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天牢

    林叙风进了牢房后,走到一处角落中闭目。眼前的人,当真是看到就一肚子的火气,真是不知道到底还该不该救。若不是他上次突然来那一出,也就不会有这后面一系列的麻烦。
    萧寒见这人冷漠,反而颇感好奇:“你为何会跟我关在一处?”
    林叙风眼睛都不睁,淡漠道:“问我干嘛?又不是我自己跑进来的。”
    萧寒:“…………”
    很难甘心,萧寒又问:“那你是谁?又犯了什么事?”
    “你可以闭嘴吗?”
    萧寒:“…………”
    萧洵安顿好初棠后,来到天牢。看到他们两个各自坐在角落,谁也不搭理谁,就好像陌生人?
    萧洵站在牢狱之外,疑惑道:“你们两个老朋友见面,就没什么要说的?”
    “老朋友?”萧寒蹙着眉头,仔细琢磨他的脸,虽说容貌有些变化,可这眼神确实有些熟悉。
    “看样子连你都被他瞒住了?”萧洵看向林叙风,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变幻容貌的?据我所知确实有一种药可以做到,可那个药已经失传很久了,而且那个药的副作用极强,你真的豁得出去?”
    “你是…林叙风?”萧寒惊得瞳孔震颤。
    林叙风睁开眼睛,冷瞪着他:“你想杀我,是惧怕我的身世,对吗?”
    突然这么问,难道萧洵已经跟他说过了?萧寒盯了一眼萧洵,冷笑道:“有什么问题么?瞧瞧我们亲兄弟都能争成这样,更何况是你?”
    “我根本无暇去争这些东西!”
    “能信吗?!”萧寒脸色乍青,脸色愠怒:“这可是皇位!是整个江山!哪个男人不心动?你在装什么与世无争?你连我的棠儿都能争,还有什么是不会争的?”
    林叙风沉息道:“我和她是真心相爱,根本没有跟任何人争!”
    “她曾经是爱过我的!!”萧寒几乎吼出声来。
    “行了!”
    萧洵只觉得看着他们两个聊天,简直无聊的要死,“你们两个人的账,你们自己吵!现在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玉玺的下落交出来。我不管你们今日谁看不惯我这个皇帝,都得先忍着。此时不是跟你们争权利的时候,现在北朝正陷入与突厥的战争之中,没有玉玺就无法调动兵权,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北朝的百姓陷于危难吧?”
    林叙风低头沉思,半晌后缓缓开口:“我知道玉玺藏在哪里,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萧寒蹙紧眉头,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藏在哪里?”
    林叙风若无其事道:“怎么?我不该知道么?难道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萧寒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故意诈自己。真想不到啊,看上去沉着老实的林叙风,也学会玩这招了。
    还敢提条件?如果不是因为被玉玺牵制,他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萧洵眼下为了重事只好先委曲求全,“什么条件,你先说。”
    “第一,放了初棠。第二,放了萧寒。第三,放了若妃。”
    萧寒心情复杂的盯着林叙风。仅仅三个条件,自己和若妃就占了大半,他自己的安危为何只字不提?
    这三个条件除了初棠,其他两个倒是不难。萧寒毕竟是亲兄弟,本就打算贬为平民就罢手,而若妃更是与自己无冤无仇了,“我现在可以先放了若妃,将她好生安顿。然后你告诉我玉玺的具体位置,等找到之后,我会再放了萧寒。当然,他们该受的惩罚我绝不会手软。至于棠儿…”
    萧洵说到这里,心里万般不甘愿。怎么可能甘愿放了她?可是眼下玉玺的事情又真的不能再继续拖延,“至于棠儿,我不可能放过她,她也绝不可以离开我。她的头疼病经常发作,若不在皇宫医治,根本活不过多少年。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
    林叙风眼波如利剑,斥声道:“说到这!我还想质问你!为何阿棠住在皇宫身子越来越差?!越来越怕冷?!你是皇上,又是第一神医!在你身边的人!竟然也会有病人的病越来越严重的吗?!你凭什么还奢望让她待在你身边?你对她的「保护」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萧洵本来一肚子怒火,为了玉玺不得不强压在胸腔。他竟然还敢朝自己吼?本该是想尽办法折磨回去。可细细听下这些话,萧洵又不得不揽下反思。他说的没错,棠儿的身子确实是跟在自己身边而变得越来越差。
    睫毛微颤,萧洵沉息道:“你教训的没错,对于棠儿我的确有愧。但是,我虽有愧,却还是不可能放过她!你想跟她在一起?!做梦!”
