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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喜事(三)

    来人是张璐和刘宴。

    此事关系重大,因此是刑狱和刑部一同受理并没有问题,然而后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黑色飞鱼服,头戴官帽,一柄长剑别在腰间,剑眉星目,冷傲不凡。正是郁。

    霍成殇对对方出现在这里并不陌生,因为在刑部的时候刘宴就曾告诉过他郁的身份,虽然只是透露出一点点来,但也能够凭借只言片语猜测出这人身世的一些线索。

    三个人走进来先后挨个行礼,放下手时霍成殇无意看见郁袖口露出的白布,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是纱布,说起纱布就不得不去看另一个人。

    他看向刘宴,刑部侍郎对自己的神情控制的很到位,就连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不曾有,单凭那张脸根本无法看出什么。

    就在他思索的片刻,站在略微靠后位置的裴淮仁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郁,又转移到别去。而后者了明其意。

    刘宴面对明目张胆的目光自然也不是傻子,抬眼对上霍成殇的目光:“五殿下,臣属脸上可是有不对之处?”

    霍成殇闻言却也不惧,神色平淡:“并无,只是念挂着刘侍郎的伤势。”

    刘宴将圆袖口往上拉了拉,露出锻炼有力的小臂,纱布早已撤下,但一条贯穿小臂的狰狞疤痕,犹如盘蛇一般,纵使早已结疤掉落,仍然能看出当初的凶险。

    他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属并无大碍。”

    霍成殇点头。

    而张璐也在此开了口:“不知殿下身边的人可是那西洲的将军?”

    早在一进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站在霍成殇身后的裴淮仁,能够跟霍成殇站在一起还能艳压一头的人本就不多,加上女子长相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更甚是对方的穿着并非繁琐但用料极为讲究,应当是富贵之人。

    但更让张璐确认自己的想法则是对方有意隐藏,但仍是外散出的气息,常年在危险地带走动,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他能够察觉得出来,那是血的味道,更是危险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正是,这位正是来自西洲的女将军裴淮仁,是本王贵客,见她就如见本王不得马虎。”

    霍成殇并不意外张璐不熟悉裴淮仁,因为哪怕是宫里做活多年的宫人他都不见得熟悉,唯有与案件相关的人物才能让他铭记在心。

    反倒是裴淮仁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看向霍成殇的眼神一愣,显然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人竟然会这样说。

    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身份的意思,但言语间早已表明意思,更何谈俩人的婚契早已在宫里算不得秘密。

    他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在这非常时期,裴淮仁在心里想着。

    抬头时却见霍成殇看过来的眼神,对方一脸平淡,但眉眼间却有隐藏不住的稀碎温和。

    算了,就这样吧。裴淮仁面对侧身的霍成殇暗暗想到。

    而另外三个人自然也明白,闲话到此结束,接下来就该是重要事情了。

    “……你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行刑。”

    刘宴点头:“因为周府这次做事太过,惹恼了圣上因此圣上要求严惩,以周府老爷子为首的亲眷罪责较轻者发配边疆永不回京,而参事者按照轻重轻者杖刑,重者断头,于午时行刑,现在正门处早已布置好场地就等我们将人押解。”

    张璐顺势接道:“而周府奴婢,侍从因为知罪不报,念在是有卖身契在身因此也只是发配边疆永不回京的惩戒。”

    霍成殇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疑惑:“纵使如此与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刚恢复官职的郁喝下一口酒,说道:“陛下担心周府眼线早已遍布朝野因此特让臣属恢复官职,抓紧找出隐藏在宫中的眼线,同时也是为了监视陈宰相。”

    宰相陈飞,这对于霍成殇而言并不陌生,为此他还特意借口外出查找有关陈飞做事的蛛丝马迹,为此不惜与朝廷发生争执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方便巡查,或许是因为戏过真实,加上到底是年纪大的关系,才能让他钻到漏洞。

    然而这漏洞就让他找了不下三天,暗暗感叹这老人的狡猾和谨慎,当在按照漏洞搜查时其牵扯出来的眼线哪怕是他都不免感到后怕,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傀朝皇室就真要易主了。

    霍成殇问道:“可有线索?”

