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白霄迅速运转龟息功，感知周围的气息。
    他昨晚回来，已经将天炼膏等物品打包好。
    周围并不存在阿荣的气息。
    四处查看，也没有见到阿荣的身影。
    显然，他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笃笃笃！
    院子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不等白霄反应，院门就被推开了。
    王武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铁鹰大人，您快走吧！天官炼了鬼仆令，又叫人监视您的行动，可能对您不利。”
    白霄一愣：“鬼仆令？”
    刹那间，他明白了一切。
    巨天泉让他在赵家杀人，让他展示武功。
    又故意在人前折辱他。
    然后还抢夺了各类药材。
    “鬼仆，莫非就是以鬼仆令操控？他数次要我成为他的仆人，我并不回答，他就打算硬来了吗？”
    怪不得阿荣说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原来是指这个？
    但他不也是鬼仆吗？
    为何提醒我？
    算了！
    白霄不打算弄清楚这一切，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跑出去避风头了。
    “王武，多谢你的提醒了。”
    王武并未像以往那般讨好。
    他张了张嘴，从怀里摸出一本武功秘籍来。
    “铁鹰大人，小的是新州西边老山县人士，家住野林镇王家村，家旁边有一个堰塘，是王家村唯一的堰塘。
    “我家中有两个儿子，名叫王德、王明，年岁也不算大，正是习武的好时机。
    “小的有个不情之请，铁鹰大人若是能走出这个见鬼的妖雾，这本秘籍，还请前辈代我交给我那两个儿子。”
    白霄低头一看，是当初自己给他的武兵枪法都头篇。
    他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片刻，还是将秘籍推了回去。
    “你这是冒死为我传讯吗？”
    王武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当然不是，小的最擅长自保，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白霄笑着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要再说这些立旗的话了，这武功秘籍，还是你自己以后带给你儿子吧！
    “至于你……我建议你尽早离开这里，巨天泉不是什么好人。”
    王武只是笑笑。
    白霄打发走了王武，他并未直接离开。
    王武为他传讯，他当然要想办法洗清王武的嫌疑。
    白霄进屋找来笔墨，眼睛微眯，在门口写下一行字。
    “鬼仆之事，多谢阿荣兄提醒。”
    这家伙必然也有秘密！
    但……
    与白霄何关？
    他三番两次地监视，又装作谜语人，还总是跟巨天泉一般，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自己。
    他算什么东西？
    白霄丢下笔墨，赶紧跑路。
    另一边。
    王武回到了巨天泉的院子。
    他没有白霄的本事，甚至于连入品都没有，脱离了衙门，脱离了军营，以现在雾气的强度，他连活下来都难。
    他想要活命，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反正……
    自己很小心。
    肯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去传讯了。
    巨天泉房门口，五个鬼仆正静静等候。
    似乎是鬼仆令炼制到了关键时刻，巨天泉召集了所有的鬼仆来保护他的安全。
    就在这时。
    屋内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我成了！我的鬼仆令成了！”
    轰！
    巨天泉一脚踹开房门，手里拿着一张特殊的令牌。
    这令牌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上面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香味道。
    “铁鹰在哪里？
    “哼！这家伙不识抬举，我几次邀请，竟然不纳头便拜，非要我动用这种手段！
    “哼哼！这样就算你能扛过鬼门关，也会因为鬼仆冲击的事件太长，失去灵智，成为随意操控的鬼仆傀儡了！
    “这都是你自己选的，可不怪我呀！”
    他兴奋至极，甚至不免自言自语。
    看了眼门口的鬼仆，举起鬼仆令，用力地挥手。
    “跟我走！今日后，你们又要多一个同伴了！”
    王武躲在墙角。
    心中震惊。
    “果然是要对铁鹰大人不利，幸好铁鹰大人已经提前走了。”
    他不敢乱动，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继续做自己的活。
    很多时候，不要好奇，就不会死。
    这是作为一个在军营混迹十几年的兵油子的经验。
    突然。
    一道阴影遮住了王武。
    王武脸上带笑地抬头，与以前一般无二：“大人，小的要去倒药渣呢！”
    当他看清来人时，笑容突然僵住了。
    阿荣面色阴沉，在他脸上，是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在他胸口，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脚印。
    ……
    “逃了！铁鹰居然跑了！
    “废物，我不是叫你看着他吗？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啪！
    巨天泉反手一巴掌抽在阿荣脸上。
    阿荣被巨大的手劲抽得一个踉跄。
    但还不等阿荣站稳，巨天泉又一记窝心脚命中阿荣胸口。
    轰！
    阿荣撞在一堵墙上，直接将墙体撞得垮塌。
    下一刻，他又被巨天泉从倒塌的墙体中拖出来，来到门前。
    “还有这个，这是什么意思？上面是什么意思？”
    阿荣灰头土脸，一身狼狈，脸上与胸口的痕迹如此明显，即便在一身尘土下，还是如此明显。
    他看到了门上的字，瞳孔微微一缩，但却没有其他表现。
    片刻。
    巨天泉将他丢到地上。
    “我也是昏了头，你不过是一个鬼仆，你这种家伙能有什么用？肯定是你监视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铁鹰！铁鹰！
    “玄感之雾未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出去找他！找到他！我一定要将他炼成我的鬼仆！”
    鬼仆们立刻领命，以极快的速度追踪出去。
    阿荣装作往外走的样子。
    但出门之后，却藏在暗中，看到巨天泉也追了出去，这才折返回去。
    他来到庭院当中，一把抓住了王武。
    “大人……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王武被他掐得难受，拼命挣扎。
    阿荣狂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故意跟你说了鬼仆令，想不到你居然真的通风报信！
    “你的主子也晓得知恩图报，还写上了我的名字，消除你的嫌疑。
    “但这有用吗？我都知道！”
    他忽地伸手，抚摸自己脸颊的巴掌印，笑容一顿。
    “你逃不了的！”
    噗！
    王武身子一僵，彻底没了气息。
    “杀人……好舒服啊！”阿荣又露出病态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铁鹰，马上就是你的考验了，你千万要符合资格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