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叶未央忙完手里的工作，给莫荔打了电话，两人一起先去商场买了新衬衣。叶未央开了发票放在钱包里，“明天找老樊报销。不知道老林给他打电话了没？”
“应该会打吧，毕竟闹到所里了，影响很坏。”莫荔挽着叶未央的胳膊，两人一起往电梯厅去了。
二人到了车库，把衬衣放进车里，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在附近店里吃，有一家樊昊推荐了很多次的私房菜馆，是他们新近接手的一个顾问项目公司开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有一个身影在门口闪现，莫荔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又缓缓打开，进来一位男士，点头致谢。
“小叶子”
“林璁珩？”叶未央从手机上抬头，看了喊他的男士几秒，认出此人。
“你怎么在这？”林璁珩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和朋友去楼上吃饭，你呢？”叶未央说着话，把手机放进包里。
“我去公司一趟。”林璁珩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叶未央，熟悉又陌生。
“你公司在这？”
“我们财务在这。”
“哦，对，这个楼是你们家公司的。”叶未央恍然。
莫荔打量着林璁珩，该人身材修长，皮肤略黑，眼神坚定又深邃，不宜直视。打量完林璁珩，莫荔用胳膊轻轻碰了叶未央的胳膊一下，朝她挤眼。
叶未央看了莫荔一眼，“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莫荔律师。”叶未央抬手示意，又指了指林璁珩，这是我同学，林璁珩。
林璁珩伸出右手，微微欠身，“莫律师，您好。”
“您好。”莫荔也伸出右手和林璁珩握手。
“对了，老樊新签的那个项目就说是他们家的。上次咱们见的王总是他姐姐。”叶未央想起上次和樊昊接待王昱薇的时候，对方主动提到林璁珩是她的表弟。
“哦，林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莫荔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和林璁珩寒暄。
“是请您各位大律多多关照。”林璁珩客气地说道。
“你参与那个项目了？”林璁珩问叶未央。
“我们都会参与。”叶未央的手指在自己和莫荔间一划。
“叮咚”电梯停在26楼。“我们到了。”叶未央看了一眼电梯楼层指示牌。
“好。我跟餐厅那边招呼一下。”林璁珩一只手按住电梯开门键，一只手挡住电梯门，“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去找你们。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你忙你的。”叶未央本意想拒绝。
“方便。”莫荔保持着面对客户该有的客气和礼貌。
“那咱们一会儿见。”林璁珩挥手和两位女士告别，电梯门缓缓关上。
莫荔挽着叶未央的胳膊，打趣道：“这是你什么同学？之前没听你说过呀。这么大条鱼，怎么让老樊给捞上的？”
“初中同学，小学也是同学，后来很多年没联系过了，现在不是很熟，过年同学会的时候，在微信群里加了微信，但是一直没机会见面。”叶未央转着脖子，和莫荔往餐厅走。
“难怪。不过我看他可不像跟你不熟呀。”
“生意人嘛，不都是那样。”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餐厅门口，迎宾在门口查看预约码。因为是每天固定接待人数的私房菜，超过了就不接待了，所以都需要提前预约。
“完蛋。我忘了需要预约的。”叶未央懊恼地说道。
迎宾小姐在对讲机说了句知道了，朝叶未央问道：“请问您是叶女士吗？”
“嗯，我是。”叶未央点头，有些惊讶。
“您好，林总安排您在他的包间。您这边请。”迎宾欠身，抬起手臂朝里做出“请”的姿势。一位身着西装的小伙子在门口印着叶未央和莫荔往里走。
包间不大，一张可坐四人的小桌，落地窗外是岳城最大的景观公园，对面是音乐馆。视线极佳。屋内装潢简约又时尚。
“朝中有人果真好办事儿呀。连吃饭都有特殊待遇的。”莫荔坐下，打量了一下屋内。
“我只是听同学说他们家做生意，但是具体情况真是不了解。咱俩今天运气不错。”叶未央把包放好，走到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服务生轻轻地敲门，得到屋内的许可后，推门进来，推着小推车进来，推车上的一壶茉莉花水，服务生给二人倒好水后，从推车下层拿出IPAD，“您好，请问二位有没有忌口或是特殊的要求。我们今天的菜单是粤菜，如果没有特殊的需求我们就直接安排了。”
