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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真伪难辨

    室内飘荡着浓郁迷情香,范逸内心躁动不已,如花似玉的美人近在眼前,再也控制不住将她吞吃入腹的冲动。
    “表妹还没有过男人吧,放心,哥哥今晚对你温柔点儿,到榻上好好疼爱你……”
    今晚滴酒未沾,他却迷醉酣然,像饿狼吞咽着口水噘起嘴巴,凑近吉祥香软雪腮。
    他微微合上眼睛,还没尝到想象中的甜美,耳边忽然响起来自冰窖的讥讽冷笑。
    “你那张臭嘴离本座远点儿!”
    范逸惊恐地瞪大双眼,正对上那双清醒美眸,娇花不堪折的柔弱表妹,咬牙怒视他的模样堪比夜叉。
    他还没来得及跑路,吉祥褪下鞋底就往他嘴巴扇过来:“没脸没皮的下作东西,本座抽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吉祥事先服过玉奴给的解药,一身蛮力未减,手里的鞋底像刀刃,刮得范逸脸皮生疼,嘴巴火辣辣地肿起来。
    他仰倒在地,双手捂脸打着滚儿求饶喊娘。
    吉祥劈头盖脸打得正来劲儿,玉奴早已溜到院外将裴砚舟领进来。
    他听到屋里动静踹开房门冲了进去,眼看范逸被打成猪头,悬着的一颗心才悄然放下。
    “小祥子,你还好吗?”裴砚舟大步奔向毫发无损的吉祥,揽住她腰身的手掌止不住发抖。
    明知道小狮子不能任人欺负,见不到她的那一刻钟,他还是忍不住心中忐忑。
    “大人,你别拦着我嘛。”吉祥嘟起红唇好似撒娇,瞅见裴砚舟脸色苍白又有些心疼,“好啦,我没事的,那种废物怎么可能碰到我一根头发。”
    裴砚舟为她担心成这样,吉祥心里莫名有点甜。
    她放下鞋子穿回去,不解气地又踹范逸几脚,气定神闲地掸去裙摆上的褶皱,指着挂在墙上的蝴蝶图。
    “大人你看,这幅《花朝蝶戏图》是不是范哲的真迹?”
    范逸被她踹得捂腚叫唤,努力睁开肿成桃核的眼睛,偷看吉祥身边的高大男子。
    这一眼差点要了他的命。
    裴砚舟?将范哲判处死罪的鬼差裴无常!
    他永远忘不了,五年前裴砚舟搜查范府,从花园里挖出弟妹尸骨的场景。那一幕像噩梦纠缠他许久,简直比范哲伏法后,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更恐怖。
    “裴无常,怎么又是你?我没有杀人啊,你来找我什么麻烦?”
    范逸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爬起来躲进角落里抱紧床柱,恐慌打量裴砚舟和吉祥,原先的燥火都变成鬼火,快将他自己烧成灰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娇柔表妹竟是个骗子,诱使他掉进瓮中捉鳖的陷阱。
    “你没杀人,那些跳湖的姑娘都是因谁而死?”吉祥只想把他丢进清风湖里,让他也尝尝葬身湖底冷入骨髓的滋味。
    “那不怪我,她们自愿殉情与我何干?”范逸疯狂摆手撇清关系,不敢正视裴砚舟的眼睛,哭得涕泪横流,“我没杀人,裴无常你快走吧……”
    裴砚舟没有证据指认范逸教唆他人自尽,这种事闹到公堂上,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这种人不知良心为何物,从不舍得谴责自己,一旦律法失去了约束,他们将越发有恃无恐。
    范哲犯下死罪都未曾身败名裂,只因他的画作价值千金,达官贵人仍是推崇有加。
    范逸沾花惹草以风流才子自居,在世人看来无伤大雅,那些姑娘反将沦为茶余谈资。
    何苦惊扰她们渴求安宁的亡魂,掘出不堪往事任由流言鞭笞。
    裴砚舟居高临下地冷睨他,指向墙上那幅画:“你说,《花朝蝶戏图》的真迹在你手中?”
    “不,不是……”范逸惊慌反应过来,裴无常来查的另有其案,难道皇帝发现他收藏的那幅画是赝品了?
    “我都是骗那些傻丫头的,真迹怎么可能在我手里呢?裴大人你不要听她们胡说,我这屋里挂着的才是赝品!”
