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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桃花债(1)

    经此一事,兰重火觉得对苏星河来说白归一就像是有一件玩具,他可以自己不要,丢到一边,却不允许别人去抢。
    往往东西的价值就在于买的人越多。而一个人的价值也在于争抢的人越多。
    有他来哄抬物价,白归一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苏星河心里不舒服,就让他不舒服吧。如此,他今日来的目的就达到了。
    兰重火刚走,苏星河就又听到了脚步声,他还以为是白归一去而复返。心里突然一跳,下意识看去,就看到李甘棠走了进来。
    李甘棠看起来心情大好,一看到他人就毫不客气开口,“终于有人做了我不敢做的事了。真想去敬兰二公子一杯。苏星河,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横刀夺爱吧?”
    苏星河满怀无名的怒火正愁无处发泄,无事排解,李甘棠还这么没眼色,前来火上浇油。他立刻炸了,“李甘棠,你非要往我心上扎刀子吗?”
    “你可是先在白归一的心上扎了无数刀。眼下你的痛苦都是自作自受。”
    “别人不知道内情,误会了我不说什么,你都知道,何苦来看我的笑话?”
    李甘棠只能见好就收,拿了两瓶酒递来,将其中一个递给他,“行啦,别纠结了。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吗?”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让他相信,和他愿意相信,这是两回事。”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苏星河喝了一口酒,“我不知道。”
    李甘棠叹了口气,言为心声,“我从来没见过他哭,哪怕受了再重的伤,他也没掉一滴眼泪。可是昨天,你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就想让他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净。”
    “我一直说不愿意让人再伤他半分,却从来都没想过,他身上最深的一道伤是我亲手给的。”
    “世人只能伤他的身,只有你能伤他的心。”李甘棠也有些不认可他的做事方式,“就不能迂回一些?你至少该过问一下他的意见——”
    “失去一个负心人的伤比失去一个深爱之人的命,我觉得还是前者的伤害更少一些吧。”
    “可你这样拉我和你一起做个恶人,你让我们以后如何相处?”
    “浮生散。喝了,爱恨就一切消散。他会从新开始,有一个美满的人生。”苏星河又加了一句,“你以后好好对他吧。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为何不是兰二公子?”
    “不可能。我能输给你,但是绝对不能输给他。”
    “男人这可怜的自尊心啊。”李甘棠说着与苏星河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
    兰重火坐在马车上,白归一躺在他腿上无比安静,“昨天还要死要活的,过了一夜,今日这是想通了?”
    “昨日,抛弃了一切,尊严也好,底线也罢,都是为了自己。”
    “不是为了苏星河?”
    “为了自己以后不会后悔今日未曾尽力。”
    白归一停了停,就在兰重火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道,“兰宣,我现在终于知道兔子为何会想不开自寻死路了。”
    是啊,他终于想透彻了。
    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不管是爱情也好,亲情也罢——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却依然改变不了对方,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将大好的人生活成了一个笑话,那么除了死,似乎也没有任何路可走了吧?
    当时不明白,此时此刻终于能够感同身受了。
    兰重火脸色却变了,“你千万不能有这个念头,你知道不知道?”
    白归一不答。
    兰重火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两个人一路也没有再说几句话。
    兰重火知道他不想见人,于是一路缓行,东去白鹭洲。
    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夏。
    他时刻留心着白归一的状态,他虽然心情不佳,言语不多。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
    他以为,这一劫他终究是平安度过了。可是他不知道,这场苦难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兰重楼早已经御剑赶了回来。一日饭后把兰重火独自叫了过去。
    等人坐定,他开门见山问,“你对他是如何打算的?”
