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猜的没错，张扬今天晚上又带着赖皮偷集体的野鸭子了。
但张扬并没有打算去卖，只是为了搞几只给唐雪薇和一家人补充营养。
说起来这些天在张扬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爹娘也不再那么节省了，开始吃肉和蛋。
而唐雪薇和三丫这段时间改善伙食的效果很明显，脸颊上都有肉了，气色也好很多，这让张扬成就感满满。
另外再给狗蛋奶奶送点。
今天晚上的收获也不错，短短两个小时，已经搞了三只野鸭子了。
赖皮褪下裤子，蹲在草甸子边就要往河里排泄。
“你能不能离远点，这是我们的工作区，弄得臭哄哄的，埋汰不？”张扬走过去，给了赖皮屁股一脚。
“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差点把我踹得拉到裤子里！”赖皮提起裤子抱怨。
“我动手了吗？我拿脚踹的。”
张扬笑骂：“狗东西，大粪是重要的生产物质，大粪是宝，庄稼离不了。”
“你看光明大爷，从来不浪费一点大粪，不是在拾粪，就是在去拾粪的路上。”
“你能不能学学先进，提高下觉悟，把粪拉在地里啊。伟大领袖教导我们，铺张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当下，化肥十分紧缺，农作物的肥料主要依靠人畜粪便、草木灰和植物沤肥来解决。
本地有句骂人话叫“吃家饭撒野污”，意思是说你在家里吃饭，却将大便拉在外面，是个败家子。
甚至，连票证里面，都有“粪票”，因为大粪紧缺，也是需要分配的。
一些人畜不旺，产粪较少的公社，都要去县城或者市里的环卫所拉大粪，如果都紧缺，那就需要凭票供应了。
这年头的道路也很干净，因为社员们都把大粪当作宝贝，轻易不会拉在外面，还会拾牲口粪，捡枯枝败叶拿来烧火或者沤粪。
“是哩是哩，老师和书上也教过哩，‘没有大粪臭，哪来麦穗香’，‘人靠饭养，稻靠粪长’，哥你说的有道理。”
赖皮扭着腰身，夹着腿，忍着便意，一溜烟小跑出去。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这货才弯着腰回来，姿势非常地古怪，张扬还以为他肚子疼呢。
张扬嘲笑：“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你今天吃得多，拉得也多啊，不过，也算给生产队做贡献了嘿！”
赖皮魂不守舍的，好像没听见般，蹲在那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魏驼子真不中用，你还跪下了，你费那事干啥，直接推倒麦田里不就行了么！”
张扬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你嘀嘀咕咕啥呢，梦游的是吧？”
赖皮笑道：“哥，你猜我刚刚去麦田里拉屎，看见啥了？你绝对猜不到，简直太刺激了。”
“我不猜，我也不想知道，伱爱说不说。”张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装得兴趣缺缺。
自己如果猜，他会让自己一直猜下去，但你如果表示漠不关心，他就上赶着告诉你。
果然，赖皮凑到张扬跟前，五官位移，眉飞色舞地道：“我告诉你吧，我刚刚看见河堤上魏驼子和周晴搁那亲嘴呢，魏驼子还给她跪下了，说想和她困觉……”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张扬迅速脑补出六十集的狗血剧情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自己重生导致了蝴蝶效应，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魏驼子还是喜欢知青，但却盯上了周晴，而不是夏小兰？() ()
“赖皮啊，你这泡屎拉的很是时候啊！”
张扬摸着下巴，感觉这里面可利用的东西太多了。
只是，不够实锤，不够致命。
“唉，就是魏驼子太不中用了，前面看得我浑身发燥，都准备好了，结果下面，他停止了。”赖皮意犹未尽地道。
我裤子都脱了，结果你给我看这？！张扬笑而不语，正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些信息。
“刷刷刷！”
“嘶嘶嘶！”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张扬循声望去，只见背后面约莫五米处，一条长长的色彩斑斓的蛇，正竖起脖颈，用一双冰冷的竖瞳盯着自个。
这蛇的脑袋呈椭圆形，吐着长长的信子，似乎随时能发动攻击的样子。
张扬仔细一看。嘿，虚惊一场，菜花蛇，无毒！
冷不防，黑金“嗷呜”一声就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蛇的七寸，猛地一甩，嗖，菜花蛇就飞了出去。
张扬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芦苇荡里传来一声尖叫：“蛇！蛇！咬到我了！”
我日，啥时候来了个人，都没发现。张扬连忙分开芦苇丛，循声赶了过去。
只见周晴捂着屁股呜呜地哭着。
奄奄一息的菜花蛇蔫头蔫脑地往水里钻去。
“嗷呜！”
黑金上去又是狠狠地一口，菜花蛇扭动身躯挣扎了一下，彻底不动了。
“呜呜！”
黑金前爪按住菜花蛇，飞快地摇着尾巴，得意洋洋，顾盼自雄，似乎在等待张扬的夸奖。
汪汪队再次立大功！黑金你出击得正是时候啊！
张扬摸了摸黑金狗头，然后盯着周晴，脸色不善地道：“周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干啥呢！是不是来偷野鸭蛋的？！”
“我没有！你还有脸说我，我都看见你偷野鸭了，我马上就去公社告你！”周晴揉着伤处，气呼呼地道。
张扬冷笑道：“哦，原来你故意盯梢我们呢！说吧，到底是谁主使的？！”
“没谁主使，不，我根本不是来盯梢你，我就是睡不着出来逛逛！”周晴矢口否认，一扭身子，朝着河边走去。
“别动！”
“干啥？你一個偷鸭贼，还管起我来了？！咋的，你还想用强啊还想打我啊，殴打知青，破坏知青政策，那就罪加一等！”
“我是为你好！”
张扬拎起菜花蛇，幸灾乐祸地道：“这叫七步蛇，学名叫尖吻蝮。听名字，你就知道有剧毒。不尽快把毒液吸出来，七步之内，你，必死无疑！”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周晴脸色有点发白。
“不信？不信，你就跺脚试试，看看麻没麻！”
周晴将信将疑，跺了一下脚：“没麻啊，哼，张扬，你就是骗我呢！”
张扬催促道：“抬高点，跺得力气大点，快一点，不然测不出来！”
砰砰砰！
周晴一连重重跺了三下。
张扬问：“麻了没？！”
“麻了……”周晴彻底慌了神，带着哭腔道。
张扬一副神棍模样：“神经毒素在迅速扩散，你刚刚走了两步，跺脚四下，加起来一共六步，你现在再走一步，你就没救了。哪怕是送医院，都救不回来！”
“你也知道，我精通兽医，最擅长给畜生们治病，不会说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