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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屠龙者(4)

    “只你一人,我从不问你的底细,更不疑你的忠心。不曾想,你竟然是背叛我最彻底的人!”
    国师有些情绪失控,他自负手段卓绝,如何能够接受现实,承认被一个手下反将一军?再者说,他不仅理智上无法接受,就是情感上也没有颜面接受。
    他到底是对宫微,付出过期待的。
    他对宫微有知遇之恩,可是他对自己,又如何没有救命之情?否则,如何对他那般信任?他既不言明自己的身世,他也信他,不疑有它。
    若非如此,他的卷宗又为何是空无一字?
    他到底是付出过的,只是却悉数错付了。
    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当真不好。他的愤怒,史无前例。
    他大怒一声,像河东狮吼,又像天际龙吟。
    天空黑云密布,不住翻腾。瞬间电闪雷鸣。
    一个又一个雷暴在人头顶炸开。天空像是撕裂一般,一直在漏水。大雨倾盆,无休无止。
    似乎不把整个人间湮灭,誓不罢休。高唐境内已经多地河流决口,受灾严重。
    国师面目全非,脸上带着狞笑。他花白的发四散在周围,像是龙的头颅,手中一根白色的光浮现出来。
    苏星河认出了那是“龙吟”。以前有人传言,说是龙筋所制,当时他不置可否。此时此刻,他毫无质疑了。
    国师怒目圆瞪,怒喝道,“宫微,你是知道的,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苏不群手中一柄骨箫,他毫无畏惧,“请国师不吝赐教。”
    “你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还不是自取灭亡!”
    苏不群手腕翻转,手中骨箫犹如一柄剑,在与国师周旋。
    两人你来我往,周围已经一片狼藉。其他人的人都是傀儡,根本不知道躲避。
    于是这里犹如修罗地狱一般。
    国师手中的“龙吟”打在骨萧之上,上面浮现出一道幽蓝的光芒。
    国师眉心一皱,“龙骨?”
    “国师好眼力。”
    “龙骨又如何?你以为赢得过我?”
    国师果然没有说大话。
    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怕苏不群手中有龙骨加持,也不是他的对手。
    酣斗已久,似乎势均力敌。可最后苏不群一着不慎,国师的“龙吟”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他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
    可是国师的“龙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趁机而来。
    苏不群明显有秘而不宣的手段,否则,一道“龙吟”就足够疼昏过去了,根本不可能挨了好几道,他还是没有失去意识。
    不过,他虽然人还醒着,却也伤筋动骨,身上尽是伤口。
    鲜血染红了他的粗布麻衣,他伏在地面挣扎,有垂死之相。
    苏星河的手指动了一下,他心中有几分动摇,他在想,自己是否要救他。
    心中的怨恨犹如坚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破冰相融,也并非朝夕能够做到。
    他虽然对苏不群有怨恨,有厌恶,可若是一个外人,他是否会见死不救?
    可是此时此刻,龙化刚过,他浑身虚脱,不仅体力不支,就是灵力也匮乏。他无法握剑,更无法使用“千机”。
    苏不群朝着苏星河爬过来。他摸索着去握苏星河的手,然后一把握住,看着苏星河颤颤巍巍道,“阿澜,我是你爹——”
    “我爹?”苏星河看着他,双目泫然,眸中一片歇斯底里的恨,他将牙咬了又咬,才不至于崩溃,才不至于发疯。他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逼问,“苏不群,你配吗?”
    苏不群的眼神立刻畏缩不前了,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尤其是他的手伸在半空,像是一个弃儿,让人颇觉可怜。
    “我爹早死了,我无父无母,孓然一身。”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爹都知道——”
    苏星河克制很久的眼泪还是滑落下来,他立刻擦拭干净,权当它从未来过。他的情绪也终于失控,“我四岁没了双眼,五岁没了爹,六岁没了家,十岁没了娘,十一岁没了师尊,二十一岁失去了挚爱——”
    “阿澜——”苏不群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今日,还失去了自己。”苏星河满目苦涩,无声一直笑,“我,苏星河,从今天开始,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国师朝着他们威逼而来。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国师看着苏不群,眸中一片可怜,“你为护他周全,自寻死路,可是我看咱们这位宫主大人,似乎无动于衷呢。”
    苏不群被说到了痛处,嘴唇不住颤抖。可是很快,他就坚强起来,跪在国师面前,低声下气哀求,“国师,你放他走吧——拿我的命,来换他——”
    “你的命,我要了有何用?”
