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莫克环视着聚集在一起的机甲大战机甲驾驶员们，他们都深深地喝着兴奋剂酒，然后放下杯子。他能看出他们的担忧、焦虑和恐惧。他简短地思考了一下他们的感受，然后在心里耸了耸肩，开始处理眼前的事务。
    “有大量先驱者机器正向我们靠近。而且它们都装备了重型短程导弹，连机器人步兵也一样。”他对他们说。
    “那么他们就会像机甲大战机甲对付运输机甲一样撕碎我们。”沃克斯托低声说。
    “如果我们像之前那样冲进去，那确实会这样，”乌尔莫克说。“你们都看了我发给你们的记录了吗？”
    他们都点了点头。
    “你们看出我们哪里做错了吗？”乌尔莫克问。
    “我们是不是把竞技场机甲带进了军事战斗？”苏斯克斯托猜测道。
    乌尔莫克点了点头。“我让我们用竞技场机甲参加了战争。我们大多数武器都是经过修改、调整和校准，仅仅适用于竞技场，而不是真正的战场。另外，我们的一些武器仍然是低功率的，技工们正在修复它们，让其恢复到原始标准。”
    “地球人本应该警告我们！也应该更好地保护我们。”伊克斯纳特雷说。
    “可能吧。”乌尔莫克同意。他指向扬声器说道：“塔克，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学习什么，才能像地球人那样作战。”
    扬声器震动了一秒钟。
    “好的，老板。你们需要学习无线电通信程序、机动和开火阵型、武器射程、有效地使用战斗机器人、如何使用可变弹药、军衔结构、任务规划、如何使用卫星和侦察无人机、急救知识、如何制定战争计划、后勤支援、如何呼叫近距空中支援和炮兵支援、如何……”
    “够了，塔克，”乌尔莫克打断道，看到他的一半驾驶员已经显得迷茫和困惑。“地球人训练一名机甲大战驾驶员需要多长时间？”
    “训练一名战机驾驶员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而那是在教他们基础知识的一年之后，”塔克补充道。“这还不包括模拟器、虚拟现实和增强虚拟现实的时间。然后战机驾驶员会被派到危险环境中进行基本战斗操作，持续两到三年。”
    “比我们现在拥有的时间要长得多。”乌尔莫克说。“毫无疑问，我们每个人都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们都很勇敢，都有高超的技巧，但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那是什么错误？”克莱米基特问。
    “我们没有听从或与战斗机器人进行沟通。”乌尔莫克说。“我的战斗机器人曾经告诉我开启战斗屏幕，不断询问我的战争计划，告诉我开启电子战设备，却无法理解我们在做什么。”
    “那就让他们驾驶机甲大战机甲，”苏斯克斯托说，“他可以用我的。”
    “事情不是这样的，老板，”塔克说，苏斯克斯托看着扬声器。“我可以控制反应堆、调整战斗屏幕、管理通讯、帮助瞄准、在你指示时开火，保持你的电子战设备处于最佳状态，但老实说，如果你让我驾驶机甲，我会摔倒，毕竟我没有腿。”
    乌尔莫克点头，说道：“他从未有过实体，所以他不懂如何移动。他处理的是我们不会本能做的事情，因为那些是他的本能。他没有我们用于站立和保持平衡的所有神经连线。”
    苏斯克斯托重新坐下，显得有些释然。
    “但为什么地球政府没有阻止我们？”伊克斯纳特雷问。“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会被屠杀。政府的职责是保护我们的安全。”
    “因为他们不是我们的父母，”乌尔莫克说道。当所有人都困惑地看着他时，他做了个类似于耸肩的动作。“我研究了地球联邦的法律法规。我可以用一句话简单概括那些在统一暴政下长大的我们。”
    乌尔莫克深深地喝了一口，等待着其他人的回应。
    “是什么？”伊克斯纳特雷最终问。
    “只要你不伤害他人，你可以随心所欲。”乌尔莫克说。“如果你在道路上跳舞被撞死，地球政府只会把你的死因记为愚蠢。如果你玩弄岩石切割器的炸药并咬着它把自己头炸掉，那不是制造商、矿场甚至你的父母的错，而是你自己的错。对于精神不稳定或有缺陷的人，对于某些儿童有保护措施，但总的来说，地球政府就是不关心。它不会假装关心。它甚至会让你明白它不关心。它期望你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自己照顾自己。”
    他的所有机甲大战驾驶员都互相看着，脸上都露出困惑。
    “地方政府可能会关心，但地球联邦不会。”乌尔莫克耸了耸肩。
