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想死了

    齐术早已被夏薇芸带出了老远,一路上趴在她肩头上颠簸,夏薇芸不坐马车也不骑马靠着轻功上蹿下跳就算了,还要翻来覆去的跟刺客打斗,被带着的齐术难以避免的胃里阵阵翻搅,憋不住吐了出来,好在他裹在麻袋里,没沾染到夏薇芸的衣服。

    闻着臭味夏薇芸皱着眉,她在山庄休息一番恢复体力,加上地势和主导权,杀起刺客来容易了很多,刺客被解决得差不多,便寻了块隐蔽的地儿把人放了下来,齐术没站稳,东歪西倒的让夏薇芸不得不出手拽着他,一手取下麻袋扔掉,浓郁的酸臭味顷刻间扑鼻而来,夏薇芸嫌弃的指了指边上的溪,冷声命令道:“进去洗干净。”拽着齐术的手顺手朝那个方向推了他一把。

    齐术踉跄出了老远才扶着树站稳,身上披着的衣服就这样滑落了,晚间清凉的风接触上他的肌肤,羞辱感袭上齐术心头,他僵着伸手拿起脏了却完好无损的衣服,重新披上去,靠双手和耳朵躬身摸索着到了溪边,捧起冷得透骨的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齐术洗了很久,不仅把自己洗了,还把那件衣服也洗了,穿着湿了的衣服,摸索着回到了夏薇芸边上。

    天黑了,没有火光,林子里很暗,但透进来的月光,依旧让齐术诱人的身材展现在了夏薇芸眼底。

    湿了的白衣几乎透明,粘着他的瘦弱的身躯,勾勒出道道诱人的曲线,连着前面的春色一览无余,要不是他坐着,还能看见更多不该看的。

    欲要怒斥他洗太久的夏薇芸,一下不火了,以为是齐术在向她示好,在向她邀宠,心情不错,取下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他道:“换上。”

    瞎了的齐术并不清楚自己眼下是什么模样,乖乖的伸手接过,是齐术身体上的寒冷让他没有去拒绝,是夏薇芸的身份,让他不敢反抗,甚至还有点怕她。

    齐术凭着记忆绕到树后换上了她的衣服,他没敢借此空档逃走,就如他洗干净后,还是回来了一样,他清楚自己逃不掉。

    回来的齐术与不耐烦起身的夏薇芸,擦身而过,听夏薇芸吩咐了句:“去找些干柴生火。”

    “哦”

    齐术听话的四下摸索捡干柴,殊不知一条五花蛇正缓缓的靠进,一口咬上了他臃肿着的脚踝,齐术吃痛,忍着没叫出声来,手拿着木材去捣鼓那条蛇,想让它松口。

    难缠的蛇又哪里会是那么好打发的,死咬着就不放,対持下还是齐术体力不支先昏了过去。

    去溪边用匕首插死了几条鱼的夏薇芸一回来,还没见着生起的火,神色阴沉丢下鱼就去找人,见着齐术昏倒在地上,还有一条大蛇和几条小蛇对着他的腿啃咬,眼中杀意就起,快狠准的把蛇自头到尾砍成了两边,条条如是。

    夏薇芸拎着蛇尸,把齐术连同干柴抱了回去,干柴和蛇尸随手一丢,坐下来一手半揽着齐术,一手端起齐术被蛇咬过的脚踝,盯着那处瞧着,仿佛能把他本就留有血洞的脚踝多盯出几个洞来,良久夏薇芸诡异的笑了起来,撇了眼丢在地上的蛇尸,舔了舔唇角,弯下腰去,舔舐齐术的脚踝,来回辗转。

    五花蛇没有毒,夏薇芸这么做,不过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这是她的所有物,她没有不要前,谁也不容许染指。

    醒过来的齐术感到脚踝上传来的阵阵湿麻痛痒,以为是蛇还在作乱,伸手就要劈,夏薇芸听到风声,半揽在齐术腰肢上的手一翻,把面朝上的齐术翻了个面,握着他脚踝的手,手指摩擦过他的小腿,轻轻揉捏着,换了个方向继续舔,漏了音,发出了几声口水叽吧声,钻进齐术的耳朵里,他霎时双夹爬上了红晕。

    齐术抖着手,难堪的在地上扣紧了又松开,开口道:“陛下。”

    夏薇芸听着他抖着音,满是不甘不愿求饶的口吻,扬了扬眉,放下了他的脚,道:“朕饿了,还不生火。”

    齐术意外夏薇芸就这么放过了自己,手脚并用的从夏薇芸怀中爬起,摸索着干柴一条一条堆叠,随地找来快石头,拿着根短小的木块在上头来回转动,脸不敢朝向她。

    夏薇芸看着他笨拙的举动,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动手用匕首把鱼给清理了,插到木材上,怕齐术这个瞎子看不见,摆成一排插在他面前的地面,抬手摆开那块被他来回倒腾的石块,连着他的双手一起,石块飞出老远,齐术的手也被拍红了。

    夏薇芸掏出火折子,点着了木材,温暖的火光将他二人包裹,她道:“烤鱼总会了吧。”

    齐术点了点头,被那一下拍得疼痛麻木的手微微颤抖着摸索到面前的弄好的鱼,顿了顿,拔起来,又用手去感受火源的位置,被烫着了,差点把手里的鱼给弄掉,还好另一只手握紧了,没让鱼掉到地上。

