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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悬崖上的人

    悬崖上的人
    阿风和张起灵一对视,道了声:“跟上。”
    刘丧心知这些人非善类,不敢再多话,连忙爬起来领路,其余几人默默跟在身后。
    众人一头扎进如浓的化不开的黑雾一般的树林。
    这树大约也是松树,刘丧只觉所行之处,处处有细小的针叶刮擦着衣料。
    偶尔碰擦到皮肤,泛起一阵微痒的刺痛。
    脚下是厚厚的松针覆盖的土层,如柔软的绒毯一般,还算好走。
    因为需要隐蔽,几人不敢使用任何发光设备,一进入林子,便如滴墨入水隐不可见。
    阿风因为穿白,每隔一会儿,月光透过针叶的缝隙透射进来,便能在他的棉衫上反射出冷银色的微光,成为几人之间默契的定标。
    “这边。” 刘丧拉了拉阿风,示意他往下坡处去。
    几人又走了一会,便听见有隐约的水声,出了树林,便见眼前出现一条小溪。
    溪水潺潺,两岸的花岗岩被月光照得泛白,清泉白石,松间明月,美得如王维的诗歌一般。
    刘丧又引着几人沿着溪岸,攀爬着高高低低的岩石,往上流的方向去。
    又走了好一阵子,几人面前赫然壁立千仞。
    这小溪的源头,一条如白色飘带一般的小瀑布,正悬挂于这悬崖之上。
    刘丧找了个隐蔽处躲好,召集众人,一指那崖壁。
    几人一看,那崖壁上隐隐有什么在动,似乎正是四个人。
    看情形,是一人打头,两人居中,一人殿后,动得很快。
    悬崖上少植被,花岗岩色白,月明之夜光线好,这四人又恰巧身着深色衣物。
    几个条件凑齐了,这才能看见,否则还真发现不了。
    张起灵拍了拍刘丧,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刘丧一摆手,说:“放心,这个距离,应该听不见。”
    听此,张起灵才一扭头,问阿风:“你到底带了多少人?”
    阿风听此,暗暗一惊,心道他这是怀疑自己,便立刻坚定的摇头道:
    “我要是能凑得齐这么些信得过的,至于找你们吗?”
    张起灵想了想,又问:“那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阿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立刻又说:“不会,师兄不会瞒我。”
    又反问:“该不会是外家人吧?”
    张起灵眉头微皱,说:“这事我没和张海客说。”
    阿风冷哼一声,心道,我又没提张海客,你心虚什么,再说,就算你不说,吴邪那漏勺就不会漏吗?
    原来他早已料定,吴邪会把他的信息透露出去,没准张海客现下,正在本家刨根究底的追那个‘太子爷’呢。
    是啊,如果他在张家调查‘太子爷’,他怎么会来这?难道他查得这样快,都查到他们前头了?
    除非,张海客从一开始就只跟着吴邪,没去调查他?
    不对,如果跟着吴邪和二汪,那几人在外头晃着呢,应该是进不来的。
    况且他们几个进来都花了好大气力,这些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不,应该不是张海客的人,那又是谁的人?
    “他们好像,知道要往哪里去。” 阿风道。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心想,难道你不知道?!
    阿风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神,他还真是不知道。
    此地虽来过一两次,但因为担心出路,时间很短,没有深入。这悬崖他也碰到过,见着又高又湿滑,就绕着走了。
    所以更加说明,这几人是目的明确,且事先知道路线的。
    这就奇怪了,连师兄都不知道的事,他们竟然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张起灵和阿风在互相试探的时候,刘丧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张家的家事,便没再掺和,而是独自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个巴掌大的望远镜。
    他眯起眼,从目镜中观察悬崖上的那几人。
    他本以为,能在这个时间在深山中游走,不是附近的村民,就是专业的野外探险队。
    然而当他看到那几人的装束时,发现竟都不是。
    这几个人的组合比较奇怪,其中打头一人穿着冲锋衣,另两个是村民的打扮,都挺邋遢。
    能看到衣料上布满褶皱和不明的泥污,像是刚跟野兽搏斗过,又去滚了一趟泥地似的。
    最后一人最是奇怪,竟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不合时宜的,粘满脏污的布裙,布料被撕扯成几条挂在腰间,攀爬间,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
    刘丧皱了皱眉,一股怪异之感涌上心头。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几人,竟然都没用登山绳。
    虽说这江南山势平缓,悬崖也远没有北方地区来的陡峭,但毕竟是深夜,乱石峭壁,难免失手,怎么会有不用登山绳的道理?
