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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用苦肉计

    清晨,殷宁正在和修瑾苍云一起吃早餐。殷佐突然疾步走了进来,不待修瑾和苍云起身行礼,殷佐已经大步走到殷宁面前,一个巴掌将殷宁的脸打到一边,仆人们吓了一跳,纷纷跪下身来不敢抬头。

    修瑾闪身站在殷佐面前,将殷宁护在身后,微微皱眉目光灼灼的看着殷佐。

    “娘......娘亲?”苍云也震惊的站起身来看着殷佐一脸不敢置信。

    “都出去。”殷佐沉声道。下人们忙屏气凝神低着退了出去。苍云沉默片刻也退了出去。

    “你让开。”殷佐沉声看着修瑾。

    修瑾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殷佐。“母亲清晨赶来突然这般对阿宁,不知所谓何事?”

    “退下。”殷佐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修瑾依旧不肯让开半分。

    殷宁用手指摸了摸被打破了的嘴角,然后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沾上的丝丝血迹,她邪魅一笑,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指的血,站起身来,拍拍修瑾的胳膊,将他拉开,然后直面殷佐怒气冲冲的脸:“殷相大人是清早起来心情不爽了想要来打打人出出气?还是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了,想要解解闷?”她嘲讽笑着,“丞相大人的手疼不疼啊?”

    “为何伤了鬼沐?”殷佐怒气十足,“你平日里胡作非为任性惯了是不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打着我丞相府的大旗到处惹是生非,我今年非要教训教训你!来人!”

    “母亲!”修瑾跪下身来大声喊道阻止殷佐,但是外面吴妈妈已经带着两个嬷嬷进来了,躬身立在殷佐身后。

    殷宁笑了笑,挥挥手阻止修瑾,然后看着殷佐:“为何伤了鬼沐?”她呵呵笑了几声,“我想伤就伤,没杀她就不错了!我堂堂殷相独女,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奈我何?”她嘲讽扫了一眼吴妈妈三人,目光再次回到殷相脸上“谁让你生了我这个孽障的?后悔了吧?有本事就打死我,省的毁了您一世英名。”

    “阿宁!”修瑾无奈拉拉殷宁的袖子。

    “吴妈妈,给我拖下去打。”殷佐气愤道。

    吴妈妈欲言又止,却还是带了身后两人想要来拉殷宁,殷宁一把甩开,“我自己会走!”正要往外走。修瑾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站得笔直,但是明显可以看出受伤的腿只是虚立着,殷宁想要拽开他,却担心他的腿,犹豫片刻还是忍住了没有动。

    “母亲,”修瑾看着殷佐,“那鬼沐派人刺杀阿宁,这事不知您查出来了没有?”

    殷佐微微眯眼看着修瑾。“你大胆!”

    “修瑾如此顶撞母亲确实不孝,此时后修瑾自愿到祠堂领罚。”修瑾沉声道,“但是母亲一早前来二话不说便如此生气责罚阿宁,还望母亲明示。”

    “怎么?右校尉将军怕是在北地待得久了,竟不知如何侍奉公婆敬重长辈了?”殷佐冷冷道,“还是从小缺了教养这般无礼?”

    “修瑾不敢。”修瑾再次跪下。

    “殷相跑到我屋里来给我的郎君立规矩来了?”殷宁冷冷看着殷佐,“倒不如先回去给你的酒鬼郎君立立规矩做个榜样。”

    啪的一声轻响,殷佐再次给殷宁了一个耳光,“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编排自己的父母。”

    “自己都做得出,怎么还怕别人编排呢?”殷宁冷冷道,“还有,别跑到我这里来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的。”殷宁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个碟子敲碎在桌子上,破碎的瓷片顿时割伤了她的手,她将瓷片举到殷佐面前,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脖子边,将瓷片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有本事就杀了我,这次为了鬼沐,下次再为了啥啥沐的,别客气,反正我是你生的,命是你的,来吧,杀了我?”她嘲讽道,“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怕疼了,这瓷片又很钝,你可以慢慢割,你割得越慢我的血流得就越慢,你就可以慢慢的看着我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光,慢慢的,全部都还给你,这样满意不?如果你觉得不过瘾可以换一把锋利的刀,来得快,听说人脖颈的血能喷射好远呢,跟喷泉一样,好玩得很,还有......”突然,殷宁软软的倒了下去,倒在身后修瑾的怀里,原来修瑾站起身来一个刀手劈晕了殷宁。

