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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祖母!”
    程瑞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老夫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仅凭一个人的长相就妄下定论的人是自己一直尊重的祖母。
    他是知道祖母有很强的门户之见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贾圆圆家落魄之时冷眼旁观,任由和父亲定亲的贾圆圆沦落青楼,又强逼着父亲娶了母亲。
    可是在自己的印象里,祖母对母亲一直都很好,体恤母亲的不易,经常敲打父亲,甚至在父亲和贾圆圆又重逢后,以命相逼不许贾圆圆进门,给母亲撑腰。
    如今到了自己这,程瑞雪才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父亲的感受。
    原来自己之前一直是受益者,感受不到逼迫的滋味,如今自己身临其境,却又觉得难挨。
    在这一刻,程瑞雪有些同情父亲,又悲凉自己的母亲。
    原来自己的祖母并不在意父亲的妻子是谁,只要这个人符合她的标准,换做谁是父亲的妻子祖母都会那样做,她站的,一直都是程家主母,而不是特定的某一个人。
    “鸿哥,你不要觉得祖母不通情达理。我程家世代书香门第,家风清白,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它。你现在一时被眼前美色迷惑,不理解祖母,我不怪你。
    等你平复下来好好想想,红颜枯骨,年华易逝,美丽的脸庞也终有布满皱纹,满头白发的一天。
    你不要说你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我见过太多年轻时山盟海誓,经历重重磨难不顾一切反对才终于在一起的人,最后却被平凡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老去的不在来娇艳的容颜把情谊消磨殆尽,最后恶语相向,视同水火。
    那个丫头长相确实美颜,足够令每一个见过她的人动心。可是也仅限于皮囊,她的身份是她抹不去的印记,她不似正经人家小姐,从小教育培养就是当家主母的标准。她担不起一家主母之责。即使你强求,除了容颜,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同共语言,她不能为你红袖添香,也不能在你忧愁时为你排解苦闷,你会逐渐忘却她的美丽,觉得她面目可憎。
    世家夫人并不好做,夫君在前堂打拼,世家夫人在后边联络关系,打点人情往来,样样耗费心力,有些从小学习的大户人家的闺秀都应付不来,何况她一个偏僻地方的商贾之家婢女?
    你是有抱负的,祖母知道,你未来的妻子就不能随意选择。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迈出那一步,她自会有如意郎君待她如珍似宝,你也会有贤良淑德的妻子举案齐眉。
    就把你的感情当做一段年少轻狂的美好回忆吧!
    你也不必急着反驳我,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就算你不在意这些,难道那个丫头能顶住外界的流言蜚语和其他家夫人小姐的冷言冷语还会说愿意和你在一起嘛?”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人生路线要去走,强行将不属于这里的人带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对她而言并不是好事情。一个身家万贯的人,却未必做得好一个小小知县。反过来,叱咤风云的当朝宰相也未必做得来街头小贩。
    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好了,我累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程老夫人说完,让程瑞雪回去,她想自己待一会。
    程瑞雪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也不想在房间里待着,从客栈出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春娘这边,见程瑞雪出了客栈的门,进了程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您可还好些了,我见小少爷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刚刚出去了!”
    程老夫人面色愁苦,让春娘给自己按按头。
    “让他自己想通就好了。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孽,老三他们父子两怎么都遇上这事!好在鸿哥陷的不深,我相信他会想通的。”
    “老夫人这次到兴庆府,若是三老爷还想重提娶那贾圆圆,您会同意嘛?”
    春娘给程老夫人按着太阳穴,小心翼翼的问。
    实在是因为这事,母子关系闹的很僵,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三老爷回兰陵给老夫人过寿,也只是待了三天,春娘怕这次三老爷旧事重提,母子因为这事闹的更僵。
    “他不会,他是我儿子,我最是了解。他对贾家那丫头确实是情根深种,但他也最是好面子,当年若不是我拦着不让贾家那丫头进门,真让贾圆圆成了他妻子,同僚间的嘲笑恐怕都会击垮他的自尊心,两人或许早就相看两相厌了。索性这个坏人我来做,也免去他心里受煎熬。如今这样也挺好,鸿哥大了,程家不需要新的主母来操持后院。至于原修,他想要和贾圆圆怎么那都是他的事,我也不管。”
    程老夫人想着自己的三儿子,头更疼了,当年两人闹僵那天,儿子摔在自己面前的茶杯飞溅起的茶沫崩到了手上,从那时起,自己的手仿佛就被烫出了一个窟窿,堵不上,也无法愈合。
    但是与其儿子以后悔恨,不如就由自己出面来做这个坏人,长痛不如短痛,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也没无所谓。
    是夜,月明星稀。
    方禧已经架着马车驶离清水镇二十多里地了。
    “张小姐,你喜欢沈公子嘛?”
    贺源生坐在安安对面,突然问起安安。
    听到这个话题,李九也不无聊了,立马支起耳朵等着听安安的回答。
    安安闻言睁开假寐的眼,沉默了一会。
    “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不是需要避讳的事,安安据实以告。
    “为什么是沈公子,世子有哪里不好吗?”
    李九再也忍不住了,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无忧哥哥很好,但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好哥哥。其实无忧哥哥上次回来,我们之间就已经说开了,感情这件事最是真实不过,掩藏不住,伪装不出来。
    感情有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
    每个人对感情的看重程度亦不一样,有人有情饮水饱,有人将感情排在功名利禄之外。
    但都不能否认心动的那一瞬间的美好与幸福,不过有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特别是日常相处,最是消耗磨合人的感情。
    等热烈的情感逐渐褪去,很多佳偶变怨侣。但是我愿意跟随自己内心的感觉走,未来的事无法预测,我更愿意珍惜当下。”
    李九不是很理解,欲要再问,被刘善水拦下。
    “可是有的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直接放弃才是对的不是嘛?”
