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易，真的要在寒假去我家吗？”
    在刘易的小公寓里，雪琳枕在刘易的大腿上。
    此时的雪琳刚上大二。
    “我的家长你都见了，你的家长还不让我见见？”
    刘易随意弄着雪琳的头发，卷了又卷，再放下，再卷。
    “我好慌。”雪琳说道。
    “慌什么？”刘易问道。
    “易易啊，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刘易笑着说道。
    “就是什么都没做，我才慌。”
    “你想要做什么，我陪你啊。”刘易笑得贼兮兮的。
    “易易，别闹。我说认真的。”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她这样子，刘易有点担心了。
    雪琳起身，和刘易坐在一起：“易易，我们的事，我还没跟家里人说过呢。”
    雪琳看了刘易一眼，心虚得撇了头。
    “你是说，到目前为止，你家人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刘易说道。
    雪琳点头。
    “他们也不知道你恋爱了，已经见过男方家长了？”
    雪琳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怎么个意思？”刘易不明白。
    “有一个人应该算是知道的。”雪琳说道。
    “算是？谁？”刘易问道。
    “我二姐。你还记得吗？我高二的时候，你在医院见过的那个。”雪琳提醒道。
    那个啊。
    刘易想起来了。
    那个小暴脾气？
    一想到她，刘易忍不住捂了捂自己英俊无比帅气无边的脸。
    那时候，脸是真的疼。
    现在想想，那疼痛感记忆犹新。
    “记得。你二姐知道我们的事了？”
    有一个知道也是不错的。
    “知道一部分。”
    “哪一部分？”
    “高中时候的那部分。”雪琳说道。
    “之后的呢？”刘易问道。
    “不知道。”雪琳回道。
    “所以说，你的家人，只有你二姐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还是印象很坏的一个人。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你高中那时候。说不定，你二姐都忘了我是谁了。这么说的话，你家人还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作为你男朋友的身份存在，是不是？”
    “我家易易不仅帅气，还很聪明呢。喜欢。”
    雪琳咧着嘴笑了，扑上去就是一抱。
    “少来。”
    刘易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止住她。
    “别以为这样就糊弄过去了。雪琳啊，说好的等你一满二十就结婚的呢？我家长都让你见了，你倒好，你家人连我是哪根葱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结婚？戳心窝啊。”
    刘易捶了捶胸口。
    “易易不气。”雪琳帮刘易顺气，“要不我现在就告诉他们，好不好？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们还要“性”福生活呢。”
    “你是喜欢我还是觊觎我身体？”刘易说道。
    “当然是喜欢你了。”
    雪琳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刘易问道，“喜欢我这个人？”
    “嗯。”雪琳说道。
    刘易微微点头，表示很满意。
    “顺便喜欢你的身体，嘿嘿。”
    雪琳还是露出本性了，熊抱住刘易。
    “只要是易易的，我都喜欢。”
    “你这个小色女，我本该早看出来的。”刘易叹了叹气。
    “迟了，逃不掉了，你只能是我的。”
    雪琳紧紧抱住刘易。
    刘易环抱住她：“被你抱得这么紧，还能逃到哪去？”
    “易易，我好喜欢你。我爱你。”雪琳说道。
    “知道了。”刘易笑了。
    “你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雪琳问道。
    “我都带你见家长了，这还用问吗？”
    “易易，我想听。”雪琳放开了手，看着刘易说道，“你喜欢我吗？”
    刘易嘴角显出一个微笑弧度：“喜欢。”
    “爱不爱我？”雪琳再次问道。
    “爱。”刘易说道。
    “有多爱？”
    “很爱很爱，要多爱有多爱。”刘易说道。
    “好虚。一点也不真。”
    雪琳对他的回答不怎么满意。
    “那我要怎么说才算真？”刘易说道。
    “我不知道。”雪琳心里也没数，“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雪琳，你好可爱。”
    刘易摸了摸雪琳的头。
    “胆子也很大。起初见你的时候文文弱弱的，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谁能想到，你居然就敢往我身上窜，撵都撵不走。刚开始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打发你又不让你伤自尊。没想到你这么锲而不舍，脑子一根筋。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记不起来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突然有一天，毫无征兆的，就喜欢了。也有可能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的就喜欢了。我也曾想，为什么会是你呢？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为什么就喜欢你了呢？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喜欢就喜欢了。因为喜欢，所以我和那时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提出分手。本想告诉你，让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你了。可是，想到你二姐说的，如果我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等你，等你能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那时候你在读高中，正是人生中拼搏的关键时刻，不好打扰，让你分心。所以啊，我就等，一直等。即使我被调回市里，即使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能做的，只有等，一直等。一年多的等待，直到那天，再遇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知道你还没有人，我有多激动。那时我就想，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放开你了。雪琳，从今以后，我都不会放开你了。所以，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光明正大在一起。”
