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眉眼微沉，道，“贵妃娘娘还要主理宫宴，还是寻个别的臣眷过去吧。”

    此言一出，已有不少妇人跃跃欲试。梁王如今势大，如果能和梁王妃成为至交姐妹，何愁来日前途暗淡？

    郑贵妃抬眼望过去，笑了笑，道，“今日宫宴，本就是图个圣上开怀，君臣同乐。哪有那么多规矩，有仪官和圣上在，出不了乱子。”

    建平帝以为温行守礼，笑道，“你莫要太谨慎了，就劳烦爱妃走一趟吧。毕竟牵扯皇家子嗣，旁人朕也不放心。”

    郑贵妃笑着对建平帝行了礼，谢了恩告了罪，又抬眼扫了一下温行，这才起身离去。

    红檀紧跟郑贵妃身后，不曾回头打量温行神色。

    出了承明殿以后，郑贵妃带着红檀，一路向西行去。郑贵妃瞧了左右没有旁人，便道，“出了什么事了？”

    红檀不知道能说多少，只大略回了一句，道，“我们王妃，和王爷好像有了争执。不知王妃做何打算，奴婢只奉命来请您。”

    郑贵妃回头看了一眼红檀，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赞许，“阿芷有孕的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红檀一边快步跟着往前走，一边道，“不敢欺瞒娘娘，我们是昨夜知晓的。”

    郑贵妃轻轻点了点头，道，“好丫头，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一点。”

    红檀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但是面上只做不显，想着这话还要给姜芷说一声才是正理。

    郑贵妃没有多说，只快步朝前走去。有些事情，本来打算等到洵儿去了封地再说，如今看来，是要提前了。

    郑贵妃在景明殿前顿了顿，然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姜芷困意上来，正在睡觉。听到脚步声响，方才沉沉转醒。红檀先一步走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殷勤询问，

    “王妃觉得如何了？可又用了些东西？”

    姜芷拍了拍红檀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姜芷对着红檀道，

    “给贵妃娘娘上盏茶来。”

    红檀顿了顿，应了声是以后慢慢转身退下。

    郑贵妃一直看着主仆二人说话，此刻见红檀退了出去，房内再无别人。便笑道，

    “别的不说。这丫头倒是个真心的。”

    姜芷没有搭话，只是拍了拍床边的褥子，道，“娘娘，您坐。”

    郑贵妃笑着，只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姜芷又拍了拍那处，苦笑一下，道，

    “娘。坐。”

    郑贵妃左右环顾，见宫娥内侍都在外面，听不清姜芷这蝴蝶振翅般的声音。方才笑着坐了。

    “我没带别的内侍宫娥，跟着你的丫头一路过来的。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有了什么打算？你但说无妨。”

    关于身世，关于郑家在南宛的势力，姜芷都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知道，当初温行求取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你可知道，两年前，为什么三郎会忽然求娶我为王妃？”姜芷拉了郑贵妃的手，语气温柔，眉眼殷切，是绝对信任的模样。

    郑贵妃没想到姜芷会问这个，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道，“当初梁王说仰慕你的才学品貌。所以求着圣上为你们定下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