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大结局(上)

    虞听晚脸色越来越奇怪,“陛下这几个月,都在椒房殿做什么?”
    如意说完几句话后,她嘴唇紧抿,胸口起伏:“他把我的春衣都拿去上林苑了,一件也没带回来?”
    裴执在外殿坐着,沉默不语捻着手上扳指,待如意出来,走进内殿后万分自然的坐在她身边,顺势把人搂进怀里。
    虞听晚垂下眼睫,“你怎么对着小白胡诌。”
    裴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轻声道:“你当时要去益州,还想嫁人。”
    想起那日她对平阳侯说的话,他就喘不上气。
    “我想让你来找我,结果你没来。”她顿了下,“还有,你夜里撕我的衣裳做什么?”
    见眼前的男人沉默着,似乎在想理由,虞听晚又道:“我先前从青州回来,那件碎了的衣裙,也是你弄的,你还嫁祸给小白。”
    裴执抬眸看着她,发觉她语气虽嗔怪,脸色却没有半点恼怒,手上传来柔软触感,是晚晚牵着他的指尖,引他往隆起的小腹上摸。
    他手掌宽大,覆在上面后,心头好像一股暖流划过,脸颊忽然被亲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的吻。
    他喉咙发紧,见怀中人脑袋靠在他心口,看着那只正抚摸她小腹的手,抿唇低声呢喃了一句。
    “晚晚说了什么?”裴执没听清楚。
    “我说,”虞听晚胳膊勾住他脖颈,微微仰面看着那双凤眼,“没有不要你。”
    她眼睫微颤,“你夜里难受成那样,还有闲心和狗过不去。”
    裴执定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有你的衣裳陪着,也不是很难熬。”
    虞听晚知道他的意思,她先前沐浴时,分明什么香都没用,裴执都硬说她身上有股香味,也不知他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她低声道:“不难熬,衣服怎么会碎。”
    “往后不会了。”裴执抱紧她,“你已经回来,那些事都过去了。”
    *
    裴执只说皇后先前因胎象不稳,去皇寺休养,现下回宫了,别的一句都没解释。
    消息传的太快,尽管外头议论纷纷,大多觉得蹊跷,朝臣们也毫不犹豫选择相信。
    皇后回来了,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江都王和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想进宫求见,都被天子严词拒绝,勒令半年内,这两人不许踏入禁中半步。
    裴执把奏折带去皇后宫里批,除了上朝,都待在虞听晚身边。
    今日不知朝上有什么大事,迟迟没有下朝,她在椒房殿闷得慌,想去沧池边走走,等坐上轿辇,犹豫片刻后道:“去南边那条宫道。”
    站在那条宫道,能远远望见下朝时的必经之路。
    虞听晚坐在轿辇上,等了不到半刻钟,便瞧见陆陆续续的朝臣出来。
    有道身影越来越近,她还以为是哥哥,没想到是江都王。
    高挑俊秀的青年走近后,行了个礼后瞧着她,表情快要哭了,“皇嫂你终于回来了。”
    “皇嫂再不回来,皇兄就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裴景低声道:“秋猎射虎时,只有臣弟在皇兄身边,他当时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虞听晚眉头蹙起,“怎么回事?”
    江都王将当时的情形说了遍,也不好多留,便告辞了。
    裴执下朝后,因公务将廷尉留了下来,待准备去椒房殿时,瞥见道熟悉身影,大步流星走过去,嘴角噙笑道:“晚晚特意过来见我么?”
    他握住眼前女子一双手,捂在掌心道:“怎么有些凉?”
    “快入冬了,有点冷。”虞听晚神色没有异样,直到回椒房殿,才低声道:“你把这蛊解了。”
    内殿只有两人,裴执闻言蹙眉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你在秋猎时,眼睛都看不见了。”她喉咙发紧。
    “别听江都王胡诌,他惯爱夸大其词。”裴执垂眸看着她,“晚晚,留着相思引,能解你一桩心病,不好么?”
    “你又胡言乱语,我有什么心病,需要用这东西来解?”
    “你不是总怕自己和我外祖母一样么?”裴执抬起她下颌,认真道:“有相思引,我把性命都拴在了你身上,你多少能放心些。”
    他轻叹口气,说话肆无忌惮:“晚晚,我和外祖那种混账不一样,但你心里总不安,我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如这蛊让人信服。”
    虞听晚怔怔看着那双凤眼,手指碰了碰他冰冷玉冠下的头发,眼圈泛红,一整日下来,对他都更温柔些。
    这种态度到了半夜,终于消失不见。
    裴执从背后抱着虞听晚,纵使她回来多日,他偶尔还是会做噩梦,梦见她哭得可怜兮兮说想走,惊醒后一身冷汗。
    虞听晚全然不知晓这些,只诧异近来怎么总梦见小白蹭自己的脖子,今夜睡得浅些,她朦胧中半睁开眼,发觉身后的男人脸颊靠近她颈侧。
    灼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发丝弄得她脸颊和脖颈发痒,虞听晚屏息凝神,察觉身后的人似乎在用鼻尖蹭自己,像在闻什么,细密的吻落在她上身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感觉,好像她是块味道香甜的糕点,慢慢被舔吃殆尽。
    在忍了一刻钟后,发觉耳垂被含住,清晰听见男人轻微的喘息声,她有些恼怒道:“令卿,你做什么?”
    裴执见她醒了,脸依旧贴紧她颈边,“我梦见你要走。”
    虞听晚无言,刚起身就被他抱进怀里,黑暗中听见身后的男人声音低哑:“你要去哪?”
    她轻叹口气,转过身子,丝绸宽袖滑落,藕臂赛雪欺霜,搭在他肩上,衣襟松散,露出的大片肌肤雪腻光润,暗处莹莹生光。
    虞听晚扬起脖颈,学着他平素吻她的法子,从眼尾吻到唇角,舌尖探进他口中纠缠,松开后道:“这不是没走么?就在你面前。”
    裴执方才还像石雕一样不动,听她说完后,手掌扶着她的腰,俯首埋在她颈窝,一路向下,像品尝糕点,满口香甜酥软,雪腻柔滑。
    床幔内,能听见男人逐渐沉重急促的呼吸和吞咽声,虞听晚知道他有分寸,指尖摸着他鬓角,直到柔荑被他握住后往下,听见他因压抑而略含糊的呢喃:“晚晚,晚晚,帮一下我。”
    次日一早,趁着裴执去上朝,想起前日他送来幅名家的墨菊图。
    虞听晚兴致起来,打算摹画,铺纸研墨后,笔下线条却发抖。
    她盯着自己手掌,环握不住的炙热触感消失,只留下酸软手腕。
    早知如此,她从一开始就该把裴执赶去殿外吹冷风。
    正琢磨着,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眼前的男人朝服都没换,神色柔和道:“今日天气好,比前段时日暖和些,我陪你去太液池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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