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尽管塞巴斯蒂安答应了泰莎在黑魔法方面提供指导,但这位画像里的萨鲁教授的教学计划和麦格教授不谋而合。在现在,泰莎只能学习到基础咒语。

    好在这些安排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来说,已经是十分充实了,为了适应这种充实的学习生活,她甚至戒掉了夜游霍格沃茨。

    期末考试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体难度并不高,毕竟教授们也不想学生考得一塌糊涂,再由他们费心思去淘金似的捞分数。

    一年级的第一名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所有科目都是O,已经在赫奇帕奇们的眼中成为一个完美的人了。第二名是安吉丽娜·约翰逊,她只有魔药课得到了E,其背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本来韦斯莱双胞胎和艾丽娅还不服气地想为她打抱不平,但被查理·韦斯莱劝住了,他说身为格兰芬多,习惯就好。

    泰莎拿到自己的成绩单,看到魔咒、变形、天文、黑魔法防御和魔法史都是O,飞行是E,意外的是草药学居然也是E,这可能归功于她理论知识部分十分优秀,当然更有可能是她在考实操的时候抱了塞德里克·完美·迪戈里的大腿,以及斯普劳特教授有一副软心肠。

    不过斯内普教授完全不考虑这些,所以她的魔药期末成绩只有A,是所有科目里最低的。

    她在打包行李的时候已经想了各种该如何向吉姆解释成绩的借口,但都觉得不够充分。

    她上麻瓜小学的时候烹饪体验课就很烂,吉姆也不喜欢做饭,他俩总是吃大学食堂或者叫外送。

    英国人嘛,饿不死就完事了,吉姆能理解的,但愿。

    霍格沃茨特快从学校出发了,如同来时那样,穿越苏格兰高地起伏的山丘,与奔宁山脉并肩一直向南,再途径几个平缓温和的丘陵,最终来到平原上的伦敦,停靠于国王十字车站的隐秘一侧。

    包厢里的学生纷纷走出车厢,或寻找等待家人,或自己离开。他们中约有七分之一,开学时不会回来坐火车了。

    不过总会有新的小巫师来体验这趟旅程。

    车站里全是接学生的家长,和入学那天一样,有人神情高傲,有人殷切期盼,还有一个穿着黑西装黑衬衫,带着黑墨镜的壮硕男人,戳在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上,“生人勿进”虽然没写在这壮汉的表情上,但入夏还一身黑也确实使周围人感觉到他有点格格不入。

    泰莎刚一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石柱就看到了他,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满是学生家长的情况下,还穿成这样的等在这的,很符合她对自己监护人的身份认知。刚才在站台的另一侧已经和同学们说过再见了,于是她径直走向壮汉。

    “是教授让你来接我的吗?”

    壮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泰莎便确定了,没等他答话就直接说:

    “走吧。”然后直接松开行李推车,两手空空的向车站外走去。

    壮汉在惊讶中连忙接过行李推车,跟着小姑娘的后面。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颇为高调。

    “那孩子是麻瓜出身的有钱人家小姐吗?”一个男巫问自己儿子。

    “大概?我记得是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儿子对父亲说,又接过母亲递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一家三口也往站台外走去,刚出来就看到一辆款式非常复古但被保养的车漆锃亮的黑色老爷车驶离了国王十字车站。

    “哇哦。”儿子听见自己身为麻瓜的母亲感叹了一句“还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像电影里的□□大小姐。”

    这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有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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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身为一所顶尖大学的教授的吉姆·莫里亚蒂对泰莎带回的成绩单不是很满意,尽管他并没有对她吼叫数落,尽管他依旧横在长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薯片,活像个“沙发土豆”,但那双黑色眼睛一直盯着她,写着“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泰莎编的那些理由在面对这双智慧得渗人的眼睛前,全都说不出口,她的头快要低的快要挤出双下巴了,在薯片碎裂的“咔嚓咔嚓”声中,试图搞清脚下地毯在出厂前,是先织再染还是先染再织。

    “我记得你对化学并不是一窍不通?还是你想说这个‘魔药’更像烹饪?”

    前半句泰莎原本是打算回答的,可是被吉姆后半个问题堵死了。

    吉姆看着自己养的巫师幼崽被自己怼的抬不起头,他腰一使劲从横躺改成英式上炕,上半身前倾,凑到比小姑娘脸还低的位置,歪过头端详她的表情,顺带抽张纸巾擦了擦捏薯片的手指。

    泰莎臊眉耷眼的,就像拿着学术垃圾找他指导的大学生一样。

    常见。地下世界的朋友们在他面前犯了错事都不会有这么……柔软且普通的情绪。

    这怎么能够?

    吉姆保持着歪着头从下往上看的姿势,轻飘飘的说:

    “我的姑娘,觉得委屈?你是不是在想‘我只不过有一门课的成绩不是优秀!’嗯?”

