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赶来的时候，凌月已经离开，听了莫寒烟和如月的对话，大致了解到是他们亲眼看见凌月伤了江清远。
    不可能，七星锁魂钉是魔族法术，凌月一个仙门之人，怎么可能！
    那水镜本就诡异异常，难道凌月也被摄魂了？！
    莫问方才在找凌月的路上，发现了几十个被吊在空中死去多时的人，魂魄都已不在。
    一排排阶梯状地排列在循环上升的水壁上。
    想必是水镜镜妖为了修炼，将他们的魂魄吃了去。
    凌月到底在水镜中看到了什么，竟也会被摄了魂魄？
    莫问也未与莫寒烟等多言，径自离去。
    唤出长剑，焦急地感应着凌月的灵力。
    随着灵力指引。
    “什么人？！”随着狠厉的女声，魔剑绝叫一分为七，向莫问射了过去。
    “凌月！”莫问看向地上闭着眼的凌月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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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镜——幻境中。
    谁？谁在叫我？凌月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她，像是司恒衍的声音。
    迟疑透过窗户看向主殿前正在全神贯注舞剑的司恒衍，她应该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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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不醒的！”夜鹞抱着臂膀，自信地看着莫问，刚收拾了一个江清远，这又来了个痴情种。
    除了凌月水镜中出现的那个人，谁也叫不醒凌月。
    而那人，早已叛师，恨凌月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来这水镜。
    “凌月，醒醒！”莫问皱着眉，再次喊道。
    “这声音，你到底是谁？”夜鹞猛地一惊。
    “看剑！”莫问不待夜鹞反应，一个剑风劈过去。
    “轩辕剑！！！你是那小子？”夜鹞恶狠狠地咬着牙，回看凌月紧闭的双眼在微微颤动，一个纵身，再次附在凌月身上。
    即使有镜妖的帮助，长时间操控凌月，让其灵魂驻足在幻境中也耗费了她巨大魔力。
    方才正在打坐休整，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找来了这里。
    “从凌月身上滚出去！”司恒衍换回本相，双眼冰冷狠厉。
    “哈，上一个跟我这么说的，已经生不如死了。”夜鹞不屑地一笑，倏地双眼含泪，“司恒衍，自己最在意的人死了，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你想做什么？”
    “姐姐的仇，我要让你加倍奉还。我不和你打，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人一点点死在你面前，而你什么都不能做。”
    “放开凌月！”司恒衍将灵力汇聚于轩辕剑剑尖。
    “哈哈哈，你敢吗？你对我身上造成的伤会十倍百倍地扩大，伤了我就是伤了她，你怎么选择？”夜鹞疯狂地笑着。
    江清远的“弱点”亦是你司恒衍的。
    “我要毁了这身体，那就先从脸开始吧！”
    绝叫发出厉声尖叫，刷地在凌月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脸上流下来，配合着此时夜鹞狰狞的笑，更加狷狂邪魅。
    ————
    水镜——幻境中。
    嘶——凌月突然感到脸有些疼，皱了皱秀眉，起身。
    “师父你要去哪？”司恒衍微笑着问道。
    “该回去了。”
    “是弟子剑舞的不好？”
    “不，你舞的很好。”
    “那师父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
    “因为，镜花水月，不过虚妄。”
    “师父你在说什么？”司恒衍脸上的笑容凝滞。
    “没什么，只是，梦该醒了。”凌月唤出凤鸣剑，手起剑落。
    面前的司恒衍瞬间倒下，血流如注。
    “师父，你这是···你怎么发现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舞的那套剑，我从未教过司恒。”凌月缓缓道。
    那是无情道绝情剑法，只存在她的思想里。
    她怕司恒断情绝爱，孤独一生，所以从未教他。
    “你！”
    “水镜是通过妖法窥探直视水镜之人的思想，生成的幻象吧？先时我并未具体想某个人，所以水镜中的形象是模糊的，直到我自己联想锁定具体的人后，镜像才慢慢清晰。我若不想，水镜就永远照不出人影。”
    “你竟然能破解···不过，太迟了，你最在意的两个人，恐怕已经被···”
    那水镜镜妖还未说完，就被凌月一剑封喉。
    “还有一点，没告诉你，司恒从来不叫我师父。”
    从她刚进入幻境时，那句“师父”她就已然明了。
    之所以在这环境中停留这么久，只不过是贪恋与司恒衍能安静地在一起的时光罢了。
    现在，司恒在外边叫她，她该回去了。
    ————
    “怎么样？心疼吗？”夜鹞再次唤起魔剑绝叫，妩媚地笑着，“下一刀划哪呢？要不两边对称一下吧？”
    “轩辕，可以强制剥离吗？”司恒衍闭上眼睛，灵识问轩辕。
    “必须一剑刺准我上次造成的伤口，引发残留在凌月身体中轩辕剑剑身灵力，重现记忆，才能唤醒凌月。”轩辕剑剑灵嘱咐道。
    “拜托了。”
    “你舍得？她若知道你再用剑刺她···”
    “只要能救她。”司恒衍猛地睁眼，神色异常坚定。
    “怎么？你还敢动手？就不怕凌月死了？”夜鹞眯着眼看着司恒衍汇聚灵力于轩辕剑，反而张开了胸膛，不设防备，她不信司恒衍舍得伤害凌月。
    “你别忘了，我为何叛师。”司恒衍眼神一凛，剑光微闪，果断狠绝。
    “你···”夜鹞惊讶地看着刺穿自己左肩的轩辕剑，快、准、狠！
    这司恒衍莫不是真如传闻那样，对凌月恨之入骨？
    没有一点犹豫，握着剑的手丝毫未抖！连疼痛都只是一瞬。
    被轩辕剑的灵力灌透全身，夜鹞一时无法汇聚魔力，只得飞快地抽离凌月身体，化作黑烟而去。
    “这次算你们走运，凌月，你真是养了个想杀你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夜鹞嘲笑地声音响彻整个水镜。
    司恒衍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急忙收起轩辕剑，再次幻化成莫问的模样。
    他不知现在该如何用司恒衍的身份面对凌月，只是担心地紧紧地抱住她帮她疗伤。
    片刻后，凌月微微转醒。
    “凌月，你怎么样？”莫问关切地问道。
    “莫问？嘶——好疼。”凌月有些头晕。
    “小心，你受伤了。”
    “我怎么受的伤？”凌月侧头，看着左肩的伤口，虚弱地问道。
    “我来时就见你受伤躺在地上。”莫问迟疑了一下，继续为凌月恢复伤势，回道。
    “这样啊，那谢谢你救了我。”凌月苍白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了？”莫问问道。
    “想起了点事。”
    “是记起怎么受伤的吗？”
    “嗯，”凌月抬眼，定定地看着莫问，“被我前徒弟刺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