    何况这几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队伍里的,或者说,他们甚至不像是同一时期的人。
    比如,那个穿冲锋衣的,就看着比较‘新’一点,这主要是从衣服的款式,和磨损程度判断的。
    最‘旧’的,便是那个女人,从她的穿着看来,竟像个民国时期的女学生。
    怎么回事?他心想,难不成这是一群玩极限生存的coser?
    他推开目镜,放松了一下眼睛,清空了一下刚才那种不真实的怪异感,再重新去看。
    崖壁虽算不得太陡,但常被蜿蜒的溪涧截断,水流击打在岩石上,将周围一大片都染得湿漉漉的。
    这种情况,通常需要仔细判断,再小心下脚。
    而那几个人却丝毫没见犹豫,爬得飞快,仿佛对这片已经熟透了似的。
    如果说那冲锋衣可能是专业攀爬运动员,那两个村民可能真的对路熟,但那个‘女学生’可就太不合常理了。
    刘丧忍不住又去仔细看她,这一看,便觉得,连她攀爬的姿势,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般人总以为攀岩用的是手臂的力气,其实不然。
    大体受限于人类直立行走的习惯,下肢力量是要远远胜过上肢的。
    所以攀岩还是以双腿为主要发力,手臂辅助确定方向,因此重心应该是位于下半身的。
    相反,如果去观察动物,比如猿类,则是主要倚靠上肢,重心在上。
    如果是四条腿的动物,则又往往全身贴服崖面,四条腿平均使力。
    一想到这层,刘丧就突然明白,这女人究竟怪在哪里了。
    这女人爬起来,是双手双脚向两边横叉着,平均使力的,因此那姿态不像个人,倒像个动物。
    像什么动物呢?不好说。
    待他再看向她快速移动的双手,瞬间浑身一震,手连带着一抖,竟将望远镜摔了出去。
    那东西掉落在花岗岩上,发出‘砰’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尤其清晰而响亮。
    众人都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
    “怎么了?” 张起灵立刻问。
    刘丧还停留在震惊造成的大脑混乱中,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一瞬间,他看见一双漆黑而细长的爪,带着尖利的,如钢刀一般的爪尖,深深地嵌入石缝里。
    那女人的手,不是人的手!
    怎么会呢?刘丧觉得无法解释,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他赶忙摸索着,捞起卡在岩石缝里的望远镜,再次向那悬崖看去。
    目镜中,那四人突然不动了,在白色的花岗岩上静止着,好似被定格了一样。
    难道被发现了?
    他心中打鼓,正看到那冲锋衣,便见那家伙竟也生着个黑爪!
