白语并不欢喜的表情,乔晚深上前抱住她。

    “我不会辜负你的。”乔晚深收紧手臂,想让对方感受自己的温度和爱意。

    宋白语慢慢抬起手臂,回抱住他,说:“我信,同时我也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吃饱穿暖。深深,如果你真的有能力解决粮食的问题,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了。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她说的温柔,眼角的笑意却未及眼底。

    “一定可以。”乔晚深说。

    乔晚深又开始了他忙碌的生活,每天都投入在钻研怎么培育蔬菜和粮食当中。他还是每天坐在地上,用笔写写画画,拧着眉头认真的想着描述的语言。

    他每在纸上多落下一笔,她都好像更开心了一分。

    宋白语偶尔会踱步到他的身后,看他记录的内容,她看的极认真,仿佛要把他写的都印在脑子里。

    乔晚深感觉眼睛有点酸疼,闭着眼睛掐了掐鼻梁缓和了一下,才注意到天已经快黑了。

    他连忙起身,把纸笔放在房间里,然后去厨房做饭,却看到她正在把菜往盘子里盛。

    他惊喜的看着盘子里的菜,抢着双手端起来,说:“你做的?”

    她虽然是丞相替身,但是乔晚深知道她同样有很大的权力,自然不会下厨做羹汤。这或许,是她第一次。

    宋白语沉默点头,然后露出一个难得得到微笑。

    看到她笑了,乔晚深也跟着咧嘴笑起来。自从她带着他逃出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宋白语炒的时候没尝,开饭了,只夹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下去了,就想把一盘子菜都倒了。

    乔晚深拦下她,“干什么,你不吃我还吃呢!”这菜的味道其实还行,不过对方应该吃惯了好饭好菜,会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乔晚深大口大口的吃的津津有味,看的宋白语都有点质疑自己刚才的味觉,又夹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干脆吐掉了。

    乔晚深看到她的模样不禁笑笑,然后又去给她做了一道荤菜。其实他做的也不是让她很满意,不过,宋白语觉得,至少能吃。

    乔晚深研究种子之余,带着宋白语去摸鱼、抓野鸡、采野果,放风筝。宋白语都觉得很新鲜。尽管风筝没飞起来,后来还破了,她却难得的轻松开心。

    宋白语从摘的野果里选了一个最合眼缘的洗了洗,正要吃,别乔晚深给拦下了。

    “野果不好吃的。”乔晚深说。

    宋白语才不听,一把抢回来,上来就咬了一口。又酸又涩的感觉,几乎酸麻了舌头,她赶紧吐出来,有点不悦的把果子丢到一边。

    “这么难吃,你还带我去摘!”

    乔晚深笑着说:“享受摘果子的乐趣呀。”

    翌日,宋白语想去山上打只野兔来解闷。

    乔晚深一边给野山鸡喂食,一边用抱怨的语气说:“都五只野山鸡了还不够给你解闷的,你要养着玩又不喂,我还得给它们去打野菜。”

    听着他的抱怨,宋白语更觉得有意思了,全然不顾他的反对,决定多抓两只野兔回来。

    日落西山,宋白语才回来,野兔子都机警的很,她一手提着一只回来的时候,别说有多得意了。

    走到院门的时候,宋白语看到被人踩过的菜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跑进房里,桌子上有明显的刀剑痕迹,乔晚深并不在家里。

    她扔掉手里的兔子,观察了下那些人留下的脚印,和上次在福来村的时候见到的一样。

    她已经吩咐过,来的肯定不是相府的人,也就是说还有另一伙人在找乔晚深,而且对方是下了杀心。

    宋白语走到书案前收拾了一下乔晚深记录的文字,如今又失去了乔晚深的踪迹,只能先回相府在做打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乔晚深身手不错,按打斗痕迹来看,虽然对方人多,乔晚深占劣势,但对方显然也能没把他怎么样。

    “白宋!”

    乔晚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宋白语又惊又喜,她转头看到他的那一刻,几乎是冲了过去,将他搂进怀里。

    “你去哪了,我快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乔晚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那群家伙有些难缠,我想着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会折返回来,这才回来找你。”

    宋白语松开他,又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了一些。

    “那些是什么人?”

    乔晚深无奈道:“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丞相府的那些人了,白宋,我们快走吧,万一他们真的回来了,就麻烦了。”

    “那些人……”

    乔晚深步履匆匆的走到书案旁,全然不听她说什么,他看到已经收在一起的纸张,一边叠起来,塞进宋白语的怀里,一边说:“我们去一趟福来村。”

    “去福来村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术吗?”

    宋白语收敛了一点自己对所谓秘术的渴望神色,故作不甚在意地说:“我只想百姓平安。”

    前世乔晚深一直很神秘的守护着他的秘术,哪怕当时和宋白语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那时候宋白语体谅他,知道他是害怕她不再需要他。她愿意等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直到死,她都没等到。

    她正走神,对方却忽然凑近,那张好看的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你要是不想知道,我不就都白写了。福来村还有我之前记录下来的,比这些要多,写的都很详细,你一看就懂。”

    宋白语有点惊讶的抬起眼眸,喜悦的神色一闪而过。

    “阿东!”快到福来村村尾的时候,远远的,乔晚深就喊起来。

    宋白语一路都有些失神,她想拿的东西拿到了,他们之间的戏也该结束了。听到乔晚深大喊“阿东”声音里都是难掩的喜悦。

    宋白语看着他的侧脸,不受控制的有些担忧,心情也更加复杂。

    乔晚深当时被他师傅姜滕追杀,连个字都没来得及留下,就跑了。他以为阿东会冲出来,粗声粗气的骂他死到哪去了。

    然而粗壮的身影并没有出现,他走进院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干涸的血迹。

    两边的菜地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菜长的参差不齐,有的叶子已经枯萎发黄。

    乔晚深的心脏咚咚的打鼓,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

    他推开房门,一眼望到边的房间里并没有阿东的身影。没看到尸体,他就可能还活着……

    乔晚深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朝着被劈成两半的床走过去。

    宋白语走进来时,正看到他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掏着什么。不多时,他站起来,把拿出来的包裹打开,确认了东西还在,然后递给她。

    宋白语看着面前的东西,静默了约么半分钟才接过来,紧紧的捏在手里。她抬起肃杀的双眸,陌生的让身边的人一寒。

    她说:“该结束了。”

    乔晚深在一瞬间有一种自己被隔离世界之外的恐怖感觉。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此刻陌生的宋白语,仿佛是神明借她之口在警告他一般,让他汗毛炸起,毛骨耸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白语转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几乎与此同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连春便带着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连春带领众人跪地伏首,奇声道:“拜见丞相!”

    丞相!

    乔晚深看着宋白语的背影,错愕不已。

    宋白语径直向外走去,乔晚深想追上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追了两步,便被连春拦住了。

    “来人,拿下!”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