    殷佐脸色苍白,后退几步,手中沾血的瓷片滑落在地,摇摇欲坠,吴妈妈忙上前扶住她。

    “这个......这个孽障,她……她竟然敢……”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晕倒的殷宁。

    “母亲!”修瑾将殷宁放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笔直的跪着看着殷佐,“母亲,那鬼沐派出杀手刺杀阿宁,母亲是怎么做的?既然鬼沐能杀阿宁,阿宁为何不能杀她?”修瑾目光灼灼的看着殷佐,“鬼沐和阿宁到底谁才是您的女儿?”

    殷佐不禁后退一步,她沉默半晌,拂袖而去。

    殷宁看着昏暗的祠堂里跪得笔直的男子,她慢慢走过去,看得清他后背血淋淋的……她沉默的看着他,表情很复杂。

    修瑾看向她,“后颈还疼吗?”

    殷宁哼了一声。

    “你那般硬碰硬,吃亏的怎么都是自己。”

    “所以我应该像你这么傻?自己跑来祠堂领罚?几十个家法舒服了?还跪在这里做给谁看?”殷宁扭头不看他。

    修瑾伸手拉了拉殷宁的袖子,殷宁不理他,他便又拉了拉,殷宁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看向他,“干嘛?”语气坏坏的。

    修瑾稍微挪了挪自己的膝盖腾出半个蒲团来,“我后背痛死了,下来坐这里让我靠一靠。”说着又拉了拉她的袖子。

    殷宁看着他巴巴的眼神,竟然想到了路边看着她手里肉包子的流浪狗,终是坐在了他旁边,“哼,现在知道疼了?自找的怪的了谁。”

    “你看,我这般作为,你是不是就心疼我了?”修瑾笑了笑,还真微微靠在殷宁身上,“也不会生我气了?所以有的时候示弱一点事情就会不一样。”

    殷宁哼了一声,“都打上门了我还示弱?我是傻逼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苦肉计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修瑾笑了笑。

    “新婚被打了一鞭子,狩猎断了腿,现在又挨了家法,还要负伤跪祠堂,你这苦肉计用得不错啊。”殷宁撇撇嘴,“再用下去命还能保住吗?”

    “除了腿伤有点麻烦,其他的还好。”修瑾笑了笑,“在北地的时候每天大伤小伤的家常便饭。”

    “那么你在北地的时候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也还好,北地有北地的好,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壮阔,马儿肆意奔跑,天地间的辽阔让心也跟着辽阔起来……却也黄沙埋骨,葬了多少英雄魂……”修瑾淡淡说道。稍微调整了姿势。

    “先喊阿木给你上药吧?”殷宁看了眼他血淋淋的背。

    “先不急。”修瑾干脆将自己的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殷宁身上,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他轻笑出声,“上了药还怎么上演苦肉计?看你刚刚看我后背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心疼我,这感觉很不错。”

    “滚。”殷宁扭过头去,却并没有推开修瑾,“那你小心失血过多而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修瑾的头甚至在殷宁的颈窝拱了拱。殷宁这才发现她坐在蒲团上,修瑾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靠在她身上,还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颈窝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们这个姿势……你不觉得很吃软饭吗?你可是个将军。”

    “男人本来就是要靠嫁人求的庇护的。你现在就有责任保护我知道吗?”修瑾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我现在还受伤了,我的腿也疼,跪着受不了的,要是腿长残了我的后半身可怎么办啊。将军怎么了,将军也是人,将军也会腿疼。”

    “怕长残了还跑来跪祠堂?”殷宁没脸看,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堂堂将军,怎么是这副德行,平日里不是站得笔直吗,这会儿怎么就能没长骨头一样瘫在她的怀里呢。这算是什么男人?她这么想着,伸出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啊——”修瑾夸张的惨叫一声,“干嘛?”他控诉的看着她。