    “既如此,那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国师看他,苏星河也看他。
    开始的时候,国师还以为是他在说大话。可是很快,他就脸色大变了。
    在一瞬间,明卓拔下发间玉簪朝着一处投掷过去。那一处墙壁上镶嵌的铜镜突然掉落。
    不知道何时,暴雨已经停止,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然后又照射到中央那个悬挂的琉璃花灯上。
    与此同时,那个琉璃花灯立刻流光溢彩,将这里映照得恍如白昼。
    国师哀嚎一声,捂住了脸。
    众人看到他脸上与手背上裸露的皮肤像是热蜡一样在融化,在冒烟。
    苏不群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迅速对明卓一个示意,明卓一把将夜扶桑拉在背上,苏不群抱过李天佑,两人带着浑浑噩噩的苏星河欲走。
    国师像一只被砍了利爪的老虎,狂躁不安,手中的“龙吟”开始胡乱飞舞起来。
    苏星河只感觉到浑身一震,手背一热,就看到淋漓的鲜血从苏不群口中喷溅而出。
    刚才,他承受了九道“龙吟”,已经只剩下半条命。此时,第十条“龙吟”终于姗姗来迟。
    十道“龙吟”,五脏俱损,魂飞魄散。
    那边国师还在发狂,宫铃大着胆子上前,将外衫给国师披上,然后立刻带着他,失去了踪迹。
    ***
    这一日,白归一将薛之珩的骨灰带回了龙渊府安葬。
    后来转到一处院落,明白是以前一百零八位龙影卫居住的地方,于是有了在家中建造一个忠义祠的想法。
    回到兰亭时,正好凌云将黎氏的族谱送了回来。
    白归一随手翻看,发现上面只到黎天籁与黎天香那一代。再往下是都没有的,于是起了续写的心思,给兰重火说了,让他前来捉刀。
    兰重火有些为难,“该怎么写?”
    白归一沉吟道,“外公只有一对千金,并无子嗣,难免有些美中不足。既然薛之珩是他收养的,又与我娘亲有过婚约,想来也是他认可的人。就过继为外公养子吧。如此,也两全其美了。”
    “那黎天籁的怎么写?写傅舒良还是夜崇光?”
    白归一有些迟疑,夜崇光那人并非良善之辈,更是与黎府败落有直接的关系。入了族谱,自然有不敬祖先之嫌。
    可是他与黎天籁也有夜扶桑一子,不写上去,夜扶桑的身份就难以名正言顺。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允了,“都写吧,算是改嫁。真是不写,夜扶桑的出身不明,也不是个办法。”
    兰重火翻着白归一写的东西,“莫随风的生辰八字你是不是弄错了?好像大了两岁。”
    “当初莫等闲为了让人不疑心他与那个孩子有所关联,特意将他养在他处,且庚辰年月上短了两岁。”
    “原来如此。”
    处理完这事,白归一开始与明越鸿雁传书。他原本是记挂着楚卫,想着问一问他的情况。
    不曾想,他自从与自己告辞,就再也没回到江陵。
    不过明越也不以为意,已经又重金买回来了三个新的护卫。仿佛冯沉与楚卫从未在他人生中出现过一样,果然凉薄的可以。
    两人又就粮草一事,达成了共识。
    最后白归一疲倦不堪,就要去睡。明越也很久没有回音传来。就在白归一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想要去睡时,纸上浮现出一句话。无比好心给了自己一个生死攸关的提示。
    正是这句话,却让白归一的睡意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半夜,一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雷暴一个接着一个。
    白归一最近一直浅眠,被惊醒以后就再也无心睡眠。
    起身的时候看到兰重火睡得正酣,一只手还横在了自己身上,腿也不老实,整个人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
    这白鹭洲的兰二公子,不仅有倾城之容,更加才华横溢,是万千男女的梦中情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也是雅正风流、高不可攀的浊世佳公子,可谁又知道他私下却是个不修边幅、放浪不羁的主儿?
    就像昨天晚上,不仅拿着一只鸡爪啃的油光满面,睡觉的时候也是毫无美感可言。不仅形象全无,更加脾气恶劣,爆粗口更是家常便饭。
    和苏星河一样,表里不一到了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可苏星河只是表面冷,骨子里腹黑、闷骚,更多时候又自恋的让人无语。但是至少行走坐卧、一言一行都是赏心悦目的,比不得这兰重火,没有半分倾城之色的自觉性,平白无故的失了一半的风情。
    突然信马由缰起来,却又想到了苏星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白归一收起漫无边际的思绪,下了床来到窗前。
    东方的天空电闪雷鸣。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的天气,让人骇然,心里发慌。
    可是哪里又有人在做坏事,老天准备降下天雷,收了他不成?
    如此坐着,直到天光大亮,东方的天气,终于转晴。那一场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白归一从廊下起身,刚想收伞回放,突然看到一个人满脸阴沉出现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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