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迅速整理了院子里的药渣。
    最近几天，巨天泉都在屋里做什么东西。
    他需要许多药材，库房里的药材，几乎是一车一车地往这里拉。
    王武看得心中刺痛，这可都是白霄索要的好药材，可以炼制秘药。
    之前作为白霄的管事，他不仅地位更高一截，每天啥事没有，而且还能额外领到完整的秘药配置，时不时得到一点天炼膏赏赐。
    可到了巨天泉身边。
    不仅做事要小心翼翼，就连一点奖励也没有了。
    张全等人的秘药也断了。
    士兵们也不免生出怨气。
    好几次都有人来找王武，想要王武与巨天泉通气。
    但他哪里敢呀，王都头的死还历历在目。
    王武深刻地知道。
    白霄只是会通过杀人来解决问题。
    但巨天泉是稍有不顺眼就杀人。
    似乎……
    他根本不将自己等人当做是人，只是耗材，只是牲畜。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他身边走过。
    王武赶紧做出恭敬的样子。
    “见过天官大人。”
    “我可不是天官。”
    王武抬头，却见到阿荣的面孔，不免更紧张了。
    这是巨天泉身边的人，他们毫无生气，一连数天，是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话。
    “见过大人。”
    总归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王武赶紧将头低得更厉害了。
    阿荣嘴角上扬：“鬼仆令，要炼成了。”
    王武眨了眨眼，并未懂得阿荣的意思。
    阿荣也只是没头没脑地这样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王武只将这件事当做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不过巨天泉身边的死人脸开口说话，他还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当晚，张天波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巨天泉出来迎接，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但张天波看到之后，脸色却阴沉下来：“师弟，你是在炼鬼仆令？你没有修炼？”
    巨天泉面色一僵，旋即笑道：“师兄，这不是材料还不够嘛！怪级尸珠，您才给我三颗……”
    “其他亡、幽尸珠，足够你修炼了。”张天波提醒一句，“加快点速度，玄感之雾太稀少了，即便宗内也没有找到具体的规律，这是你的机会。”
    “最多明天，我就能将鬼仆令做好。”
    巨天泉赶紧道：“我最开始也不清楚，这里还有个好苗子！若是成了天仆，也是宗内的一份基业。”
    张天波道：“罢了！你要记得修炼，等你出手时提前告诉我，我为你掠阵。”
    “嘿嘿！”巨天泉随意一笑，“一个偏僻州城的凡夫俗子罢了，用得着师兄吗？”
    “那你把鬼兵戴好。”
    “我当然知道。”
    王武在旁边伺候着，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类似的话，他也听说过。
    只是以前听不懂，但今天有阿荣的话语，他却是将其记了下来。
    “鬼仆令……我记得天官似乎称呼那五个没生气的人叫做鬼仆什么的。”
    但王武还是不懂。
    他在旁边伺候，等到天官们用完餐饭，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去。
    走在院子里时，看到巨天泉正在训斥阿荣。
    “那铁鹰还在院子里？”
    阿荣机械地点头，面无表情，看起来与之前面无表情的他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巨天泉很满意他的回答：“你给我盯紧点，尤其是今晚，千万不能出问题，明天我的鬼仆令就做好了！”
    阿荣仍是机械模样。
    王武有些奇怪。
    鬼仆令到底是什么？
    听起来，似乎与铁鹰大人有关？
    “算了！
    “这都是他们大人物的事情，与我何关？”
    王武摇了摇头。
    只是走在回去的路上，依稀之间，他明白了什么。
    “等等！天官要对铁鹰大人不利？”
    鬼仆令。
    鬼仆。
    难道说……天官准备将铁鹰大人炼成那种没有生气的鬼仆？
    “我要不要提醒铁鹰大人？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王武想到此前铁鹰赐予他的天炼膏，赐予他的武功秘籍，还有……在天官面前的提醒，让他免了一场杀劫。
    犹豫片刻，王武艰难地走向白霄的院子。
    只是刚走了一半。
    他忽地看见，一道人影，趁着夜色，站在白霄不远处的一处院墙上。
    “是鬼仆阿荣！”
    王武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让鬼仆阿荣看见自己通风报信，自己还能活？
    他对比了一下，最终往后退去。
    只是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白霄也在生疑。
    “那个阿荣到底什么意思？我快没有多少时间了？”
    想着，他抬头一看。
    正看见不远处的高墙上的阿荣。
    “这个家伙……”
    白霄默默运转龟息功。
    这门武功难度与阔气功差不多，属于最低级别的内功，即便没有秘药，这几天时间，白霄也已经入门成功，并加点破限了三次，专注隐藏气息。
    “离开！”
    他藏在黑暗中，身形似乎都隐藏了，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衙门。
    虽然阿荣是个谜语人，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先避一下风头再说。
    但白霄才走没多久，便停下了脚步。
    “你再继续，我会告诉天泉大人哦！”阿荣竟然又一次跟了上来。
    而且此人气息竟然比白霄还要内敛，还要淡薄。
    就连白霄，在拉开一点距离后，也难以发觉。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白霄紧盯着他。
    阿荣居高临下地看着：“你马上就没有时间了，我虽然很看好你，但……你也要展现一下你的资格。”
    说完，他话锋一转。
    “回去吧，我受了巨天泉的命令，在我的监视中你逃跑了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
    “你想走的话，可以试试明天上午。”
    白霄缓缓抬起右臂。
    “如果我现在就要走呢？”
    阿荣俯瞰着他，对他言语中的威胁毫不在意：“先不提你是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我死了，巨天泉必然有所感应。”
    巨天泉有所感应。
    就相当于张天波等人随时会出手。
    白霄捏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回去了衙门。
    阿荣笑道：“放心，你会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