    林叙风眼神凌厉,掷地有声道:“你若是不答应放过她!我绝不会告诉你玉玺的位置!!”
    “行啊!嘴硬是吗?!”萧洵侧头朝旁边的狱卒,冷沉道:“把他带出来,对他用平常你们用过的最狠的刑!逼他说出死咬不放的话!但是记住!别给朕玩儿死了!明天朕再来检查,若是他的嘴还是同今天这般硬,他受过的刑,你明天等着也受一遍!”
    “皇……”狱卒吓得直打哆嗦,头皮发麻。迎上那双渗冰的眼神后,吓得连忙低下头:“小人领命!”
    两个狱卒接令后将林叙风带了出来,与萧洵擦肩而过之时,林叙风低吼道:“萧洵!你既然也喜欢阿棠,那就对她好一些!尊重她!不要做任何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她跟你那些宫里的女人不一样!她不是那种懂分寸识大体的姑娘!她其实跟你一样,眼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规矩”。并不是你自以为对她很好,她就应该被你感动,她不会的!也装不出来!她只会更忧郁!更痛苦!她的病也会越来越严重!”
    林叙风的一字一句像尖刺一般扎入死穴。萧洵额角青筋暴起,双眼显露出凶狠的眸光,攥紧拳头猛然砸进他的胸口,“你在教我怎么得到她的爱吗?!你怎么就知道我对她不够好?”
    抹掉嘴角的血迹,林叙风哑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惧怕你…”
    眼看着林叙风被狱卒带走,萧洵尝试好几次去反击他的话,可是任何言语到了喉口便怎么也吐不出来。林叙风说的没错,萧洵无话反驳。
    棠儿每每看到他永远都是阴郁和鄙夷的眼神。可就算如此,起码眼里还是有他的啊……
    “若是不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记得住我萧洵啊……”
    窗外旭日东升,初棠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有重重的压迫感。朦胧的眼睛眨了眨,原来是身上压了好几层棉被,而自己又回到了白薇宫。
    “棠姐姐…”
    这熟悉的声音是…
    呼吸一窒,初棠猛然侧头。眼前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丁香,还有一个竟然是——欣儿?!
    初棠忙爬起床,惊诧道:“欣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萧洵抓你进来的?!”
    “是我请来的。”
    萧洵缓步走过来,坐在床边,“那天你跳湖救她,可见你很喜欢她。所以我特意把她找过来陪着你。本来还想把那个易白小兄弟请来的,可他轻功高强,早已逃得不知所踪了。”
    啪——
    突如其来清脆的一声响炸在萧洵耳边,他…又被她打了?!反应过来什么后,萧洵缓缓抬着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你每次打人都这么突然么?!我又做错什么了?!!”
    初棠忿忿地瞪着他,指着欣儿恨声道:“你把我抓进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抓欣儿!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她做错什么了要被你押在皇宫!你给我放了她,让她出宫过自己的生活!”
    萧洵被她的口水喷得一愣一愣的:“你有没有搞错!多少人想进皇宫还没那个福气!我怕你在宫里无聊,所以请她过来,为什么我所有的好意你都不领情呢?!”
    “你会有好意?你真当我不懂你萧洵么?欣儿只不过是你用来牵制我的工具!好让我对你言听计从,对吧?!哪天若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会打我骂我,但是你会对我在乎的人下手!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欣儿见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走到她身边悄悄的拉着她的衣袖,明亮的眼睛里看不透是委屈还是无奈:“棠姐姐…是我自愿进来的,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
    “自愿?”初棠拉住欣儿的手,温和道:“你是不是受了他什么威胁?你告诉我,别怕他。”
    欣儿压低了眉梢,语气柔柔弱弱的:“我真的是自愿的,自从我娘死后,我独自一人生活,一人挣钱已经很难了。而现在北朝正是战争时期,我一个姑娘家,想要独自挣钱,在云洲城很难撑……”
    初棠拉着她的胳膊凑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话:“那屋子的床底下有一个木盒,我存了一些首饰和银票,你先拿去用,等用完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弄银子。”
    皇宫全是勾心斗角,蓄意祸害。外面的日子虽说清苦了些,可好歹是安稳的。况且她在皇宫,初棠就多了一个把柄,做任何事也就多了一份顾虑。
    “不是…”萧洵手中的扇柄指着她气得直抖,“这种事在我面前还有必要悄悄的说?难道怕我会去偷?!”