    “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一种。”
    兰重楼的脸色立刻不好了,有些痛心疾首,“兰宣,你不是十八九岁,可以无知无畏,任性胡来。”
    “我知道,大哥,在你做决定之前,先听我说几件事吧。”
    兰重火于是把自己为了龙鳞去高唐台,险些被万鬼吞噬,最后被他送的护身符救了一事说了。
    接着,他还说了在兰重楼差点死去,他安慰自己,不顾危险照顾他一事说了。也说了他为了长安时疫,以自身鲜血为药引一事。
    最后,他更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他背着昏迷不醒的自己,在风雪之中走了几十里路。他将仅剩的口粮给自己吃,他却一直忍饥挨饿。他为给自己解毒,孤身去了雪狼谷,后来又挖了自己一根肋骨一事。
    说的又多又杂,毫无章法,似乎只是诉情,而不为叙事。
    他停下来以后,两人大半天无话。
    最后,兰重楼开口,“所以你是准备把自己一生赌上了?”
    “怎么能说是赌呢?”
    “星河对他到底如何,你岂非当真看不懂?”
    兰重火气短,却强词夺理,“这我不管,哪怕他再有天大的理由,眼下已经彻底放手了。我就不可能不为自己争取一次。你若是觉得有辱门风,就把我赶出家门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我立刻就去收拾东西。”
    兰重楼再气也不能真把他给逐出家门,语气缓和了,明着劝解,却仍旧是阻拦,“话说回来,兰宣,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把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给治好?”
    “哥,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每次听兰重火这么叫,兰重楼就什么气都散一半了。他素知兰重火的脾气,一意孤行得厉害,莫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怕是会把南墙给拆了,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不死不休。
    所以自己反对越激烈他越是固执己见。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不管,他玩儿够了,心也就不野了。
    “我怎么不想盼着你好?可你走的是一条阳关大道吗?”
    兰重火自然听出了他口风松动了,他这位兄长一直以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自己也做小伏低,“哥,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能放任不管。他到底对你我都有恩,我若是撒手,他就真的没有以后了。你我又于心何忍?”
    兰重楼也知道这话,“兰宣,我只怕你认真过了头,最后却一败涂地。”
    兰重火完全不以为意,见兰重楼同意了,忍不住心花怒放,“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兰重楼无奈,沉声道,“兰宣,做为你的兄长,我永远都不会同意的,今日我只是不再反对。”
    “这就好。”
    “而这,我看的也并非是你的面子。”
    而是他——那个为了你我尽心,为了天下尽力,最后却弄得浑身是伤的白归一。
    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兰重楼一定誓死不同意,也就是他,自己只能退步。
    此等心思,兰重火也心照不宣,“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还是要谢谢你,大哥。”
    “眼下,最迫切的是戒药。”
    白归一身上伤势太重,为了他能够渡过去,之前用了大剂量的罂粟花种子。他已经上瘾,每日都在喝,现在他身上的伤已然大好,戒药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嗯,我知道。”兰重火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以前收藏的那盒老山参呢,你放在哪儿了?我记得后来三叔祖好像送了一斤冬虫夏草,反正你也用不上,先给我吧——哦,对了,还有那棵百年的灵芝,你找出来我一并带走。”
    兰重楼,“……”
    饶是被人无情放在脑后,还是把东西找出来给他,将人送到门口,“以前你画的那一百幅美人图,最近看过吗?”
    兰重火不明所以,摇头。
    “回去再看一看吧。”
    兰重火回去的时候白归一已经睡下了。他也没再打扰他,刚想也上床歇息,突然想起刚才兰重楼说的事,于是将手边几幅美人图拿来,一字排开。
    他没看几眼立刻明白了兰重楼的弦外之音,也明白了为何在给白归一疗伤那一日就不动声色告诫自己。
    兰重火就一直疑惑这兰重楼是何时起了疑心的。
    这一次再看,果然这情之一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兰重火的手从每一个容貌各异的女子的眼睛上拂过。
    他所画的这九十九个女子,还有那一张白归一,虽然容貌各异,却都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说是白清零的不假,可若说是白归一的,才更加精准。
    因为神韵更像。
    怪不得兰重楼早就有了疑心,也怪不得苏星河早就看出了端倪。
    自己难道在十九年前就对他有了不明不白的心思?只是自己心大没有留意,于是就不清不楚过去了?
    否则为何自己会那般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又为何会那般对他的生死耿耿于怀呢?
    兰重火心里有几分乱糟糟的,可是没由来也有几分安定。
    次日,戒药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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