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天已经黑了,乔晚深对这里又不熟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暂且留在庙里凑合一晚上,天一蒙蒙亮,他就起身离开这里。

    乔晚深找到一处角落,靠墙坐下,警惕又安静,抱着自己的东西,一声不吭的假寐。

    半夜时分,浅眠的乔晚深被人惊醒。

    “不好啦,他们又来啦!”

    有人打着火把,将简陋的小庙照亮了一隅。

    “怎么办,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庄稼也都遭了秧,夫郎和孩子们都被他们给撸了去,咱们还能咋办?”

    报信的人哭丧着脸,把希望都放在面前的老者身上,想让对方拿个主意。

    老妇叹口气,摇摇头,庙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垂头丧气。

    火光一晃,乔晚深感觉到那亮光朝着自己照过来,不爽的看过去,庙里的其他人,此时竟然都看着他。

    乔晚深面色冷然,手不动声色的按在短剑的剑柄上。

    那老妇开口说:“小郎君不是南安人吧?”

    这里距离大周很近,服饰也比较混杂,但是气质上还是会有些明显的区分。

    乔晚深没吭声,依旧冷冷的盯着他们,一脸的我不好惹,不要来惹我。

    老妇叹口气,说:“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一会儿那群土匪就要来了。我们村子里年轻些的小夫郎、未出嫁的男儿还有孩子们都被他们给抓了去。生死未卜哇!你快去藏起来吧!”

    他们不早说,现在才突然告诉他。

    乔晚深心里先是有点无语,但是也放松了一些,至少这些人对他并非有恶意。

    他的眼神在庙里的众人身上流转一番,说出自己的疑问,“可能有点冒犯。看各位的穿着打扮,按理说土匪是从你们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可是我听你们的意思,土匪已经不止一次打扰到你们。”

    老妇连连叹气,说:“那带头的土匪是大周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大周待不下去了,跑到了这里做人命生意。原本在这附近也有一群土匪,领头人是从我们村子里出去的。那个大周人拳头硬,赢了,占据了山头不说还开始找我们村子的麻烦。说是要让原来那个土匪头子断子绝孙,可是我们村子里哪里还有他的人啊。”

    老妇刚说完,外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小庙外面就被高举的火把照亮了。

    庙里的众人慌张起来,其中一人咬牙切齿道:“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老妇说:“拼什么,把你的命交待给他们罢了,大家伙的夫郎和孩子们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都给我打起精神,应付着,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老妇应该是他们的村长或是族长,说话铿锵有力,很有分量,而且众人听了她说的话,也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

    外面的贼人开始叫嚣。

    “我们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人都死啦,出个声!”

    “各位大人,我们已经很努力的想办法了,实在是想不出来!”老妇人说着,从地上慢慢起身,又抬抬手指,示意门旁的年轻人把门打开。

    乔晚深在暗处,从他的角度看向外面的土匪却很真切,最中间的骑着马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土匪头子,脸上有一道伤疤,身边跟着的人也都是满脸的横塞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旁边的二把手把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戳,歪着头,逼问道:“怎么着,非让我们防火烧村是不是?你们全村上下那么多户人家,连一百两银子几十但粮食都凑不出来,耍姐几个?”

    “不敢!”老妇说,“这庄稼都旱死了,多少人都出去逃荒了,就留下这些人了,各位大人,您开开眼,放过我们这些叫花子,给我们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

    土匪的发言人说:“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救那些夫孺了。行吧,带上来!”

    她说完,后面的人拽着几个夫郎和孩子过来。

    土匪拔起地上的刀,“先杀哪个好呢?”

    老妇急了,庙里的其他人也急了,都从庙里跑出来。

    “你们在这里逼死我们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们就去有钱的地方打劫去。有钱人多得是,非得拿我们这些吃不上饭的开刀!”

    “嘿嘿!”坐在马背上的土匪老大笑了,“我不是好人,你让我去打劫别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老娘不怕告诉你,在这,老娘就是行走方便,连你们的官府都懒得来管我们。连他们都饿的打不动我们山头。往里走?嘿嘿,我们不想蹚那浑水。”

    他说完,比了一个手势,二把手拿起刀,吐了口唾沫,说:“从这边开始,一个一个来吧!”

    “啊!”

    “不要哇!”