    眼前的一切尽收在夏薇芸眼中,她并没有出手帮他,就这么看着,看着他被自己拍红,又被烫起水泡的手,生疏的翻烤着鱼。

    夏薇芸受虐于她人而生,扭曲的环境使她本人也变得扭曲,看着他这样,她只会觉得兴奋。

    齐术觉烤得差不多,把鱼递到了夏薇芸面前,道:“我看不见,您瞧瞧若是熟了就拿去吃。”

    夏薇芸现在已经不那么饿了,突然到眼前来的烤鱼,让她晃了晃神,伸手接过,就吃了起来。

    齐术听见她吃了,又继续烤着,一条接着一条,全下了夏薇芸的腹中,齐术的手在空地上摸索,划过一空,他知道鱼肉和蛇肉都没有了,收起手,指尖蜷缩起来,肚子便是不争气的咕噜了声。

    夏薇芸吃饱了,餍足的舔干净嘴角,目光却紧盯着齐术手上的动作,她察觉到在他挥空时失落的情绪,却不以为意,谁让他自己烤了不吃,硬要递给她的,夏薇芸可不吃别人一味示好这一套。

    夏薇芸没再理会齐术,寻了块相对干净的地儿靠着树干闭目。

    除了柴火噼啪的响声,齐术不在听到任何动静,他试探性的叫了几声陛下,没人回他,松了口气,在地面上摸索着寻到了那块被他打磨过的石块,找到尖利的棱角,对着自己手腕动脉处就要划下去。

    齐术想死了,自出生起,他和他的父亲墨远青就一直不受家里人待见,忍气吞声是他们活着唯一的出路,墨远青总是盼着,那天,齐术能嫁给一个疼他爱他的人,逃出齐家这个囚笼,可墨远青还是等不那天,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墨远青一走,就没人再护着齐术了,一开始齐术只是被辱骂,拷打,直到有一次凤后邀请百官名客在桃源开设百花宴,目的是为了让年轻一辈的人在这场宴会里觅得佳偶。

    齐家受邀,全家的男女到了十二岁以上未婚的都得到场,齐术粉黛未施,衣着普通,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桃花树下,微微一笑,便引走了在场万千女子的青睐,纷纷登门来访,齐家被踏破了门槛。

    自那以后,齐术便开始不断经历类似之前那样被下药被强的事情,经历多了才从惊恐害怕,变成了冷静,虽然以往都没成功,但这次他没能侥幸逃脱,齐术不干净了,他脏了,他不停的反抗,挣扎,最后还是脏了。

    在缸里醒来那会,齐术就不想活了,不过他怕疼,很怕很怕,听说咬舌自尽很疼,所以他一直安静的等待着时机自尽。

    石子划来了一小道口子,齐术痛得瑟缩了下手,拿着石子的手突然就被禁锢住,力道大得似要把他的手腕直接捏断,齐术握不住石子,掉落在地面上。

    夏薇芸的声音自齐术头顶上响起:“你在做什么。”她蹲下来,一手扣着他一侧肩头,另一只手转而抓住他划破了的手,头恰好到齐术另一侧肩的高度,夏薇芸看着那道红痕,下巴垫在齐术肩膀上阴沉低笑道:“哼哼哈哈,自杀吗。”

    齐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这人吓到头皮发麻不敢动弹的,任由着夏薇芸拉着自己受伤的手,放到嘴边舔,那动作就跟猫受伤了会口水舔舐伤口,能让伤口愈合一样。

    一会,夏薇芸停下动作,扣着肩头的手捏上齐术的下巴,迫使他偏过头来,沉声质问道:“为什么。”

    “我不干净了。”齐术忍着没掉眼泪,陈述事实般说了出来,但又止不住的委屈。

    夏薇芸听出了他的委屈,扬起嘴角,凑近他的耳垂,轻咬了一口,道:“听着,今后起,不管你之前是谁,干不干净,都给我忘了,只需记着,你是我夏薇芸的,做什么都要听我的,否则,我会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夏薇芸走开,齐术才缓缓回过神来,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感到恐惧。

    过了一会夏薇芸又回来了,她下水再打了一次鱼,坐到边上用匕首灵活的去着鳞,齐术听着声音,以为她是又饿了,待会肯定是要让自己烤鱼,于是他小声道:“求陛下放我去吧,我身上没什么可图的。”

    夏薇芸刮得认真,没有分神去看齐术,只是淡淡的回道:“没有?你的味道我就很喜欢,等什么时候我腻了,你在走,也不迟。”

    齐术嗅了嗅自己,身上只有一股血腥味,他知道这个味道是夏薇芸那件衣服上的,那个味太厚重了,他只好再仔细闻闻,好闻出自己身上那股让她着迷的味来,将其除去,一股烤鱼的香味,就这样趁机跑进他的鼻翼,齐术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烤鱼的香味越来越浓郁,饿坏了的齐术咽了咽口水,夏薇芸瞧着他混动的喉结,拿着烤好的鱼,剔除了里头的刺,吹到合适入口的温度,递过去道:“拿着。”

    齐术愣着伸手探了探,触碰到夏薇芸冰凉的手背,指尖缩了缩,手里就多了条带有温度的树枝,表面光滑,明显树枝粗糙的表皮被处理过,齐术不敢多问,拿进嘴边呼了呼,发现温度并不是很高,一口咬上去,味道香甜,里头还没有鱼刺,他捧着鱼,没再下口,一时间喉口酸涩,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而这个人却是毁了他清白的外人,多么讽刺。

    夏薇芸见他不吃,正要发怒,齐术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低头大口啃咬手上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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