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这些礼物不失礼吧?”
张瑞看了眼邱朝明提着的礼品:一包茶叶,三盒点心。
“礼轻情意重,老师如果是计较这些俗物的人,你送什么都有可能失礼。其实,你只需要全了自己的礼节即可。”
“那我们走吧!”
张瑞和邱朝明各自骑着自行车到了四合院。
“徐嫂,我回来了!”
“囡囡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我的同事,我带他来拜访老师的。”
“徐嫂,你好,一点心意,请你代为收下。”
“平日里是不可以的,不过你和囡囡一起来的,我就替总委收了。”
“老师呢?”
“总委在书房里,你们过去吧,今天咱们吃炸酱面!”
“好啊,徐嫂我带了鸡和鱼,还有五花肉,等会儿用面包窑烤着吃。”
“好啊!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弄,我可不会呀!”
“好,一会儿我来做,那我们先去书房了。”
张瑞把东西递给徐嫂,带着邱朝明去了书房。
“咚咚咚,老师,我带同事过来了。”
“请进!”
郑忠毅正站在书桌前绘画,是一幅颇有意境的山居图。张瑞、邱朝明站在一旁观看,等他题完字,张瑞接过笔放在了笔架上。
“老师,这是我的同事邱朝明。”
“总委好!”
“你好,请坐吧。”
郑忠毅坐在椅子上,面容和煦地端着茶水喝着,邱朝明坐在下手的椅子上,徐嫂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他的手边。
“邱同志,请喝茶。”
“徐嫂,谢谢你。”
“老师,你们聊,我去做好吃的!”
郑忠毅温和地点头,张瑞朝邱朝明点了下头,就走出了书房。
“我听囡囡介绍,你精通多国语言,博学多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您过誉了,我也没想到总委这样年轻,倒与我想象的不同。”
“哦,你姓邱,倒让我想起一位了不起的外交家——邱正祥先生。”
“正是我的祖父。”
“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外交家,最大的功劳是创建了民国外交人才培养体系,为花国培养、扶植了一批杰出的外交官。只是……在新中国成立前因病去世了。我记得他虽定居沪市,祖籍似是江省的。”
“您记忆力真好,我祖籍江省扬市。”
“你的伯父也很了不起,博学多才,是一位优秀的留学生,全面抗战打响时,放弃国外优厚的待遇,毅然回国参战,牺牲在战场上……”
“是的,为国捐躯,虽死无憾!”
“选择做外交官,是受你祖父影响?”
“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最重要是受到顾先生的影响。”
“哦,你很欣赏他?”
“是的,巴黎和会上他的发言令人震撼!”
“唐德刚先生认为,自有近代外交以来,中国出了“两个半”外交家,总理是一个,清末李大人是一个,顾先生是半个。”
“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两个人在书房里侃侃而谈,张瑞被面包窑烤的大汗淋漓,炎热的夏天里烤肉,受罪的是她!
“徐嫂,面包窑好用吧?”
“还是有用的!我去把酸梅汤从井里拔出来啊!看把你热的。”
“徐嫂,烤鸡、烤肉都好了,烤鱼就差一会儿了,我去冲个澡啊,衣服湿透了。”
“好,你去吧!”
张瑞回房间里取了一套衣服,徐嫂给她做的,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徐嫂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
“总委,饭做好了,您跟客人出来吃饭吧!”
“邱同志,我们先吃饭吧!”
“打扰了,总委您请。”
郑忠毅带着邱朝明走到饭桌前,不由得地微挑嘴角,许久没见小丫头弄吃食了。
“这烤鸡、五花肉、烤鱼,都是囡囡做的,又发了面,说是下午做面包吃!”
“囡囡呢?”
“在这儿呢!”
张瑞上身穿着藏蓝色的斜襟小衫,下身黑色的裙裤,脚上是一字带布鞋。头发已经留到了脖子处,前额的头发用黑色的卡子固定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徐嫂,你做的衣服穿着真舒服!”
“按着你早些时候的尺寸做的,现在清瘦了,腰那里松松垮垮的,多吃点儿,赶紧把肉补回来啊!”
“好,多吃点!”她好容易练出的紧致线条啊!
“你们尝尝我做的烤肉怎么样?”
“我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五花肉,丝毫不显肥腻。”
“肥油都烤出去了,也就不油腻了,喜欢就多吃点儿,你再尝尝炸酱面,徐嫂做的炸酱面很地道的!”
郑忠毅把拌好的面放在张瑞面前,又给自己拌上了面,张瑞自然地挑着面吃着。邱朝明在心里赞叹,师生关系处成父女一般实属不易啊!
“酸梅汤虽好,也不能贪饮,会伤了胃气!”
“知道了,再喝一碗就不喝了!”
“已经是第三碗了……”
“嗯……不喝了!”张瑞把酸梅汤又放了回去,面也推在了桌子上,吃不下了。
“囡囡,你呀,混了个水饱,喝那酸梅汤占了肚子吧?”徐嫂嗔怪道。
“水饱也是饱啊!人间烟火,一粥一饭,吃饱足矣。”
“到了外交部倒不挑食了?”郑忠毅端起她吃剩下的面吃了起来。
“张瑞很挑食吗?”
“囡囡,是有些挑食,她不喜清炒白萝卜、胡萝卜也很少吃,冬瓜、菠菜是不吃的……”邱朝明认真地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