    “但是……但是……”沃克斯托开始说，然后停下来。“谁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果一个公司推出有缺陷的产品，谁会保护我们不受其害？”
    “那是不同的。如果公司明知故犯地推出有缺陷的产品，或者没有召回产品，他们会受到惩罚。但如果你被警告过，却在政府背后悄悄获取那个产品，然后你不幸发生意外，那是你自己的错，”乌尔莫克说。他耸了耸肩。“我认为这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是，没有政府的保护，我们怎么保证安全？”伊克斯纳特雷问道。
    乌尔莫克盯着他。“你还记得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伊克斯纳特雷耸了耸肩然后说道：“驾驶机甲大战机甲。”
    “我们赌博是非法的，我们贩毒是非法的。，我们出租欢乐男孩和硬币女孩还是非法的。我们诅咒政府阻止我们的乐趣，我们自称为亡命之徒和歹徒。我们自豪地宣称我们超越了政府，现在你却想要政府来拯救你？”乌尔莫克像大猩猩踩风笛一样大笑。“我们真是聪明的生物。”
    “呃，老板？”塔克说。
    “什么？”乌尔莫克朝扬声器看去。
    “我这里有特鲁克将军的联络请求。他想知道你是否能交谈。”
    “接通他，”乌尔莫克想知道这位地球人有多生气。
    “乌尔莫克，你能听见我吗？”特鲁克问道，信号中有些杂音。
    “能听见。”乌尔莫克回答。
    “好的，好的。听着，一大群轻型金属部队正朝你这里来。那个约顿级先驱者想要那个炼油厂，并且看起来想完好无损地得到它。在上一次战斗中，你的表现比我预期的要好。至少你出去迎战了。”信号短暂模糊。
    “该死，乌尔莫克，你能听见我吗？”
    “能听见。”
    “好的。他们不能完好无损地占领那个炼油厂。如果你们无法战斗，就告诉我，我会用原子弹彻底摧毁那里，并在上面部署一个波洛战车。我会使用空爆，以保证你们的掩体安全，但我必须从地图上抹去那个炼油厂。如果你和你的人愿意战斗，就远程进行交战。”特鲁克说。
    “如果我和我的人失败了，你会怎么做？”乌尔莫克问。
    “我会按照最初的计划行事。我会用1.2兆吨的热核空爆摧毁它，并在上面部署一个波洛战车。”特鲁克说。“然后，在战斗结束后，一旦先驱者被击败，我会挖掘出你们的家人。”
    “很好。掩体能承受那种攻击。我和我的人愿意战斗，”乌尔莫克说。
    “听着，我没法给你提供战斗领导AI。你们那里的带宽不足。你的VI是次佳选择，但没有你们它们无法行动。我知道你们不是士兵，但请尽力而为。”信号变得模糊，演变成点和划代码，伴随着高音的静态声，然后是金属被拉紧和释放的声响。
    “我正在试图重新连接他，”塔克说。
    “去你的机甲大战机甲那里，我很快就会到达，我们会尽力作战。”乌尔莫克说。
    其他的机甲大战驾驶员点头，人群逐渐散开，一个个离开。
    “……能听见吗？乌尔莫克，你听见了吗？”特鲁克的声音重新传来。
    “能听见。”乌尔莫克说。
    “听着，我不知道你的政府告诉你们什么，但这是个全员上阵的情况。如果由我来决定，我会让第八步兵给你们工厂的工人分发步枪，让其他平民卷绷带和装填弹匣。我们的计划预计有十二个巨人级目标。但整个星系遭遇了五十多个巨人级先驱者的袭击，我们仍未与你们的政府和公司力量联动。你们的政府拒绝让我们在地面部署弹药，所以我们一直在全力运转纳米锻造机和创造引擎，直到冷却液溢出。我们没有更多的重型金属来支持，我已经发出了包括白痴和平民不规则军在内的援助请求。”特鲁克说。“如果我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我会不顾一切提前与你们联动，尽管你们的政府说他们能应对任何跨越边界区的威胁。”
    “明白了，”乌尔莫克说。地球人已经按照他们的战争计划掷出了骰子，但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
    “尽你所能，乌尔莫克。你把每一个先驱者转化为废铁都是对我们的帮助。情况就是这么严峻，”特鲁克说。“通话结束。”
    “再见，”乌尔莫克说着，站了起来。他喝完了剩下的兴奋剂酒，走出洞穴，眨巴着眼睛适应外面的阳光。地球人估计出了差错。“塔克，让“荣耀”做好准备，马上进行战斗行动。”
    “好的，老板。”塔克回答。“老板，你觉得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吗？”
    “他不会对我撒谎。对他来说，那么做没有任何利益或优势，”乌尔莫克回答。
    “你认为他真的会使用原子武器吗？”塔克问。
    “如果是我，我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