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

    提起白泓,小小想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这个人的线索了,毕竟钟晓生前最宠爱的男人就是他,小小原本很抗拒按照钟晓原有的既定轨迹生活,但多熟悉情况对将来小小的其他打算有好处。

    “二殿下,外面的人们大概是知道你大病初愈的事了,虽然你不怎么出门,但朝中的关系都在避嫌,有好几个定期来当铺收东西的熟客,在你病倒之后,也不敢再来拜见。偏偏最近金满楼的人,特意来过两次,看样子似乎是某位花魁的侍者,他们第一次拿了只戒指过来,翡翠的成色极好,但我想品质不是重点,他们说戒指给这里的主子看,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清铃说完,给了小小一只戒指观摩。

    小小看不出什么奥妙,倒是有些眼熟。之前叫月儿给自己每日梳妆,梳妆宝盒里是躺着许多珠宝戒指,翡翠的戒指刚好有一只和眼前这只很相似,大概,金满楼那种欢歌笑语、纸醉金迷的地方,有钟晓公主的老相好?

    清铃见小小没发话,她又让人搬来一对宝瓶:“二殿下,这是他们第二次送来的东西。”

    宝瓶上一只刻着山中扫雪图,另一只画着寒风红梅。一对瓶子,红白相间,很是好看。扫雪图是红底纯白的雪景,僧人拿着扫帚扫着山中阶梯上的落雪,颇有禅意。寒风红梅宝瓶,则是上好的薄胎,画着栩栩如生、傲然挺立的红梅。

    “这东西样式好,有什么独特之处?”小小疑惑。

    “等等,这很像是暗语。”她立刻想到了白泓,借图说话嘛,白泓毕竟是罪臣之子,岂可到处张扬?借着花瓶颜色的巧思,倒是躲过了不想招惹的麻烦。

    清铃看二殿下神色平和,便继续说下去:“前几年白家因谋害皇族的案子满门抄斩,还好白公子云游在外才躲过一劫,二殿下暗地保下他的性命,但白家的府邸东西都拿不出来。咱们当铺里,当时收到了白家抄家时不少流露出来的宝物······”

    小小不由得笑了,恐怕那时二公主这个身份,就少不得有人来巴结讨好,消息快的恐怕就知道白公子身在何方。那些白家的财物哪里是当铺随意收到的,是负责抄家办事的官员专门往二公主这里送的吧。再由白公子挑了心爱的去存放?如今这对暗示着白泓之音义的宝瓶再次出现,来者若不是想要威胁拿好处,那恐怕和白泓关系不浅。

    “一对花瓶而已,有什么好惧怕的?”小小不悦。

    “二殿下,花瓶只是花瓶,”清铃倒扣宝瓶底部,上面的章却清晰可见“只是这对宝瓶曾经是白府定制的啊,能拿走这东西的只有白公子了。但是它怎么流落到金满楼了呢?”

    小小和清铃默契对视,她们都想到了一点:宝瓶的主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就像这宝瓶的命运一样,原生在富贵之家,却零落污泥浊水之中。

    “可是,我只记得王上将他关在狱中,那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了。”小小惋惜道,她对白泓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就连白公子下狱一事也是听周围人不小心在她面前提起的。她对钟晓公主的事都没了解透,更不要说原本的钟晓和白泓的儿女私情。她知道的白泓信息比旁观者还少,只清楚钟晓的身体是知道了白泓被王上处罚后,健康状况才直线下滑。

    既然去了那种地方,必定少不了是王上有意折辱的意思。

    小小纵然有怜惜之情,却并没有相救之意:“他的事,往后就不必相报。”

    宠爱是水中浮萍,原来可只手遮天为他摘星夺月,却也可在他毫无价值之后,任由他泥堕魂消。

    清铃感觉从前的二殿下是面冷,现在二殿下表面上亲近不少,心却比从前冷多了。

    小小这会子心思不在白泓身上,她和清铃聊完,公子们也在不谈书画社选好了些心仪的物件。她见于公子要的都是矿物颜料,邱公子什么都不要倒是不意外,没想到一向奢侈的周公子也没选东西,小小朝他冷笑两声。心想着,等我回去再好好和你算账吧!

    “那对宝瓶和戒指,月儿拿上。”小小想收回证物,倘若有朝一日再和白泓相认,也以防有人借题发挥。

    既然周公子可以在她眼下调配东西,清铃未必就可以完全信任。

    她信不过。

    否则,当初钟晓原本可以暗地和白公子逍遥,怎么也被捅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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