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程时晏哪能不知道现在勇毅侯府是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帮助十鸢去帮助勇毅侯府,一是全了自己和子陵的情谊,二是他不想十鸢的人生有遗憾后悔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在她最好的年华做京中最肆意快乐的女娘!

    时间流转到一周前:

    “世子,查到了大小姐派了暗探去江南,是在打探沈尚书家的庶女,沈沁的住所。”杜暗卫将调查的结果向程时晏回报。

    程时晏虽然是出生在三殿下和沈家姐妹的爱恨纠葛,发生后的三年,但是这个震惊京都的绝世爱恋,最终沈家嫡女的死亡守住自己正室嫡妃地位,三殿下移情娼妓,沈家庶女自请离开京城为结局。

    程时晏紧锁眉头,将手中握着的书放下:“我没记错的话,三殿下是在药师殿出家的无了大师?”皇室的人哪有简单的?这三殿下移情别恋是事实还是做戏真不好确认。

    “是的,世子。”暗卫一板一眼的汇报。

    “十鸢只是查了沈沁的住所?没有其他的动作?”程时晏不得不说自家妹妹胆大包天,居然是在打皇子的主意,了解十鸢处事风格不可能只做了这一件事。

    “额...”暗卫一脸为难,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大小姐把沈府暗探的消息拦截下来,让沈尚书没有派人拦截沈大娘子的人。沈大娘子的人找到沈沁,立即把沈沁带到郊区别院看守起来,让沈沁安心准备待嫁。”

    京城沈尚书夫妻离心,已经是周所周知的事情,双方碍于身份和各自的势力捆绑分不开而已。

    “嫁给谁?”程时晏倒是佩服沈大娘子雷厉风行的动作,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暗卫倒是觉得疑惑的是,不知道沈沁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程十鸢,这夫婿没有血仇都选不出来:“大小姐暗中推动沈大娘子,选中的一个年过花甲的地主,这地主妻妾成群、好色成性,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坏。”

    “把尾巴扫干净,你们能查到的不能让别人查到明白?!”程时晏不再询问了,滋事体大要保证程十鸢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

    “属下明白。”暗卫一脸郑重双手抱拳,得到程时晏的指示,也不敢耽误立刻出门去安排人。

    程时晏大概能猜到程十鸢要算计的一定是三皇子,向从三皇子身上得到什么?这并不意外,即使三皇子已经彻底出局不再是夺储的候选人,但是破船还有三千钉。

    ‘沈沁,岁岁怎知沈沁是可以谈判的筹码?’程时晏脑海里不停的在回忆,程十鸢最近的异常。他不介意自己的妹妹有秘密,他介意的是这个秘密是否会伤害到程十鸢。

    程时晏闭上双眼,背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了几次静心沉思,脑子在飞速运转在寻找答案。

    时间回溯:

    程时晏,慢慢踱步到门口看着自己妹子的背影,心中已经了然她一定拿到她要的东西。不禁摇摇头自家的果然比隔壁的小子要优秀,心中主意大得很!

    这厢程十鸢还不知道自家哥哥,把自己做的事情翻了个底朝天。只觉得这次事情都很顺利的完成,面上难以掩饰的雀跃。

    江少卿带着程十鸢去问候勇毅侯,勇毅侯待程十鸢更像是自家的女儿,没觉得程十鸢身体不好。就不该做这个做那个,这让程十鸢很自在很喜欢,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其实是铁血柔情的代言人。

    看到勇毅侯瘫坐在床榻上的时候,江少卿心中难掩哀痛,随着时间的推迟父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而且看上去承受的疼痛也越来越疼。母亲每每的强颜欢笑,落在父亲眼里怕都是要化成心疼。

    程十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什么差别。手伸出去碰了碰江少卿的手,露出浅浅的微笑,慢步走到勇毅侯的床榻前。

    “伯父,我来看你啦。”十鸢看到阴氏正在喂勇毅侯药,默默向勇毅候夫妻行了个福礼。

    阴氏也微笑的点点头,十鸢就机灵的让若白准备蜜饯。

    “程家丫头来啦,今儿个可是没有办法带你找乐子了。”勇毅侯依旧打趣道。

    “那有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等着您带着我找。”程十鸢暗自将荷包打开,把归元丹拿出来捏在手里。

    “子陵!你可是比这丫头差太多了......”勇毅侯看在落在程十鸢身后的江少卿,抬手招了招示意让少卿走到跟前。

    江少卿知道父亲的意思走到父亲跟前,正好阴氏将一碗药喂完。

    勇毅侯看着江少卿这一幅样子,是哪哪都不满意。特别是还有一个对照组的衬托下,气更不打一出来。这小子要不是自家的孩子,哪里能配的上岁丫头。都说江子陵聪明早慧,勇毅侯觉得都是京城那些完犊子的人乱说的,自家的这个蠢东西是撑不起来。