    初棠意识过来,好像确实没必要在他面前偷偷的说。可能是自己的习惯吧,藏私房钱这种事,当然不敢大声在有人的地方嚷嚷。
    “棠姐姐…你别说了,我是真的自愿想留在皇宫。”
    初棠盯了一眼欣儿,又瞪了一眼萧洵。总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可眼下萧洵待在这里,小姑娘定是怕极了他。
    “说正事。”萧洵有意岔开话题,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蓄意杀你的人我已经派人查了。如果抓到凶手,你想怎么处置?”
    初棠瞠目而视:“他可是叛国的奸细,若是抓到人,你不是应该先好好向他审问么?”
    萧洵被她逗得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对!那就先审问,再交给你任凭处置。总之,对你心存恶意之人,定不能留。”
    对你心存恶意之人,定不能留…
    萧洵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吗?
    试试?
    “你真这么愿意帮我?对我有恶意之人,定不能留?”初棠几乎是很小心的试探着问。
    “当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萧洵此时才知道自己对她的好做的有多失败, 她连需要帮忙都几乎是在请求,当真有这么见外么?
    “那你可以帮我查清我小产的真相么?”
    初棠已确定慕容婉是凶手,可如果没有证据,就只能用阴暗的手段对付她。这是自己的恩怨,自己可以用阴暗的手段解决私仇。但如今失败过,想再得手就很难,所以还是希望找出证据,让她能够受到该有的刑罚。
    可那次之后她一直在休养,根本无暇去翻找证据,现在应该都已经被她抹没了吧…
    丁香掐着手指头,瞳孔微颤。为了不被发觉异常的反应,她忙上前笑道:“郡主,奴婢去给您准备点早膳过来。”
    “哦……”初棠见她突然离开,总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什么。转过头来再看萧洵,他神色阴沉,看上去好像有些为难。
    初棠睫毛微颤,试问道:“怎么?这件事有些为难么?”
    “…………”这件事难道还没有过去么?不是已经解释了是一个意外么?为什么她还在耿耿于怀,一定要查个彻底?
    初棠爬起了床,走到妆台旁坐下梳妆,看向镜子中的萧洵,“如果你觉得为难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你会帮我。”
    “我帮你。”
    插在发髻的珠钗陡然停下,初棠地惊诧回头:“真的?”
    萧洵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走到她身后,拿过她手中的珠钗,轻轻的别在她的发髻上。然后捧着她的脸,“你好不容易有事请求我,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会帮你的…”
    有事求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我?
    这话说的也是真的吗?
    再试试?
    “你这话说的也是真的吗?”初棠眼神闪烁微光,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一眨的,如暗夜星辰般动人。
    “…………”有点不敢接,但气氛都已经酝酿到这个地步了,那便……
    “当然!”
    “放了林叙风。”初棠几乎是秒答。
    萧洵:“…………”
    萧洵眼角直抽。他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轻易揽下她的请求。他算是看明白了,但凡她可以自己做到的事,那是是绝对不会让他帮忙啊。
    避开她期待的眸光,萧洵低声道:“他拿了玉玺,我没办法放过他!”
    “哦…”
    果然,他的话就不该全信。不过是让他放了林叙风,能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难么?男人都是这样,就是喜欢夸海口,但凡做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用上最夸张的词来衬托自己的威仪。
    “皇上,那林叙风还是不肯招出……”
    “放肆!!”
    程绍还未走进门槛,话也还没说完,突然被萧洵的一声咆哮震退了两步。他怔怔的站在门边,看到初棠和萧洵的脸色,一个白一个青的……
    “呃…”很是尴尬,也很是不知所措。焦灼之际,忽然灵光一闪,程绍忙拱手行礼道:“皇上,丞相大人有事找您…”
    “什么丞相大人!”初棠看着他们有眼神来往,呼吸骤然不稳:“你刚刚不是在说林叙风吗?!他怎么了!你们对他用私刑了?!是不是!”