    尖叫声杂乱又尖锐,哭声、喊声,混成一团,有人抓起了木棍从里面冲出来,却指着土匪没有敢敲下去。

    土匪阴冷又不屑的朝他吐了口口水,大刀同时已经落了下去。

    “崩”的一声,土匪的刀尖晃了一下,她的手腕一麻,大刀险些脱手。

    小庙里一群穷苦庄稼人,之前几次都没有过这种情况,竟然还有暗藏的高手。二把手有点不安的吼道:“谁搞事,不想活了,给我出来!”

    村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懵比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举着棍子的人看着被按着跪在地上的夫郎和孩子,几乎带上了哭腔,“放人,从此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明年庄稼长起来,我们每家出一部分粮食给你们。不然,你们把我们都逼死了,明年你们一样挨饿,难不成,你们还要去屠另外一个村子!”

    “TM的,先把你给宰了!”

    二把手说着就朝着这人杀过来,那人用棍子挡了两下,棍子被砍断了,人也摔坐在地上。眼看着大刀就要落下,一把短剑架住了刀锋。

    那短剑上面刻着花纹,剑身闪着金光,很是漂亮,但相比之下,大刀威武,短剑太小,纵使是拦的了一时,很快也只有待宰的命运。

    众人在惊喜之余,接着就是担忧,既是同情这个陌生的大周人,也是害怕他们自己被杀。

    二把手抖了抖脸上的肉,嘴一咧,说:“大姐,这个小郎君模样可真俊,等姊妹我把他拿下送给你暖床!”

    二把手的大刀朝着乔晚深甩过来,乔晚深轻盈一跃,点在刀尖上,随即手腕一转,直逼她的眉心,吓的二把手,连连后退。

    乔晚深也没有继续和她纠缠,见她躲避,不禁勾起唇角,借力一点,在半空中转身朝着马背上的人而去。

    二把手的身手还不如圣火君子的好,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土匪,竟然也这般目中无人。

    乔晚深用短剑抵着土匪头子的喉咙,“让他们把村子里绑的夫郎和孩子们都带过来,放了。”

    这土匪头子也是一个狠角色,丝毫没有惧色,“把你的剑放下,不然,他们都得死,给我杀……呃!”

    最后一个“杀”字还没有说完,喉咙一凉,接着人便断了气。

    土匪头子从马背上摔下来,众人都傻了眼。

    乔晚深手中的短剑往下滴着血,这张柔弱的脸,顿时让人心生畏惧。而村民们则像是看到英雄一样,望着他。

    一时间周遭很安静,土匪们突然间没有了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一群无头苍蝇。

    二把手突然高喊了一声,“给大姐报仇!”

    她还没来得及把刀给拿起来,乔晚深的短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眼神可怕的看着她。

    二把手没敢出声,“哐啷”一声,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了。

    她磕磕巴巴的指挥着说:“放、放人。”

    “慢。”乔晚深微侧过头,对村民们说,“大家过来认人,村子里被他们带走的,不要落下了谁。你们将人都带过来。”

    二把手眼中冷光一闪,朝着乔晚深的肚子就是一脚。

    乔晚深脚下用力往后一蹬,人后滑了两米,稳住身形。二把手一看自己没踢到人,心里暗道不妙,面上却一拱手,佩服说:“阁下是个练家子,我服了!”她额上冒着冷汗。

    乔晚深没理会,依旧抬起剑,指着他。

    “认人!”这话是对村民们说的。

    很快,夫郎们和孩子们都被带了过来,大家纷纷跑过去找自己的家里人。老妇人最后又做了一遍清点,然后才跑到乔晚深的跟前,感激地说:“齐了,都齐了!”

    手起刀落,乔晚深毫不犹豫的割断了二把手的脖子,连老妇和一旁的村民们都看傻眼了。

    底下的那些小土匪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两个首领都死了,全都慌了,有腿软的,有想撒丫子跑的,还有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的。

    乔晚深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个土匪,说:“你们老窝应该有不少粮食吧?”

    没等土匪说话,一个村民叫嚣起来,“有,我们村子里仅剩的那点口粮都让他们给抢走了!”

    “别、别杀我。”那土匪不过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看着有点可怜。

    乔晚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扫了扫周围其他的土匪,大声说:“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跟着我混,我一定让你们吃饱穿暖,但你们要一心一意为我做事,从今以后,不许再欺负村民夫孺。”

    土匪们一听被放一马,连连叩头,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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