    “疼吗?”殷宁看着男人的腰,拧起来挺硬的,虽然看起来很细。

    “你说疼不疼?”修瑾用手揉揉自己被拧过的地方。

    “我以前一直以为男人是很厉害的,就是力气很大,比女人力气大很多,而且画本子里都写的女人的那点力气根本就像是挠痒痒,所以我以为你这么拧你对你而言也像是挠痒痒一样的。”殷宁有点意外的说,“看来不是。原来你也会觉得疼。”

    修瑾瞪了瞪眼,“哪里的画本子写的,男人也是人好不好,疼死了,哼哼。”

    “画本子里的将军都是不苟言笑,站如松行如风,威严得狠,可是你这……我怕不是娶了个假将军吧?”殷宁有点怀疑的看着修瑾。

    “你这是什么眼神?”修瑾坐起身来,用手指捏着殷宁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你在怀疑什么?”他沉吟片刻,“快扶我起来。”

    “干嘛?”殷宁不解问道。

    “跪了这么久了,母亲应该看到我的道歉的诚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修瑾起身,“我必须要向你证明。”他一边拉扯着殷宁,“走,回房。”

    彬义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听心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公子,您可好些了?”

    床上的彬义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床前的听心,“别哭了……”他气息奄奄的喘着粗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都仿佛废了很大的劲。

    “公子那李大夫要的诊费竟是普通人看病的十倍,开的药却一点效果也没见,我看公子越来越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啊。”听心看着彬义苍白的冒着冷汗的脸色,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彬义的额头。“别的大夫都不肯来给咱们看诊,不是说忙就是有事,上次和保和堂的小二小声跟我说是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也没办法……公子,我怀疑周边的大夫都是受了殷府的威胁,肯定是那修瑾不让大夫给公子诊治......”听心恨恨地说,“他嫁进了殷府,就这般作践公子。”

    “还是没办法得到殷宁的消息吗?”彬义喘息着问道。

    “没办法。”听心摇了摇头,“咱们这半日闲只有门房徐叔和厨娘徐婶两个下人,他们跟殷府没有半点关系,也不认识殷府里的任何人,之前我虽然拜托徐叔去殷府传话,可是徐叔也是被当成闲杂人等直接被那殷府的门房赶走了……我让他守在殷府大门附近,看能否有机会看到紫衣姐姐或者殷小姐,也好叫殷小姐知道咱们的处境,可是…….他在那边守了一个多月了,从来没看见过紫衣姐姐.......咱们现在完全没办法与殷小姐取得联系......当初殷小姐怎么就没有留个法子让咱们能随时找到她呢。找个殷府的下人能与咱们随时联系也好啊。”

    “殷宁不喜欢殷府,自然不想与那边有什么联系。”彬义轻轻的说。“这里…….本是殷宁自己的清闲地。”

    “可是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殷小姐都没有来过一次。”听心气愤道:“肯定是那修瑾将她缠住了不让她来咱们这里。可恶的修瑾,这般善妒。哪个女子没有四五个郎君,何况是殷小姐这般贵女。他刚刚入门竟然就这般……”听心突然站起身来,“哎呀,那修瑾入门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他该不会想着趁这段时间让殷小姐受孕……那……那殷小姐可没功夫再出来找公子了……”听心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他气愤得直跺脚。“之前每每殷小姐喝避子汤……我就应该……哎......”

    “她不会……”彬义无力的闭闭眼睛,她不会和自己孕育孩子,她若想与自己孕育孩子就不会不迎娶自己,她还没想过孕育孩子,可是那修瑾……是啊,一个男人想要完全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孕育一个孩子是很好的桥梁……可是他一直不想那般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哎……”听心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咱们现在也无力去思考那么长远的事情,咱们……眼下这关过不去,一切都没有意义。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幽兰苑去吧?”听心希冀的看向彬义。

    “回去?”彬义轻嘲一声:“此时的我们回去,得到的不过是嘲讽,嘲讽我们攀高枝不成跌落下来摔成了烂泥……而且,就再也不可能和殷宁在一起了……依殷宁的性子,背叛她的人不会好过的。”

    “可……可是我们这……”听心再一次落下泪来,“在这里这么等着,等不等得到那殷小姐都不好说......”

    彬义木然的看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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