    勇毅侯嫌弃的再撇了一眼江少卿,江少卿被自家父亲的这番动作,弄得二丈和尚摸不出头脑。勇毅侯还是没忍住抬手,给了自家臭小子一掌拍在江少卿身上。

    江少卿被拍的懵了疼都不觉疼了,没理解自己是哪里弄得父亲不愉快了。

    程十鸢也没懂勇毅侯的脑回路,不过老子打儿子她也没法说什么。更何况看勇毅侯这样也安心多了,看起来勇毅侯更看得开。

    江少卿用小鹿懵懂的眼神看着勇毅侯,阴氏倒是立马懂了自家枕边人的意思。勇毅侯已经闭眼不想看自家蠢东西,阴氏拿着手帕按着唇角的笑意:“子陵,你着相了。”

    江少卿听到阴氏说的,恍然大悟父亲和母亲的意思。自家一直沉溺在悲伤的情绪,没有睁眼看看自己脚下的路,即使荆棘遍布也不能画地为牢。

    “子陵受教了。”江少卿后退一步对着自己的父母郑重的行了一个福礼。

    勇毅侯点了点头,勉强觉得过得去。

    程十鸢看着勇毅侯一家的互动,粲然一笑娇俏道:“药吃的苦了,吃点蜜饯吧。”

    十鸢看着若白端来的蜜饯,乘人不注意将药丸塞到蜜饯里,这时乖巧的将这颗蜜饯递给阴氏。

    阴氏目中流露笑意看着程十鸢:“果然还是岁岁贴心。”送到勇毅侯嘴里,“岁岁为你准备的可吃下,解解嘴中的苦。可别提你那大男子论,小姑娘样的话了。”

    勇毅侯识趣的张嘴吃下嚼了嚼,眉心一皱快速咽下,疑问的看向十鸢:“岁丫头,你的蜜饯怎么是苦的。”

    程十鸢故作深沉的说:“对呀那么苦,怎么能说成甜的。”然后递了一个正常的蜜饯给阴氏,看着勇毅侯吃下去,自己还能找到一个现成的借口应付过去。

    勇毅侯一听乐了,心道‘自己教训自家小子,岁岁这丫头在鸣不平呢。可惜了俩小家伙年纪还小,变数还多自己怕是看不着喽。’

    “岁丫头今晚陪着我用膳吧。”勇毅侯很喜欢十鸢这通透的性子,其实不得不说勇毅侯的滤镜更厚,是美化到了极点。

    “不行哦,今天闯祸了晚上还得听训呢,改日来陪伯父用膳。”十鸢行了个礼是准备告辞了。

    阴氏起身准备陪着十鸢走出门,身子娇弱的小姑娘家是要多疼一些的,也眼神示意江少卿留下。

    江少卿一直看着阴氏和十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也没有回神。勇毅侯乐的看自家孩子的戏,身上本来就疼了,一群人围着你这眼神透露着说你快死了,这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特别是自家这个小子,每天都耷拉个脑袋瞧着都晦气,今天能看他的热闹确实不错。

    阴氏亲热的勾着十鸢的手,若无其事的问道:“岁岁,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十鸢知道自己之前的提示,让这俩夫妻想到了,自己知道了陛下的所作所为并不意外,只是她不想回答也不想骗他们。

    十鸢疑惑的看着身旁温婉柔淑的女人:“为什么还要保护他的江山?”

    阴氏摇摇头,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十鸢的手,“不是他的江山值得,是世间人值得,我们只是平凡人也想平凡人能幸福。”

    十鸢惊愕的回过头看着阴氏:“那少卿呢?”没了侯府庇佑的少卿,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这个结局勇毅侯和阴氏如何破?

    阴氏温柔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阴氏常年的温柔在此刻更具象展示在十鸢面前。像冬日的温泉温暖包裹着十鸢的心,一旦离开就会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十鸢忍不住的哽咽:“少卿如何承受?”

    阴氏仔细得看着自己眷恋的府邸,不舍的目光转回来,看着眼前自己爱护的小辈:“岁岁啊~我想劳烦岁岁多帮帮子陵。”

    十鸢走出勇毅侯府的门,转头回看阴氏还是一如往昔那般,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十鸢离开,仿佛只要在勇毅候府邸,任何风霜雨雪都不存在。

    这段话和往昔的回忆翻转在十鸢脑海里,直到十鸢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榻上都没有回过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幔帐,身上感受到细碎的疼。

    海棠和白夏察觉到自家小姐的不对劲,又不敢贸贸然上前,只得去请程时晏来看看,自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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