    贺源生轻声说。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决定何去何从。若你指的是程公子,他本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家人颇有复杂难缠,我知你不喜麻烦,所以现在才比较纠结吧!”
    安安自然看到了,今天出城时,程瑞雪站在城楼门上,一直盯着贺源生,而贺源生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但是掀起的帘子也一直没有放下,可见也不是完全无意。
    “也不算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萍水相逢,是我多虑了。”
    贺源生不再继续说程瑞雪,而是和安安聊起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安安计划首先要去一次边城,要去看一下与柳韵怡和冯邕合作种的玉米和土豆长势如何。
    然后就可以回家,接着安排人手去兴庆府送酒水。
    若是在秋收前时间允许,安安还想去距离边城二百里地的蒙府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推销一些自家酒坊的酒水。
    此时的清水镇里,程瑞雪依旧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之中。
    如果不是傍晚,望着张家离去的马车,心里针扎般的疼痛,程瑞雪可能没意识不到,自己原来比自己认为的,更喜欢这个只见过两次的源生姑娘。
    她甚至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但是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印在了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知道祖母说的是对的,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源生姑娘,对她的过去经历还有性格喜好一概不知。
    可是感情偏偏最不讲理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是他也做不到让他违背祖母的话,顶着不孝的名头去追寻源生姑娘。
    尽管父亲答应过自己婚事由自己做主,但是程瑞雪心里清楚,那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让他自己选择,而这个范围,绝对不包含源生姑娘。
    他也不忍拉源生姑娘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唯有克制自己才是王道。
    程瑞雪在心里一直说服自己,他的人生轨迹不包括源生姑娘,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意外,他不能因此而脱轨,他只能在既定的方向上去前行。
    村镇不设宵禁,程瑞雪披着月光,在小镇走了一晚。
    不知道这一晚他的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斗争,总之在第二天一早,他如没事人般的回到了客栈,安排小厮套马车,迎接老夫人和表妹回兴庆府。
    安安这边,又是日夜颠倒的一路前行,终于在第八天的早上回到了边城。
    “涂涂,我们回到边城了!”
    安安轻轻唤醒熟睡的郁书,她想郁书应该会想亲自见证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边城的这一刻。
    郁书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过来,掀开车帘一看,刚还在梦中的高大城墙就这么矗立在眼前,一时竟怀疑还在梦里。
    “我是在做梦嘛?”
    “你没做梦,我们到边城了,很快就到家了!”
    安安语气轻柔,却安抚了郁书这一路上的不安与惶恐。
    “我到家了,母亲,您的涂涂又回来了!”
    郁书突然哭了起来。
    这一次,边城再没有母亲,只有自己了。
    安安和贺源生都没有说话,她们知道,郁书这几个月了受了太多委屈,每日都在被至亲之人背叛和未来暗无天日的惶恐中度过,这一路上,她虽然没说,但是还是有些害怕的。
    此刻哭出来,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安,反而更好。
    郁书哭了一会,仿佛把心中的不安都随着泪水排出了体外,好一会,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泣。
    “让你们见笑了,我看见边城就想起了母亲,一时没忍住。”
    贺源生见郁书情绪平复了,给她递了一张帕子。
    “擦擦脸吧,安安说带咱们去城里逛最大的佟楼呢!”
    “我在边城住了这几年,总听别人提起佟楼,说里边有多么的繁华,世间所有好物在佟楼都能找到。不过我只远远的见过外边,还没见过里边是什么样呢!”
    郁书到底年幼,被贺源生转移了注意力。
    “那今天我就带你们逛个够,佟楼的东家是我的好友,我带你们去享受一下特权!”
    安安也打趣郁书,车里的气氛顿时活泼了起来。
    郁书开始期待逛那个传说中的佟楼。
    早上进城的人很多,方禧从进城就开始放慢了速度,不敢让马太快,担心伤到行人。
    郁书好奇的掀开帘子看窗外的边城。
    之前几年她大多数时候都和母亲在酒楼后厨,很少到大街上,此刻坐在马车里向外看去,仿佛第一次看清了边城的全貌,原来边城是这么宽敞大气,比兴庆府更好。
    安安并不打算直接去佟楼,而是准备先回自家院子休息,等晚上再去佟楼带郁书溜达。
    一行人回来的路上住的都是镇里的客栈,条件还算可以,至少可以洗澡,但是安安还是觉得身上不舒服,想先回家洗澡,就让李九先赶车,打发方禧去买早饭。
    安安到家的时候,来打扫的孟老伯刚打扫好准备回家。
    孟老伯家就在安安家斜对面,隔个三四天就来打扰一次,以往从没见过这家人,只是有时来打扫,见屋里东西动过了,就知道主人家过来住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主人家。
    “是李小姐嘛?”
    张家在买这个房子时,用的是李家的姓氏,左邻右舍都知道这里住了一家姓李的生意人,常年不回家。
    “是我,您是孟老伯吧?辛苦您了,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安安从车里出来,和孟老伯搭话。
    “应该的!我身体还壮实着呢,小姐您放心,这院子我保准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孟老伯微弓着腰,一脸笑意,毕竟这也算是一份好差事。
    “我这赶了一夜的路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孟老伯您随意!”
    安安实在有些疲倦,便先告辞。
    孟老伯赶紧往旁边站站,等几人进屋,又把院门口的落叶用扫把扫了一遍,确保没有一片草叶,地上干干静静的,才哼着小调回家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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