    郁刚要开口就被一直未曾出声的裴淮仁给打断。

    裴淮仁不慌不忙地喝下碗中酒,感受到来自口腔的清冽酒香,忍不住咂舌,她暗叹中原的酒不够爽咧,一边将空碗放在桌子上。

    慢悠悠地开口:“小姑娘既然醒了就来关明正大地听,这牢房就这么大,何必偷听呢。”

    几人闻声看去,就见半死不活的周佩佩依旧维持着地上的动作躺着,但禁闭的双眼却是睁开了一条缝,甚至因为她的举动导致凝固在睫毛上的血块因此掉落,强烈的撕扯感与这几天的折磨相比是微乎其微。

    “……真不,愧是裴将军……”

    光是说出这一句话周佩佩就用出了全部的力气,但声音因为缺水的关系显得格外沙哑,一说话就生疼,浓郁的铁锈味涌上嗓子眼里,没忍住她吐出一口血来。

    “真没想到裴,将军还会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死,你怎么不去死!”

    强硬的撤出一句话,不顾嘴里满满的铁锈味,白皙的牙齿上满是鲜红的血迹,蒙头垢面的姑娘此刻犹如一条疯狗。

    裴淮仁还未做出回应,反倒是不曾注意这边的霍成殇开了口。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霍成殇的眉头皱起,深知此事的不简单。

    结果换来的却是周佩佩疯疯癫癫说着“你怎么不去死”,裴淮仁暗暗叹口气,拿出一空碗倒上一碗清水,走到胡言乱语的女人面前,蹲下身将撞了水的碗递到唇边:“喝吧。”

    却没料到原本还疯言疯语的女人突然暴起,扬手打翻了碗,水散落一地,张嘴就冲裴淮仁的手臂咬去。

    “啪。”

    周佩佩跌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导致伤口开裂,整个人就像是破布一样,瘫软不动了。

    霍成殇阴沉着一张脸,放下的手还染着血迹:“既然不会喝水,我就来教教你该怎么喝水。”

    说罢,从桌子上拿起装了酒的碗,手腕倾斜,酒水全部淋在周佩佩的脑袋上,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在牢房内响起。

    周佩佩痛苦的□□着,但她仍旧强撑着双眼看向面前这个让她一见钟情却伤碎了心的男人。

    “本以为你会有悔改之心,但看来是我想错了,或许也是之前我的一念之想让你会错了意以为有了机会,但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感情,从来都没有。”霍成殇的声音冷硬果决,其中的话就像刀子毫不留情地刺进周佩佩的心口上,伤痕累累的心终是支撑不住彻底破碎。

    她回想起之前在明武殿看到的一幕幕,彻底狂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后悔当初没做绝,让你死里逃生到围猎场,我恨你!我恨你们!”

    笑着笑着,两横血泪流了下来,她趴在地面上 手指因为抓地导致指尖血肉模糊,满目疮痍:“我是周府女娘,是上京的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周佩佩的喃喃自语,在寂静的牢房内格外清晰,也插进每一个人心口上。

    原本还要发怒的霍成殇陷入了平静当中,看向周佩佩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她想要求得一人心本没有错,但错却是错在那个人本身就无意,一开始就无意这辈子都不会生出情。

    他深吸一口气,再吐出转身拉着裴淮仁的的手:“这里就交给三位了,我们就不去现场了。”

    离开牢房后,传来了木板捶打的声音,这令霍成殇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而裴淮仁任由人拉着她离开地牢,离开刑部,一直返回到明武殿。

    居室的门被关上,霍成殇松开了手,走到桌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冰冷的水令他下意识皱起眉头,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无意识的攥成拳头。

    下一秒,温热的躯体贴近,裴淮仁从身后抱住霍成殇,结实的双手放在男人的细腰上,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而霍成殇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放松的靠在裴淮仁的身上,双手覆上她的手。

    俩个人都在贪恋着彼此的温度。

    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霍成殇才离开这令他恋恋不舍的拥抱,转过身主动贴上裴淮仁的唇,没有情欲,也没有残暴,只是一个干净的温和的吻。

    “怪不得那天你受了伤,但你为何不告诉我?”俩人坐在床榻上,霍成殇看向裴淮仁。

    裴淮仁勾了下霍成殇的鼻梁,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因为我也不曾确定那是你们上京的谁,当时我只能确定对方雇佣的是西境杀手,还是后来到皇宫里才知晓的真相。若是当初就告诉你,以你的性格定会严惩不说,心里可还是会难受。既然如此,只要对方不犯我自然也不会多管一二。”

    霍成殇握着裴淮仁的手,闻言道:“你总是很了解我的样子,但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想,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在这些年里我只会打仗刑讯,对于其他毫不关心,我以为只要我这样做就不会惹火上身,却没料到……如今一切都脱了轨。”

    “别担心,你是我的谁也无法将你从我这里抢走,纵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裴淮仁将霍成殇拥入怀中,力道很大,但她不会松,而他也不会说。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裴淮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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