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这么小啊！
    秦铮心中欣喜满满之中，又莫名升起一抹无法言喻的叹息。
    “过年好哇！”小可大老远就扬起了一脸的笑，坐在马背上抱拳拱手，像只可爱的花栗鼠。
    秦铮自己都没意识到，眉梢眼角都绽开了笑意，大踏步迎上去，伸手替小可拉住缰绳。
    “嗳，大黑脾气……”小可的话未说完，秦铮的手已经抓住了缰绳，大黑马只是不满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小可看的惊讶不已，伸手摸了摸大黑马的鬃毛，失笑：“没想到，你和它还挺有眼缘儿……”
    嘴上这么说，小可心里想的却是，大黑曾经是战马，秦铮身上应该有它熟悉的气质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又伸手摸了摸大黑马的头和耳朵，抹了一把松子仁喂给它吃。
    她看过一篇论文，说动物和人一样，不能吃太多的糖。从那以后，小可就把一半的松子糖换成了松子仁、核桃仁这些，好在大黑对这些干果也很喜欢，并没有不满意。
    秦铮把大黑栓到树上，小可手脚麻利地拿了大黑的食盆，给它放上草料和温水，这才甩着手跟着秦铮进屋。
    她这一次来的突然，小可进门却感到一股暖意。
    秦铮看到她脸上的诧异之色，微微笑道：“想着你过年会来……”
    小可挑眉，眉眼飞扬，眼睛都笑弯了：“嗯嗯，我刚才在路上还想，房子好久没人来，大概会很冷……谢谢你们。”
    秦乐别看平常大大咧咧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挺细心。
    自从她去了京城，特别是事情多起来之后，这个小院儿她就来的少了，一年里也就能来几趟，平常都是秦乐在打理。
    不过，既然秦铮这么说，她也就没单独谢秦乐，而是谢了‘你们’。
    秦铮眉眼舒展，走过去动手烧水，一边询问：“你喝什么？还是茶？我带回来几饼普洱老茶，煮一壶？”
    小可连连点头答应着，走去洗了把手，洗手台上居然放着她习惯用的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只护手霜。
    心中暖意涌起的同时，难免同时生出些愧疚来。
    一直以来，秦乐尽心尽力地打理这边的公司生意，哪怕她一年不过问，也从未对她欺瞒什么。更何况，还这么用心……
    虽然不在一个时空，但能有这样的朋友，也足够幸运了。
    小可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秦铮已经煮上了茶，正拿着她的外套、帽子往衣架上挂。
    她穿着几乎到脚踝的长外套，被他拎在手中，像是拎着一件儿童服装。
    他的个子真高啊！
    目光下移，因为双手抬起，毛衣下边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居然穿着白色打底！
    小可的目光在他那一双逆天长腿上扫过，在他转回头前，及时地转开。
    “还冷吗？坐下暖和暖和，茶要等一会儿。”秦铮招呼着，声音不自觉地温柔。
    小可有些心虚地别开眼，顺着他的话走到窗下的罗汉榻上落座。
    果然，榻上她之前置办的暖垫已经热乎了，坐垫旁还放了一块盖腿的小被子。
    她拖鞋上榻，把小被子抖开盖在腿上，把身后的大靠枕拽了拽，舒服地倚坐着，看一眼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舒服地叹一口气。
    秦铮挂好衣服也折回来，恰好看着小可往靠枕上倚过去，猫儿一般，不由无声地笑了。
    在她对面坐下，秦铮拎起煮好的普茶给小可倒了一杯。
    小可直起身，端了茶，又重新靠回去，微微眯着眼睛嘘着杯口的热气，一边懒洋洋地开口：“你们能在过年时休假，真不错。”
    “嗯。”秦铮低低地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两次休假，都是出生入死换来的……上一次受了伤，比较重，住了一个月院，又回来休养了一个月。这一次受的伤不重，他就直接要求回家休养……不然，怎么可能两次都是过年休假。
    不过，这些，他没打算说。不仅仅是小可，连秦乐都提。
    “唔，这普洱好喝……我居然真的尝出了花香和回甘。”小可一口茶喝下去，就惊喜地坐直了身子。
    她上辈子没什么嗜好，为了提神醒脑，喝的更多的是咖啡。这一辈子倒是养成了喝茶的习惯，喝的却多是绿茶，普洱也喝，也买过，几百上千几千的都买过，却从没喝出过广告里说的花香和回甘。
    秦铮道：“喜欢，我就再给你寄。”
    小可看向他，问：“会不会很贵？我有钱，不能让你太破费。”
    秦铮笑着摇头：“没花钱。”
    看着小可挑眉，他忙又补了一句：“我有个战友家里有茶山。”
    “哇哦！真不错。”小可笑得眉眼弯弯，没再提钱不钱的事。
    “秦乐说你这一年来的很少，是学业很紧张吗？”秦铮问。
    小可摇头：“我现在的课程不算紧张了，就是，我还自己做了点儿小生意，算是创业吧，回来的少……你呢？你的服务期限不是该到了吗？续了合同吗？”
    军方改革，义务兵到期后，会签订延长服务的合同……
    不过，秦铮是大学毕业当的兵，是不是不算义务兵？这个，她了解的不多，不太明白。
    “嗯，兵种不同，服务期限也不一样。”自从入伍他就不是签短期合同那种，“还得几年吧。”
    “能够舍下这一片繁华，为国效命……我很佩服你们。”小可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致意。
    秦铮被她这个动作逗笑，也举了举杯子回应，随意道：“总得有人去做。”
    说着，话锋一转，问小可创业选的什么项目。
    小可眨了眨眼睛，道：“服装，服装设计。”
    秦铮略感意外，道：“我记得你说过，学得不是艺术系。”
    小可点头：“我学的数学。”
    秦铮失笑：“还真是跨界的厉害。”
    小可嘿嘿笑：“我当你是夸我哈。我也觉得我很厉害，我不但创业，还算小有收获……有了自己的专卖店。”
    说着，小可跳起来要下榻，秦铮连忙抬手止住她：“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的包，帮我拿一下。”小可接过背包，从包里拽出两条围巾来，一起递给秦铮，“这是我那边的配套产品，你看看有没有看中的，挑一条……算新年礼物！”
    秦铮抬了抬眉头，接过围巾来看一眼，一条是花色比较活泼的字母涂鸦，另一条是深咖色几何条纹……
    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字母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