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浔睡不着。
    苏涵临把床让给了他，但他并不觉得感动。
    幽蓝的氛围里悬浮着细微的尘糜，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快凌晨三点了，好几个未接来电的红点。
    秦浔懒得点进去，他知道是莫琳音，想了想，打算明天上午再回电话，现在装死。
    他只要一闭上眼，苏涵临晚上的话就全他妈在脑海里无限循环。
    艹。
    这间屋子里有两张沙发，苏涵临睡在能完全躺平的长沙发上。
    秦浔偏头看向睡相安稳的苏涵临，只犹豫了零点几秒就掀开薄毯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边，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蹲在沙发前。
    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苏涵临沉静安静的面容，喉结情不自禁地滚了两下。
    苏涵临说，未来只想和他做朋友......但如果他能让苏涵临对产生浓厚x趣，即便是信息素的影响，也能从朋友「进化」成「py」，万一「日久生情」，苏涵临像过去那样爱上他呢？
    虽然他今晚没有承认爱过，也没有否认......但秦浔回想以前的种种，他还是愿意相信苏涵临不全是在骗他。
    秦浔脑子里思维活泛，右手已经不安分地钻进了苏涵临覆在身上的薄毯，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衣衫，落在了他的小腹。
    熟睡的苏涵临不由地激灵了一下，吓得秦浔的手蓦地滞住。
    但他见苏涵临脸上没有更多的反应，猜测他可能还在做梦，右手便更轻也更放肆起来。
    “唔——”
    苏涵临低吟了声，这才敏感地抓出秦浔的手，呓语道：“深更半夜，别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磁性且朦胧中透着沙砾感的嗓音，就挠得秦浔心里发痒。
    秦浔本就不是温吞慢热的性子，他脾气很差冲动又暴躁，勾引了半天早就耐不住了，而苏涵临的反应却那么的......让他再也等不了了。
    下一秒，苏涵临就意识到薄毯被人掀了，身子被人压了，裤子快被扒了......他立刻惊醒睁眼，慌忙制止：“你干什么？”
    “不明显吗？”秦浔歪头轻笑。
    他的头本来埋在苏涵临的下腹，但头发被苏涵临薅住了，唯有抬头看向他。
    秦浔的眼里有火，苏涵临盯着他的眼睛，不禁头皮发麻。
    顺着被抓头发的手臂力道，秦浔干脆直起身子趴在了他身上，就在他要吻住苏涵临的唇时，苏涵临竟凭着意志扭头避开了。
    “......”
    秦浔又火又气又伤心，不甘心地想要硬来，两人的身体因此扭到了一块儿，重心偏移从沙发上摔下。
    翻身后位于下方的秦浔，后背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但他本应该触地的后脑勺却压在了苏涵临的掌心。
    苏涵临在落下时还记得护住他的头？秦浔暗喜，他对他们的感情又有了信心，冲动也更甚，呼吸和心跳如出一辙的激动。
    “不要再胡闹了。”苏涵临咽了下唾沫道。
    他在克制。
    “我可没有胡闹，你难道不想吗？”秦浔明明感受到彼此反应很强烈，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但苏涵临偏偏就不得寸进尺，非常君子地不突破防线。
    “我不想，”苏涵临口是心非，顿了顿道，“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我怕今晚放纵后，明早醒来就后悔。”
    秦浔轻颤：“我不会后悔，朋友和p友都是py嘛，就一次，其他的明天再说，好吗？”
    他始终不屈不挠，计划是得逞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源源不断得逞了，反正都是老套路了。
    奈何苏涵临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不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嘶啦」的裂帛之声，秦浔的双手已经猛地把苏涵临衬衫式短袖睡衣的纽扣全蹦开了。
    空气中暧昧的温度又升了几分。
    秦浔的目光被苏涵临心口的那处烟疤刺痛，虽然每次滚床单都看见那道伤，但这次却让他心疼了，心头瞬间被浓郁的愧疚笼罩，情事也被抛诸脑后。
    “疼吗？”他轻声问。
    苏涵临：“早就不疼了。”
    他见秦浔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赶紧起身并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睡觉吧，别折腾了。”
    苏涵临抱着薄毯躺回沙发，盖上毯子后又转身背对他。
    “......”
    折腾了这么久，啥也没讨着。
    秦浔低头看了眼自己，回到床上前，他先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苏涵临闭着眼睛，洗手间里传出的声音令他微微皱眉，但他纹丝不动。
    秦浔进洗手间前他什么姿势，秦浔出洗手间后，他还是同样的姿势。
    “......”
    郁闷。
    秦浔躺回床上，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苏涵临下厨做了顿简单的西蓝花荷包蛋当早午饭，饭后，两人一起从烧烤店后门离开。
    欧阳宣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苏涵临娴熟地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秦浔：“......”
    他只好拉开后座车门，还没上车，充当司机的欧阳宣就回头看向他揶揄道：“你的车不是停在烧烤店斜对面的吗？不要了吗？”
    “......”秦浔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平静回应，“那是租的。”
    欧阳宣扬眉轻笑了一下，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思，开车前往苏涵临在棠市的实验室。
    他郊外的那间秘密实验室几年前就搞定了，未雨绸缪是苏涵临的风格，棠市是他的老家，即便他永远不想要回来，但可以留个实验室以备不时之需。
    实验室不大，在一栋看似非常普通的白色两层楼房里，二楼是实验室，一楼是别家商户的库房，一楼和二楼之间有 一道铁栅门。
    库房每天都有俩看门的守着，苏涵临领着欧阳宣和秦浔，路过他俩直奔二楼。
    “你这地方选的不错，看门人的工资还不用你开。”秦浔调侃道。
    苏涵临笑了笑，指纹解锁打开铁栅门，二楼走廊共五个实验室，他指了指走廊尽头道：“洗手间在那儿。”
    欧阳宣向洗手间走去，苏涵临打开了2号实验室门，秦浔跟着他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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