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

    叶欢垂头,人委屈巴巴的,两只手死死拽着裤子。秦珏微微挑眉,这是叶欢嗓子恢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此刻心底已有了不祥预感。叶欢以前可是个爱玩之人,宁城的青楼她家家是常客,从叶欢开店之后,他对叶欢的印象有所改观,直至喜欢上叶欢。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叶欢不是以前的叶欢,灵魂易主,做事风格不同,压根没有可比性。

    “和谁?”秦珏试探道,他想好了,叶欢肯跟她说实话,那便是有救,不论是和谁,他都会原谅叶欢。

    叶欢嘴角下垂,道:“唐似玉。”

    秦珏倏地瞪大双眼,人蹦到地上,再次问道:“……谁?”

    叶欢再也绷不住,女尊世界,夫管严应当不少吧?她想也没想,屁股挪窝,双腿折弯,直接跪下。

    “我知道你不高兴,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但是……”叶欢抽泣出声,“我也是被迫的,谁能想到唐似玉半夜进我房间,趁我睡觉封了我的穴位,我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摆布。我真的不想,我是被强迫的,我也很委屈啊!”

    放到现代,叶欢若是遭到猥亵,她一定送对方进监狱。但是这个世界,只保护男子的人身,就像现代不保护男子一样,她就算想告,宁国压根没出台这条律法,再加上找不到唐似玉,法律也保护不了她。

    秦珏脑中嗡嗡作响,他捋清前因后果,大致明白唐似玉的用意。

    于秦珏而言,叶欢就是他的命脉,唐似玉得知这点,才会不顾风险溜进叶欢的房间。唐似玉的目的只是为了恶心秦珏一把吗?不对,只要叶欢开口说明原委,秦珏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更憎恨唐似玉。

    思索片刻,秦珏问道:“除此之外,唐似玉还做了什么?”

    下蛊。

    叶欢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

    她的蛊已经扫除,唐似玉是白干一场,既然如此,她根本没有告诉秦珏的必要。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万一又触及系统的底线,再给她禁言三天,她真的会憋疯。

    “没了。”叶欢摇头,她提醒自己去看秦珏,不要在气势上弱掉,偏偏真对上眼,又觉得心虚,后脖颈冒出一层汗。

    秦珏蹲至叶欢身前,眸光凛凛,四周散发出寒气,吹得叶欢打了个激灵。

    “你同我说实话。”秦珏的语气辨不出情绪,“除此之外,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唐似玉不会只为了一时快感去骚扰叶欢,他浑身是毒,不下蛊会是他的性子吗?还是说,早在很久之前,他已经给叶欢下过蛊,这次去是再加点猛药。

    秦珏眉头紧锁,该不会唐似玉为了报复他,想要叶欢的命吧?

    往常叶欢说谎可谓是信手拈来,面对谁都是底气十足,从未有过如今这般心虚的境地。秦珏聪明,看过的人也多,她这点小伎俩秦珏很容易就会看穿,况且唐似玉哪像是正经人,秦珏铁定猜得到,除了不轨之事之外,唐似玉对她做了何事。

    果不其然,秦珏下一瞬就将手搭在叶欢左腕上,扫了叶欢一眼后,又搭在叶欢右腕上。

    毫无异象。

    望闻问切,切是最后一步。秦珏盯着叶欢的脸瞧了半天,经过三日的休整,叶欢的皮肤比先前白净许多,嘴唇也有了血色,整个人容光焕发。非但如此,从脉象上看,叶欢的身子比常人强百倍,秦珏却更加生疑。

    叶欢入冬以来就要抱着火盆,这么怕冷的一个人,体内竟察觉不出半点寒气,她又经常熬夜,该有的亏空竟无丝毫,好像一夜之间经历洗礼,脱胎换骨一般。

    不管叶欢到底经历什么,脉象上看,叶欢的身体一点儿毛病没有,秦珏的心才安定下来。

    叶欢见秦珏眉头舒展,知道自己骗过了秦珏,轻轻吐出口气。

    “唐似玉轻薄你的时候,是何感受?”

    叶欢听到秦珏问这番话,脑子里轰地一声,全是昨夜漆黑房间中的景象。她能有什么感受,她想杀了唐似玉,她嫌弃自己这副身子,她满心满脑都是秦珏,有一刹那,她当真想着若是唐似玉换成秦珏,她定是乐意至极。

    她不迂腐,但也不随便,让她与一个只有革命友谊,最后还翻了船的伙计有肌肤之亲,她受不了。

    叶欢的脸沉下来,由内而外表示抗拒。

    秦珏见状,说不出是何感受,非要细究,那便是有一点点欣喜。

    名门贵族家里通常住着好几房良人,府邸常常争风吃醋,秦珏见得太多了。秦世离继承皇位后一直喊着非他不娶,实际上明里暗里被权贵塞了好几个男宠。秦珏做好了孤身一辈子的准备,像他这个年纪的正常男子,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他还有一年活头,本来他不想进展太快,但是再不快些,他怕来不及了。

    看着叶欢被别人彻底占有,你甘心吗?不让叶欢记你一辈子,你能放心地走吗?