    他把声音夹的细嫩,模仿着小孩子的语气。

    其实泰莎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她在小学时的各科成绩都很不错,但还是有一种被揭露心事的羞愧感。

    “坐过来。”吉姆直起身,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泰莎不敢慢吞吞,虽然是柔软的沙发,但她现在自觉地坐了前三分之一的位置。

    坐下之后,她听见自己的监护人声音比刚才温和一些了,同时感到有一双手从自己的头顶一直捋到脊背,就像撸猫一样,然后又放回到后颈处。

    “泰莎,巫师们说的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他一定不是个记仇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后颈肉被吉姆稍微加力捏了捏,并不疼,就像是一种安抚。

    但他说的话可与安抚完全不沾边。

    “因为他的父母之仇当年现场就报了,而你呢?在神奇的魔法学校里过家家?”用关爱的语气说最残酷的现实,是吉姆最擅长的事。

    “你快要十二岁了,九年前你并不是逃过一劫,而是‘错过一劫’,你明白吗?你的未来充斥着我这个巫师嘴里的“麻瓜”所无法理解的危险.我能查到里德尔家的事,就能证明我清楚的知道,可我还是收养了你,用心培育。”

    他说着,并用手把泰莎因为低头而挡脸的短发别到耳后。

    “别让我感到遗憾,我的姑娘。”

    光是羞愧和委屈这种无聊的情绪远远不够,他想要看到愤怒。

    吉姆说完就去厨房找吃的,其实在泰莎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只不过被谈话耽搁了一小会儿。

    泰莎并没有吃晚饭的心情,她只觉得胃里沉甸甸的,监护人说的那番话撑得她难受,于是就保持着刚才坐下的姿势,一动也不想动。

    “不吃没有了哦。”吉姆招呼了一下,见泰莎没反应,不再重复。

    这一晚,有人无法入眠。

    夏天的太阳升起得早,直到虫鸣鸟鸣渐起,才算是早上了。泰莎顶着疲惫的精神和一双黑眼圈,从沙发上起身,缓解了一下麻木的腿和股骨,然后悄悄走自己的房间。

    她在这坐了一整夜。

    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吉姆说的对,自己确实被魔法世界的缤纷与巫师们普遍的安逸乐观影响到了,会因为处在“最伟大的白巫师”庇护的学校里就偷懒,会只因为比同学先学到几个咒语而有优越感。

    偷懒是一种逃避的体现,优越感是庸人的沾沾自喜。

    等吉姆自然醒之后,她对他说了自己的一份外出采购计划,得到的回复是“随意,你自己安排。”

    这种我不管你的态度让泰莎有些恐慌,她像是变成了一条尾巴,跟着他的监护人从卧室挪到洗手间(门口),再到厨房,最后是餐桌旁,干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吉姆明知故问, “需要我帮你联系司机?”

    小姑娘摇摇头。

    “那就张嘴。”然后他把一块夹好火腿和生菜叶的起酥面包塞进泰莎嘴里。

    “吃完去睡觉,下午再出门。”

    这里所有人的想法行为对他而言都是可预测的,对于泰莎,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有些语言,起效一点点就足够。

    后来泰莎在那天的下午自己叫了骑士公交车去了伦敦,从破釜酒吧进入对角巷,买了几本魔药学的教辅、几套新的器材和一大堆《魔法药剂与药水》中提到的材料。

    整个暑假里,除了正常作息和上家教课程之外,她所有的时间都用练习魔药材料的处理,药剂熬制,一遍又一遍的感受搅拌或稠或稀的液体时,释放魔法的多少,试图从中找到规律。

    一遍又一遍,就在达勒姆老巢的后院里,架起的坩埚很少冷却,那一块周围的草地都被她霍霍的彻底完蛋。

    A是及格,对于斯内普教授治下的格兰芬多们并不是一个很糟糕的成绩,达不到坩埚鲨手的程度,只是在气味或色泽上和标准成品有差别,在练习熬制一年级学过的魔药时,泰莎还几乎都能做到成功起锅的。

    可等接着往后做一些还没讲过的魔药的时候,即便照着教科书的步骤来,也开始出现炸锅的情况,越难的魔药越需要熟悉那种魔法收放及时的感觉规律。

    第一次炸掉坩埚之后她就全副武装了起来,并且深刻理解为什么进实验室需要穿那么繁重,但烫伤和燎泡仍然逐渐出现于她的双手和手臂。家里没有庞弗雷夫人,多亏她之前采购材料时准备了一些白鲜香精,虽然其对烫伤和魔药腐蚀造成的伤口并不像治疗割裂伤那样立竿见影,但她可以将燎泡刺破之后在滴上去,效果也是不错的。

    实在不行的,就用麻瓜的纱布和绷带处理。

    周围的邻居也有几个杜伦大学的教授,他们一度以为自己这位年轻有为的同事迷上了东方传统医学,虽然想不明白这和理论数学有什么联系,但还是带着疑惑和兴奋上门询问。

    有什么研究可以带上我我做第二、三、四作者吗?

    吉姆微笑着请他们出门。

    家里是没有联通飞路网的,以后也不会允许,泰莎每当练习材料不足只能用魔杖召唤叫骑士公交去对角巷,暑假将近两个月,她往对角巷跑了六趟。

    当《魔法药剂与药水》这本初级教科书中的最后一章清醒剂在泰莎的注视下顺利出锅的时候,暑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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