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是我弄错了。别再提这事了。”夏妩不好意思。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纤纤笋指：“就聊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夏妩顿了顿，并没说秦夫人字里行间暗示她离开他，将他让给韩吟玥的事。
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会因为这事，为了她，去和韩吟玥这个旧日红颜的母亲翻脸么？
是要多缺心眼的人，才会得罪秦家这种官门大户？
她摇头：“没了。”又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和吟玥姐聊了些什么？”
霍经年不动声色：“推她回房后，我去把她的保姆叫了过来，就过来了。”
“你们这么久没见面，马上就要走了，也没多聊聊吗？”
临走前，韩吟玥还跑出来特意送他，那个眷恋不舍的眼神，夏妩不瞎。
韩吟玥对他的感情，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霍经年反问：“你很想我和她多聊聊？”
夏妩不再多说什么，小手被他大掌攥得更紧，只听他平稳的声音飘来：
“明天我们回京城，好不好。”
这边的公事结束了，玩也差不多玩了一圈，她还怀着孩子，也不能太操劳了。
夏妩点点头。
*
回了酒店，已快傍晚。
折腾半天，霍经年怕夏妩累了，让芳姐送她回房休息会。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拨通了陆斯航的电话。
国内和这边基本没时差，这会儿陆斯航刚处理完一桩官司，正在办公室加班，接起电话就道：
“二爷不是带着夏妩去暹罗了吗？怎么这会儿没在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吗，还有空跟我打电话？”
霍经年直奔主题：“夏妩祖父母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这事交给陆斯航去处理后，陆斯航跟他说过两次查询的情况，但进展都不算明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询问。
陆斯航见他来电话是问这个，也严肃了几分，拿着电话走到一边，说：“其实最近几天查到了一点线索，也不算太明朗，加上你和夏妩又去了国外，也就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眉心一动：“先说吧。”
陆斯航声音飘来：
“通过目前查到的一些线索，夏妩的祖父母很有可能是公家的人，当年来京城应该是办理什么机密案件之类的。可能因为如此， 不方便公开身份，所以当保姆的夏老太只知道雇主姓秦，其他一无所知。两人经常出差，应该也是为了执行公务，后来失踪，我估计，也是因为工作遇到什么意外。”
霍经年眼皮一动。
公家人…？
难道夏妩的直觉没错，秦部长夫妻和她还真有关系？
“但，”陆斯航话锋一转，有些可惜：“目前这些只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也还没查出具体他们夫妻到底供职于什么部门，是什么职衔，我已经在公家人名单里具体查有哪些秦姓的人了，不过，这名单太庞大了，毕竟你也知道，秦姓不算小姓，太多，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霍经年蓦然开口：“国家情报处，部长秦桓生，秦夫人韩素卿。你去查查，当年夏老太的雇主，是不是就是他们夫妻俩。”
陆斯航一定，惊住了：“……你的意思是夏妩的爷爷可能是秦桓生？……不会吧，这可是国内情报部一把手啊，还是下一届元首的大热门候选人啊……”
霍经年不用他解释：“知道。别废话，直接去查就行了。”
有了具体的对象，查起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似的，肯定会非常快。
陆斯航深吸口气，嗯了一声，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是秦桓生？”
霍经年将这次来暹罗，与秦家人碰面的事说了。
陆斯航哭笑不得：
“原来你就凭夏妩的第六感直觉？光凭都姓秦这个理由会不会有点儿戏了？……天下姓秦的多了去了，不能因为秦桓生和夏妩祖父一个姓，就认为是一家子吧？我律师行还有好几个跟我一个姓的呢，总不能都是我老爸给我遗留在外面的兄弟姐妹吧？而且你不是说过吗，秦夫人对夏妩说，他们夫妻只有一个养女，没有其他儿子啊！”
霍经年一开始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知道韩吟玥的父亲姓秦，完全没有往夏妩祖父身上去联想。
但，既然夏妩有这个第六感，他就相信她。
可能试过她的高敏感体质的确很神奇。
也可能，就是单纯的信她。
他峻眉一动，说：“我回头想了一下，秦夫人和夏妩仔细看，确实有那么一点像。尤其眉眼那一块。”
陆斯航还是不以为然：“你这是心理作用吧？你已经认定了秦家和夏妩有关系，所以就看两人长得像。而且就算真的像，也正常啊，这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还有人说我跟你长得像呢，都是帅哥，总有相同处的。”
霍经年不耐烦了：“把你说废话的精神用在正事上。已经给了你目标对象，去！”
陆斯航见他不到黄河不心死，总算打住：“行行行。你出钱，说什么都行。”
就查一查，让他死心。
他还真的不太信秦桓生会是夏妩的爷爷。
这霍老二，以前最理智的人，这次就因为夏妩的直觉，颠覆了往常的性格。
女色害人啊。
还是他好，不恋爱脑，一心搞事业。
……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霍经年刚起来，准备让谢朗安排明天返程回京，手机响了。
是陆斯航打来的。
他知道是有了结果。
有了针对性人物的调查，查起来就简单得多，一晚上的功夫，足够了。
不管秦桓生到底是不是夏妩的爷爷，总之，有了结果。
他想过，如果真的只是乌龙一场，夏妩多心了，私下帮她查证的事就不告诉她了，何必让她空欢喜一场？
他接起电话，沉声：“喂，怎么样。”
那边很安静，只有陆斯航的呼吸声。
霍经年皱眉：“说话啊。哑了？”
电话那边这才深吸口气：“…霍老二，这夏妩不是妖精转世吧？她这直觉还真准，我去！！！！”
霍经年心思一动：“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