    “叶欢。”

    叶欢仰头,秦珏却忽地凑上前来,试探着覆上叶欢的唇。

    四目相接时,叶欢察觉到唇瓣上的柔软触感,只觉耳根一热,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秦珏的眼里杂着情.欲,睫毛轻颤,对上叶欢视线后,缓缓合上眼。

    叶欢完全是凭着本能,倾身向前,将秦珏压在身下。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秦珏那张冷冰冰的脸笑意恒生,叶欢默默吞口水,她大概清楚,纣王被妲己魅惑时的滋味了。

    “这是画阁,你要做什么?”叶欢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她的手不想安分,是她拿出了圣贤般的忍耐力,压制自己的邪.念。

    秦珏面上淡定,其实心扑通直跳。叶欢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过于主动,会不会觉得他不是正经人。但他没有退路了,他这副身子撑不了多久,没准再过一段时间,他不能行走,整日卧床,不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到那时,他一定会后悔今日没继续下去。秦珏索性去解叶欢的腰带,叶欢低头,将秦珏的动作尽收眼底。她难以置信,并未阻拦,任由秦珏为她宽衣解带。肌肤感受到凉意,叶欢仿佛受了激的野兽,搭在秦珏锁骨上的手不老实起来,想去探寻秦珏是不是真的有八块腹肌。

    两人坦诚相见时,叶欢刻意数了数,见果然有八块,她满意地笑了笑。这一笑让秦珏红了脸,他闭上眼,道:“来吧。”

    叶欢回身打开桌上的礼盒,那是她送给秦珏的胭脂,她随意从里掏出一盒胭脂,拇指一弹,盖子落在地上。指腹沾满胭脂,叶欢轻轻蹭向秦珏的嘴唇,一抹红映在秦珏的脸上,衬得他分外妖媚。

    前院有人在作画,叶欢能听见交谈声。她与秦珏在屋内偷尝禁.果,两人全都克制自己不发出声,只有情到之时会闷哼几声,完全是一场沉默的欢愉。

    与唐似玉接触时不同,叶欢非但不排斥秦珏,反而发了狠地想占有他,想把秦珏揉到自己的骨血里。

    看秦珏兴奋过度的面庞时,叶欢其实在想,她没给秦珏名分,却有了夫妻之实,这样到底对吗?转念一想,她是个现代人,你情我愿之事哪来那么多规矩,她又不是不娶秦珏,她们这般克制,不是故意,怎会被人听了去?若是真发生意外,大不了就对外说是自己强迫秦珏,反正她名声够臭了,不在乎这一件。

    欢畅淋漓后,两人平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条缝,身体紧绷,似是在为方才的事尴尬。

    “秦珏。”叶欢摸索着拉住秦珏的手,“后悔吗?”

    “悔什么?”秦珏同样攥住叶欢的手,微微用力,“做都做了,不后悔。”

    两人又寒暄一会儿,眼见天黑,叶欢才想起自己没告诉叶骄,是偷跑出来的。她慢悠悠地穿上衣服,在秦珏额头啄了一口,笑道:“秦珏我走了啊。”

    随后她又退回来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啊!”

    秦珏见叶欢笑,不由自主地想笑,露出两颗从未抛头露面的虎牙。

    他点点头,叶欢哼着小曲向外走,关门之前又看了秦珏一眼才算罢休。

    叶欢心情大好,和虚语的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虚语的人全懵了,印象里,她们和叶欢好像不熟,或者说连话也没搭过。待叶欢的身影消失,梁飞飞推开画室的门,语气不耐:“出来吧,人走了。”

    陆释疑在画室待了一下午,生怕和叶欢打照面。她拍拍自己的衣袖,没给梁飞飞任何回应,从梁飞飞身边走了。

    梁飞飞气不打一处来,喃喃道:“当上阁主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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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欢回店之前又去胭脂铺逛了一圈,她记得给秦珏涂的那个颜色,买了一盒放在钱袋子里,算个念想。

    按照时辰来看,店铺应当打烊了,她身为掌柜在外逛了一下午,毫无愧疚之心,踏进店铺时神采奕奕,却不成想,撞见一个老熟人。

    “嫂子?”叶欢只看到个大概轮廓,走近些,瞧见徐壮壮左脸有个巴掌印,眼眶发紫,满脸颓态。而叶骄神色严肃,小霜满面愁容,易颜之内肃静无比。

    叶欢直觉不妙,忙坐下问道:“发生何事了?”

    徐壮壮泛起一丝苦笑,肿胀的眼皮挤成一条缝。

    “叶欢,我不是徐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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