    范逸打死都不敢承认犯下欺君之罪,不然他妻儿老小一家子人都将陪葬。
    裴砚舟看出他眼底的慌乱,沉声道:“范逸,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事实,不信你找人来鉴定真伪。”
    燕安城的藏画行家都是范父老熟人,当年送进皇宫的那幅原作,也是经由他们鉴定。
    时隔多年,哪怕自己看走眼也只能将错就错,谁又愿意惹祸上身呢。
    裴砚舟想到这层缘由,心知从他嘴里撬不出实话,叫来魏平先将人押回去,院中突然传来妇人的吵闹声。
    “贱人!我允许你服侍夫君,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竟敢勾连外人嫁祸于他,你要我们母女今后还怎么活啊!”
    身穿华服的丰腴妇人揪住玉奴的头发厮打,那狠劲儿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住手!”吉祥上前推开那妇人,将玉奴从她手里救出来。
    “姑娘,我没事,她就是范逸的妻子。”玉奴被她挠得满脸血痕都不敢还手,可见平时都被欺负惯了。
    范夫人后腰撞到廊柱上,疼得两眼昏花,指着吉祥叫骂:“你这个贱蹄子陷害我夫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夫君清清白白,你们告到皇上面前我都不怕……”
    吉祥手指头按住她脑门抵在廊柱上,范夫人像中了定身咒,一下子动弹不得。
    “那畜生每回往他房里拐来姑娘,你这婆娘都心知肚明吧,她们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敢跳出来阻止你夫君?”
    “那些姑娘一个个跳了湖,你是不是还觉得挺解恨啊,庆幸没人跟你抢烂肚肠的畜生了?现在知道急了,怕了?你放心吧,这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范夫人那点卑劣心思被人揭穿,哑口无言瞪着双眼发愣。
    吉祥靠近她耳边,阴仄仄地讥笑道,“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们两口子做尽缺德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闭嘴啊!”范夫人被她气到翻白眼,癫狂地挣扎叫嚣,“你算什么东西,我公爹是皇上的御用画师,谁敢污蔑我夫君,他不会放过你们……”
    嘭一声,闻风赶来的钟朔挥掌劈她后颈,那婆娘都没吭声瘫软如泥倒下了。
    事出紧急,裴砚舟没工夫与范家人周旋,以范逸涉嫌赝品买卖为名带走了那幅画。
    范逸爹娘急得团团转,他们知道自己儿子什么货色,但儿媳妇都不过问,身为父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才华横溢的小儿子没了,家里只剩下没出息的大儿子,哪承想他吃穿不愁,竟在背地里做起赝品勾当。
    倘若摊上个权贵买主,追究起来那是有官讼牢灾的。
    范父连夜托人力保儿子,范逸满脑子也想着如何开脱,不料裴砚舟将他押进审讯室,开口追问的却是一位姑娘。
    “季思思,她是梦云斋的学生,腊月二十三那天你在何处,可曾见过这姑娘?”
    范逸又被打个措手不及,裴砚舟仔细留意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不曾刻意逃避,而是浑然不知。
    难道,范逸与那个失踪的姑娘并无关联?
    范逸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谁?我十天半月才去一趟梦云斋,我哪记得谁是我的学生?”
    这话倒是与玉奴的供词一致,自从那几个姑娘跳湖自尽,范逸就没再招惹画室的姑娘。
    那些小姐家境富裕,教过束修没来学画的不在少数,玉奴对季思思也没多少印象。
    “少废话!”吉祥不耐烦地怒拍桌案,“大人问你那天去了哪里,你还不快老实交代!”
    “腊月二十三,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范逸愁眉苦脸地回想,“过小年了,我吃吃喝喝撑得慌,在家里闲着没事做,无聊跑去茶馆看皮影戏,没错,那晚我应该就在茶馆。”
    裴砚舟冷声追问:“谁能为你作证?”
    “我从年前就经常去看戏,茶馆伙计和戏友们都能为我作证。”
    范逸触碰到他阴冷目光,仿如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裴无常审视范哲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森寒可怖。
    茶馆那边魏平都打探过了,胡班主夫妇从年前冬月在燕安演出《花缘错》,进了腊月红遍全城,茶馆出高价请他们唱到花朝节。
    在此期间,范逸都有可能出入茶馆。
    看戏而已,打发几个赏钱便可,也没有票根作为佐证。
    伙计只记得哪些客人常来,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都想不起具体哪天来过。
    “你再好好想想,茶馆里都有哪些相熟的戏友?”