    因为已经有了预期,这次他没有被惊到,反而大着胆子调整倍数,再仔细看去。
    这才发现,那人手上,抓握着一个类似鹰抓勾的工具。
    原来这几人是使用了这样的攀爬工具,这东西比人手抓的牢固,自然能辅助手臂,产生借力。
    因而那样奇怪攀爬姿势,似乎也能够解释了,果然是一场误会。
    刘丧轻轻的舒了口气,一边在心中嗔怪自己过于不切实际的想象,一边不由自主的又去看那女人。
    那女人头发长及腰际,蓬乱的披散着,好几处粘腻的结着块,看得人头皮发痒。
    刘丧很担心刚才的动静惊到了这几人,他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可能是在原地休息,他想,正要将目镜移开,那女人的头,便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动,便又立刻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重新屏住呼吸,注视着那女人,目镜中,只见她十分缓慢的转过头来。
    胸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刘丧总觉得,这女人不寻常。
    于是,不由自主的全身紧绷,屏住呼吸。
    那女人缓慢的转头,随着她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浑身紧绷。
    不一会,他看到了她的侧脸。
    那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在月光下尤为刺眼。
    但女人没有停止,她的脑袋还在转动,她就这么一直转,直到露出了整张脸。
    目镜中出现的那张脸,鬼魅一般,仿佛是在骷髅头骨上,松松的套了一张粉白的面皮。
    接着,那面皮微微的往上一抬头,仿佛透过目镜,注视着目镜背后的人。
    刘丧赫然发现,她的双目是黑洞洞的,竟然没有眼珠!
    虽然没有眼珠,但他却有种非常笃定的感受,那或可勉强称之为‘女人’的东西,正在看着自己!
    他脑后如过电一般,浑身一颤,又差点要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
    这次阿风似乎有了预判,一把将望远镜接了过去,没让它再砸在岩石上。
    大脑片刻的空白之后,刘丧瞪着眼,看着面前满脸关切的几人。
    他深吸了几口气,匀了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犹豫了片刻,才道:
    “那些……那些不是人!”
    众人一听,俱是一惊,再纷纷去看那悬崖之上。
    然而,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竟突然全部消失了。
    另一边,吴邪虽想东想西,却是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晨,天上的云虽薄了不少,却依旧不见阳光。
    湖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远山近峰拦腰截断,山顶群松,便像生在云里似的,恍若天宫中的琼林玉树。
    吴邪走出船舱,深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气,便见罗保罗皱着眉头走来。
    “与湖居那边说,人没有回去。” 他颇为忧心忡忡道:“看来,是非进山不可了。”
    吴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点了点头,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过他的肩线,他见不远处,汪居士蹲在河滩边,双手举过头顶,划拉了几个奇怪的姿势,又对着山林深处念念有词了一阵。
    罗保罗看了看,尴尬道:“别管他,老人家规矩多。”
    又说,程伯知道一条进山小道,一会跟着他走便是。
    胖子凑过来,与吴邪一个招呼,接着便问:
    “不是说此处是禁地,没人敢进来么,哪里来的进山小道?”
    罗保罗叹了口气,说:“你们太年轻,不知道以前的事。五六十年代,有一段全国大炼钢铁的时期。那个时候,到处都在伐木烧炭,为炼钢厂提供燃料。”
    他不无心痛道:“大片大片上好的松林啊,都扔进炉子变燃料了。”
    又说,当年,有一批部队进这片林子伐木,本地没有人敢进来,正是程伯给他们做的向导。
    他这样一说,吴邪对此人更是好奇,便问:
    “别人都不敢进,为何程伯敢进?难道只是因为他老人家不信邪?”
    罗保罗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倒不是因为他不信邪,主要是他啊……”
    他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看程伯,见他离此地尚有些距离,才又接着低声道:
    “他那体质,天生能辟邪。”
    胖子和吴邪一个对视,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忙问,怎么个辟邪法?
    两人几乎同时心想,难不成这小老头跟小哥似的,也有麒麟血?
    “这可说来话长。” 罗保罗思索了一下,似乎刚找好切入点,因见汪老师远远的招呼几人,便又收了话头。
    “咱们得早点出发,天黑之前,必须走出前面那片林子。” 程伯说道。
    几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重新聚集在一起。
    二汪的表情和罗保罗一样,平静中,带着明显的忧虑,似乎之前已经被交代了什么沉重的内容。
    吴邪是万事都要追根究底的,便问他:“如果天黑留在林子会怎样?”
    程伯翻眼瞅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不听指挥的愣头青,然后冷冷道:
    “那就永远别出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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