叶未央看看莫荔，莫荔摇摇头。
“我们没有特别要求和忌口，谢谢。”叶未央回话给服务员。
“那好，稍后给您上菜。”说完，服务员出去，把门轻轻关好。
莫荔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不由得赞叹，“真好喝。”
“未央”
“嗯？”
“你跟我说的办所的事儿。我想了想，说真的，在林何这些年，总体还是很愉快的，老林也没有为难过我，跟樊昊的合作也一直很愉快。”
“不过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真的很郁闷也有点儿伤心，原来那些男人根本也没有把我们平等看待。凭什么女律师就不能成为合伙人？但是我知道我们也没办法，所以出去单干，我也是有些心动的。”
“下午，我给伟明说了一下，他支持我和你出去办所。他说你是靠谱的人。但是吧我毕竟在林何十几年了，说真的，已经很习惯了。加上我的生活也一直比较稳定。这出去单干，我心里其实不是特别有底。但又想试试。”莫荔放下水杯，很认真地说道。
叶未央坐回到桌前，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茉莉花的清香顺着咽喉直抵心腹。听着莫荔的话，不住地点头。
“我想再拉上段佩，咱们仨一起弄，找一两个刚执业的律师，再找两个实习生。”叶未央说着自己的计划。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请进。” 随后，门被推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一道道精致的餐食端上桌，摆好。
“菜上齐了。这瓶红酒是林总安排的，已经醒好。”服务生站在一旁，“有需要您按服务铃即可。我先出去了。请二位慢用。”
“好的，谢谢。”莫荔微微点头。
叶未央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轻嗅酒的香气，赞叹地点点头。
“老樊天天说这地方菜好，也不说请咱们来。”莫荔也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叶未央笑她，“他请了。你不来嘛，你忘了？那天。”
“那天我家伟明回来，我哪儿有空跟他吃饭。”
叶未央举起杯，“谢谢你，莫荔。”
莫荔和叶未央碰了一下杯，一脸疑惑，“谢什么？这桌饭是托你的福，要谢林璁珩。”
“我说的是老樊。”叶未央轻轻摇头，嘴角轻轻扬起。
“老樊？”莫荔更疑惑了。
“你跟他说别招我。”叶未央说完，扬手喝了杯中的酒。
莫荔恍然大悟，想起叶未央初到律所时，樊昊殷勤地提出要带叶未央，她主动和林建军要走了叶未央，还提醒樊昊少招她。
“因为我看你是个正经干事的人。”
“所以要谢谢你呀。”
两人边聊边吃，从八卦到健身。
叶未央的手机响，是林璁珩发来了微信：“我现在过去，你们方便吗？”
叶未央拿起手机，没有马上回，而是和莫荔说了：“林璁珩说他这会儿过来，问咱俩方便不？”
莫荔正夹着一个虾饺往嘴里送，边嚼边说：“方便。”
叶未央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放下手机。
“林总好有礼貌呀。”莫荔咽下嘴里的虾饺，又夹了块乳鸽。
敲门声响起。
“这么快？难道他是在门口给你发的微信？”莫荔一脸震惊地问叶未央。
叶未央起身，准备去开门，“不知道呀。”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真是林璁珩。
林璁珩跟着叶未央进了房间，很快服务生推车餐车进来上了几样菜，倒了酒，掩门出去。
林璁珩端起酒杯，“敬二位美女律师。不知道店里的饭菜是否合口？”
莫荔和叶未央也端起酒杯，莫荔道：“谢谢林总。非常可口。” 三人碰杯。
林璁珩夹了点青菜放在面前的碗里，放下筷子，给叶未央倒了点儿酒。
“那天张远店里开业，不是说你要去，怎么没见你？”
“我出差了。”叶未央手指轻叩桌面，示意感谢。
“一会儿过去他那儿坐会儿？”林璁珩夹了碗里的菜，准备吃。
“莫荔，要不要吃完饭去喝啤酒，我同学的店就在旁边那栋塔楼里。”叶未央问莫荔。
“今天不行了，我得回去看孩子。我婆婆身体不舒服，刚才给我发微信了。”莫荔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抱歉。
“那下次吧。反正以后有机会。”
“你们俩去呗。”莫荔说道。
林璁珩看着叶未央，等待她的回答。
“我也有点儿累了，想早点儿回去休息。” 叶未央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