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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他

    冷冽的寒风吹动枝头树叶簌簌作响,窗外天色灰蒙,此刻正飘落着昨夜不知何时下起的棉絮似的雪。

    狭窄的酒店房间内,低气温压得谷溪竹直哆嗦,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迅速坐起身,扒拉过被他随意丢在床头的外套裹上。

    “你们醒了吗?”

    没人回应。

    谷溪竹等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时鸢几乎整宿没睡,昨夜被亲得舌根发麻了才被放开,腰上的重力卸去后她试着推了几下裴竹研,却没有得到一点反应。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她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管自己还被人紧紧嵌入怀里,闭眼准备入睡,却发现大腿像是被裴竹妍的皮带抵住,隔得慌。

    怕把人吵醒,时鸢只得小心翼翼往后挪,然后伸手拨弄过去。

    在触碰到的瞬间仿佛被电流击过。

    时鸢:“……”

    男男男……的!?

    不应该吧!

    怎么可能!

    心头一颤,身体瞬间紧绷,初见时的记忆顷刻间全部倒入脑海。

    身高体型都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黑白色系的装修以及阳台上一排的男式内裤。

    小区楼下提着的那一大袋子东西。

    从不穿女装。

    以及永不摘下的黑色丝带。

    想到这里,时鸢屏住呼吸,缓慢撑起身体打开了一旁贴在墙上的小夜灯,暖黄的灯光照亮裴竹研睡得安稳的侧颜,她小心拉开被子,手指轻轻勾了勾裴竹研脖子上的黑色丝带,将它往下移。

    她……不,是他。

    他果然有喉结。

    时鸢缩在床边,离裴竹研远远的。

    辗转难眠,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来骗她。

    直到天蒙蒙亮。

    裴竹研被谷溪竹的声音吵醒,晃了晃因为醉酒而隐隐作痛的脑袋。见时鸢整个人蜷缩在床侧,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样子,连忙双手向前想要把人往里面带。

    时鸢察觉到有人触碰,惊恐地坐起身,看到是裴竹研后,才僵硬地笑了笑。

    “你俩在干嘛呢?”伴随着几道手机振动声,谷溪竹低声抱怨道:“这节目组怎么忽然就要暂停一天。”

    时鸢心里松了口气,接过话茬,“怎么了?”

    “说是出了某些问题,要暂停两日拍摄。”

    谷溪竹语调上扬,幸灾乐祸的意味非常明显。

    时鸢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点开节目组的群消息,里面果然通知了暂停录制两日的消息。

    手机振动两声,两条匿名消息弹出:谢谢久下哥!

    时鸢又往上划了几下看消息,“竹子,不会是你发的匿名消息吧?”

    一不小心就叫出了谷溪竹的id名,时鸢柾愣一会又觉得这么叫也没错。

    只是从刚刚起就和她手臂贴手臂的裴竹研明显有些不悦,他微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色深如潭水。

    时鸢回避他的视线站起身,不甚自然地咳嗦两声。

    谷溪竹这才把视线从手机里挪开,“是我啊!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了什么!”

    “什么?”时鸢问着,用余光扫过裴竹研。

    看他呆滞在原地,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女的她也愿意接受,怎么就过了那一夜就从女变男了。

    可是她也知道,她对他并没有因此变得厌恶。

    她只是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昨天我不是去换衣服了吗,来的路上我就看见久下偷偷往剧组房车跑。”谷溪竹冷哼两声,“摄像头对着他他都那么冲,我就想看看他背后的金主是谁。”

    “然后你就跟过去了?”裴竹研压低语气,“你要是被发现了他们不会就这么放你回去。”

    “这不是没被发现吗!”谷溪竹奸笑两声,“而且你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和谁好上了?”

    说实话,时鸢还挺好奇的。

    看时鸢双颊泛红,满眼期待,裴竹研也不多说什么了,催促着谷溪竹快说完。

    谷溪竹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道:“就是总导演包的那啥!”

    来的几个大明星嘉宾时鸢不熟,但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她还是有了解的。

    “那位不是总导演的夫人吗?”

    “怎么可能!”谷溪竹惊呼,“他们没关房车门,我听得很清楚,就是总导演的情妇。”

    谷溪竹从纸箱墙侧探出头,看向裴竹研。时鸢也将视线移过去,眸子里闪烁出求知的光芒。

    心情多云转晴,裴竹研眸子里漾出点点星光,他回看时鸢,“是夫人。”

    时鸢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靠!”谷溪竹大叫,“玩那么花?”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云缝中透出微弱的暖阳,光线照射之处,一片晴光映雪,美不胜收。

    时鸢来到窗边,往下一瞧,老板正在给房屋装饰喜字,周围挂了几个小小的红灯笼,像是在准备过新春。

    她推开窗门,冷冽地风吹过,哆嗦着吸了一下鼻子才朝下喊道,“老板,您在干嘛呢?”