    裴砚舟非要刨根究底,范逸急得百爪挠心,他再迟钝也能想到那姑娘八成是命案死者。
    父亲之前教训过他低调行事,他近来已经收敛多了,真没碰过画室的姑娘。
    腊月二十三对他来说没什么特殊的,难不成吃喝拉撒都要交代一遍……哎,对了,那天不是小红梅的开苞夜吗?
    他花了二百两银子包下她整夜,青楼老鸨和小红梅都能作证啊!
    范逸欣喜若狂,像从裴无常手里捡回一条命,忙不迭交代出他的风流韵事,当他绘声绘色描述起细枝末节,裴砚舟扬手打断他的话。
    “够了,魏平,你照他说的去查一下。”
    魏平领命而去,范逸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他心情分外轻松,认定自己逃过一劫。
    吉祥朝裴砚舟递个眼色,如果范逸所言属实,那就是季思思对家人撒谎了。
    腊月二十三那天,季思思并没有去梦云斋,这姑娘跑去哪儿了呢?
    裴砚舟从乱麻中揪出范逸这条线索,忙活半天又要被他逃脱?那可不成,范逸教唆他人自尽是事实,律法惩治不了的罪行,还将由律法让他偿命!
    范逸那张嘴却像茅坑里的石头,无论是谁提起《花朝蝶戏图》,他都坚决否认。
    吉祥不懂分辨画作真伪,就在她束手无策之时,裴砚舟尝试着做起鉴别。
    他将那幅画挂在书房里,手执烛台细看画中蝴蝶,他告诉吉祥,凤尾蝶、二尾蝶和虎斑蝶的色彩差异,为她讲解鉴别的依据。
    “这些蝴蝶的描画整体采用三矾九染的手法,给人鲜活生动的绝妙观感。另外,蝶翼上微妙的色彩渐变,仅用画笔晕染难以呈现,应是融入撇丝的特殊技艺。”
    吉祥没想到他对作画颇有研究,敬佩得两眼放光:“大人,你说句我能听懂的吧。”
    裴砚舟轻咳:“简而言之,赝品达不到这种高超水平。”
    “大人觉得范逸手里这幅画是真迹?”吉祥喜出望外,“那皇帝收藏的《花朝蝶戏图》就是赝品,范逸他这次死定了!”
    裴砚舟历来谨慎,两幅画经过比对之前,他无法妄下定论。
    “不过,宣纸作画极易被墨浸染,又因宣纸厚薄不均,通常能分揭出两至三层。如果伪造者有机会接触到原作,他可以将宣纸分揭出两层,由此得到仅次于原作的赝作。”
    “虽然第二层笔墨稍淡,但伪造者若有绘画功底,另行着墨描摹添补,甚至在蝶翼上运用撇丝套染的技法,重新装裱,加盖印章,便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摹效。”
    吉祥都快听糊涂了:“看来咱们还是得想办法,亲眼看到皇帝书房里那幅画,不然就连大人都分不清哪一幅才是赝品。”
    裴砚舟正是此意:“即使是收藏画作的行家都难辨真伪,何况是我这样的普通人。”
    “嘁,大人才不普通呢,你比那些行家厉害多了。”吉祥目不转睛看着那幅画,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除了范逸,谁也仿造不出如此逼真的赝品。范逸既有动机也有条件,若能证实皇帝被他蒙骗,欺君之罪铁定跑不了的。”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祁渊,如今能帮他们拿到另一幅画的人,只有他了。
    魏平打探回来,确认范逸没有说谎。
    腊月二十三那天,他从傍晚就在青楼与友人喝酒,整晚都没离开过。
    虽说失踪者未必死于那晚,但在失踪当天,季思思和范逸产生交集的可能就降低了。
    难道范逸身边还有帮凶,还是那模仿犯另有其人?
    带着这个疑问,吉祥整夜辗转反侧,醒来后已是天光大亮。
    二月十二,花朝扑蝶。
    燕安百姓喜迎花神的盛典之上,她能否捕捉到凶犯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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