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们现在就回去

    被他的话惊到,虞听晚僵了一瞬,睁大眼睛道:“我那日和哥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原来你都知道。”她低下头,眼眶又蓄满泪,“你想的这个方法,一点也不好。”
    裴执听她说了这些,一句未提和他回去,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问:“晚晚想和我回去么?”
    他喉咙微动,盯着她唇瓣道:“我前段时间,让人把魏王府的绿梅移栽进宫里了,就在椒房殿。你若喜欢,马上入冬,我们一起去看。”
    话音落下,就见她垂下眼睫,微微点头,动作间脸颊蹭着他掌心。
    “当真?”裴执有些恍惚,得不到她确切肯定,心里总不安。
    万一她回去后,又后悔了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肯放虞听晚离宫,倘若她回来了又要走,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来得痛快。
    “晚晚,你想明白了?”
    虞听晚愣住,听见他说:“你要是现在选择留在宫外,我尚且能答应,倘若你和我回去,再想走,就没有半分可能了。”
    眼前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像蛇信舔舐她露出的每寸肌肤,她喉咙发紧:“倘若我回宫后,又想离开呢?”
    “金镯子还在,我会把你绑在手边。”他垂下眼睫,“去哪都带着你,去上朝就在龙椅旁放个帘子,把你藏在里面。”
    裴执指尖轻蹭怀中人的眼尾,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低声道:“你若出尔反尔,我真的会这样做,所以趁着现在的机会,你得想好,以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等了半刻钟,眼瞧着虞听晚眉头越蹙越紧,心脏像被攥住,陡然听见她出声。
    他听见晚晚说“好”。
    就像听不懂话似的,裴执紧盯着她眼睛,嗓子发干:“‘好’是什么意思?”
    虞听晚有些恼了,“还能有什么意思,事不过三,你问第四遍了,你要是不想我回去,就——”
    剩下的话都被堵住,唇瓣被他含着,毫无章法地吸咬。
    她微微仰头迎合过分炽热的吻,耳边好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裴执一手扣着怀中人后脑,一手顺着她胸口往下,轻抚隆起的肚子,察觉她身子发软,脸颊因喘不上气泛红才放开。
    “晚晚,我们现在就回去。”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虞听晚感觉嘴唇肿了,唯恐被他捏着下颌又来,低头道:“给我点时间。”
    他眼中骤然如墨云翻涌,心里一根弦绷紧,“你后悔了?”
    “啊?”虞听晚茫然抬眼,被那双漫上血丝的凤眼惊到,“我的书稿还没收拾。”
    他神色平静下来,“交给旁人收拾就好。”
    裴执只觉夜长梦多,半哄半劝把她抱上马车,待走到半路,虞听晚靠在他怀里睡着了,醒过来一眼瞧见车内铺着的貂皮,想起那张虎皮,忽然幽幽道:“你答应我秋猎不上阵。”
    “事出有因,明年秋猎只和你在一起。”
    裴执顿了一下,终于有空想起那枚荷包,一股怒火腾地冒起,定然是哪个阉宦隐瞒了他。
    原本他几个月前就能接晚晚回去,还能和她一起去上林苑,结果白白耽搁这么久。
    他低头看着虞听晚的手,十指纤白柔嫩,早就看不出被针刺出的血痕。
    “晚晚这几个月,肯定在心里责怪我。”裴执喉咙发紧,裹住她软滑如凝脂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虞听晚这些时日,每多等一日,心里憋的怒意就多一分。
    知道他没瞧见纸笺,那些怒火都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刻陡然听他提,那些情绪冲上头顶,呛的她鼻子发酸。
    “我以为你故意晾着我。”她仰面看着他,“不想见我。”
    “晚晚怎会这样想,是我先前的情意,表现的太浅显了么?”
    “我知道。”虞听晚犹豫片刻,“我以为,你觉得没有我会更好。”
    “倘若没有我,你可以好好做你的皇帝,不会和自己的老师恩断义绝,也不会被比作楚怀王,也许你后悔了,所以想让我走。”
    静静听她说完,裴执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怎么舍得故意晾着你。”
    光是想到虞听晚坐在宅院里,每天等不到他来时委屈的模样,他就心尖刺痛。
    “你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更好’。”裴执看着怀中人,见她脸颊绯红如桃花染玉,一双眼睛雾蒙蒙看着自己,心头软如水,“晚晚这样好,怎会后悔爱上你。”
    他少时全然不解父王为何那样,就为了“情”字什么都不要了。
    遇见虞听晚后才晓得,情爱真是好滋味,只是看见她冲自己笑,就觉得魂飞意消,肌肤相亲时好似与她融为一体,身与心都只属于彼此,剧烈的喜悦让他只想被春水永远裹挟,直到窒息溺毙。
    他的晚晚哪里都好,裴执低下头,附在她耳畔,低声絮语。
    虞听晚初时神色微动,他把她夸的也太天上有地上无了,什么精通百家博览群书,什么书画双绝……
    后面越听越不对劲,涨红脸让他别再说了。
    裴执笑了一下,亲了亲她嘴角没再开口,直到撩开车帘便能瞧见未央宫时,才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椒房殿的宫人……可能有些误解,你莫要听她们胡诌。”
    “我知道,你把寒玉棺放在内殿,她们以为你和景帝一样。”虞听晚语气轻松,没察觉身边人的异样。
    她被裴执搂着腰踏进椒房殿,瞥见内殿屏风旁趴着团毛茸茸,走上前发觉小白垂头丧气的,诧异的问旁边宫人:“它怎么了?”
    殿内所有宫人都吓得牙齿打哆嗦,瞧见皇后在光下有影子,才回过神,但依旧半晌说不出话。
    只有如意神色勉强平静,陛下说皇后还活着,她便相信。
    昨夜陛下没来椒房殿,她便暗自期待着,说不定是去接娘娘回来了。
    虞听晚说话的工夫,脚边的狗方才还像霜打的茄子,现在绕着她转圈,短短的尾巴快摇出残影。
    她轻咳一声,对如意道:“我们单独进内殿说话。”
    待走进内殿,她脸色凝滞住。
    榻下放着炭盆,早已经烧完了,而榻边几案上,则有两个敞口瓷盘,盛满了水,甚至溢出不少,榻边还挂着件冬日的大氅。
    如意回答皇后之前的问题,“小白没生病,它平素就趴在屏风旁,夜里进内殿找娘娘,陛下也没管过它。”
    “偏前几日,陛下那夜回来,似乎心情不好,难得抱着小白说话,之后它就变成这样了。”
    虞听晚蹙眉:“他说什么了?”
    如意犹豫片刻,低声道:“陛下说它果真是傻的,也就娘娘觉得它聪明,现在娘娘不要它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它还整日趴在那做什么,平白无故碍人眼,看上去更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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