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在山路上骑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据周公安所说，王有德过往的活动轨迹还没有全部理出，能确定的是对方没有去过杭市。
    叶容蓁没怎么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影响力才是关键。
    裴九韶反而比她更重视。
    只要天气合适，等她完成白天的工作学习后，都会带她去公社实战，回来路上继续复盘，就差把学枪的时间提前了。
    还是叶容蓁给拦住的，贪多嚼不烂，先学个瞄准射击就行，别的先放放。
    这个简单，晨练结束去爬山的时候教一教，公社找冯清远对打的时候学一学，晚上回去的路上再练练手。
    54式64式，三八大盖水连珠，王八盒子罗锅撸子，还有其他各种撸子。
    什么枪牌的马牌的花口的牛眼的，都给学了一遍，没拿到实物也会看到照片或图纸，除了练射击，只学开闭锁。
    里面大部分是崔三叔、崔六娘他们的战利品，少部分特殊的是裴九韶找来的。
    练完收获对方送的花口撸子（勃朗宁m1910）和几盒子弹。
    恰好叶容蓁开盲盒的时候得到两把勃朗宁和一箱子弹，又有三三提供的弹药，干脆就在混沌空间布置了一个射击场，增加一个射击的日常课程。
    天公作美，接下来都是晴天。
    经过十多天的学习训练，她自创的拳法普适性增强，枪法也在不断提高。
    五十米内的麻雀一打一个准儿，十米内的家雀儿说打翅尖儿打不断翅中。
    进步速度再一次打击到冯清远。
    双方交流语言差点儿变成犬语。
    之所以没变，是因为叶容蓁少学一门外语。
    除了这些进步，鉴于夜晚的山风格外舒适，月色蛊人，她顺带熟悉了山路上的每一寸起伏，把路上年岁久远的大树夜间状况了解彻底。
    学习成果斐然，领到的学习奖励同样不菲。
    ——得到好些个裴九韶，并用指腹和他们上半身的每一处肌肉线条打过招呼。
    两人在技术方面取得长足的进步，乐此不疲，却奇异的没人觉得腻。
    叶容蓁认为是没得手，到手估计就腻歪了。
    一个亲吻时总能克制地将双手停在自己腰部、快把红绳揉细搓断、至今元阳还在的男人，总要珍贵很多。
    总之，返程路上格外惬意。
    就在这种浓郁的学习氛围中，时光甜蜜又快乐地滑到了秋收。
    准确来说，是秋收前一天下午。
    “喂喂，社员们！晒场开会——”
    “明天就是秋收，现在来晒场开秋收大会！今天下午确定分工……”
    叶容蓁他们往大队部去的时候，瞧见地头多了一间用杆子、草席搭建的办公室，上面贴着“秋收大战指挥部”。
    四面“墙壁”充当宣传栏，贴着“人民公社一定要搞好秋收”、“紧急动员起来，打好秋收这一仗”之类的标语。
    再往前，大喇叭放着的《东方红》更加响亮。
    大队部同样贴着标语，一个陌生男人拿着炊帚沾点儿浆糊，往纸上一蹭，“快贴快贴，马上就干了……”
    写着一个字儿的宣传纸后面，浆糊还在往下淌，一看就是不缺吃喝、没进过厨房。
    崔永志都差点儿黑了脸，这人还觉得自己贼俭省。
    “嘶——”
    向来老实巴交的陈卫国捂着胸口，烫到似的收回视线，“又换了个嘴皮子。”
    张建国：“……人那是工作组，来咱们大队的还好一点儿，只在刚开始动动嘴皮子……”
    叶容蓁了然。
    清河大队能在公社吃得开，不止是因为走出去的那些后生，还跟他们干事儿从不当众驳面子、背后掉链子有关。
    有这么个特点，工作组来这里搞动员就成了刷资历，舒舒服服躺着就能把事儿办成。
    想来这里还得靠争取，那些不机灵、主意大的自然没了机会。
    果然，大会正式开始，那个男人简单说了几句，就退出发言圈子，往旁边儿一站，啥事儿不管了。
    崔永志简单三句话，“一年到头，就为了这点儿粮食，再苦再累都得扛住！”
    “今年情况特殊，挂锄时候没能好好休息，大家坚持坚持，过年吃面吃糠，就看这几天！”
    “谁要是掉链子犯懒，大队长甩鞭子的时候，别怪我没给大家打过招呼！”
    “嚯！”
    队里一片哗然，议论声还没起来，大队长已经拿着马鞭走了出来。
    他把马鞭挂到墙上，转身笑呵呵地说：
    “咱们队里现在是怎么个建设情况，大家都清楚，今年很关键，谁拖大家的后腿，马鞭伺候！”
    “特殊原因可以请假，其他人必须参加秋收！”
    “自己逃避劳动的，秋收结束得三鞭。”
    “自己逃避劳动还影响其他人的，秋收结束，根据情况得五鞭到十鞭。”
    “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儿，败坏大队名声的，秋收结束，根据情况得五鞭到十鞭……”
    他念了一串规矩，吼道：“要求在会后贴到宣传栏，有意见赶紧提，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谁有意见？”
    “……没有！”
    “好！接下来就是咱们这次的分工……”
    清河大队的秋收种类略有点多，小麦、谷子、高粱、水稻、大豆、苞米合计六样。
    索性成熟时间有先后，一般两样一起收割、晾晒，一轮忙完接着下一轮。
    清河大队一共十二个小队，前六个小队的男同志负责收割，第七到第十一小队的女同志负责捆扎、刨根，双方轮流操作。
    娃娃们跟在后面扫尾。
    第十二小队的老人负责晾晒、扒苞米，挖红薯、摘辣椒。
    叶容蓁作为医学培训班的老师，每天都得在地头给大家熬消暑药。
    除了她，赵清欢这个还需要养猪的家伙也被拎出来，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大食堂准备秋收期间的一日三餐。
    没错，秋收期间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大家统一吃大食堂。
    上工时间是早上四点到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
    七点、十一点半、六点是吃饭时间。
    叶容蓁不用秋收，每天熬药的事情大家都能接受。
    别的都能忘，但忘不了这人第一天上工，忙活一天只挣了一个工分，以及前段时间太累、灰尘太多起了疹子的事。
    可赵清欢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