    谷溪竹和裴竹研也连忙凑过来看。

    “我在准备明天的初旨。”老板背挺直腰背,欢欢喜喜给他们展示手里写的喜字,“我老婆就喜欢这种剪纸,昨天晚上交代了必须要贴,这不我今天就起了个大早,剪了这些出来,你们看怎么样?”

    每年的一月一日至三日是岛国的初旨,这里的人会在这几天前去寺院参拜,祈求平安、健康。

    原来不知不觉今年已经要结束了。

    时鸢竖起大拇指,捧场道:“很棒!剪得超级好!”

    “你们要来试试吗?我这里还有很多彩色纸和宣纸。”

    老板话音刚落,裴竹研就偏头问道:“想去吗?”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源源不断的热度滚烫着肌肤。

    时鸢低头抿唇,心里蠢蠢欲动,抬起头时看向谷溪竹,“你要去吗?”

    她想好了,谷溪竹去她就去。

    但事与愿违。

    只见谷溪竹摆摆手往回走躺倒在床上,惊人的嘎吱声响彻屋内,疲惫又抱怨的声音传来。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漏水了,还是窗外下雨了,我梦里一直有那么一点细细的水声。”

    “我都没睡好。”谷溪竹打了个哈欠,“我要补觉了,你们去吧。”

    说罢就给自己盖紧了被子,闭眼睡觉。

    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

    时鸢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她转过头看向昨晚的始作俑者,羞恼地催促着出门。

    裴竹研一脸莫名,但还是乖乖跟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梯。

    时鸢不管不顾往前走,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的事。

    裴竹研跟在身后想和时鸢说会话,抛出的话引子却全被时鸢敷衍过去。

    等被老板引入书房开始剪纸后,裴竹研才总算是找到了搭话的时机。

    时鸢从小就是手工中的废物,小学叠千纸鹤都费老劲,但她还就是喜欢做这些手工活儿。

    尽管怎么做怎么丑。

    裴竹研见状趁机从身后贴近,将人罩在身下,双手贴着时鸢纤细的手指,一步步帮助她成功剪下第一朵窗花。

    室内暖气十足,时鸢将窗花摆在桌子上,随后在周围找起了卫生纸。

    或许是因为太热了,手心冒出薄汗,让人很不舒服。

    裴竹研扯出她的衣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帕,也不让时鸢接过去,自己用一只手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用帕子轻轻擦拭。

    于是,时鸢又出一身薄汗。

    “剪得怎么样啊?”

    浑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大门被推开屋内暧昧的旎旎溜走。

    时鸢抽回自己的手,勾唇,“剪了一张。”

    老板一听,双眼放光,兴致勃勃地来到书桌前欣赏。

    “真不错!”老板将窗花捧在手心,左看右看,“这剪法和我老婆的可真像啊!”

    “是吗?”第一次有人说时鸢剪得不错,虽然是借助了外力,但她依旧兴致高涨。

    “是他帮我的。”时鸢指了指裴竹研。

    “真有缘分呐!”

    老板的目光就没从那张窗花移开过,还满眼欢喜地拍了照片发给还在探亲的老婆。

    时鸢见他那么喜欢,和裴竹研商量着就帮老板把窗花贴在了书房窗户上。

    “老婆一定也很喜欢!”老板抚着窗户,开心道。

    剪完窗花又没别的事做了,时鸢又不想回去,正愁着呢,裴竹研主动开口提议去看玻璃海。

    “冬日里的玻璃海也很美啊!今晚那里还可以看到烟花呢,海上烟火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老板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纸箱,和酒店门外的纸箱子一模一样,纸箱里是两条做工精致的红蓝围巾,看起来价格不菲。

    他将围巾递给两人,“晚上会有点冷,我瞧你们也没个围巾,这个你们就拿去,晚上用。”

    时鸢也没和老板客气,眼睛里溢满笑容,道谢。

    两人戴上老板赠送的围巾,帮忙把整个酒店布置了完成,等到夜晚即将来临才出发前往玻璃海。

    夜晚海风格外刺骨,海岸边上霓虹灯光闪烁,三三两两的人站在灯光前,其余人群都聚集在小岛修建的网红打卡亭处,憧憬着什么。

    时鸢整个脑袋都埋在围巾里,双手交叉抱着胸,手指被冻得通红。

    裴竹研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有暖和一点吗?”

    两人离人群较远,霓虹灯光并未将他的脸照得清晰,但她似乎并不需要借助灯光也能看得清他此刻眼底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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