    “易易。”
    雪琳摸了摸刘易的脸，吻了上去。
    刘易的这番表白，雪琳怎么会不动容？
    两人唇齿交缠，难解难分。
    雪琳稍稍分开：“易易，我们做吧。”
    “做什么？”
    刘易一时没反应过来。
    “性，上床，发生关系，啪啪啪，十八岁以下不宜的事，等等或露骨或含蓄的定义。我想和你做的就是这个。”雪琳眼底一片天真，“易易，我们做吧。”
    刘易看她的表情，震惊之余又有些好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怎么想起这个了？这么突然，我也没个准备。”
    捏了捏她的脸。
    被她这么一说，有那么瞬间，自己还有点小心动呢。
    “没准备就更好了，来吧，我们开始吧。”
    说着雪琳对刘易上下起手，准备脱刘易的衣服。
    “雪琳雪琳，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主动的吗？”
    刘易试图制止雪琳的小魔手。
    “我什么时候不主动了？小美人，就从了我吧。”
    雪琳的手不停。
    “你今天格外主动，主动地过了头。你真的还好吗？”
    “废话，我又不是柳下惠。美色在前，怎能不馋？放心，我好得不得了。包你满意。”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我被你嫖？”刘易说道。
    “怎么是嫖呢？明明是爱的抱抱，为爱鼓掌。”
    雪琳趁着刘易不注意，扯开了刘易的上衣，露出了刘易的胸膛。
    雪琳两眼发光，饿虎扑食似的，扑上去一顿猛啃。
    “雪琳，冷静。”
    刘易推开了雪琳。
    雪琳被推开，心生好委屈：“易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你不爱我吗？”
    “爱。”
    “那为什么不愿意？”
    “其实，我愿意的。”
    刘易害羞了。
    雪琳高兴了，又扑了上去：“那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雪琳，不是现在。”
    刘易止住了她，把她摆正坐直。
    “你真的只是想和我那个，才这样吗？”
    “是啊。”
    雪琳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其他原因？”刘易问道。
    “什么原因？放心啦，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不会让你喜当爹的。”雪琳说道。
    “雪琳，告诉我实话。给我一句实话，好不好？”刘易说道。
    雪琳的冲劲一点点消下去，靠在刘易的胸膛：“易易，我害怕。”
    “害怕什么？有我在，别怕。”
    刘易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
    “我怕。怕他们不接受你，怕他们拆散我们。易易，我多想得到他们的祝福，对我们的祝福。”
    他们，雪琳的家人。
    “所以，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应对？”“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也许他们就会宽容我们，承认我们。”
    “你这办法从哪学来的？”
    “小说、电视，都是这么写、这么演的。成功率还挺高。”
    “所以，你就想试试？”
    “嗯。”
    “真是害人不浅啊。好好学习不好吗？净看些有的没的。”刘易说道。
    “我能怎么办呢？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雪琳说道。
    “雪琳，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这种手段，也许有效，但是伤人，伤你家人的心。这是一种手段，一种办法，但何尝不是一种胁迫？你家人生养你这么大，能不伤感情就不要伤感情。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不好？总会有办法的。”刘易说道。
    “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不出来了。难道我们要下跪求成全吗？”
    “如果下跪能行，跪就跪吧。我愿意。”刘易说道。
    雪琳抱住了刘易：“不要，我不要你下跪。我舍不得。”
    “也许，你二姐可以帮我们。”刘易提议道。
    “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反对我们在一起。让她帮我们，你疯了吗？我觉得你还是下跪吧，至少比较靠谱。”
    雪琳否定了刘易的提议。
    “你二姐也没这么可怕。你心里还是有她的。要不然，你不会留下当年那个小物件，高考的时候还戴上她送给你的红手绳。”
    和她在一起之后，刘易才知道雪琳一直都有好好保存那年她二姐本想亲手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封信，那个红手绳，甚至那个被人踩坏的包装盒--小扁扁。
    “可是，我好怕她。家里其他人如果反对，我还可以应对。但是，如果是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还有没有能力和她抗衡。”
    雪琳泄气了。
    “总要面对的。不要怕，还有我啊，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同进退。”
    刘易紧紧握住雪琳的手。
    “你不怕她再打你吗？要是她再扇你一巴掌怎么办？”雪琳问道。
    “扇就扇吧。一巴掌换来一个你，也值了。”
    “易易心真大。”
    “我们现在就和你二姐说吧。”
    “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雪琳有点慌。
    “趁热打铁。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雪琳想了想，说得也对：“好吧。”
    拿出手机，对刘易说道，“我打了？”
    刘易点头支持。
    雪琳深吸一口气，给刚毕业在外地工作的学琳打了一个电话。
    为得到支持，雪琳把她和刘易的事从头到尾都跟学琳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应。
    久到雪琳等得心灰意冷快要放弃了，末了那头才传来一句：
    “等我回来。”
    之后再没消息。
    “易易，我二姐好像不高兴了。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凉凉了？”
    雪琳后悔了，悔得都要哭了。
    “别怕，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我们等等。”
    其实，他也不确定，心里也没底。
    他不了解雪琳二姐，只是凭印象，觉得她可能会站在他们这边。
    当然，只是可能。
    他们等着，这么一等，就一直等到寒假来临，一直等到雪琳带刘易到老家见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