    初棠怒视了萧洵一眼,便抬腿就往门外冲。而此时丁香刚好端着热粥迎过来,初棠跑的急促,不慎“噗通”一声相撞到一起。滚烫的热粥全都洒了出来,倾覆在初棠的皮肤上。
    “啊——”
    “郡主,对不起!”丁香一时慌的失神,忙拿出手帕给她擦手。
    “你怎么看路的?!”萧洵狂奔过来,看到她被烫的通红的手,急得揪心:“快去拿凉水!”
    “好,我这就去。”丁香重重点了头。
    欣儿也跑过来,满眼关切道:“棠姐姐…这…很疼吧?”
    除了刚刚下意识的惊叫之后,初棠此时的脸色几乎是非常平静。她低着头随意擦了擦手上的热粥,继续朝着天牢的方向跑去。
    经过一整晚的严刑拷打,林叙风已经被他们折磨不成人样,被镣铐在刑架上,满身的伤痕,有刀伤,烫伤,鞭伤。青的,紫的,红的成一片。
    狱卒边用刑边冒着大量冷汗,“算我求你了,你赶紧告诉我们吧,你在不说,我就得死了!”
    “阿风!”
    听到微弱的声音,林叙风的忍着剧痛撑开颤抖的眼皮,他手脚肌肉收紧,下意识的挣扎,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你快给我找一件披风盖住我的伤!”
    狱卒满心都在期待他嘴里的话,“这是天牢!我上哪里去给你找披风!”
    来不及了,她已经进来了,就站在眼前,眼睛微红,含着泪水……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初棠眼神倏地凌厉,扫视这天牢中的几个狱卒,眼中的狠厉泛着凌人的寒意。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没人敢回答。
    没人说话是么?
    初棠疾步走到刑台,拿起一条长鞭冲到他们面前,毫无余力的往他们身上不停抽打,打得他们抱头乱窜,哭爹叫娘。
    “我让你们欺负他!”
    “看谁还敢欺负他!!”
    打人也需要体力,初棠没抽多久就开始喘气,可只要一想到他们身上还留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又觉得没那么累了!
    整个天牢里传出刺耳的鞭打声,和痛苦的哀嚎声:
    “郡主,别打了!我们知错了!”
    “您饶了我们吧!”
    “求您息怒啊!”
    萧洵躲在天牢外,懒洋洋的斜靠在墙面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悠悠然的模样。这主意分明是他出的,可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替他受难的那几个狱卒真是倒霉得很。
    意识到这儿,程绍突然表示有些同情他们。
    程绍听着声声刺耳的惨叫,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直竖:“皇上…我从来没见过郡主还有这样一面,他们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萧洵悠然道:“对她好的人,她会加倍回报。伤害她的人,她也睚眦必报,一点点小仇恨可以记很久。她之所以没有对付我只是因为打不过我,若是哪一天她有能力揍我,估计比他们的下场还要惨。”
    天牢突然没了声音,萧洵伸了个懒腰,挺直了腰板走进去,“怎么样,气出够了吗?!”
    初棠捂着腰大口的喘气,额头的汗珠随着鬓角的发丝滴滴落下。一张清透的小脸恼得通红,愤恨的瞪着萧洵:“还没呢!!”
    说完,初棠扬起鞭子就往萧洵的身上甩去,丝毫没打算留情,而她动作过于缓慢,萧洵随手就扣住了他的鞭子。
    程绍惊愕失色:“郡主!你疯了!!你怎么能拿鞭子向皇上打!!”
    “皇上又如何!”初棠面不改色,声色俱厉:“是他无视王法滥用私刑!我又为何要当他是皇上?谁欺负林叙风,我就是要欺负回去!”
    “谁滥用私刑了!”萧洵甩开鞭子,正色道:“他揣着玉玺却故意不说位置,难道不该用刑吗?!”
    “你胡说!他绝不会私藏玉玺的!”初棠转过身,只看到奄奄一息的林叙风被架在那儿。疑惑道:“为什么只打他一个?!萧寒呢?!你怎么不去审审他有没有私藏玉玺?!”
    说着,不管萧洵的脸色,初棠甩了鞭子就往监狱深处跑去,在最里边的一所牢房看到了萧寒:“萧寒!是你拿了玉玺,对吧!”
    “你为何要这般质问我?”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一上来就只是为了维护林叙风?
    初棠双手扶着铁栏栅,正色道:“我不是质问你,我肯定是你!”
    萧寒目光一滞,顿时心头凛然:“你凭什么就肯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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